那拔警察闪了以后,飞儿站在窗台边,望着外面灿烂的阳光发呆,她给张军毅打了好多个电话,张军毅的手机却一直关着机,不行,她不能呆在这儿坐以待毙,举步走向了门边,纤白素手放到了门柄上,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声音很细小,却极有节凑,感觉是经过了特别的训练,而且,凭她的直觉判断,并非一个人。

    这脚步声是向着这道门的方向而来,手指离开了门柄,弯下腰身,透过猫眼,她看到了小小圆洞里,有好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个个面色冷酷,眼睛深邃,鼻梁高挺,五官清一色的混血儿,更让她惊呆的是几个黑衣人手中都持着一枚手枪,脚步轻微地向门口挺进。

    这些人来者不善,心儿坪坪直跳间,她开始缓慢地向后退走,刚退至了窗台边,房门被人迅速撞开,然后,为首的黑衣人举起了枪支,子弹猛然直扫她的胸膛,说时迟,那时快,飞儿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以凌厉之姿扑爬倒地,红红的火舌从她头顶扫射而过,不待他再发一枪,她已经来了一个鲤鱼打挺,抱起窗台上那盆花向为首的那个男人脑袋砸了过去,男人的头部被砸伤,鲜血直流。

    趁那伙人大乱的时候,她纵身跃上了窗中,再纵身跳下,抓住了窗台的边缘,往下一望,不高,暗自庆幸楼层不高,平稳着地,在那伙人冲到窗台口火气攻心地用枪扫荡之时,她已经成功地隐没于楼层附近的灌木林逃之夭夭。

    “追。”他听到楼上有一个冷妄的声音传下。

    “是。”一伙人火速从房间里撤退,她一路小跑,跑出那一带小区,及时拦了一辆绿色计程车。

    “小姐,去哪儿?”司机回头笑问。“随便!”

    “随便可不好办。”司机见上车的小姐长相漂亮,想多与她搭讪。

    “你载着我沿着整座城市走两圈就好。”

    见她玉脸热汗直流,眼睛一片迷茫,司机同情之心泛滥。

    “好吧!”司机拉开引挚,在那伙人追上来之前,车子如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驰出。

    从后视镜望着车后面那拔追来的黑衣人,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手心冒汗。

    “小姐,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司机脸上再也没有半丝的笑容。

    “普通老百姓,放心吧!”飞儿瞟了一眼后视镜那拔追赶而来,却已经被司机甩去老远的人马。

    “他们追错了人,因为,我这身衣服。”

    是的,从那伙人混血的五官判断,他们追逐的不是她,而是那个与她换了衣服的女人,美藉华人敖雪,目前为止,虽然不知道敖雪是什么身份,但是,从她刚才被骗的过程,还有这伙人追赶的恶劣态度看来,她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焰君煌不可能找几个混血儿追捕她,更不可能让追捕她的人开枪,那伙人刚才在楼上差一点儿可是要了她的命,要不是她急中生智,反应快的话。

    她已经命丧在那伙人手里了。

    敖雪,脑中浮现着这个名字,挺有个性的姓与名,猜想着这个女人也挺不简单了,不但漂亮,而且也很聪慧,刚才,她就是被这伙人追赶着,然后,慌乱间才闯进了她的房间,能够揣摸到她心思,戮中她的心理要害,知道她心中所想,然后,成功用孩子攻破她心房,让她甘愿脱下衣服帮助她成了一个替罪羔羊,她就知道这女人学过心理学,恐怕不止是心理学,应该还有其它一些不为人知的本领,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要去哪儿呢?

    车子一直沿着三环路绕走着,进入二环路的闹市区,繁华的商业街,人群熙熙攘攘,从透过的玻璃窗望出去,飞儿看到了有一间五星级在酒店门口,停着许多高级小轿车,站在门口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衣着光鲜亮丽,神彩非凡,飞儿的视线掠过门口那一幅巨大的照片上。

    “司机,停一下。”她急切地喊出,司机依言踩了刹车,车子停在了马路边上,视线从来来往往的人缝里扫过去,飞儿的视线再度看向了酒店门口的那张巨大的双人照,男人西色西装笔挺,五官俊美,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脖子上带着红色的领结,一对眼睛非常深邃,仿如一口枯井,一眼不到尽头,薄薄的唇紧抿着,整张俊逸的脸孔没有一丝的笑意,女人做了一个漂亮的头饰,五官描画精致,眼影化得很浓,嘴唇轮廓勾画的很美,只是,唇彩太艳,衬托她整张五官艳丽无比,嘴角的笑意勾得很深,依偎在男人的胸怀里。

    那一脸的灿笑,幸福小鸟依人的模样瞬间就刺痛了飞儿的心。

    还是让她看到了,她一直在逃,以为自己会远远地逃开,谁曾想,绕来绕去,无意中还是绕到了结婚典礼现场,放眼望去,宾客太多,人山人海,新娘子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红地毯中央,只是,照片中男主角似乎在整个会场都找不到半点身影,忙着去抓捕她了吧!

    飞儿的嘴角勾出一抹冷讽的笑花!

    人群中的新娘子,身材高挑,打扮艳丽,鹤立鸡群,成为整个宴会焦点,她正端着酒杯不停向大家敬酒,扯唇笑开,心情不错,满脸荡漾着幸福的光彩,这抹光彩让她憎恨到了极点。

    焰君煌,祝你幸福,我米飞儿与你之间,今日缘已尽,情已灭!

    不想再让自己伤心,飞儿对司机吐了两个字:“开车。”

    司机拉开引挚发动车子,司机瞥了一眼前视镜里,车后座的女人面色不太好,感觉有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小姐,被人抛弃了吧?”

    “刚才可是京都最高级的地方。”司机瞟了她两眼,又缓缓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见她还是默不作声,默然地望着车窗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司机讨了一个没趣,只得乖乖闭上了嘴巴。

    *

    “君皇,全城都搜遍了,可是,没找到一丁点儿消息。”

    某个被派出搜寻的士兵回来报告。

    “一群饭桶。”焰君煌气得只能拉过他,坚硬的拳头毫无预警就砸到了下属胸膛上。

    “这么点儿事都办不好,留你们何用啊?”

    简直是丢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脸。

    我操!久久不曾有飞儿的消息传来,焰君煌耐性正在一点点地被磨光,他气得直爆粗口。

    “君皇,你先不要着急,夫人有可能是离开京都了。”

    士兵怕自己被焰老大惩罚,急忙找了一个最烂的理由。

    “滚。”焰君煌一脚踢到了他胸膛上,怒声嘶也出一个粗鲁的字。

    “好,好。”士兵慌乱地应着,头也不敢抬,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君皇,好消息。”小苏子风风火火闯入,与刚才出去的同志撞了一个满怀,顾不得头部被撞,他疾步跨入。

    “君皇,好消息呀!”

    “说。”焰君煌难掩激动,尾音还着止不住地颤动,仍然是惯有简洁的单音节。

    “有人来报,米妞曾住进了一家叫‘美华’旅馆,可是,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里了,可是,我拿照片给老板看,老板确定是米妞无疑。”

    尽管她人不在那里,但是,这对于焰君煌来说,无疑是天大的一个好消息,深邃的黑眸绽放着希冀的光彩。

    至少,她出现过,那么就证明着她还在这座城市里,只要她还在这座城市,就表示一切还有希望。

    “君皇,不过,有一个坏消息。”迟疑了片刻,小苏子还是决定将这个坏消息告知焰四少大人。

    “能不能一次性说完。”焰君煌烦躁地爬了爬头上的短发,这小苏子就是吊他胃口啊!明明知道他担忧米妞的处境,他到支支吾吾,一次性不说过完整,这厮真该打啊!

    “听店老板反应,米妞是遭到一伙人追杀然后才离开的。”

    “追杀?”焰君煌心中警戒肆起,妈的,谁敢在动他的女人啊?让他知道了,他定会杀一个片甲不留。

    “知道是什么人不?”

    询问当口,他已经迈步向办公室外走去。“据说一拔持枪的中美混血儿。”

    混血儿?这事真是蹊跷,焰君煌断定飞儿不可能去招惹上什么中美混血儿,但是,对这伙人的追捕,他又百思不得其解。

    他刚走出单位大门,一个身穿蓝色中山服中年男人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姑爷,吉时已经到了,一切已准备就绪,就等你过去了。”

    焰君煌挥开了拦路唤他‘姑爷’的中年男人。“我有公事在身,告诉陆之晴,过两个小时过去。”

    声音不带一丝的温度。

    “姑爷。”听闻焰君煌说要再过两个小时才过去,吴管家脸都变了颜色。

    “不行,姑爷,宾客们都到齐了,你再不过去,焰家与陆家都丢不起这个人啊!”

    “丢的可是你们陆家的人,与我焰家无关。”回头向吴管家丢过去冰冷的一句,然后,带着小苏子坐上了车厢。

    “姑爷,你就别为难小的了,如果你不过去,等会儿小姐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啊!我吴伯没什么面子,可是,你就看在我一把老骨头的份儿上,赶紧过去吧!”

    陆府的管家苦口婆心地劝说,并且,扑到了车窗,不怕死从车窗伸进了手臂,死死地握住了焰君煌的手。

    一副绝不放姑爷离开的模样。

    “吴管家,你是看着你家小姐长大的,在陆家,你也算元老级别的人物,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请自尊。”

    说罢,狠厉的甩开了他的身体,然后,车子火速冲出,吴管家在后面追了一小段,气喘吁吁,‘姑爷’,可怜他这老胳膊儿老腿的,经不住折腾啊!

    小姐也真是的,明明这男人就不爱她,偏偏要非人家不嫁,这下好了,她穿着婚纱在婚礼现场等待,人家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是要去执行什么公事,谁知道他去哪儿找那个女人风流快活呢!

    吴管管酸酸地想着。

    *

    焰君煌带着人马去了‘美华’旅馆,店老板详细对他说一遍,当他知道飞儿是一个男人同时住进来时,整张五官立刻凝成了冰岩,果然是有男人在外接应她,米飞儿,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怀着我的孩子,却要与别的男人么奔。

    他焰君煌的儿子或者女儿,绝不可能认别的男人做父亲!

    “焰四少,夫人应该走不远,她是逃离这儿的,如果那拔人不是你派出来的,就赶紧去找她吧!一定要赶在那伙人的前面找到夫人啊!”

    店老板是京都土生土长的人,年轻时也当过几年的兵,因身体不好过早退了伍,他一直很佩服焰君煌曾为国家立下的不巧功勋,钦佩之余,自是提醒他赶紧去寻找夫人的下落,他也十分后悔,自己有眼不识金香玉,居然,让四少的夫人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如果他机灵一点,焰四少也不可能这样与夫人失之交臂啊!

    “好,谢谢!”面对如此彬彬有礼,替他担心的店老板,焰君煌不好再冲人家发火,转过身,带着小苏子一干人等走出‘美华’旅店。

    飞儿,你到底在哪里啊?

    全城搜捕通辑,居然找不到你半点儿踪迹。店老板的话回旋在脑海里,心寸寸紧崩,他真的好怕,不敢想像飞儿出事的那一幕。

    “小苏子,再加一个排的兵力,无论如何,在那伙人之前将米妞找到,否则,你就只能回家种田。”

    这是一项死命令,自从小苏子跟着他以来,他还从未对小苏子下过这种死命令。

    回家种田,言简意赅就是让他退伍回家,他才不要,他对家里的老娘发过誓,这辈子,在军区混不出一个名堂,绝不返乡。

    小苏子接了命令,火速带着一拔人马再次全城搜索,他们已经封锁了各个要道口,总之,米妞是插翅难逃,就怕被那伙人抢在他们前头找到米妞,后果就不敢想象了。

    “不好了,君皇,飞……园……失火了。”焰君煌刚想倚在椅子上靠势上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开车的司机接了一个电话,向他颤颤魏魏地报备。

    焰君煌听了这话,气得一张脸成了猪肝色,俊郎的面容立即笼上了三千尺寒霜。

    “回去,马上,立刻。”他冲着司机发飙。“君……皇,火应该不大,别……”坐在他旁边的解放军,话都还没有说完,焰君煌冷厉的视线就扫了过来,咬着牙冲着他冷喝:“闭嘴。”

    妈呀!只要提及到米飞儿三个字,都是焰焰四少的地雷区,米妞失踪,带着焰四少的种逃了,如今,他为她修建的一座飞园又失火了,向来,他将米妞疼入心坎,如今,成这种局面,他怎么能够不火大呢?

    “妈的,李飞,停车。”

    焰四少一声令下,李飞不得不踩下了刹车,然后,还没明白过来,四少已经走出车厢,单手从车窗伸进来,揪住了他的衣领。

    “给我滚出来。”

    “好。君皇。”司机小李战战兢兢,点着头,整个身体已经被焰四少掀出驾驶座。

    焰君煌坐上去,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狂飙,窗外的风景滑进太快,车后座的几名解放军,个个面如死灰,尽管他们也经常接受这样飙车的训练,可是,四少将车当飞机开,心里还是有许多的忐忑与不安。

    可是,他们又不敢吭半句儿声,只能捂着脸,把头埋入膝盖里,一切听天由命,如果真要出了事,那也是命该如此。

    赶回飞园,飞园火势正旺,蓝色的火苗不停扩开,一簇又一簇,将整个半边天都烧红了,消防警车汽笛声响彻云宵,呼啸而来,穿着橙黄色马卦的火警火速从车子下跳出,拉起了长长的水管子,打开了喷头开关,一股清凉的水流从嘴嘴里喷出。

    现场早已经被警察拧制了起来,划出了警戒线,天空全是一片浓黑的烟雾,空气里也全是东西被烧焦的味儿。

    焰君煌抬头望了一眼被烧红的天空,再瞟了一眼几乎只有框架轮廓的飞园,整个神情呆愣一片,飞园,他亲手设计,亲手打造的飞园,在一瞬间就要灰飞烟灭,却是在飞儿离开他的时候,难道说,飞儿走了,连最后的记忆也要一并带走么?

    蓦地,脑子里一个激灵,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他疯了似地拔开围观的人群,矫健的身躯跨入那道黄色的警示线,一记响亮的口哨声从身后传来,两名火警已经向他冲过来。

    “出去,谁让你乱闯的?”

    这里是乱闯的地儿么,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两名警察见他充耳不闻,一时间火气冲天,纷纷奔上来,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是不是吃撑了?没看这地儿不是你乱闯的么?”

    “松开。”话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咧,气势嚣张,态度狂肆,火警正欲想骂开,却在男人转身,看清楚男人那张刚硬的五官时,吓得双腿发软。

    “焰四少,对……不起。”

    在整个京都,凡是与军界有关系的部门,哪个不认识焰君煌这张尊容。

    大家可是将他当神一样供奉。

    道着歉,两名火警急步退开,就在焰君煌急忙要往里面冲时,李飞与几名士兵终于跑了进来,火速拦在了焰四少前面。

    “君皇,你不能进去。”

    “闪开。”由于心急,焰君煌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见李飞等人无视于他的命令,他火大地一个飞腿扫出,李飞胳膊被踢,却仍不怕死地半跪在他面前。

    “里面,已经进不去了,君皇。”

    他麻着胆子阻拦,怕四少进去会就再也出不来,他是大家拱奉的神,是人神,绝凡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从目前这燃烧的火势看来,如果放任着四少冲进去,就算是四少在有九条命也出不来了。

    他是他们爱戴的好领导,虽然有时候脾气爆了一点,但是,绝对是一名值得他们尊敬的好焰四少,因为,平时候,他待他们极好,好到就如他至亲的血脉之人,焰焰四少一向爱兵如子啊!严中不失温柔,刚柔并济,他们舍不得失去他。

    “李飞,你不想活了。”

    一脚踢开李飞,整个高大凌厉的身形就要迅速往里面冲去。

    不想几名解放军不约而同一齐冲上来,抱住了他,有的抱住了他腿,有的抱住了他的胳膊,还有的抱住了他强壮的腰身。

    “你们?”焰君煌气得肺疼,他咬着牙,眼睛一寸寸地变红……

    然后,大火被浇灭,但是,整座庭院却只剩下残砖破瓦了,眼看着自己辛苦打造的飞园就这样灰飞烟灭,就这样变成了一堆灰烬,焰君煌一颗心变凉了,连同着全身的血液也一起变凉。

    高大挺拔的身形站在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宽大轮廓前,就在昨天晚上,他与米妞一起在这座庭的一间房里极致缠绵,而如今,一切只能成为难堪的记忆。

    双眼血红,他嘶吼一声,如一只负伤的野兽一样冲进去,从那道残缺的门边冲进去,寻找着伊人的一些足迹,可是,全烧光了,什么也没有给他留下。

    身后所有解放军不忍见焰四少如此伤心,及时,跟在他身后冲了进去,跟着他一起在整座废虚里翻找。

    翻了好半天,却只找到了两具下人的尸体,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找到。

    “报告,君皇,找遍了,没找到小少爷的尸身。”

    是的,没找到就证明着贝贝还活着,贝贝,他的儿子,他可爱又聪慧的儿子,难道说是飞儿回来带走了贝贝,并一把火烧了这座庭院,烧掉了她们之间唯一的记忆,也带走了她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不,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如一只受伤的野兽在低鸣。

    一拳捶在了坚硬的焦石块上,鲜血四溅,一抹鲜血从他口里喷出,米飞儿,你好狠的心,我焰君煌发誓,一定要将你捉回来,否则,我死难冥目,这辈子,你都休想带着我的儿子嫁与别的男人为妻。

    *

    一辆白色的迈巴赫停靠在商业街一株成荫的环保树下,女人指间夹着一支香烟,手臂伸出了车窗外,脸上架着一副荼色墨境,唇膏色彩鲜艳,五官清丽,眉秀弯弯,只是,看清楚她眼底的情绪,只能隐约感觉这女人那双眼隐藏着一抹凶光,还有一缕恨意。

    久久地坐在驾驶座上,静静地等待着,一支香烟燃尽,她又启开烟盒,再抽出一支,食指与拇指夹着香烟,低头正准备点燃,蓝色的火苗映照在自己的荼色墨镜上,墨镜的边角闪现了一辆绿色的计程车,计程车刚停下,车门就打开了,女人掏出皮夹,递了三张百元大钞,垂首等待司机找着零钱。

    坐在车里的女人,嘴角抽出一朵鬼魅的笑靥,将烟点燃,漫不经心地吸了两口,然后,缓缓释放出烟雾,眸光瞬也不瞬地盯望着那抹橙色女人身姿,心里暗自庆幸,目标已出现。

    女人付了车钱,正想迈步离开,恰在这个时候,一抹黑色的身影向她走了过去。

    “嗨,姐姐,终于找到你了。”女人气喘吁吁,似乎是看到她后跑过来的。

    飞儿瞟了她一眼,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后,不想与她过多地接触,拎着皮夹子迈步离开,然而,那女人紧追在后面不放。

    “姐姐,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是……”

    她话还没有讲完,一辆白色的迈巴赫就向他们这边飞了过来。女人天生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见有车过来,并且已经嗅闻到空气里飘弥的杀机,伸手一把飞儿推开,电光火石间,从胸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手机,不管在七二十一就向着白色的迈巴赫开枪。

    车子火速倒退,疯了似地向她们冲了过来,驾车的女人目露凶光,似乎一心想把她们置于死地。

    子弹打破了车窗,玻璃‘哐当’声一遍又一遍传来,但是,车里的女人始终完好无整。

    车子顽命地一直盯着她们不放,她们跑左边它就奔向左边,她们闪到右边,白色的车身也迅速往右边闪去,铁了心要让她们丧命至此。

    女人一直死死拽住飞儿的衣袖,冲着她喊了一句:“快跑。”然后,顺手一推,将她的身体推出去八丈之远。

    因为飞儿救过她一命,所以,她只是想偿还这救命之恩,铁了心把飞儿往完全的另外一条道上推,想用自己身体挡在她之前。

    没想到,一辆小轿车从另外一个方向疾驶而来,飞儿被女人用力一推,根本猝不及防,抬眼看到那辆近在眼前的小车时,已经闪躲不开,然后,那辆车子向她撞了过来。

    车轮滚子火速从她身边擦过,她倒在了血泊里,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车里的女人见目的已达到,火速退身,意欲想将车子开走,然而,持枪的女人哪里肯罢休,瞥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她气火攻心,一枪打爆了车子的轮胎,车轮停止了滚动,女人发疯似地扑了上去,一把将车里的女人揪了出来,一阵拳打脚打,眼镜掉落下来,露出的一张脸孔对于女人来说是陌生的。

    “为什么要这样子害她?”

    女人怒气滔天地质问,对于来说,飞儿就是她的恩人,可是,这个女人居然杀死了她的恩人。

    “这是我与她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

    女人望着不远处,那抹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身躯,格格地笑开。

    “米飞儿,有今天是你绺由自取。”

    “啪”,一记凶狠的耳光向她甩了过来,她要替天行道,打死这个穷凶恶极的女人,打死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啪啪啪”,左右开弓,打得变态女人眼冒金星。

    然后,女人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阳光下,刀锋闪耀着寒光,令被打的女人惊若寒蝉。

    “你。”女人吓得花容失色,欲挣脱开持刀女人的挟制,可惜,终究迟了一步,一刀划过去,她的脸上闪现了一条可怕的血痕……

    然后,女人扬着手上的刀,凌厉划下了挥了好几下……

    女人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孔,缓缓转过身,玻璃窗上闪现的一张血脸让她惊得大叫出声。

    “不。”这不是她的脸,这脸上好多的血痕,天啊!这里面的丑八怪是她吗?噢!不……女在尖厉地狂叫一声,当场昏厥过去。

    “姐姐。”女人丢开了手上带血的刀刃,向她奔了过去,一把将飞儿从血泊里抱起。

    恰在这时,一记枪声穿过稀薄的空气直射入她的胸膛,胸膛处出现了一个圆圆的血洞,女人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缓缓抬起眼睫,颤抖的视线里,她看到了一伙持枪的人,眼睛张得奇大,嘴唇也渐渐张开,张成了好大的一个弧度,胸口一阵剧痛传来,鲜血从嘴角涌出,不断涌出,身体开始抽搐,玉额渐渐掺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

    同一时间,小苏子带了一个排的兵力,只成功抓捕了张军毅,还有阿菊,原来,阿菊趁她们走了后,居然把贝贝偷走了,当时,听到米妞不见了,焰四少爆怒,小苏子也没想到那么多,带着人马就从飞园离开了。

    没想到阿菊还会将孩子偷出去,在看到阿菊,贝贝,还有张军毅的那一刻,他也说不出来自己心里的感受,他想骂这个女人,第一次想冲着她发脾气,可是,话到嘴里又吞了回去。

    毕竟,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对米妞的忠心,让她偷走贝贝,恐怕贝贝与她这个时候就成了一堆白骨,飞园都已经烧成一堆灰了,如果呆在里面,能活下来么?

    “张总裁,谢谢!”小苏子态度鲜明向张军毅道着谢。“哼!不需要。”张军毅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

    “苏长官的谢,我可担待不起。”

    话里自有酸溜溜的味道。“对不起,张总载,因为你的执着,返回来替米妞带走孩子,而拯救了阿菊与小少爷,这一点得感谢你,不过,你的过是大于功的,带走。”

    苏长官一声令下,张军毅便被两名警察架着走进了警车。

    “我到要看看,我到底犯了什么法?”张军毅鼓着腮帮子,他只是担心飞儿啊!她还呆在酒店里等待着他的音讯,如今到好,他却落到了这伙人手上。

    “你只要向四少交待米妞的去处,四少自不会为难你。”小苏子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

    宝贝能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焰君煌了,他一抱将孩子搂在了怀里,一口一个儿子地唤。

    紧紧地搂着他,寸步不离,贝贝也许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氛。

    久久看不到妈咪露身,他不高兴地嘟起了小嘴儿。

    “爹地,我妈咪呢?我要妈咪。”

    听儿子这么一说,焰四少心里真不是滋味儿啊!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儿子?只得将儿子搂得更紧。

    “爹地,我要妈咪。”

    “你妈咪不要我们了。”

    “不,我妈咪不要你了吧!她怎么可能不要我?你骗我,我要妈咪,我要妈咪。”

    小贝贝怕父亲说的话成真,开始一个劲儿地吵闹。

    吵得焰君煌烦躁极了,无法安慰儿子,说得再多,他也不可能理解,然后,他开始冲着他吼:“闭嘴。”

    他这一吼,小家伙果然不哭了,可是,睁着一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浸着一层水滴,还有一滴泪珠挂在腮边。

    焰四少吸了一口气,努力按压信尽头的怒气,尽量放软语气:“儿子,我先去找你妈咪,你给阿菊去午睡一下。”

    他伸手要去抱儿子,没想到,小家伙小身子火速退开,臭着一张脸扑向了阿菊的怀抱。

    焰君煌看了一眼怯怯的小脸蛋,心中充斥着一种无力感,找不到飞儿,他没心情去哄儿子。向阿菊挥了挥手:“带他去洗洗睡一觉吧!”

    是的,儿子折腾了这么久也该累了,阿菊抱着小家粉转身上了楼,远离了他们的视线。

    “君皇,那边又来人催了。”小苏子报备。

    焰君煌没有回答,在客厅窗台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上楼,不地三分钟,再度下楼,身上笔挺的军装已脱去,换上一身斩新,款式新颖的新郎服。

    着装随便,甚至没有去照一下镜子,天生的衣架子,让焰四少大人无论穿什么都好看,长久处于军装的视野,偶尔换一下便装,让他帅度更增,不过,全身上下仍然弥漫着尊贵的气息,比平时比了一份书卷味儿。

    带着人马,开着步入了那个礼堂,礼堂里早已人山人海,大家见新郎隆重登场,纷纷让出一条人行道。

    焰四少一路畅通无阻,一路上,他从未把目光投射向任何人。

    “君煌,你终于来了。”身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子,喜笑颜开,身后的花童已经撩起了她身后的长长婚纱,一个劲儿不停地讲着悄悄话儿。

    焰君煌能来,陆之晴心里蔓延的满满全是感动,她多感谢上苍,能盼到与君煌结婚的日子。

    焰君煌向着她缓步而至,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与他深深对视,陆之晴感觉自己这一刻是如此幸福,他终于正视了自己,她陆之晴这辈子唯一的老公,唯一的夫,得来不易的丈夫,她发誓,一定一定要珍惜这段感情。

    陆上将执起女儿戴了白手套的手,轻轻放到了焰君煌手掌心,笑容满面地对他说着:“君煌,之晴是我与你陆婶掌惦的宝,今天,我可将宝交给你了,从今往后,你可要好好对她,如果受了半点儿委屈,我唯你是问。”

    “一定,陆叔。”焰君煌皮笑肉不笑地应着。

    婚礼进行曲响起,在他牵着陆新娘的玉手迈过红地毯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一阵如雷贯耳的掌声从身后传来。

    穿越过人行道,再走入了那个用上百种鲜花织成的花环圈,华丽的地板砖上已经被泼洒了一层又一层鲜花,如铺了一层花地毯。

    他们走到身披黑袍的牧师面前,牧师的手指正在自己额头上点着,向他们行了一个礼,然后,翻开了手上的小折子。

    “焰君煌先生,你愿意娶陆之晴小姐为妻,无论她生老与病死,富贵与贫穷,你也愿意与她一起度过余生么?”

    “我不愿意。”

    脱口而出的话让所有人面露惊诧,大家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牧师眼镜儿都吓得掉落到地,急忙弯身拾起,清了清嗓子,再次发问。

    “请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愿意。”这一句清晰无比,大家都听到了,人群开始骚动,陆之晴一张脸泛白,好在,她粉抹得厚,不至于让人看到她白得如一张纸的脸孔。

    陆上将与夫人正在与人交谈,也感觉出这边不对劲,正拔开人群向她们这边步过来。

    “君煌。”陆之晴一把抱住了焰君煌,抬头,扫了一眼数千百双惊疑的眸光,吞了一口口水。笑着问:“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吧,亲爱的。”

    “陆之晴,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从不把婚姻当儿戏。”

    他笑着回答,感觉那笑容犹如被剥了皮的野兽,狰狞被掩藏在了面皮之下,正张开尖尖的獠牙,想抓破她的脸颊,啃了她的五脏,吞了她的心。

    “别忘了你父亲犯罪的证据还握在我手里。”

    女人的面孔变得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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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这两天有些虐,不过,后面就不虐了,可以养一下文,得把这两天撑过去哈!

    暮哥抱抱嘛!还是想要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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