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视线中竟是一团橙黄色的毛发!

    北堂雪心下惊喜交加,费力的抬起手,摸了摸眼前软软的毛发,换来了它的一阵晃动,自北堂雪的腿上抬起了脑袋,见北堂雪睁开了眼,乌溜溜的眼珠子里充满了欣喜和思念的味道。

    “嗷呦~”小小花直起了身子,围着她绕圈圈,显得兴奋极了,主人醒了太好了!如果再睡下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小小花。!”北堂雪同样兴奋,但吐出的话语,却是极其的微弱。

    小小花仰着脖子叫了一声,欣喜的又卧回北堂雪的身边,拿脑袋蹭了个够儿,才用温暖柔软的毛发把北堂雪几乎整个人都围了起来,将脑袋搁回了她的腿上,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北堂雪。

    不时发出咕哝的声音来,十分惹喜。

    北堂雪知道它是在给自己取暖,心下感动,扯了扯干燥的嘴角笑了笑,可能是还未从安子的事情中反应过来,笑容苦涩。

    往四周看去,似乎是在一个山洞里,洞里还升着几堆火,可光线还是不怎么充足。

    又望了望自己破烂不堪的衣服,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才觉浑身都疼。

    前世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迟钝了,赵关对自己的爱意自己没发现,被安子骗了那么久,还是没发现。

    是不是再亲近的人都会在你的背后推你一把?

    不管怎样,都不能全身心的去信一个人?

    抚摸着好像长大了一些的小小花:“我还有你,一直都是可以相信的。。。”

    “嗷呦~”小小花给予她肯定的答复。

    缓过神来,北堂雪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的声音是哪里传来的!

    小小花又不会说话。。。

    如果不是那个将自己唤醒的声音,只怕受着伤的自己,又执意不愿醒来,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都不知道。

    慕冬望着她恍然的神情,无奈的叹了口气,终究先开了口:“醒了。”

    自己在她身侧站了这么久,她竟然没发现?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没有存在感吗,她睁开眼第一眼竟然是那只什么“小小花”?

    慕冬望了望小小花,不愿跟一个宠物去比较存在感。

    觉得昨夜的酒还没醒的干净。。。

    北堂雪闻声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望向仿佛是从外面刚回来的慕冬,即使浑身湿透,甚至衣服也被刮破了几处,但还是丝毫不会有损他的气质。

    北堂雪低低的应了声,“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慕冬嘴角一抽,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扔给她几个野果,冷然道:“可能涩了些,充饥还是可以的。”

    北堂雪困难的坐了起来,倚在后方有些坚硬的石壁上,这才望见自己先前骨折的右臂,和手腕处,已经包扎好了。

    而这明晃晃的白色。。。北堂雪望了望慕冬衣服上的缺口,有些沙哑的开口道:“是你。。。救了我?”

    小小花像是找到了妈的孩子那般,一刻也不想离开北堂雪的怀抱,见她动了身子,咕哝了几声站了起来,重新卧倒北堂雪腿边,把它那漂亮的大脑袋瓜搁在北堂雪的肚子上。

    “我无意救你,只是碰巧路过听到有野兽奇怪的叫声,见你倒在雨里,顺手而已。”慕冬说罢,径直坐到了地上,似乎有些疲惫。

    北堂雪又免不得讶异,在她眼里心里,像慕冬这种人,应当是那种即使一个人都没有,也会十分注重形象的人,这样坐在地上,似乎不怎么符合他的作风,可又不会有违和感。

    小小花听到慕冬说它是奇怪的野兽,便朝着慕冬不满的低吼了几声,炸了炸毛,然而慕冬却看也不看它一眼。

    小小花觉得很没面子,自己随便叫一叫,就算是个老虎也该被自己给吓跑了。。。

    见北堂雪瞪它,才想到看在他救了主人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便又安分的闭上了眼睛。

    心道还是主人身上的味道好闻,它可得好好吸收,快快长大才能更好地保护好主人。

    只是,这该死的掩仙珠!遮住了主人的灵气,不然换在从前,不管在哪儿它都能嗅的到主人的味道,这次可好,竟让自己找了这么久,若不是主人的手腕受伤,流出心脉之血,泄露了灵气,自己指不定还要找到何时!

    慕冬见小小花炸起的毛又瞬间软了下去——这东西跟它主人还真是一个样儿。

    “那。。。还是谢谢你。”

    “我说了我无意救你,能活着是你自己命硬。”

    “那你又为何出去给我找果子吃?”北堂雪晃了晃手中红彤彤的蛇果,固执的道,似乎想证明什么,又不知想证明什么。

    “出去走走,顺手摘的。”

    慕冬说完便不再言语,阖上了眼睛养起神来。

    师傅说的今日乘黄觅主至此,这头奇怪的兽物,还有几个时辰前那响彻山谷的吼叫声,神情间闪过一丝疑惑。

    她腰间的玉佩,分明是几年前自己南下寻的结魄石,而这结魄石,不正是师傅为了给乘黄宿主结魄而用,在她身上,又怎会是巧合。

    。。。莫不是?

    慕冬止住思绪,皱了眉头。

    北堂雪听着外面磅礴的雨声,见他连休息都皱着眉,不由感慨这人还真喜欢自找烦恼。

    盯着在火光的照耀下的慕冬,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仔仔细细的打量他呢,虽然,有偷窥的嫌疑。

    异常分明的轮廓,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因为靠在石壁上的缘故,下巴轻轻抬起,背却挺得笔直,墨发全然未束,有几缕贴在他的侧脸之上,还挂着晶莹的水滴。

    虽然如今还是夏秋交替之时,可这山洞里还很是阴凉的,特别是外面还在下雨。

    北堂雪望着一滴水珠顺着他的侧脸缓缓的往下流,忽然很想为他擦一擦,一直望着那滴水滴落到了地上,她才回了神。

    望了望手中的果子,这才想到,这么大的雨谁会愿意被淋得浑身湿透,去出去随便走走。

    北堂雪一边咬着红彤彤的果子,一边望着似乎熟睡的慕冬,清甜的果汁划过干燥的喉咙,她觉着这果子是她这辈子,这两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似乎连心里都清清凉凉的。

    果然,人饿了吃什么都好吃。

    但又不由的有些好奇,还未到秋天,这山里的果子熟的还真早,竟有了八成熟。

    殊不知,这蛇果可是慕冬路上用内力硬给烘熟的。

    “小小花,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也。。。穿了?”北堂雪小声的道。

    小小花的眼睛闪了闪,一副神秘的模样望着北堂雪,像是在说才不要告诉你。

    北堂雪在心里白了它一眼,痛心疾首的道:“还是你小时候多好啊,那么乖。。。。算了,你现在大了,就不听话了。”

    小小花见状赶忙摇了头,不敢再玩下去,伸出自己的爪子,轻轻的放在北堂雪包扎好的手腕上,冲着北堂雪嗷呦叫了几声。

    奈何就算她对小小花熟悉到不能再熟了,可还是没能搞懂小小花的意思。

    “我的手,和你找到我有什么关系?”

    小小花有些无奈的看着北堂雪不解的样子,拿出另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噌的一声,坚硬黑亮的暗爪钩伸了出来,在另一只爪子上,轻轻一划,一道口子便现入视线,流出了鲜红的血来,还把那只流血的前爪在北堂雪眼前晃了晃。

    北堂雪愣了愣,随即啪的一声狠狠的打在了小小花的头上。

    小小花委屈的看着北堂雪,心道:这不是看你不明白给你解释解释吗,干嘛又打我啊。

    “痒不会轻轻的挠吗,就算你不会轻轻的挠,你可以跟我说啊,我给你挠不就好了,都挠出血来了!”

    小小花惊诧的望着北堂雪,自己这哪里是挠痒啊,平时那么机灵的主人怎么变得这么笨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北堂雪不理解它的意思,这北堂雪哪里懂得这些奇门八卦稀奇古怪的东西。

    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轻纱,有些粗鲁的抓过小小花的前爪,仔仔细细的包扎了起来,末了还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拿起小小花的爪子道:“怎么样,我包扎的还不错吧?”

    小小花望着这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心虚的点了点头。

    北堂雪由于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且还因祸得福小小花也回到了自己身边,一时也不去想安子的事情,跟小小花玩的倒也不亦乐乎。

    只是,外面冒着倾盆大雨找她的几人可就远远没这般轻松了。

    “你们是否发现,绕来绕去都进不去这山?”向珍珠焦急的道,雨势过大,手中的伞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三满急冲冲的也寻了过来,神情慌张:“少爷,方才马受惊跑了,我追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马车冲下了山崖,在山崖旁,我发现了小女且的那匹马!”

    北堂烨神情一震,几乎是吼着的道:“带我过去!”

    三满忙不迭的点头,拔腿朝着山崖的方向跑去,北堂烨顾不得再跟身后的向珍珠和宿根说什么,跟了上去。

    宿根同向珍珠互看一眼,也追了上去。

    待到来到山崖旁,望见那匹被乱石砸的血肉模糊的马尸,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

    北堂烨怔怔的望向崖底,“阿雪她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的。。。”

    宿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镇定了许多,似乎笃定一般:“阿雪她还在山里。”

    北堂烨蓦地回了神,“你如何得知的?”

    宿根一笑,“北堂兄没发现这山外的阵法已解了大半吗?”

    北堂烨这才恍觉,方才心下太乱也未去注意,可这阵法和阿雪在不在山里又有什么联系?却也不再多问,见宿根一脸确定,便道:“我们进山分头去找,此刻这阵法弱了大半,费些力气破阵不难,三满,你同珍珠一起,助她破阵,快!“

    却如北堂烨所言,这阵法此刻极弱,几人稍稍费了些力气便破了阵,就连三满这稍懂阵法之道的都没什么大问题。

    宿根一进山便直奔了密林而去,毫不犹豫。

    墨色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一身蓝衣经过雨水的冲洗,显得似乎更亮了些。

    虽是确定她就在林中,但心中还是无限担忧,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拖得越久,危险便多上几分。

    “你有没有听到好像有人在喊我?”北堂雪刚想仔细听,便被哗哗的雨水声给掩盖住。

    慕冬自然是听到了,甚至就连他们什么时候走进这座山谷都一清二楚。

    “我不曾听到,你应是累了。”

    北堂雪闻言点了点头,不作他想:“我确实觉得头很沉,那我先睡会儿,等雨停了,你喊我。”

    慕冬撇开头,并不答话。

    北堂雪搂着小小花的脖子,趴在小小花身上心安理得的睡起了觉。

    直到她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慕冬才缓缓起身,走近她身边蹲下,端详着她毫不设防的模样。

    小小花见状对着慕冬轻轻的挥了挥锋利的爪子,又因怕吵醒主人,不敢出声,只能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怒瞪着慕冬。

    慕冬冷冷的瞥它一眼:“保护好她。”

    外面喧嚣的雨声,伴着凉凉的风,让慕冬清醒了一些,皱了皱眉,几不可闻的道:“我整日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踢开脚下看似毫无规则的几块石子,顿觉周遭的屏障荡然无存。

    负手离去,似乎周遭的雨水都近不得他身,神情早就恢复了一贯的冷清无感。

    一身白衣渐渐消失在雨雾之中,恍若不染凡尘的仙人。

    宿根眼中闪过一丝迷惑,这个山洞,来时竟未看到?莫非,也是被人施了阵法不成?

    可为何又突然间解除了?

    练武之人听力本就极好,静了心去听,便觉察到山洞之中分明有呼吸声!

    宿根眼神闪了闪,放轻了步子防备的走了进去,只觉心底是从未有过的希冀,又怕落了空。

    洞内的火光因失了屏障,被洞外的风吹得飘忽不定,发出呼呼呼的响声。

    弯着腰进来的一刻,宿根脸上的神情霎时放松了下来,手中的木枝落了地。

    真的是她!太好了!心中被喜悦填满,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欣喜。

    不觉间,已对她的感觉由好奇到欣赏再到喜欢,那么现在呢,又是什么?

    只是这一刻混杂的心绪,宿根潜意识里似乎已能料想到,不管日后如何,那个人,便是会成为他心尖尖上的人,割舍不得。

    只是,她怀里抱着,或者抱着她的那个毛茸茸的东西是何物?

    “嗷呦!”小小花反应迅速的反应了过来,转头虎视眈眈的瞪着宿根。

    北堂雪被小小花这一声给惊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转头,却见身侧的慕冬没了踪影,心下疑惑之际,余光闪过一抹蓝色,借着弱光打量去——立在洞口的宿根正望着她,眼底俱是笑意。

    “宿根?”北堂雪惊喜的道,觉得很不切实际,他,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宿根此刻听到北堂雪的声音,觉得犹如天籁一般。

    似乎还是未能恍过神来,几步便到北堂雪面前,定定的望着她看,忽而一把将她拥进了怀中,有些语无伦次:“你还在,真好。。。对不起。。。”

    小小花咕哝了几声,嫌弃的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子,似乎对宿根颇有成见。

    北堂雪一时忘了反应,嗅着宿根身上掺杂着雨水的味道,半晌才有些尴尬的道:“我,我没事了,你。。。先放开我吧。”

    宿根这才缓缓的放开北堂雪,回神之后望了望自己的衣服,懊悔的道:“把你衣服都弄湿了,冷吗?”

    说完便要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北堂雪,这才又想到自己的衣服原就是湿的,一时语塞,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北堂雪没能忍住笑了出声,在她眼里宿根虽然有很多面,但每面都是风轻云淡,处惊不变的翩翩公子。

    内心有些隐隐的感动。

    再看这张与赵关同样的脸,想到另个时空的赵关,只怕因为她和安子的死,下半辈子都要活在痛苦之中了,内心顿时五味纷杂了起来,再也笑不出声。

    见北堂雪盯着自己看,宿根更是窘迫,只得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喊北堂兄和向姑娘过来!”

    “好。”

    “我待会儿就回来。”

    “路上小心!”

    刚走到洞口的宿根,身形一顿,面上带了笑意,应了一声之后,便疾步走了出去。

    北堂雪望着小小花红了眼的模样,这才记起它之前与赵关在江边争斗,自己也就是因为这个落了水,它这才对赵关不喜,便道:“他可不是赵关,他叫宿根,是个很好的人。。。”

    摸了摸小小花的头,又有些神伤的补道:“还有,赵关他也是个特别好的人。。。”

    抓起身边剩下的两个红彤彤的蛇果,低低笑了笑:“其实,他也是个好人。。。好人还挺多的,果然第一印象是不靠谱的,人心,真是最难琢磨的东西。”

    小小花不解的望了她一眼,总觉得主人跟之前哪里不一样了,可就算是魂魄全了,顶多也就是感情丰富一点啊,可主人现在的模样,分明是心智不同了。

    比如现在,她虽然在笑,但连它都能感觉的到,主人根本就不开心。

    真是搞不懂人类啊。

    还是它活的简单幸福,想吃吃,想睡睡,最重要的是现在还能待在主人在身边,生活不要太美好了啊。

    小小花安慰似的蹭了蹭北堂雪,睁着眼睛扮萌装可爱,逗北堂雪开心。

    北堂雪拍拍它的头道:“我看你都快成妖怪了,都会猜心了!”

    小小花听罢便翻了个白眼,什么妖怪,自己可是神兽,血统高贵的神兽好不好!

    “阿雪!”

    北堂雪闻声急忙转过了头,“哥!”

    北堂烨奔到北堂雪面前的时候,也是全身湿淋淋的模样,随后跟过来的宿根和向珍珠三满也都是一幅落汤鸡的模样,狼狈至极,头发上都还挂着草屑,但神情皆是一副松气儿的模样。

    北堂雪鼻子酸了酸:“让你们担心了。。。”

    向珍珠也是哽咽:“没事就好。”

    北堂烨摇了头,只是握着她的手,不说话。

    他的脸上有几处刮痕,凌乱的头发里还夹杂着一朵黄色的花,然而北堂雪却笑不出来,轻轻的替北堂烨拨弄了下来,久久才道:“哥,我们回家吧。”

    明明只是短短一天,却觉得变了太多。

    她在这一刻,已彻底的断掉了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念头,知道了真相便也没了牵挂,何况小小花也已在自己身边。

    这不正是之前自己渴望的圆满吗。

    握着北堂烨的手,北堂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身体里,而不是替原来的北堂小女且活下去,不是替任何人活下去。她就是北堂雪。完完整整的北堂雪。

    再也没有比这一刻真切的感受到——有家了。

    二十一世纪的北堂雪已经死了,自己现在就是北堂家的小女且,北堂天漠的女儿,北堂烨的妹妹。

    北堂烨闻言更用力的握紧了北堂雪的手,重重点了头:“别怕,都没事了,都过去了。等雨停了,哥就带你回家。”

    北堂雪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笑的却是无比明媚,扑到北堂烨的怀里泣不成声。

    对,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北堂烨微微也感觉到北堂雪的不同,说来,这还是北堂雪头一回在他面前哭。

    但她没事就好了,只当是受到了惊吓。

    宿根已恢复了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向珍珠则是蹲下身握着北堂雪的手不说话。

    北堂烨从情绪中走了出来站起身道:“这才多亏了宿公子,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人。”

    宿根一笑而过,不置可否,望了望洞内的火堆,再瞥向北堂雪包扎好的胳膊,心里已是有了计较。

    只是,既然北堂雪不说,他也就没必要问了。

    当然,神经有些粗的向珍珠和北堂烨此刻还都心有余悸,并未细想,再说这山洞是宿根寻到的,只当是他生的火。

    “阿雪,这是什么啊?”向珍珠用手指戳了戳小小花的背。

    “嗷呦。。!”

    “小小花,老实点,不要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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