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章节名:第一百七十二章洗刷南宫墨清白,北堂妍蕾死</b>

    殿内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指责的,愤怒的,怨恨的,幸灾乐祸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钟晴的身上,宛若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就连上官语欢,都担忧的扯了扯钟晴的袖子,小声的说道,“钟晴姐姐,你没事吧?”

    钟晴云淡风轻的摇了摇头,她能有什么事,一会事情会更加精彩呢,她等待着剧情反转的时候,希望上官衡,淑妃等人不要气得连鼻子都歪了。

    她越是这样,上官语欢就越是觉得她在强颜欢笑,对她也就更加心疼,轻声的安慰道,“我不相信墨表哥的属下会做出劫狱的事情来。嫂嫂,不管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边,我用我的心能感受到你们的好。”

    钟晴眼底涌起一抹暖意,摸了摸上官语欢的衣袖,她喜欢这个心灵澄澈得像天空一样的女孩,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里尤其显得珍贵。

    然而抬头就看到萧菲雪阴沉的脸色,还有那双眼睛里迸射出来的指责味道,让她忍不住嘲讽的勾起了唇角,太子妃这是在心里认定了他们一定会抢了太子的皇位是吗?

    她这时候后悔了,或许直接让南宫墨成为北国的皇上也比现在被太子妃猜忌好得多,若是她以后变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还能容得下他们吗?

    不过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不管她说再多的话,都是多余的,没有人会相信她,淑妃和上官衡一派的人更是会落井下石。

    她低着头,握紧杯子,手背上的青筋暴涨,暗卫怎么还不将证据带回来,她势必要证明南宫墨的清白,狠狠的扇娄飒,上官衡,淑妃等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皇后看她几乎要被众人责备的目光烧出一个洞来,心里也有些不忍,压低声音在皇上耳畔说道,“皇上,这中间是不是有蹊跷啊,墨儿不可能劫狱,把钟晴一个人扔在这等财狼虎豹之地。看钟晴孤立无援的样子,臣妾都感到心疼。”

    “不必担心,不是墨儿做的,事情肯定会水落石出,朕势必要护他们周全。若是有人想拿墨儿当筏子,想要借朕的手除去墨儿,那就大错特错了。不管如何,墨儿在朕的心里是跟霖儿一样重要的存在,只要朕还活着一天,谁也别想欺负他分毫。”

    皇上斩钉截铁的说道,锐利幽深的双眸暗沉了几分,目光落在西凉使臣的位置上,北堂逸清和北堂妍蕾出去已经有好一会儿,这个时候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在谋划什么吧。

    他们最好老实一点,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作,他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或许西凉换个太子做也不一定。

    上官青深深的看了钟晴一眼,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慌乱和难过,浑身散发着一股从容之气,倒是对她又高看了几分,临危不惧,不把流言蜚语放在心上,很好,这样的姑娘的确配得上墨儿。

    他却不知道,此时的钟晴只是在等待暗卫把娄飒谋害南宫墨的证据带回来,他才是毒害皇太孙嫁祸给南宫墨的凶手。

    殿内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几乎每个人都想要看看事态如何发展。

    钟晴这时候也抬起头来,目光却是落在北堂妍蕾和北堂逸清空了的位置上,眼底忽然流露出一抹淡得几乎看不到的笑意,她相信,一会这两个人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而此时,冷宫寂静的角落里,北堂逸清和北堂妍蕾对峙着,两人之间萦绕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像是随时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北堂妍蕾修长的手指摊在北堂逸清的面前,血红的眼睛里迸射出凛冽恶毒的笑意,“太子皇兄,乖乖把解药交出来,不要把皇妹惹急了,否则对你没有任何好果子吃。娄飒,陷害南宫墨下狱的罪魁祸首,深爱着钟晴的男人,不管哪一条,只要说出去,你觉得云国皇上和南宫墨会放过你吗?若是父皇知道你的易容术竟然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他还能安心的让你坐在太子之位上,不害怕哪一天早晨醒来就被你算计了皇位去?”

    咄咄逼人,充满恶意威胁的语气,让北堂逸清笑了起来,深邃的瞳孔里却涌动着一闪而过的杀意,“北堂妍蕾,你信不信我想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云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或者你想让云国冷宫成为你的葬身之地?我最恨的就是别人的威胁。”

    鬼魅般嗜血凛冽的声音传来,北堂妍蕾只觉得又有一股强烈的恐惧从脚底涌上来,将她的血液都冻僵住了,整个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倒是对我下狠手啊,皇兄,只要我一会没有回到太和殿,失踪了,你谋害云国皇太孙的事情直接被人捅出去,到时候身败名裂可不要怨我啊。”

    北堂妍蕾梗着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她已经中了钟晴那个毒妇的剧毒,若是拿不到解药就死定了,既然这样,那她为什么还要有所顾忌的,如果不能好好的活着拉一个垫背的陪葬也好。

    北堂逸清锐利的眼瞳覆上了一层寒霜,犹如冰刀一样直勾勾的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北堂妍蕾强制镇定,背后却被冷汗都湿透了,掌心里也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解药给还是不给,皇妹的耐性有限,把我惹急了别怪我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来。”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空气里只有风儿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北堂逸清幽暗不定的神色下面隐藏着凶狠的杀意,他就那么看着北堂妍蕾,一直看得后者头皮发麻,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才忍不住嘲讽的嗤笑一声,将一瓶解药朝着她的脸上扔去。

    “皇兄果然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皇妹实在是佩服。”北堂妍蕾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紧张散去,笑靥如花的说道。

    “把毒给解了,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女鬼,看起来真的很难看,不要丢了西凉的脸。还有,皇兄提醒皇妹一句,云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素俱损,让你那颗脑袋清醒一些了。”

    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北堂逸清转身大踏步的朝着太和殿走去,拳头忍不住收紧,北堂妍蕾,你真是活腻了,竟然敢威胁我,别到时候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等他离开之后,北堂妍蕾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两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太惊险了,她真的害怕北堂逸清那个心机深不可测的男人会直接杀了她灭口,幸好她足够聪明机智,懂得抓住他的软肋。不过,熟知北堂逸清性格的她知道,那个男人被她摆了一道,绝对不可能咽得下心中的怒气,势必要想办法将她除去,看来她一定要小心了,不然稍微不慎就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忍着强烈的恐惧,北堂妍蕾将解药扔到了嘴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跌跌撞撞的朝着宴会举行的宫殿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隔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回来,在窃窃私语,乱成一锅粥的太和殿里,悄悄的在他们的位置上坐下来。

    钟晴一直盯着他们,眼底迸射出嗜血凛冽的笑意,她不相信,娄飒能一直风光无限,左右逢源,她不相信那个男人在毁了她一次之后,还能再毁她第二次。

    她的目光太过强烈,北堂逸清一下就看到了,那双眼睛里涌动着毫不掩饰的恨意,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难道他只做错了一次,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吗?钟晴,你何其狠心,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我的错了,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以前我们相爱了十年。

    既然你恨我,没关系,只要把你牢牢的抓在我的身边,哪怕是用再多的时间去化解仇恨,我也愿意。以前我以为权力和地位财富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等你猝然从我的生命彻底的离去之后,我才感受到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悔恨,只有一次,真的只有一次,我不愿意再忍受那样痛苦而难受的滋味了。

    北堂逸清的眼底写满了深刻的痛楚,直直的看着她,像是在解释自己的为难,钟晴忽然勾起唇角嘲讽的笑,淡然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痛苦和后悔又如何,他想要忏悔,难道她就一定要原谅吗?

    她低下头不再去看那个男人,低头捧着酒杯不停的摇晃着,就在她的耐性即将消失殆尽的时候,春蓉拿着一个红色绸布包裹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塞到她的手里,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钟晴点头,然后猛地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北堂逸清一眼,忽然站了起来朗声说道,“皇上,臣妇有话要说。”

    她的声音清晰有力,穿透了每个人的耳朵,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想要知道她究竟要说什么。

    淑妃轻蔑的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南宫墨劫狱已然犯下了重罪,钟晴此时垂死挣扎又有什么用,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她势必要将南宫墨和钟晴这两颗隐患除去,没有了他们,上官霖就好对付多了,衡儿才是最适合的储君,是惊才绝艳的下一任帝王,上官霖算什么东西,外祖家逐渐衰败,亲生母亲早逝,凭什么和衡儿争夺皇位。

    她就是要将属于衡儿的一切都抢回来,她的儿子才有资格成为九五之尊。

    钟晴自然感受到了淑妃的目光,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淑妃,你想要对付我们,也要看我和南宫墨愿不愿意任你宰割。

    “睿亲王妃,什么事情?”

    “皇上,关于我家王爷谋害皇太孙的事情,臣妇已经找到了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了。我家王爷是被人陷害的。”

    她脊梁挺得笔直,整个人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目光在殿内环绕了一圈,最后停在西凉使者,尤其是北堂逸清的脸上,挑衅之意是那么的明显。

    “什么证据,拿出来。”

    皇上语气难掩迫切,他当然知道不是墨儿下毒,如今能找到证据就太好了。

    钟晴打开红色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瓶毒药来,大声说道,“王爷的腰带上被人熏染的毒药来自这里,而这一瓶毒药是从西凉使者的行馆里找到的。皇上和皇后身边的暗卫亲眼所见,请皇上让御医检查一遍,就知道臣妇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了。”

    娄飒,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傻傻的任你欺负的那个女人吗,你错了。

    话音落下,整个太和殿都沸腾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怀疑的,震惊的目光像潮水一般汇聚在她的身上,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反转。

    上官衡和淑妃心里的得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怎么可能,钟晴怎么能找得到证据!

    “御医,去检查。”

    云国医术最为高明的御医拿过那瓶毒药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检查,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几个人压低声音讨论了一番之后,直接跪下来大声说道,“皇上,睿亲王妃说得没错,这瓶毒药的确是熏染在王爷腰带上,也是让皇太孙中毒的毒药。”

    北堂逸清脸色铁青,手指紧握成拳,钟晴啊钟晴,你竟然那么恨我,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拆穿我。果然最毒妇人心,爱的时候爱得死去活来,不爱的时候恨不得将他置之于死地。

    云国大臣责备的目光瞪着西凉使臣,气得快要发疯了,谁能想得到竟然是他们谋害皇太孙,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肯放过,这些人是有多么恶毒,多么的丧心病狂。

    “皇上,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现在能证明王爷的清白了吧?”

    钟晴大声的说道,锐利的目光瞪着萧菲雪,萧菲雪羞愧得脸都红了,难堪的握紧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她冤枉了南宫墨吗?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啊,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南宫墨,她看到儿子被折磨得差点失去半条命的样子心疼得跟什么一样,怎么能不失去理智。顶多等南宫墨出来之后,她去道歉好了。

    皇上眼底敛聚起汹涌的怒气,瞪着以北堂逸清为首的西凉使者,咬牙切齿的说道,“西凉太子,你们究竟是何居心,竟然毒害皇太孙,难不成联姻维持友好是假,想要侵占云国是真。来人啊,将西凉使者全部打入天牢,朕致信西凉皇上,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是不能给云国一个满意的交代,朕不介意云国的铁蹄踏上西凉的领土!”

    嫡长孙被人陷害差点失去了性命,更何况是他心爱的女人留下的血脉,皇上简直气得快要发疯了,恨不得杀了西凉这些人。

    “皇上且慢。”

    杀气腾腾的云国禁卫军要将西凉人全部抓起来弄到监狱里去的时候,北堂逸清忽然出声道,脸上流露出震惊心痛的神情,“在下有话要说。”

    “证据确凿,难道你还想抵赖吗?西凉太子?”云国皇上气得头顶快要冒烟了,竟然将手伸到云国内部了,西凉人真是好样的。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本王奉父皇的命令前来给皇上贺寿,是带了十二分的诚意来的,西凉想要和云国建立邦交,维持睦邻友好,也是发自内心的。我们怎么可能谋害皇太孙,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北堂逸清脸上写满了沉痛,看了西凉使者队伍一眼,“一定是西凉使者团里出现了叛徒,想要从中破坏,想要云国和西凉交恶。请皇上让在下揪出那个内奸来,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人揪出来之后,任由云国皇上发落如何?云国的睿亲王因此而下狱,我真的很抱歉。”

    冠冕堂皇的一番话,让钟晴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娄飒这个渣男,依然像从前一样巧舌如簧,随随便便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说成死的,这个男人依然像从前一样虚伪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也有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要问西凉太子殿下。”

    钟晴浅笑嫣然的打断了他的话,“听闻太子殿下医术卓绝,治好了西凉皇上的恶疾入了皇上的青眼,再加上武功谋略,治国才华出众,简直是西凉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那这瓶毒药会不会是你制作出来的呢?毕竟这种毒药太过复杂,就连云国御医都束手无策,根本弄不出来,相信能弄出来的人也寥寥无几。殿下,你也并非没有嫌疑。谋害皇太孙,让云国皇室大乱,是浑水摸鱼最好的条件,或许有些人想趁着云国内乱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攻击从而想要毁了云国也说不定。”

    云国文武大臣虎视眈眈的瞪着北堂逸清,眼底很是愤怒,恨不得直接将他们打到天牢里弄死好了,竟然敢觊觎他们的领土,简直是活腻了。不要脸的西凉人,皇上怎么不派兵把西凉灭了,真是太过分了!

    “这一切不过是睿亲王妃的臆测罢了,没有实际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睿亲王妃,后宫不得干政呢,你这么做是不是逾越了?”

    北堂逸清脸上没有丝毫难堪的样子,猝然发难道。

    “西凉太子误会了,朝政如何不是我能干涉的,然而事关我的夫君,我必然要弄清楚别人为什么要害他。我说的只是自己的猜测,也没有指名道姓说谁啊,你这么心虚做什么?难道是?”钟晴的语调提高了起来,就那么瞪着他。

    北堂逸清气得鼻子都快歪了,钟晴如此咄咄逼人,她怎么舍得对他这样,凭什么!

    皇上的眸光变得深邃了起来,很显然之前钟晴那番话在他的心里也留下了疑问,心里对西凉人更是厌恶了几分,冷声说道,“西凉太子若是不能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西凉和云国联姻作废!”

    他真的动怒了,麒儿那个孩子,他疼得跟命根子一样,怎么能让人陷害至此。

    北堂逸清藏在袖子下面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涨,看来此事若是不推出一个替死鬼来是不可能善终了,他回头目光在使臣团里扫了一圈,骇然的冷光藏在温润的表象之下,最后在北堂妍蕾的脸上停顿了一秒,若无其事的移开,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是谁给皇太孙下毒,自己站出来,否则不要怪本王翻脸无情!”

    阴森寒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响了起来,带着一股无情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没有人说话,在死亡的面前,谁也不想做替死鬼。

    “再问一遍,究竟是谁给皇太孙下毒?”

    依然是一片寂静,钟晴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对皇上说道,“皇上,看来西凉太子是找不到那个下毒的人了呢,怎么办?”

    “将他们全部打入监狱,谋害皇嗣决不轻饶!”皇上显然也失去了耐性,沉声喝道。

    “皇上,再给本王半柱香的时间,本王一定会想办法让下毒的凶手现出原形!”北堂逸清脸上没有半点惊恐,再次争取时间。

    “最后半柱香时间,若是揪不出下毒的凶手,休怪朕翻脸无情。”

    北堂逸清点头,面上依然一副温文尔雅般的微笑,“本王能体谅皇上的心情,也愿意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然而他心里气得快要吐血了,他没想到钟晴的反击竟然如此迅猛,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她是铁了心想要将他置之于死地。钟晴啊钟晴,你果然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爱我入骨的女人,你这样心狠手辣,连我都害怕。

    “没人承认对吗?那就别怪本王不顾念往日情义了。云国皇上,不然让御医帮忙分辨,看究竟是谁在皇太孙的身上下毒。”北堂逸清一脸心痛豁出去的样子。

    “钟晴,这种毒药下毒的人沾上,会留下痕迹吗?”皇上看着她发问道。

    “下毒的人指甲若是沾染上这种毒药,用仙女草的汁水涂在上面,会变成紫色,想要揪出那个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钟晴老老实实的答道。

    “御医,去弄仙女草的汁水来,涂在西凉使者的指甲上,将毒害皇太孙的凶手揪出来。”皇上斩钉截铁的命令道,谁敢害他的孙儿,他要让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御医去准备了,钟晴沉着脸瞪着北堂逸清,那样子像是要和他争得你死我活一样。

    北堂逸清眼底流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无所畏惧的迎着她的视线,倒是让钟晴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他这副笃定的样子,难道想好了退路了吗?

    娄飒,果然是狡兔三窟,就算如此,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不信你就等着瞧!

    她的预感没有错,当云国的御医将仙女草的汁水涂在西凉使者指甲上,半刻钟之后,北堂逸清的指甲没有变成紫色,反而是北堂妍蕾的指甲变色了。

    萧菲雪瞪着北堂妍蕾的样子几乎要杀人,“竟然是你,毒妇,麒儿和你有什么仇,你竟然对这么小的孩子下狠手,你去死啊!”

    情绪激动的太子妃抢过侍卫手中的剑对准北堂妍蕾的心脏,恨不得一剑将她的心挖出来看是不是黑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狠了。

    “父皇,杀了她!”萧菲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用最后的理智请求皇上。麒儿是她的命,谁想要害她的儿子,她就跟那个人拼命!

    北堂妍蕾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脑袋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片空白,她怎么都想不到毒药竟然会在她的指甲上。

    “妍蕾公主,你为什么要害皇太孙?”

    皇后压抑着怒气问道,她真的恨死这个女人了,差一点麒儿就要被毒药害死了,若不是钟晴解毒及时,后果不堪设想。这样蛇蝎心肠连孩子都不肯放过的女人,干脆弄死算了。

    “不是我,我没有下毒,皇太孙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北堂妍蕾被排山倒海般的恐惧袭来,几乎要将她摧毁,她身体颤抖得不成样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没事我毒害皇太孙做什么。这些毒药也不是我弄来的,我对毒药一窍不通。”

    她急得眼泪直掉,害怕得血液逆流,差点昏过去。

    “证据确凿的事情,难道还能抵赖吗?这些毒药是从西凉的行馆里找出来的,御医也证实了是毒害皇太孙的药,你还狡辩。”

    萧菲雪朝着她恨声说道,真的快被这个女人给气死了,“父皇,母后,一定要严惩她给麒儿一个交代。麒儿那么小,又没有得罪过她,她怎么能这样对麒儿。”

    西凉的使者恨死了北堂妍蕾,都是这个女人连累了他们,若是他们丢了性命,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贱女人。

    “西凉太子,贵国公主犯下这样的重罪,你打算如何处理,如何给云国一个交代?”皇上眯起眼睛,眼底迸射出锐利的光芒,周身笼罩着寒冷危险的气息,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

    北堂逸清失望又心疼的看了一眼北堂妍蕾,愧疚的说道,“皇妹,你怎么能这么糊涂,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就算你心里恨睿亲王和睿亲王妃,也不能用这样极端的手段来陷害他们,连累无辜的人啊。你这样皇兄真的很心痛。”

    说着,他眼眶红了,极力的压抑着夺眶而出的眼泪,“你铸成大错,皇兄也保不了你了,很抱歉。”

    他哽咽着低下头平复了好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眼底的泪水已经消失不见,“云国皇上,妍蕾皇妹犯下如此大错,按照云国的刑律处理吧。”

    “太子皇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北堂妍蕾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死神的双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随时都有可能将她的性命夺走,她眼泪夺眶而出,她不想死,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理应受到世人的膜拜,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了,不可以这样的。

    “谋害皇嗣,按照云国的律法理应处以车裂之刑,然而念在你是西凉公主身份尊贵的份上,留你一条全尸。”

    嗜血寒冷的声音从皇上的嘴里吐出来,直直的宣判了北堂妍蕾的死刑,敢陷害皇太孙,就要承受得起后果。

    毒酒很快就被端上来了,太监面无表情的说道,“公主,请自行了断。”

    北堂妍蕾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落下来,就是不肯赴死,“我没有毒害皇太孙,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然而她的话,在云国人的耳朵里就只当是垂死挣扎,根本激不起半点同情。

    “公主,请你自行了断,不要逼迫朕让人动手!”皇上严厉又带着怒火的声音袭来。

    北堂妍蕾心底一片凄凉,求救的看向西凉的众人,没有人肯对她伸出援手,她最后目光落在北堂逸清的脸上,后者低垂着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然而凉薄的嘴唇却微微翘起,像是在微笑一般。

    忽然之间,像是一道闪电从北堂妍蕾的脑海里划过,她反应了过来,猛的打翻了那杯毒酒,激动的指着北堂逸清,咬着牙恨声说道,“你才是毒害皇太孙的罪魁祸首,北堂逸清,你好歹毒的心思,竟然将这一切推到我的头上来!”

    话音落下,所有人又是大吃一惊,这事情怎么没完没了了?怎么下毒的又变成北堂逸清了。

    北堂妍蕾还想说下去,然而喉咙忽然开始火辣辣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北堂逸清眼底有一抹意外,更多的是伤心,低低的说道,“皇妹,你不想死,皇兄很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也不能胡乱的栽赃嫁祸啊。皇兄和睿亲王又没有仇恨,干嘛要害他。你不是一直说你最恨的人是睿亲王妃吗,其实何必呢,是你技不如人被人打败了,也不是王妃的错。做人豁达一点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你就是太好强了。”

    北堂妍蕾想要说出北堂逸清的秘密来,然而不管她怎么用力,就是发不出声音,急得满头大汗,看在萧菲雪和云国大臣的眼睛里,就是心虚和百口莫辩。

    “好了,朕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谁也避免不了。公主,你自行了断吧。”

    皇上不耐烦的说道,这件事情已经持续得太久了,久到他不想再拖延了,“西凉太子,若是她不肯赴死,你来帮她一把。”

    北堂妍蕾逃命般的朝着太和殿门口冲出去,却被云国武功高强的侍卫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她两腿一软绝望的跌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北堂逸清愧疚的冲着皇上点点头,走到北堂妍蕾的面前,将毒酒递到她唇边,心痛的说道,“皇妹,皇兄真的很抱歉,救不了你了,你到了地底下不要怨怪皇兄。皇兄会好好安葬了你的。”

    说完他的眼泪掉落了下来,忍痛捏着北堂妍蕾的下颚,将毒酒灌到她的嘴里。

    北堂妍蕾捂着灼般疼痛的脖子,不停的在地上打滚,很快的,她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瞳孔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很抱歉给云国皇上带来了那么多麻烦,睿亲王妃,在下向睿亲王和王妃道歉。我们也不知道妍蕾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北堂逸清的态度放得很低,就是皇上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即使心里还有怨气,也只能就此揭过去了。

    钟晴冷眼瞧着这一切,心底的怒火控制不住蹭蹭的往上窜,到底是心机深沉,狡诈阴险的娄飒,她这样的突然袭击都能让他躲过去,还找了一个替死鬼。这个男人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是再难对付,她也不会放弃。

    北堂妍蕾的尸体被拖了下去,太和殿内又恢复了寂静,没有人说话。

    淑妃和上官衡脸色难看得像是要杀人一样,钟晴这个毒妇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个女人绝对留不得了!

    就在这时,钟晴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眼底的嘲讽意味是那么的明显,你们想赢,想要把南宫墨和我当成成功路上的绊脚石除去,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皇上,既然已经洗刷了南宫墨谋害皇太孙的清白,那么他让属下劫狱越狱的动机也就不存在了,不知道臣妇说的话是否有道理。还有,齐王之前血口喷人,污蔑南宫墨想要夺了皇位,是不是应该向南宫墨道歉?”

    钟晴清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落在众人的耳朵里,那些原本叫嚣得最凶最想折腾她的大臣们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狼狈得不成样子。

    上官卓对于钟晴的挑衅,气得一口老血涌上来,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得理不饶人的贱人!

    “卓儿,这件事情的确是你不对,等墨儿出来,你亲自跟他道歉吧。朕看你说话不经过脑子,最近手头的事情放一些给墨儿,你多留一点时间在家里修身养性。”

    皇上脸色温和,声音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上官卓呕得快要吐血了,也只能应下来。

    钟晴挑衅的瞪着淑妃,上官衡,上官卓,想要谋夺皇位,想要除掉她和南宫墨,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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