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焦。”该死的水龙头还没关上,湿了他半边裤管,他带着怨气,口气也不是那么好听。

    如故一巴掌扣在他后脑门上,将他的头拍得重重的撞在墙壁上,下流混混,她见得多,就是欠收拾,凶巴巴的吼道:“你tmd的还敢胡说!老实说,姓什么?”

    “姓焦!”他更怒发冲冠,恨不得将身后的女人一脚踹飞,话刚落,前后脑几乎又是同时一痛。

    “还贫嘴?”她恶狠狠的盯着那个黑脑勺,“姓什么?”

    他简直要被这个混账女人气疯了,“焦急的焦,差爷你自己思想不干净,就抹杀全世界的姓—焦急的焦?”

    姓焦是他随口胡捏的,结果被人扭曲成这样,憋屈得气不知打哪儿出。

    呃!如故愣了愣,冷艳精致的小脸,泛起红晕,又是在他后脑上一巴掌,“你才思想不干净呢。”

    他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怒气,不让自己在毒逼出来前失控,“本王要告你殴打百姓。”

    “谁打你了?谁打你了?”她又在他后脑上不客气的来了那么两下,一个混混敢用这么专横的口气跟她说话。

    本王?

    这口气……

    这声音……

    如故头皮开始发麻,不敢去看被她按在墙壁上的脸,小心试探,“叫什么名字?”

    他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打算还是暂时别惹她的好,反正这笔账总会算回来。

    “本王叫什么关你屁事。”他近乎低吼的回答,被这女人气得完全快失去了理智,他的嘴没再压着墙,口齿也清楚了。

    无颜?

    那人脑袋上又是一痛,这次却是如故听见他的声音后失手。

    无颜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被挑拨起来,他忍无可忍的侧过头,邪媚的桃花眼在昏暗中迸着怒火,是极其精致的侧脸,性感的薄唇因鼻子疼痛而咧着,鼻孔下吊着的那股暗红的液体,有点煞风景。

    他怒气腾腾地对身后人吼道:“本王警告你,你再敢动本王头一下,本王要你不得好死。”

    如故在视线落在他精致的侧脸上,嘴巴和眼睛同时睁得老大,心里‘咯噔’一下,糟糕了。

    被她按着的人,哪里是刚才偷她钱包的人,而是她的‘未婚夫’——无颜。

    如故牙抽直抽冷气。

    其实也不能全怪她。

    谁让他平时整天穿得花里胡哨,今天居然穿得这么‘朴素’。

    别说看背影了,就是看正脸,说不定都认不出他来。

    难道得发挥一次上一世警花的‘淫威’,居然撞上了这淫罐子,真是囧大了。

    如故恨不得能立马钻地里遁掉。

    无颜虽然侧过了头,仍不能看见身后人,但感到对方身体的瞬间僵硬,那只顶在他屁股上的膝盖也移开了,身体顿时自由,这时才发现小弟弟被墙壁蹭得火辣辣的痛。

    咧着嘴,飞快的拉上裤子,如果这个该死的女人弄得他不举,他一定会杀了她。

    抹着鼻血,转过身怒视身后那个挈事者,结果直接撞进了一双极力掩饰着一丝慌乱的清亮眼眸。

    精致的五官拼凑出一张神采飞扬的秀丽脸庞,她风尘仆仆,随意束着的长发微微凌乱,却丝毫不显狼狈。

    但更吸引人的是,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在女人身上很难存在的痞子味。

    她个子不高,只能到他下巴,但包裹在红衣里的娇小身体曲线玲珑。

    如故?

    无颜怔了,指着如故,“你……你……”

    如故在片刻的失神过后,看着他被鼻血抹花的脸,囧了。

    眼珠子一转,现在天黑,这茅厕光线更暗,无颜对着门口,月光正好照在他脸上,她才能看清他的样子,可是她背着光,自己脸上应该是黑呼呼一团,按理他应该看不清自己的长相。

    装作不认得他,凶巴巴的瞪向他,“我什么?良民证拿出来。”

    无颜更加气歪了鼻子,“还装?”接着一想,明白过来,如故是赌他没看清她的长相,可惜他的身体和寻常人有些不同,夜视的能力比一般人好很多。

    她硬着头皮望了下天,打着官腔,“算你运气好,差爷我有紧急的事要办,这次就算了,以后别喝这么多酒,在外面闲逛。”说完脚底抹油,转身开溜。

    “站住。”

    她随着身后男子的愤怒的吼叫,身子一僵,一张脸苦得可以拧出汁来,就知道他不会这么算了。

    下意识要拔腿要跑,想念一想,无颜是未必知啊,刚才他脱了裤子,又正解决三急的关键时候,她才能一针扎中他。

    现在,他麻药过了,裤子也提上了,以他的轻功,她就算是再长出十只脚也跑不过他,实在没必要做这种无用功。

    如故调整好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回转身,看着他紧绷的面颊,掌心渗着冷汗,“还有什么事?”

    “差爷?”无颜晃到她面前,摊出手掌,“把你的公差牌给本王看看。”无颜心里哼哼,你要玩是吧,本王就跟你玩。

    “公差牌?”在上一世,向来只有她查别人的证件的,别人向她要证件还是头一回。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公差。”他揉着已经止了血,仍涨痛的鼻子,“再说,你把本王打成这样,本王能不告你吗?”

    他越揉,那张脸越被鼻血弄得惨不忍睹,然这么凄惨的形象,居然也能生出千般媚意,万般的风情,如故看得暗暗称赞,果然是个尤物。

    “是你自己在墙上撞的,好不好?”如故直接将自己的恶行抹杀了。

    他被她气得笑了,明明是她一脚把他踹来贴在墙上,居然敢说这与她无关,俏脸拉得更长,加重了口气,“公差牌。”

    如故有屁的公差牌,勉强挤出一抹笑,“忘带了。”

    他在她掏不出东西的时候,已经抱起了手臂,嘴角略为上扬,等着看好戏,“本王看你根本不是什么公差。”

    “我不是公差,我抓你做什么?”如故脑子也有些郁闷,无颜好穿不穿,偏偏和那贼穿的差不多一个样,害她认错。

    “谁知道你有什么居心?现在的女人强悍着呢。”他上前一步,防着她开溜。

    “我……我能有什么居心?”她开始慢慢后退,两眼左右扫视,看有什么最有利的逃跑地形。

    “比如说劫财……。劫色……。”他忽地邪邪一笑,上前一步堵住她的去路。

    “你胡说,谁会对一脸鼻血的男人有兴趣?至于劫财就更不用说了,我可没动你一个口袋。”她停下开溜的动作,转到他面前,挺直了腰板,仰起头瞪视着他,这么个死老鼠,说什么也不能吃。

    “既然拿不出公差牌,那我们去衙门。”

    如故转身就跑,衙门说什么也是不去的,不管哪个年代,冒充公差都没好果子吃。

    后领一紧,已经被无颜抓住。

    她反手抓住无颜的手腕,用巧力一扭,按理这一招,绝不会失手,没料到对方竟顺着她的力道方向极快的扭转手腕,仍将她牢牢捉住,不管她怎么反抗,都没办法脱身,最后竟以一种很难看的姿势被对方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如故暗暗叫苦,早知道是他,麻药起码得多下三倍的量。

    这时,一个身影从街口处晃过。

    如故看清,那个人才是真正偷她钱袋的人,冲着那个人影暴喝,“喂,你给我站住。”

    那个人影向两个像麻花一样扭在一起的人影看了一眼,飞快的逃窜了。

    如故又急又怒,又动弹不得,回头吼道:“你放手,我有急事!”

    无颜背对街口,没看到逃窜掉的人影,只道是这个女人使奸耍滑,不但不放,反而将她压得更紧。

    “凤儿,你说我该怎么泡制你?”

    如故又急又气,眼睁睁看着那贼在眼皮下面逃掉了,打心眼里恨死了扭着自己不放的妖孽,拼了命的与他扭打。

    最后如故被他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扭进了黄风镇的小客栈。

    在她狼狈不堪的出现在小客栈时,四儿和小开还有玉玄,看着蓬头垢面的如故,和一脸鼻血的无颜,瞬间石化了。

    无颜是脚底功夫无人能及,他打不过可以跑,从来没有人能把他打成这样。

    无颜不客气的把如故丢进一张椅子里,指着自己的鼻子,向四儿重哼了一声,“这就是你这些天教的道德行为?”

    如故瞪着他,“你要不要把你的老二也晾出来给他们看看?”

    “扑哧”一声,玉玄没忍住笑出了声,愣住的四儿和小开也都活了转来,神色古怪的看着二人。

    无颜脸色刹时变灰,他身为明王兼‘花满楼’的东家,不管名门小姐,还是青楼姑娘,在他面前,不管是真淑女还是装高贵,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说这么粗俗的话,浓眉紧皱,表情更加难看,“如果你想亲手给本王上药,本王不介意的把它晾出来。”

    小开又偷笑出了声,视线不自觉得扫向无颜的某一处。

    无颜身上像长了虱子一样难受,但他唯一能做的,是用目光凌迟眼皮下面的这个泼皮女人。

    如故向笑声发出处,瞪了一眼,再次回瞪着无颜,“哟,还挺上道嘛。”

    视线慢慢下移定格在他裤裆处,这家伙的老二不知是不是真伤到了,万一落下个什么后遗症,这手尾可就长了。

    要知道伤了人最怕的就是久治不愈的那种,拖得人筋疲力尽。

    无颜看她望着自己那个地方发呆,顿时窘迫,不自觉的将双手一合,挡在了前面,“凤儿,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盯着男人身体某些部位看,很不礼貌的。”

    “呃?我没当你是男人!”她抬起头看着他窘迫的眼神慢慢再次点燃怒火,低声嘀咕,“男人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一眼就往那儿想。”

    “你!”无颜长呼出口气,来缓解心里的怒火,这个女人随便一句话就能将他激怒。

    四儿见无颜动了真怒,忙出来当和事佬,“天不早了,都歇了吧。”如故找到了,他悬在心坎上的石头也落了地。

    无颜鼻子痛,弟弟痛,坐不是,站不是,也想回房看看伤势,斜瞥了如故一眼,转身进屋。

    客栈小,总共才几间屋。

    无颜弟弟受了伤,不愿别人看见他狼狈样子,死活单独霸了间,如故住一间,小开和玉玄以及四儿挤一间。

    如故洗完澡,没有睡意,走出厢房,到小院子里透透气。

    见玉玄那屋窗户没关,三人已经睡下。

    恼他们和云末狼狈为奸,明知道云夕在附近,还弄她来‘清修’。

    放轻脚步,走到窗外,放出肉丸子,在它耳边交待了几句。

    肉丸子欢天喜地地翻过窗户。

    肉丸子小心翼翼地溜到小开的床上,轻轻揭起被子一角,在他脚板心上一搔。

    小开“哎哟”一声坐直起来,见房中只有四儿和玉玄两人,抓起枕头掷向玉玄,“睡自己的觉,平白来搔老子脚板心做什么?”

    玉玄本睡得不熟,听小开骂自己,一骨碌爬起来,“你睡个觉还这般多事,吵得人休息不好不说,还来编排老子。”

    小开见他不认账,气也来了,“我睡得正香,你把我搔醒,还不承认,如故和无颜不在屋里,不是你揪的,难道是四儿不成?”

    如故站在窗外,见他们争吵,心情大好。

    玉玄见小开胡乱纠缠,也懒得再理,“哼,明日还要赶路,你喜欢折腾就自己折腾去,老子可不陪你了。”说完转过身往凳子上趴去。

    肉丸子等小开重新躺下,使了个法术,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又钻进玉玄的裤管里。

    玉玄小腿上肌肤光滑细腻如女子,没有腿毛,再接着往上,总算有毛了,也不管是什么毛,拨下几根。

    “哎哟,痛死我了。”玉玄捂着某处,跳了起来,怒视着小开,“你这钱福星,胆子见长了?胆敢拨我的那……那什么毛?老子不把你身上的毛拨光,绝不罢休。”

    小开见玉玄咬牙切齿地向自己扑来,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抡着两条腿满屋子躲闪,嘴里乱叫,“我几时拨过你的毛了,你不要血口喷人。四儿,这泼辣货要拨我的毛,你快起来救我。”

    四儿早就被他们吵醒,只是见惯了他们打闹,懒得理会,装睡。

    小开跑得气喘吁吁,见四儿偏不理会,而玉玄又紧追不舍,又急又恼,“书呆子,你不要再装睡了,再不把他拦住,他伤了我,我那些冬虫夏草,你帮我驮回京去。”

    四儿见他“书呆子”都叫出来了,知道动了真怒,他不想明天帮小开驮行礼,叹了口气,“玉玄,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你把他拔伤了,明天你驮他的行礼啊?”

    小开这钱福星收了一大包的冬虫夏草,他又不放心交给别人带回京,非要自己背着。

    他背了这一百来里路,早背的不耐烦,千方百计地想拉人帮他背。

    这苦差,玉玄才不肯做,“算了,今天就先放了你一马。”

    如故见四儿一句话,就把她挑起的风波给平了,有些着恼,招回肉丸子。

    玉玄和小开安静下来,四儿却没了睡意,见窗外月色正好,干脆起身,到屋外吸收一些月华灵气。

    如故见四儿出来,神使鬼差地跟了出去。

    四合院的围墙脚砌着一个泥池,种着些荷叶,月光下很有些意境。

    四儿走到小荷池前,正好一片过路乌云掩住明亮,四下一片漆黑,听到身后有人追赶自己,回头却见一个黑影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来,吓了一跳,急往后退,一脚踏空,掉到了烂泥池。

    “扑通”一声,烂泥臭味扑鼻而来。

    如故不忍心看四儿的狼狈像,把脸别过一边。

    泥菩萨还有三分泥性,四儿脾气虽然好,但极爱干净,被弄了这一身臭泥,也不可能不计较,从泥池中爬起,抹去脸上污物,叫道:“郡主,你在做什么?”

    如故目视前方,两手平伸,装出梦游的样子,欲转身离去。

    “我知道你是装的,你站住,再不站住,我可要用这烂泥丢你了。”

    如故立马刹车,那阵臭泥味让她连打了几个干呕,堆上一脸媚笑,“大半夜的,你这是怎么了?”

    四儿这一身烂泥本来就气愤,再看如故一脸的假笑,难得地生气了,“你为什么追赶我?”

    如故摆出一脸的无辜,坠手坠脚恭恭敬敬回话,“我哪里是追赶你,只是尿急,怕你也是上茅房,所以想抢在你前面进茅房,没想到却吓到了你。”

    茅厕离泥池不远。

    四儿觉得如故的话,也有些道理,“你就算尿急,难道不会叫唤吗?”

    如故想着他平日里整整齐齐的仪表,再看他现在的模样,仍不住干笑两声,“不是还没得来急叫吗?你就……”

    四儿虽然憨厚,却不蠢,哪里能信她鬼扯,“你去给我提水,顺便帮我拿一身干净衣裳。”

    “做什么要我给你提水?”

    如故恼四儿和云末穿一条裤子,恨不得他掉进的不是荷池,而是茅厕后面的粪池。

    提水?

    提粪,她倒是愿意!

    “我是因为你才掉进荷池的。”四儿理直气壮。

    “休想。”如故抱着手臂,把脸别过一边,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难道要我这样和你共乘一车。”四儿摆出一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架子。

    “谁说我要和你一辆车了?”

    “我们为了追你,只带了一辆车,而且他们嫌弃我骑马慢,不让我骑马,所以我是坐车来的,你不和我同车,怎么回去?”

    “我可以不和你们同行。”

    “你别指望了,他们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到车上一起回去,还有啊,有无颜在,你是跑不掉的。还有啊,云末的事,你可能真的误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慢慢给你解释的。如果你等不急,我现在就可以讲给你听的。如果你不生他的气了,我自己提水也行的。”

    “闭嘴。”如故嘴角一抽,脸黑了下去。

    这可真是自己搬了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听他念经,她宁肯去给他提水。

    进屋去给那唐僧四儿拿衣服,见玉玄和小开二人睨着她笑得人仰马翻。

    如故骂了句,“别笑得哪口气呛到噪子上,噎死了。”

    身后玉玄幸灾乐祸的声音飘来,“慢走不送,小开快关好房门,免得臭气进来熏了我们。”接着又是一阵暴笑。

    房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紧,如故回头对房口呸了一口,拖拖拉拉地去水井边打水。

    “水还没打好吗?”不远处传来四儿的催促声。

    “来了,来了。”如故知道是躲不过去了,瞥了眼仍不时传出闷笑的窗户,突然大叫:“救——命——啊”

    “如故在叫救命。”屋里传来小开的声音。

    “她是被四儿臭得叫救命,想我们去帮她提水给四儿,要去,你去,我是不去。”玉玄接过话头。

    “提水给四儿洗大便的事,我可不做。”小开翻了个身,拉了被子蒙头。

    “两个不像话的东西,帮我提点水,就委屈你们了?再说,我身上的是烂泥,不是大便,好吧?”四儿不满地提高嗓子,“郡主,你的水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如故见屋里两位不上当,只得打了水,捏着鼻子向四儿蹭去。

    四儿早躲在花丛后面,脱了衣裳等得十分不耐烦,伸长了脖子见到如故提来清水,才松了口气。

    如故提了第二桶水来时,止不住的好奇,“四儿口口声声地修仙,不沾女色,不知他还有没有男人的那玩意?”偷偷探头往花丛中看去。

    这一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家伙平时穿得穿穿大大,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副好身材。

    虽没有性感凹凸的肌肉,但也是宽肩,窄腰,长腿,线条细腻柔和,全身皮肤更是光洁无暇,这么个身子骨,不去泰国做人妖,真是浪费了。

    可惜看不到前面,没能达到目的,略略失望。

    花丛中的臭衣服散发出来的臭气,很快打消了如故欣赏美男的兴致,拧了水桶就走,希望那家伙早点洗干净,要不这水还得提到什么时候啊。

    终于在如故拧了十八桶水,累得趴在了水井边上,四儿才穿上干净衣服从花丛中转出,皱着眉不断在自己身上东闻西闻,吩咐如故,“前面花圃里种了不少茉莉花,你去找掌柜要几包来吧。”

    如故翻了个白眼,掌柜之前还来过,问她们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他们刚说了句没什么需要的,掌柜就欢天喜地的摸去镇北的王寡妇家里去了。

    这个时辰,不是正在爽着就是爽完趴下了。

    这时候去要茉莉花?

    找谁要去?

    说白了,是让她去做一回采花贼。

    近墨者黑,四儿和云末处久了,也变得腹黑。

    挂着张老实憨厚的嘴脸,私下却不露痕迹的让人家给他当枪手。

    屋里传出玉玄和无颜打赌的声音,玉玄压如故不会去当采花贼,小开压如故会去。

    如故推开窗户,在三生镯里摸了根小人参出来,丢在小开面前,“我压我去当采花贼。”

    玉玄和小开面面相觑。

    为了让四儿闷骚货去除异味,免得和她坐一辆车上熏臭了她,采花贼不做也得做。

    等四儿心满意足躺在了铺满茉莉花的床上。

    如故全身肌肉酸痛,任凭谁也休想再让她动一根小指头。

    连自己屋都懒得回,直接趴在了屋角在小床上,一合上眼皮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亮,就被四儿摇醒。

    “郡主,别睡了,无颜让你陪他去看文大夫。”

    如故累了半晚上,刚睡得舒服,被四儿吵醒,有些火大,“什么文大夫?”

    “是专看男性病的文大夫。”四儿为了让如故醒瞌睡,声量提高了些。

    玉玄和小开一起向他们看来,神色怪异。

    四儿露出一脸的无辜,耸了耸肩。

    “我很忙,哪有空陪他去男性病科?”如故瞪了一眼窃笑出了声的玉玄,火冒三丈,那臭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是受害人,而你是肇事者,确保我身体没问题也是你的责任。”无颜轻飘飘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如故回头。

    无颜恢复了明艳艳的装扮,依在窗台,把玩着一把风骚无比的扇子。

    他斜着眼瞥视如故,他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那个该死的女人。

    如故被踩着了尾巴,顿时气短了,揉着更痛了的头,“你自己去检查,开张票,拿来我给你报销。”

    “本王不缺钱,本王就是要你亲自陪着,如果你不想一辈子守活寡,就赶紧走吧。”

    如故笑笑,“我真不介意。”

    无颜也笑,却邪得让如故背脊发冷,“凤儿,最近有很多人想买你的身世呢,你说我是卖,还是不卖吗?”

    如故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卖妻子的人都是禽兽,你肯定不会做这种禽兽事的,是不?”

    无颜睨着她,睁只眼闭只眼地抛了个媚眼,“禽兽事什么的,最有趣了。”

    如故狗腿地笑道:“不就是陪你看个大夫吗?小事,小事……”

    “我去吃个小混沌,限你三盏茶时间去到文大夫那儿。”无颜小心地挪下窗台,小小的一个动作,都牵扯得他的小弟弟痛得几乎抽筋。

    无颜牙根抽了口冷风,恨死了如故这小女人。

    如故冲进文氏医坊,清一色的男性患者一齐上下打量着她,露出各式各样的表情,最后大多数视线落在了她下半身,不少眼里透出谑戏。

    如故刻意地把胸挺了挺,表示自己是女人。

    那人微微一愣,看着她的眼光换成了另一种审视,“女人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找人。”那个该死的家伙,催命一样催着她来,自己却不见影。

    数道同情的眼光向她射来,有人窃窃私语,“这么年轻漂亮,男人就不行了,真可怜。”

    如故囧了一下,正想解释,来看病的人不是她男人。

    那个不行的男人姗姗而来,直接把手臂搭上她的肩膀,“你迟到了。”

    如故郁闷得想撞墙,这亲密劲,谁能相信他不是她男人?

    狠狠的瞪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的妖娆身影,“我可是比你先……”视线落在他手上的处方上,到嘴边的话,硬吞了回去。

    无颜也不追究,施施然地瞟了她一眼,“跟我来。”

    如故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下,跟着无颜进了里间检查室,脸扭过一边,不看无颜黑着的一张脸。

    文大夫很委婉的说了一大堆,意思只有一个。

    无颜的老二受到意外的撞击,虽然软硬零件没受到损伤,但神经和心理上受到影响,所以造成了‘临时’性的不举!

    如故扶了额头,真是怕哪样来哪样。

    “不过这种情况……。”文大夫抬头看了眼小脸苦得皱成一团的如故,能陪着男人来这种地方看这种病的人,绝对是那男人最亲密的人,但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仍问了句,“这位……”

    无颜接嘴,“我夫人。”

    如故没好气的睨视了他一眼。

    文大夫很贴体的安慰,“其实这种情况,只要王妃好好配合明王,治愈也不是难事。”

    “我跟他配合?”如故睁大了眼,指指自己又指指无颜。

    “难道这种事,王妃还要他去找别人?”文大夫诧异地看向如故,一脸的不解。

    “我……他……”

    无颜一个媚眼瞥来,如故只得把满腹的委屈咽了回去。

    忍……谁让自己踹了他那一脚,也不知他是不是以前就不举,借这机会赖在自己头上。

    出了医馆,如故跟在无颜身后,很‘贤惠’,很大度地道:“我不是有意的,如果你需要人协助治疗,你可以不用顾忌我的,喜欢哪个姑娘,放心去就是。”

    “你认为这种事,我能找别人吗?”无颜不满地瞟了她一眼,“哼,这事传了出去,我的风流之名毁于一旦不说,还得成为众人的笑柄。”

    “呃,这事我保证不外传。”无颜最爱小册子,自然是最看重男女之事的,被她弄得不举,这事的确棘手。

    “你保证得了自己的嘴,用什么来保证别人的嘴?你让我把我的声誉压在那些青楼女子身上?”他瞥视身边的女人,恨得牙痒痒。

    “你可以纳几个妾,或者通房。”

    “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一个‘废人’?就算可以拿钱买小妾,但你敢说那些小妾守着守寡,不会守成怨妇?女人一旦成了怨妇,你还能指望管得住她们的嘴?”

    “咳……咳……。咳……。”如故搔头,这狗屎事还真是难办了。

    上了车,如故才发现不是回小客栈的路,“去哪儿?”

    无颜不理她,车远离了黄风镇,停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如故迷惑地看着窗外飞溅的瀑布,“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你为我服务。”

    “啥?”如故将视线移到他某一个部位,“你不会是要我跟你在这里做那种事吧?”

    “如果有需要,我会勉为其难的接受。”无颜扇子柄轻敲掌心。

    “勉为其难?呵!你爱把我的身世卖给谁就给谁,那种事,别指望我。”如故七窍生烟,揭起车帘,往车下跳,和这个人简直没办法勾通。

    他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来,逼视着她,“我这事,你必须负责。”

    “我从来就没打算推卸责任,所以你去卖有关我的消息,获取利益,我都认了。”她承认那天过于卤莽,才会摊上这么个倒霉事。

    “就算把你卖了,我得到什么?解气?”他把她按回地榻,“文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该明白这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

    “我说找人帮你,你又不肯,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难缠。”

    “我不想这件事外传,而你是肇事者,所以你没有别的选择。”

    “你这是强人所难。”

    “你踹出那一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

    “我们已经订婚了,这件事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神线落在她娇红的唇瓣上,抛开她恶劣的品性,倒真是一个可人儿。

    “但这种事总得你情我愿。”如故小脸慢慢泛红。

    无颜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难道说你还……”放开她,重新坐直,“不过你这样的女人,应该也没什么男人愿意碰。”

    如故冷哼,“性……交……的,姑奶奶让你碰,只怕你没这个本事碰。”

    无颜皱眉,后悔当初怎么胡乱说了个‘焦’姓。

    “有没有这个本事,试过才知道。”他睨了她一眼。

    如故头开始涨痛,面前的的男人的确有致命的魅力,但这这样和他做那种事,感觉就像是在嚼一粒老鼠屎。

    拿过矮几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管他的呢,他又不行,不过是陪着他折腾折腾,当做善事。”

    蹙起的眉头瞬间放开,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一股气体从胃涌上头顶,飘飘然的感觉舒服的包裹着她。

    又倒了一杯,凑到唇边,被身后伸来的手夺了过去,“你是想把自己灌醉在这儿?”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如故小声嘀咕,转过脸,视线顺着眼前大红丝袍往上,停驻在他敞开的领口处露出来的性感胸脯上。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如故喉咙一哽,脸瞬间燃烧,火辣辣的烫。

    这个骚货,眨眼功夫就把他自己剥成这样了。

    他拿着她的酒杯离开窗口,靠坐上奢华的锦垫,轻啜了口杯中清凉液体,邪媚的眸子,睨视着窗边的她,“过来。”

    如故晃了晃有些晕眩的头,脚下像踩着绵花,慢慢蹭到他脚边坐下。

    他冷冷的睨了睨自己下身,示意着她有所行动。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毛手毛脚的解开他的腰带。

    他均匀的身体随着滑开的丝袍展露出来。

    “见鬼。”如故低声咒骂,上天太过于眷顾这个恶劣的男人,将脸别过一边。

    她不是淑女,也不是不敢碰男人,但面前的这个男人,绝对碰不得。

    一旦碰了,最后非被他反碰回来不可。

    占便宜的事,她干,吃亏的事,不干。

    他的视线从在她全无力道的小手,移到她慌乱中不知该往哪儿看的美目,眼角斜飞,勾出一抹带着媚色的戏意,他不否认自己对这个小女人充满兴趣。

    嘴角上勾,露出一抹邪笑,突然握住她的小手,按向自己。

    如故“呀”的一声惊叫,小手回缩,却被他的大掌紧紧握住,缩不回来,“你……你不是……不行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我不行?”他揶揄着她。

    “在医坊的时候,文大夫明明说你不举……”

    他‘哧’的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又急又窘的样子。

    他对着个老头子,举得起来才不正常。

    如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既然你没问题了,那我可以走了。”

    他的手握的更紧,“没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

    “你明明……”如故恨得咬牙切齿,他简直是无赖。

    “谁知道会不会中途发生异样反应?”

    “你……”

    “怎么跟他就行,跟我就不行?”他声音里透着讥讽,手指轻轻划过她修长粉白的颈项。

    那个人是如故心里的刺,脸‘刷’地一下沉了下来。

    “如果你心里真没他……那是怕我?”他是有仇必报的人,这个女人敢那样对他,她必须加倍付出代价。

    “怕你?你太抬举你自己了。”如故打开颈边的手。

    “既然不怕,那就看你的了,如果没问题,我自然会放你走。”他将头靠在床栏,闲然自得地半眯了眼,“时间不多,赶紧啊。”

    如故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猛地抬手往他某处抽去。

    无颜脸色一变,飞快出手捉住如故的手腕,如果他慢上半步,命根子就被她给废了。

    如故笑得一脸天真无害,无颜瞪着如故,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握紧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拽。

    如故撑着他的肩膀,稳住身形与他略保持距离。

    无颜手中扇子柄挑起她的下巴,恰好看见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过一抹狡诈笑意,媚意如狐。

    弱弱的问一句,姑娘们还有月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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