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乔悦然窒息。

    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乔悦然的双手忙不迭时地从南沥远的腰上拿下来,捶打着南沥远的胸膛,眼泪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居然掉了下来,“南沥远-----”

    嘴刚刚往后撤了撤说出了这句话,又被南沥远吻住。

    他要怎样?

    这个吻好像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从南沥远的怀里挣扎着出来,声音不大,却有些声嘶力竭,“南沥远,我穿这样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从小在英国长大,穿衣服向来随意!这和你无关。”

    “你现在看看和我有没有关系!”南沥远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睛死死地盯住乔悦然。

    乔悦然不再说话,转身要走。

    手臂却被南沥远拉住,他刚刚有过的心满意足的好脾气已经被乔悦然的这句话气走。

    “南沥远,你放开我!”乔悦然还在挣扎。

    “乔悦然,你以后再敢穿成这样试试!”南沥远恨恨地说道。

    乔悦然低头微怔了一下,又紧紧地握紧了五指,好像在把心里那种复杂的情绪压住,先前南沥远说过的“会不会呢,乔悦然”那句话给她的震撼再次袭上心头,看来——看来是真的了!

    他现在的样子,眼睛正在凌厉地盯着她,可是里面居然——居然有深情。

    那么先前的就不是她的误会了!

    南沥远心里隐藏着的话她知道的,可是她不希望他说出来,所以,乔悦然的心沉了沉,说了一句,“我---我可以当你是一时之气吗?”

    是自欺欺人吧?

    南沥远却被她气得苦笑了出来,“乔悦然,你就当我疯了吧!”

    接着,南沥远急速回头,留下乔悦然一个人站在原地,南沥远不后悔,有生之年,总要做该做的事情,不管她愿意不愿意。

    他应该吻她吗?她好像不乐意,聂开的女朋友?嘴上涌起了一丝讪笑。

    南沥远,过会儿你还要和云曦月去看你们的订婚宴安排好了没有。

    订婚?闪过一丝苦笑。

    本来就应该路归路桥归桥,可是,刚才吻乔悦然的那种心满意足的、晕眩的感觉再次袭击了他,他居然不自觉地这么享受,这是和云曦月还有和其他女人从来都没有过的。

    转身回了服装发布会的现场,观众都在收拾东西打算离开,其中有年轻的男记者还在讨论着刚才最后出场的女模特。

    “她灵气逼人。”其中一个说道。

    这句话传到南沥远的耳朵里,他笑了一下,她的确灵气逼人,眼睛闪着熠熠的光彩。

    “沥远,我们现在去谭家菜吧?”看到南沥远的情绪已经恢复,云曦月试探着说出这句话来。

    南沥远点了点头。

    乔悦然在后台换上了衣服,神情却是愣愣的,刚才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了,她不知道南沥远怎么突然出现在后院,更没有料到他居然对她提那样的要求,居然命令她不准穿这样的衣服,更不会想到,他——吻了她。

    乔悦然脸上有一丝笑容挤出来,可是,她居然对那个吻并不排斥啊!

    脸红了!

    瞬间又想起那个吻来,南沥远的吻和聂开的果然不一样,冷清醇烈的强烈的男性气息似乎还覆在她的唇上,霸道强硬,让乔悦然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地。

    呃,在那么紧张的情况下,她竟然这么清晰地记得这么吻么?

    她的手不自觉地抵在了嘴上,如果不是她的唇还有些微微的胀痛,她还在怀疑或者她宁愿相信,刚才那只是一场梦。

    “同传小姐,在想什么?”叶微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站在乔悦然身边问她。

    乔悦然竟然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和她往日有些不同,她在想什么?叶微扬真的很好奇。

    “嗯?”乔悦然回过神来,“没想什么。”

    “你早就要说请我吃谭家菜的,怎么一直没有动静,今天请我怎么样?”叶微扬双手在胸前拢起,试探性地望向乔悦然的眼睛。

    “好啊!”乔悦然情绪复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吧。”

    在车上,乔悦然一句话不说,眼睛只是盯着窗外,心里一直很乱,让她乱了心的,其实是南沥远,可是,这种既定的情感模式,她不想打破,虽然在英国长大,但是爸爸从小就告诉自己------

    “叶微扬。”她叫。

    “嗯。”叶微扬难得地安静。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在北京本来一直不开心的?”乔悦然望着车窗户,她的脸映在上面。

    “不开心,你从来没有说过。为什么,有聂开陪着你,为什么会不开心?因为----”叶微扬的口气定住,想了想,说了出来,“因为南沥远?”

    这一问让乔悦然很吃惊,“你怎么知道?”

    许是早就知道,叶微扬并没有惊讶,“他怎么你了?”

    是啊,他怎么自己了?那个吻清晰得还在眼前,南沥远沉溺其中的深情模样还在她的眼前晃,她闭了闭眼睛,可是她却不能够告诉叶微扬。

    “他没有怎么我,只是,他让我的心里很乱,一直都很乱!”乔悦然的脸上有着不自然的表情,的确,南沥远让她的心里很乱,可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乔悦然,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找不到答案了,所以这件事还是别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叶微扬的车开得很缓慢,很难得她能够和乔悦然如此推心置腹地说话。

    不过,乔悦然这个样子,的确很少见,叶微扬似乎从来没见过。

    到达谭家菜的时候,已经十二点过五分,谭家菜,居然人满为患。

    “两位小姐,请问预定了吗?”服务员热情洋溢地询问。

    “呃,没有。”乔悦然有几分头疼,这么老远跑来,不会订不到位子吧,刚要耸肩,忽然他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不要耸肩,我看不习惯!”

    肩膀刚要提上来,却缓慢地放了下去。

    “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介意不介意跟人拼一下桌呢?”服务员柔声细语地说道。

    “不介意。”乔悦然声音有几分高兴,总算是没有白来。

    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果然安静,乔悦然的眼睛还在向周边望着,谭家菜生意这么火爆?

    “南总,介不介意和这两位小姐拼一下桌呢?”服务员礼貌周全的声音。

    不会是他吧?

    乔悦然拉着叶微扬的手,声音很低地说道,“算了,我们走吧!”

    她不想见到他,而且,云曦月还坐在他身边。她现在恨不得死了的好!

    “乔小姐!”南沥远的声音却传来,“为什么不坐?”

    乔悦然的眼睛看向他,他眼睛的光芒和上次舞会时候一模一样,忽然又有了写花/花/公/子的样子了,而且,云曦月则一直在一旁挽着他的胳膊。

    吃个饭也用得着这样吗?

    乔悦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火气,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那个吻,你都不当回事,我又何必放在心上?

    世界还真是小。

    “南总,居然是你,我和乔悦然刚才在车上还说到你。”叶微扬已经拉过了椅子,自顾自地坐下了。

    叶微扬非要这样吗?非要把闺蜜间的言语说给别人听?乔悦然心里紧张了一下子,她不会告诉南沥远的,她刚刚说过的让自己心里乱了的话的,眼睛转向叶微扬,对她使了个眼色,脸上也是着急的神情。

    叶微扬却对着她做了一个“你放心”的表情,两个人在打着哑语。

    放心?乔悦然还真不知道怎么放心!

    “乔小姐,怎么不坐?”云曦月看着乔悦然满脸不安的表情,心里有话却说不出来,其实,刚才在服装展示会上,她悄悄地跟着南沥远到了后台。

    然后---然后她就看到了南沥远深吻乔悦然时候的样子,原来,南沥远和乔悦然接吻的时候,也是这么深情投入的,只是,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罢了,她现在才意识到,好像南沥远和她在一起,像是在完成一件任务一样。

    乔悦然听了云曦月的催促,眼睛在躲闪着云曦月,可知,你的未婚夫刚才背叛了你?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婚外情被人当场抓住一样难堪呢?现在坐在这里,简直如坐针毡!

    南沥远和云曦月坐在一边,乔悦然和叶微扬坐在另一边,云曦月对着叶微扬,而南沥远正对着乔悦然。

    乔悦然一直低着头在看菜单,可是菜单上写了什么,她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小姐,要点什么?”服务员拿着笔,正准备记。

    乔悦然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服务员,“我也不知道,要不然就点上次----”说到这里,心里凉了一下,差点说漏了嘴,上次?上次是南沥远请得她!

    云曦月还在这里!

    “这两位小姐我请了,点黄焖鱼翅,油焖大虾,佛跳墙,奇味鹅肝,西红柿牛腩和鲍汁百灵菇,松鼠桂鱼、葱爆海参、还有----”南沥远抬起头来,望向服务员,眼神却是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乔悦然,她正低着头,在想什么?“另外,给她们三个一人来一份杏仁酪!”

    “沥远,你知道的,我不吃甜品的,会胖!”云曦月有些娇嗔地说道。

    “南总,我也不吃,我不爱吃甜!”叶微扬说得是真的,她的口味一向很重,不喜欢这种小女孩的食品,“不过,然然喜欢!”她的手在乔悦然的后脑勺拍着,像是姐姐拍着妹妹那样。

    乔悦然喜欢,他怎么会不知道?

    乔悦然的双唇还在抿着,低头玩弄着包带,没想到又碰见了他,世界这么小吗?他们就这样总是狭路相逢,而且他一副乔悦然欠了他债的表情。

    我们俩,究竟是谁欠了谁呢?

    还有,南沥远点的菜,为什么和上次请她来吃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呢?

    他应该本来就知道云曦月不吃甜的吧,却还点了三份杏仁酪,他是在掩饰什么,真正目的又是要干吗?

    服务员上菜去了。

    “乔小姐,你在看什么?”云曦月脸上带着轻笑问道乔悦然,可是她眼睛里的光却是冷冷的,她恨乔悦然。

    乔悦然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云曦月的眼睛,余光却在扫视南沥远,他好像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她的脸刷地红了。

    看起来,她好像对刚才那个吻满不在乎呢,的确,在西方长大的孩子,一个吻或许根本不算什么。

    “没---没看什么。”乔悦然有些支支吾吾地回答,一副对不起很对不起云曦月的样子。

    “那干嘛老低着头?”云曦月一副知心大姐的样子对着乔悦然说话,乔悦然不吱声了,两只胳膊平放在桌子上,低着头。

    “刚才你们说我什么?”南沥远朝着叶微扬问,声音比先前凝沉。

    叶微扬好像刚刚想起了她刚才说的话,这是她和乔悦然之间的私密话,自然不能告诉南沥远,一只手抬起来,拢在嘴前,“秘密!”

    南沥远只是笑了一下,服务员已经把杏仁酪先上来了,乔悦然在端着吃,一副小女孩的狼狈相。

    “乔悦然,你在这里!”旁边传来了一个男声,乔悦然抬头一看,居然是钟亚宁——这个败类,看见他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

    叶微扬的神色也是微变,她端着一杯茶叶在嘴边旋转,脸色已是苍白。

    钟亚宁好像没有看见叶微扬和其他的三个人,径直站在乔悦然的面前,“乔小姐上次没有看完美术展就走了,那可是我在北京开得第一个个人美术展,太不给面子了!”

    乔悦然已经变了愤怒,这是她刻意瞒着叶微扬的事情,这个人今天是来挑衅的吗?

    南沥远的嘴角有了一丝丝冷笑,美术展?看来他们在那次激吻之后还有后续的联系,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乔悦然,你瞒得够深的。

    乔悦然歉然地看了看叶微扬,她煞白的脸色已经把她吓得魂飞魄散,这个钟亚宁居然连看都不看叶微扬,她站了起来,对着钟亚宁说,“我们出去说!”

    钟亚宁却不走,他照例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乔悦然,我上次就告诉过你,我要追你,你没忘记吧!”

    乔悦然气急败坏,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泼到了钟亚宁的身上,这个败类!

    他考没考虑过叶微扬的感受?他差点就成了孩子的爹了!

    钟亚宁愣了一会儿,伸出一个手指头,“乔悦然,你等着!”说着便离开了。

    乔悦然坐在椅子上闷闷地生起气来,她对叶微扬更多的是愧疚,美术展的事情她要怎么和叶微扬解释。

    南沥远盯着乔悦然微微涨红的脸,“他要追你?”声音却是冷冷的。

    “不知道!”乔悦然的声音带着不甘,不知道如何答复,最近怎么这么倒霉。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云曦月做起了和事佬,“吃饭吧。”

    叶微扬心里其实有几分怨恨乔悦然的。

    因为刚才的事,乔悦然的心里一直颤颤的,不知道叶微扬怎么想。

    一直在偷眼看她,叶微扬闷不吭声,乔悦然心里更紧张了。

    狠狠地攥了一下手掌,指甲掐进了掌心,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微扬的手机响起来,她在应着,“好,我知道,我马上来。”

    放下手机,对着乔悦然说,“然然,会场有些东西没有处理好,我现在必须赶回去,一会儿你自己打车回家吧,再见南总,云小姐!”说着,背起包就急匆匆地赶了出去。

    呃,现在就剩下自己了么?怎么都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呢?心里怪异。

    云曦月一直在给南沥远夹菜,一幅恩爱的样子,南沥远的眼光好像总是对乔悦然不经意地一瞥,乔悦然觉得今天在这里实在是多余,那南沥远吻过自己后的从心底冒出来的喜悦又是从哪而来的呢?

    放下筷子,脸上露出一丝讪笑,“南总,云小姐,我吃完了,我现在打车回家喽,不妨碍两位了!”

    南沥远放下手里的筷子,“乔小姐这么快就吃完了?你的车还要不要了?”

    呃?他居然主动说起车的事情来了,为什么自从那个吻以后,南沥远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了呢?

    乔悦然最近都习惯打车了。

    “您今天下午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我想去把我的车开回来。”乔悦然的声音有着清浅的胆颤,在刻意拉开她和南沥远的距离。

    云曦月却在看着南沥远的表情,或许他自己并没有觉出来,他的眼里满满的全是不舍之情,乔悦然居然傻乎乎地看不出来?

    “那先坐下吃饭!吃完饭再说。”她刚才居然称呼他为“您”,这里礼貌而有距离的称呼,在他吻过了她之后,居然变成这样了?

    心里冷笑了一下。

    看着他们两个恩爱的模样,乔悦然怎么都觉得尴尬,“那好吧,我先去门口等着你们俩。”

    背起了包,转身向着楼下走去。

    她的手放在背后,交叉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上衣,彼得潘领子,脖子上有一截装饰性的黑色的领带,下身穿了一条泛白的五分收腿的牛仔裤,脚下是一身帆布鞋。

    看她这个样子,的确是满不在乎!

    她居然满不在乎!

    南沥远的心里又冷冷地笑了一下,继续吃饭,可是却发现,已经没有胃口了。

    南沥远放下筷子,“曦月,吃完了吗?我们不去看订婚的饭店了,以后再来。”

    走到了北京饭店的门口,乔悦然不在,南沥远忽然焦急起来,难道她先走了?

    这时候,她的声音却传来,“你别乱跑,过来!”柔柔的,却带着故作生气的声音。

    她在北京饭店旁边的花丛里看着一只猫,奇怪,猫在她身边居然那么乖。

    她和猫说话表情都这么丰富?

    “曦月,你去叫她!我去开车。”南沥远皱着眉头,对着云曦月说道。

    “其实,沥远,我觉得她自己打车可以的!”云曦月皱着眉头,和南沥远说出来。

    “她的车放在我的地下车库,我要带她去取!”南沥远今天一直紧皱眉头,可是云曦月明明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了委屈!

    他居然委屈?谁敢欺负南沥远总裁?

    是——是乔悦然吗?可是看乔悦然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无辜模样----

    云曦月心里那股气恼再次升了起来,手指攥了攥,乔悦然,我们等着瞧。

    “走了,乔悦然!”云曦月站在乔悦然身边冷冷地说道。

    乔悦然抬起眼睛,看见了云曦月,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好!”

    南沥远坐在驾驶室里,看着乔悦然云淡风轻的模样,露出一股自嘲的微笑,南沥远,人家都不在乎,你想着她干什么?

    那天晚上钟亚宁强吻她的画面又跃入他的脑海,她不也照样不在乎么?西方长大的孩子---

    乔悦然坐在了车的后座上,云曦月坐在副驾驶上。

    还是保持沉默,做个透明人好了,乔悦然无奈地想,拿出了那本日记,开始写起来。

    “曦月我先送你回家!”南沥远皱着眉头说道。

    “嗯!”云曦月不甘心地回答道。

    南沥远看了看后视镜,乔悦然正在低着头认真地写着什么?

    日记?

    云曦月住的小区是一座老房子,厚厚的青苔直接爬到青灰色的墙上去,又有一只猫在灰墙间跳来跳去,一点也不安闲,云曦月下了车。

    乔悦然看见这只猫了,忽然笑出声来,自言自语地说道,“想念线球了!”

    线球?南沥远想起来,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说,“线球,乖不乖?”

    那种小女孩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回想,只是现下,他觉得充满了讽刺。

    她是在想念线球,还是线球家里的人?

    “聂开不是已经回来了?”南沥远冷冰冰地说道,充满了嘲讽。

    “嗯,是啊!”乔悦然看着窗外,一直提着心终于放下,他也终于提起聂开了!所以,南沥远今天上午的吻,请允许我忘了吧,她的脸上敞开了一丝微笑。

    乔悦然,你的忘性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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