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医是原本的太医院副使,由于傅之晓这个“空降兵”,导致他直接丢了官帽给贬成了普通太医。

    而刘太医在太医院,一直被流传成是宋太医之后的继任太医院副使,众人似乎都默认为既定事实。

    傅之晓看着一屋子假装忙碌,实为是在躲避她的太医们,深深吸了口气——

    她必须尽快站稳脚跟才行。

    *……*……*

    事实却远没有这么顺利。

    太医院似乎上下通了气,齐心协力要将这个“侵入者”排挤出去,可姜太医在中间游刃有余,众人也不敢做得直白了,只挑了些杂务留给傅之晓做。

    譬如,宫里的嫔妃会在一些有需要的病上一病,这时候就需要一些太医走一趟,大家自是不愿去做这些事,往常是无奈而为之,如今还需要么?硬是打发傅之晓去。

    除此之外更为令人心情不悦的便是楚皇帝隔三差五总点名傅之晓去例诊,看看身体状况。

    伴君如伴虎,虽说在楚皇帝跟前多晃动必然会增加楚皇帝的眼熟率,晋升之路也会畅快得多,可同时只要犯一点错误,也是难以翻身了。

    不仅自己难以翻身,搞不好还连累太医院。

    傅之晓亦是小心了又小心,可楚皇帝却并没有刻意刁难她,每次照例把完脉,询问一下近况,就没有其他事了。

    这反而让傅之晓不安起来——

    莫不是还有什么后招等着她?

    她如今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不过都是从白子明那里学习而来的医术,自身的医术根本不敢展示在众人眼前,若要论起来,她大概是连个普通太医也不如的。

    楚皇帝将她捧得太高,日后摔下来必然很疼,甚至有可能——

    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可傅之晓渐渐发现,她越来越忙碌了。

    总是有人以各种由头差遣她去问诊,偏生对方根本毫无病症,三宫六院人不在少数,每天轮着请她走一趟,这一天天根本不会重复。

    一个太医院副使,竟要去给普通宫嫔看病,怎么想都是一件悲哀的事。

    傅之晓心底冷笑,如今的她,不具备反抗的资本。

    日子一晃一个月,立山的战役持续了一个半月,傅之晓也在太医院当活死人当了半个月,她既没办法施展拳脚,也不敢施展拳脚,上面有姜太医坐镇,太医院的人没办法找茬,可楚皇帝态度鲜明,难免遇见内监和嫔妃找茬。

    其中最为难缠的,便是德妃。

    德妃是柳馨烟的母亲母族的女儿,论起来是她的表姨,先不论她到底欣赏简顷与否,撮合简顷与柳馨烟却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毕竟——

    放眼大楚,楚皇帝子嗣单薄,晋王和殷王,明眼人都会选择殷王。

    “傅大人可瞧瞧,本宫这是得了何等症?总觉得头晕气短,不舒服得紧,宋太医说本宫只是心病,这真是太可笑了,本宫连日来心情愉快,尚且没有令人不悦的事情发生,又何来心病?”德妃倚着软榻,似笑非笑看着傅之晓。

    简而言之便是认为宋太医误诊了。

    傅之晓恭敬地颔首:“微臣诊断之后,自当知晓宋太医的诊断与微臣是否一致。”

    德妃冷蔑地自上而下瞥了她一眼,伸出手:“看看罢。”

    傅之晓上前,蹲下身以三指探住她的脉搏,复尔又换了另外一只手。

    根本,就没病。

    傅之晓略一沉思:“德妃娘娘觉得头晕气短,只怕是心病所致。德妃娘娘的脉搏平稳有力,并没有生病。如果德妃娘娘愿意,微臣可以给德妃娘娘开一张安神的处方,德妃娘娘放宽心颐养,自然会好。”

    “哦?是么?”德妃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缓缓勾出一抹冷笑,“可是宋太医,明明说本宫是气血不足呢!”

    她拔高了音调:“傅大人看来有误诊呢!”

    傅之晓亦是扯了下嘴角,心底冷笑出声——

    原来是在这里。

    “微臣并没有误诊。”傅之晓垂首站在德妃面前,恭敬地道,“如果德妃娘娘不信任微臣,太医院上下,自然可轮流替德妃娘娘问诊。”

    话是这么说,只怕——

    太医院上下早和宋太医通了气,而姜大人更不可能给德妃看病了,除非有楚皇帝的口谕。

    “好啊!”德妃娘娘抿出一抹冷笑,“来人,去请刘太医!傅大人医术不精,就找医术精通的来给本宫瞧瞧,到底是什么病!”

    刘太医和宋太医自然是同仇敌忾。

    傅之晓淡漠地看着宫女匆匆出去,却毫不在意,拂开袖子上的灰尘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来道:“德妃娘娘,既如此,微臣就先坐着等候刘太医了。”

    “本宫的宫殿,岂容你随意?!”德妃狠狠拍了一下桌面,几个宫女应声哆嗦着跪下身。

    傅之晓瞥了她一眼,堪堪站起身:“禀告德妃娘娘,微臣虽只从六品官,却是太医院副使,往常的这一职务,大多是给陛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问诊。微臣没有夸耀之意,只是——微臣既然能担任太医院副使一职,又是陛下钦赐,医术自然是得到了大家的公认,自然,陛下也是认可的。如果娘娘说微臣误诊,医术不精,那断是不可能担任这一职务。除此之外,太医院还有一位比微臣医术更为精湛的太医,娘娘若是不相信陛下的认可,请姜大人走一趟也是无妨。”

    傅之晓面色坦然,德妃却面色一寸一寸阴沉下去。

    这个臭丫头,往常几次见面,连话也不多说,怎的原来如此牙尖嘴利?

    这话明明白白告诉了她,质疑她的医术,就是质疑楚皇帝的旨意,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质疑楚皇帝的旨意。

    让她去请姜太医?

    她又哪里请得动!

    德妃的面色阴晴不定,尔后赶来的宋太医和刘太医,皆是一板一眼进殿下跪:“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阴冷的美眸在两人身上一扫而过,片刻,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宋大人,刘大人,今儿可真是有趣了,宋大人的诊断,可和傅大人不太一样呢!”

    自然不一样,德妃娘娘将两人叫到跟前隐晦的暗示要设计傅之晓,两人自然心领神会,谁又愿意被一个黄毛丫头压在头顶上?

    刘太医与宋太医略一思忖,冷不丁听见傅之晓清丽的嗓音慢条斯理道:“宋太医和刘太医可要好好看清楚了,那日陛下在玉亭宫道微臣的医术绝无仅有,想来应当不会看错。宋太医和刘太医可要好好看清楚了。”

    宋太医和刘太医正在起身,闻言微微一顿,面色皆是沉了下去——

    的确如此,不管楚皇帝再怎么刁难傅之晓,那也是他的事,毕竟夸耀傅之晓医术的是他,提拔傅之晓的也是他,就算楚皇帝要给傅之晓安一个罪名在头上,也绝对不可能拿她的医术做文章,毕竟他绝对干不出自打脸面的事儿。

    三人之前被楚皇帝三番五次刁难傅之晓给蒙蔽了双眼,此时蓦然醒悟,都有些后悔,这次行动委实太过于草率了。

    宋太医和刘太医依次上前给德妃看诊。

    刘太医还好,宋太医是真的有点哆嗦。

    如果此时赞同傅之晓的诊断,岂不是说自己的诊断有错误?可自己偏偏是故意为之,他又如何解释得清楚?

    刘太医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微臣的诊断,和傅大人相同。”

    当然相同了,本来就什么病都没有,不是心病是什么?

    傅之晓抿出一丝笑,看着默不作声地宋太医,出声问道:“宋太医看呢?”

    宋太医真的左右为难,他长久的站着没出声。

    傅之晓也没说话,静静得等着宋太医说。

    气氛一时间尴尬至极,德妃没想到傅之晓这般得寸进尺,恼怒道:“傅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难不成傅大人还以为自己会在这个位置上坐上一辈子?”

    “德妃娘娘这是何意?”傅之晓诧异地看着她,十分无辜,“微臣只是等待宋太医的确诊罢了,并没有得寸进尺的想法,德妃娘娘不是说了吗?宋太医说这是心病,可德妃娘娘一定要说是微臣的错,是以微臣自然希望宋太医和刘太医能告诉德妃娘娘事实,宋太医,您说是不是?”

    德妃气得脸色发青,她的意思是都是她的错?!

    宋太医冷汗连连,傅之晓这么说,岂不是将德妃得罪透了。

    她刻意略去德妃口中的他的误诊,而现在自己一旦承认傅之晓的诊断,岂不是在得罪德妃的名单上还要添上一笔?

    宋太医举棋不定,傅之晓却面色镇静。

    毕竟她和德妃早已对立,何必整日戴着面具惺惺作态,如今只不过要扒开这一层伪装罢了,也更方面她摸索对方的行动!

    “宋太医,还是赶紧确诊罢。”傅之晓放轻声音提醒宋太医。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流水滴落到珠玉般明丽清脆,宋太医鬼使神差道:“是,和傅大人一样。”

    德妃定定看着宋太医,眼里有风雷一闪而过。

    可如今走到这一步,却也不得不承认傅之晓的诊断!

    德妃久久不说话,三人也垂首静默不语。

    然而从殿外却匆匆进来一位宫女,恭敬地垂首到德妃耳边小声耳语几句。

    德妃的视线立刻调过来看着傅之晓,眼神如两把寒凉的冰刀。

    她仍然沉默着。

    傅之晓虽然不明所以,却也识趣的陪着她沉默。

    然而宫女有些着急,低声又道了一句:“娘娘,奴婢该如何处理?”

    德妃冷冷睨了她一眼,那宫女立刻垂下头去。

    “还能怎么处理?傅大人,太后娘娘请你走一趟上阳宫!”她声线冰冷地道,随即不耐地摆手,“都退下!”

    “既然如此,微臣告辞,望德妃娘娘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傅之晓礼数做全,退了出来,在殿门口果然瞧见有一个老嬷嬷等在着。

    “嬷嬷。”傅之晓上前道。

    “见过殷王妃。”那老嬷嬷原本冷肃的脸见到傅之晓倒是柔和了下来,“太后娘娘有请。”

    “劳烦嬷嬷了。”傅之晓道。

    老嬷嬷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立刻去了上阳宫,太后早已起身等待,相同的人却是不同的景,傅之晓依旧跪下去行礼,只是此时不再是“民女”,而是“微臣”了。

    太后倚在软榻上,半阖着眼,身后的嬷嬷从容不迫给她按摩着头颅。

    “平身。”

    “谢太后娘娘。”

    “赐座。”

    宫女搬来椅子,傅之晓干脆利落地坐下,又听太后道:“方才德妃刁难你了?”

    “不曾。”傅之晓道。

    太后斜着眸子瞥了她一眼:“听闻陛下近来时常刁难你。”

    “只是误传。”

    傅之晓有点摸不准太后问此事是何意图,这段时间太后并没有和她接触,也不曾帮助过她、

    太后见她一板一眼,转了话题:“近来前线的战报,你可曾知晓?”

    傅之晓眉心一跳,按捺下内心的激动:“不曾,太后娘娘可愿意告知?”

    “月底吃了一场败仗,二营士兵做了俘虏,二营的将领便和殿下有了一些分歧,动静似乎闹得不小。”太后面色寡淡,仿佛事中人并不是她的孙子。

    傅之晓霍地站起身:“那殿下怎么样了?”

    “自然无事。”太后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地表情来,“军营里有美人从中协调,怎会有事?”

    傅之晓缓缓呼出一口气:“那微臣便放心了。”

    太后看着她面无异色,眼里有光芒一闪而逝,继续道:“哀家看这事不会就这样结束,后续只怕会有大麻烦,你……她顿了顿,如今还是抽调一些人手过去为妙。”

    傅之晓也觉得纳闷,上个月吃了败仗,紫旭竟然一字未提,几乎是报喜不报忧。

    她还不至于孱弱到听见打了败仗就昏倒的地步,再者——

    简顷和柳馨烟,根本不可能僭越,否则柳馨烟如今,不会好好地呆在立山大营了。

    打仗不仅要靠实力,还要靠脑子,傅之晓觉得确实有必要抽调人去立山。

    傅之晓匆匆告辞,太后又从桌上拿起一封奏折,看了看,随意地扔在桌上。

    身后的老嬷嬷瞥了一眼,低声道:“娘娘,这份奏折所言军情真的属实?”

    “不管属实与否,殷王都不能折。”太后慢悠悠道,“这丫头不是无能之辈,可殷王那方,绝对不能被束着手脚。”

    “这样岂不是正好中了陛下的下怀?”老嬷嬷仍旧有些担忧。

    “呵——”太后缓缓冷笑一声,“他不怕和简顷翻脸,哀家为何不成全他?”

    *……*……*

    傅之晓连太医院都没有回去,掐点回了殷王府,匆匆叫来紫旭。

    “当日简顷走时是否留了一大半暗卫在京都?”傅之晓越想越忐忑,心跳有些停不下来。

    紫旭迟疑了片刻:“是。”

    傅之晓坐在桌前,面色凝重,手指敲着桌面,紫旭虽然诧异,却也不敢出声,良久,听傅之晓沉声道:“紫旭,京都无妨,殿下那边,绝对不能缺人手。”

    很多事情简顷自然不方便交代士兵去做,可暗卫人手有限,又哪能面面俱到?

    紫旭微微一怔:“可京都这边……”

    “留下必要的人员就好,剩下的闲人都可派到殿下身边去,以防万一。”傅之晓道。

    “不可。”紫旭忍不住反驳,“王妃也应当明白如今京都的形式,陛下对王妃毫不掩饰敌意,若是抽调了人手,陛下趁机下手又当如何?属下绝不能冒这个险!”

    “在你心里,我能比简顷重要?”傅之晓直勾勾盯着他,“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唯恐这次战事横生节支,难保对方给殿下设下不人道的圈套,我派暗卫去,不是去打仗,只是以防这个万一。”

    紫旭看着她明亮的双眸,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妥。”半晌,他总算憋出两个字,“属下不能让王妃冒险,否则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紫旭。”傅之晓慢慢站起身,两眼直直盯着他,“如果殿下没了,那么守住我又有什么意义?”

    紫旭沉默半晌:“殿下不会有事。”

    真是冥顽不灵!

    傅之晓深吸了一口气,她确实没有完全的把握,而大家也确实认为简顷根本不会出问题。

    可立山现在明显人心不和,心里有空子,很容易被人利用。

    傅之晓沉吟片刻,徐总管忽然从外面进来:“王妃。”

    傅之晓只得抽回思绪:“什么事?”

    “方才有人说是夫人的故人,让夫人将这封信交给夫人。”他走到门口,手里确实握着一封信。

    傅之晓微微颦眉,不确定地道:“可有说是谁?”

    “并没有,来人功夫极高,连老奴都没能留住。”

    意思是跑了?

    傅之晓起身走到门口亲手接过信,左右看了看没有异常,打开一看,顿时面色一沉。

    “紫旭,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她将信纸扔到紫旭身上。

    紫旭下意识用手臂接住,捏住信纸一看,面色顿时一变:“这怎么可能?!”

    “现在立刻调人悄悄出京,往殿下那边走,消息也不用传,以免打草惊蛇,隐蔽了行踪,不管是哪方都不知道我这边派了人过去。”

    傅之晓有些坐不住了,“你赶紧去呀。”

    “王妃。”紫旭定了定神,“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不会。”傅之晓将信纸拿过来,放到火上一烤,一个奇怪的符号渐渐露了出来,“这是友人的家徽,这个家徽不会被任何人知道,所以十有八九是不会错的。”

    紫旭皱眉:“敢问王妃是哪位友人?难保会被别人探查到反作利用。”

    “你放心便是,殿下也是了解他的。”傅之晓揉了揉太阳穴,“京都不用管。”

    “若是陛下突然发难?”

    傅之晓眸光倏地一冷,抿抿唇冷冰冰吐出两个字:“无妨。”

    只要简顷活着,她顶多吃点苦。

    紫旭想了想:“属下立刻去安排。”

    几个时辰后紫旭就安排好趁着夜里摸黑溜出了城,简顷手下的暗卫功夫高强,九城司马兵根本察觉不到有人顺着城墙摸了出去。

    傅之晓自是一晚上都睡不安稳,莫名心跳极快,难以安心。

    早上照例去太医院当值,却被人派来传话去上阳宫。

    虽说太后之前有置她于死之意,不过如今的太后摆明了和她站在一边的,虽不知这次召见又有何事,横竖也不会太为难她才对。

    谁知进了上阳宫,竟是连楚皇帝也在,殿内还有几人有说有笑。

    傅之晓垂首进殿,还没来得及打量左上角坐着的几人,就到了楚皇帝跟前,只得跪下身去:“见过陛下,见过太后娘娘。”

    “免礼,平身。”

    “谢陛下,太后娘娘。”

    傅之晓起身,抬起眸子往那边扫了一眼,却是当即就懵了:“关……关子玉?”

    少年亦是微微一怔,清隽的面上毫不掩饰的讶异与喜色:“傅大夫!真的是你?真是太好了!”

    楚皇帝搁下茶杯笑眯眯地道:“傅大人年纪轻轻却医术精湛,朕原本也是纳闷至极,却不料原来……”他似是极为喜悦,从鼻腔里呵出笑来,“是罗刹谷的弟子!这也难怪了!子玉的病是自娘胎带出来的,多少名医都道只能坐等死亡,可傅大人那一刀却仿佛将他的病痛褪去了三五分,傅大人挖人心脏却使人不死,着实令人叹为观止!也担得上鬼医这一称了!”

    ……

    “绝对不要泄露你半分半毫的外科技术。”

    ……

    傅之晓脑子嗡的一声,一刹那声音似乎全部飞远,被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关子玉那场手术,若是知晓的人十有八九都会知道她是从来自罗刹谷,就算民间真有人习得外科,也断不可能贸贸然实施这样的手术,除了——

    自古便有这种技术的罗刹谷。

    她根本没想到关子玉会和皇室有牵扯!想来,便是连白子明都根本没想到!

    太后面色沉静地坐着,眼里也有了焦灼之色。

    可关子玉诧异地道:“陛下,傅大夫并非罗刹谷中人。”

    “子玉这是在担心朕为难傅大人么?”楚皇帝一脸慈眉善目,“朕不会为难傅大人,傅大人医术精湛,身居从六品太医院副使,没有滥用医术,每天循规蹈矩,也没有害人之心,朕为什么要为难她?”

    关子玉张了张嘴,事情明显不对劲,如果此事不开口,只怕会有更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急忙又道:“陛下,傅大夫……”

    “朕看,傅大人年纪轻轻,医术精湛,精通药理,身在京都似乎屈才,立山战乱,伤员数不胜数,傅大人可有兴趣走一趟?”楚皇帝道。

    下午3点的时候,我已经5000字了,结果家里突然发生了点事情,一般我是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情的,但是这件事情确实没办法撇清楚,迫使我当时就请假去处理了。虽然跟我父亲谈心一晚上,但我觉得这件事可能会有后续。所以这几天不敢保证会像之前那样早上一起来就能看见更新。但是每天都会更。啊啊啊要疯了真是。

章节目录

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三州弥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七十章-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番外,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笔趣阁并收藏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