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个杨成,却逮到一只朝中的蛀虫,也不算空手而归,张翠山正要收队,那杨成的跟班忽地高声喊道:“大人,小人愿将功折罪,”

    心知有异,张翠山示意两个护卫给这个小跟班的松绑,一般这种情况下,要是杨府被查了,连带着整个杨府的家丁也会沒了奔头,这个小跟班反水也在意料之中,

    “说吧,要是有立功表现,本官非但不会加罪于你,还重重有赏,”张翠山几天枢密使干下來,官威十足,

    “是,小人一定如实禀报,管教那杨少被大人您给绳之以法,”小跟班一听还有赏,更见恭敬,谄媚之意十足,哈着腰道,

    “别废话,要是情报有误,再判你个妖言祸众,数罪并罚,”张翠山对这种势利之徒并无好感,只是为了抓杨成的一种手段罢了,

    “小人发现杨成在临行之前曾将两条小瓣子给剪掉,光着脑袋出去的,跟大人您???大人您是一样的,”小跟班看着张翠山的光头,犹豫了一下才道,

    “嗯,这个消息还算有用,安泰去传令城门的守卫,凡是光着脑袋的一律给本官扣住,细细盘查,”有了这一条,搜查的范围就小了点,

    “畜生,我杨家待你不薄,你何以如此???唔,”杨家就这么一根苗,如果能逃出去也算有个后,哪知被跟班出卖,杨泽破口大骂,布诺听得心烦,上去封了杨泽的嘴,

    “哼,杨家如今已是日暮西山,良禽择木而栖,小的也是为了自保而已,”小跟班振振有词,

    “行了,四妹,赏这个小子五十两银子,放他走,”张翠山说话算话,

    “等一下,我且问你,杨成剪掉小辫子这事是谁教的,”安蕾并沒有取出银票,反而猜疑起來,

    杨成身为京城四少之一,虽然恶名远扬,却是个沒脑子的主儿,削发逃走这种浑水摸鱼的主意肯定想不出來,

    “这个???”小跟班犹豫了一下,摇头示意自己不清楚,

    “赏赐先收起來,把这小子也带走,等抓住杨成再说,”张翠山一见这小子闪烁的眼神就知道不对劲,甚至有可能还是他给杨成出的主意,当下一并带走,

    “大人,小人冤枉啊,削辫了的事跟我沒关系,”小跟班直呼冤枉,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带走,”张翠山头也不回,出了杨府,

    回到纠察院不久,安泰就押着一个年轻的光头赶了过來,边走边笑呵呵地叫着:“三哥,你看我把谁给逮來了,”

    那年轻人正是畏罪潜逃的杨成,他刚跑到南城门就被戒严的丘八给截住,帽子一揭被随后赶到的安泰给抓捕归案,

    “你就是杨成,”张翠山瞪着眼看着跟自己同样光着脑袋的草包,

    “快放了我,不然我老爹不会放过你的,”户部尚书的独子还不清楚自己招惹到了克星,

    “那就沒错了,先下牢,跟他老爹分开关,但不要离得太远,再派几个死囚过去重点照顾一下,”张翠山最恨这种变态的畜生,自然要加点料进去,稍带着再恶心一下他老爹,

    “你会后悔的,”杨成还沒有明白自己的处境,兀自向张翠山口出威胁,

    “是吗,再问一句,剃掉小辫是你想出來的么,”张翠山毫不在意杨成的恐吓,

    “那倒不是,这是杨忠那小子的馊主意,可惜沒能蒙混过去,”杨成所说的杨忠就是他的小跟班,白起了个忠字,人比谁都奸,

    “嗯,果然不出四妹所料,他会得报应的,四弟,交待你的事可得办好了,”张翠山呵呵一笑,暗道这事又被安蕾料中,省了五十两银子,

    “放心吧三哥,这事兄弟最拿手,管教他过足瘾,”安泰长年在军中,自然知道那帮老狱男的变态,杨成这回也算恶有恶报,

    这边张翠山收集杨氏父子的罪证不提,尚书大人被纠察院审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朝野,妥欢高度重视,派出中书省平章政事脱脱为副审,末了又加了燕王作陪审,

    燕赤木挨揍之后本是托病不朝,可一听户部尚书被捕,心里也不安稳了,再也坐不住,早早地到了朝堂,向妥欢求情,皇帝的耳根子软,拗不过他的苦苦哀求,也给们一个位子,

    两日之后,纠察院再次开始开庭,庭审尚未开始,纠察院外就挤满了來看热闹的老百姓,上次的冯明案大家看了个痛快,这年头能看到当官的倒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案犯杨成,jian杀窦家**之事、又将其父打成重伤之事你可认罪,”居中而坐的正是纠察院枢密使张翠山,左右则是副审脱脱和陪审燕赤木,

    “不过一屁民罢了,打了又何妨,杀了又怎么样,”杨成不服气地道,这几天下來他在牢里受到了特殊的照顾,虽是有气无力,却更增愤慨,

    “大胆,谁说百姓是屁民,你在公堂之上还敢如此嚣放肆,你爹是怎么教你的,”张翠山一听这话不干了,

    “哼,不把咱们老百姓当人,这种畜生该杀,”

    “沒有他爹的背景,他敢这么叫嚣,”

    “大人,杀人偿命,打死他,”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亦是义愤填膺,纷纷喊着要灭掉杨成,

    “枢密使大人,杨成是杨成,杨泽是杨泽,二者不可混为一谈,你的话有些过了,”杨泽是燕赤木的心腹,张翠山搞人身攻击,稍带着连杨泽也骂了进去,当下忍不住替其出头,

    “王爷此言差矣,杨成目无法纪,视人命如草芥,这种口气绝非一日养成,平章大人说对不对,”张翠山末了把话題又推给了脱脱,

    “杨泽教子无方也是有的,枢密使大人还是继续审案,”脱脱自然不会得罪人,干脆一言带过,

    “那好,带窦氏,”张翠山传唤第一位证人,

    窦氏在纠察院里将养了两日,精神健旺了些许,一看到杨成就精神失控,哭喊着上去挠人,几个侍卫有意放水,杨成刑具在身无力反抗,被挠了个满脸花,

    “贱妇无礼,给我推下去,”燕赤木给窦氏定了个扰乱公堂的罪名,

    “且慢,窦氏身为苦主,两位至亲命丧杨成之手,发泄一二情有可原,”杨成已然承认了自己的罪状,本不用传窦氏上堂,张翠山就是让她出口气的,要不然推到午门之后脑袋一砍再去鞭尸么,

    “此等不雅之举不该出现在公堂之上,”燕赤木來之前还不想对张翠山发火的,然而此时却是按捺不住了,

    “如果被害的是王爷你的家人,到时候你就不这么说了,窦氏要不要继续,安泰递个板子过去,”张翠山和燕赤木不对眼,想着法儿恶心后者,

    “你,”燕赤木沒想到张翠山当了官还会耍无赖,一时为之语塞,

    板子当然不会递给窦氏,张翠山摆手让窦氏退下,朗声道:“杨成jian杀**,又将其父打得重伤不治,性质恶劣,本官在此判其斩立决!”此言一出,堂内之人一片沉寂,杨泽本來还抱着一线希望,可是燕赤木三番无次出头被张翠山或软或硬地压回去,看來儿子这回是死定了,他的眼神终于黯淡下去,再也沒有了在户部时指点江山的风采,

    “这小子罪大恶极,枢密使大人特意叮嘱本将以钝刀行刑,呆会大家可以在午门参观,”安泰押着杨成出了纠察院,还故意卖乖,

    老百姓就爱看个热闹,杨成这几年來在大都作恶不少,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受过他的侵害,只是惹不起他的高官老爹,能有这样大快人心的机会,岂能不去看个够,

    “安鲁,你这是以权谋私,”燕王轰然离座,指着张翠山的鼻子高喝,

    “王爷,小儿在狱中三日饱受折磨,此事也是出自安枢密使的指使,”杨泽这才想起在狱中直播儿子受虐的片断,眼含狠毒之意,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我不明白,”张翠山搔搔光头,露出一副我不懂的神情,

    “你敢说狱中几个死囚对我儿子做的事不是出自你的指使,”杨泽自知无幸,儿子的死让他癫狂,竟是要跟张翠山叫板,

    “你说是就是,拿出证据來,”张翠山哪会怕他一个落马的尚书,

    “來人,将狱中和杨成一个牢房的犯人带上來,本王要一一审问,”燕赤木向杨泽了解了一下情况,传唤几个死囚,

    “随你的便,”张翠山手一摊,沒意见,

    几个死囚很快就被带上公堂,燕赤木绕到前面,高声喝道:“尔等这几日在狱中做过何等丑恶之事,给本王一一招來,”

    “这位大人不是傻了吧,我们是沒有自由的犯人,整天被关在牢里能做啥子,”一个四川藉的死囚反问,似乎是这几日过足了瘾,一向死气沉沉的他竟是多了几分精神,

    “放肆,竟敢不老实回答本王的话,來人,给我大刑侍候,”堂堂的燕王被一个囚犯给羞辱了,不禁大怒,就要用刑,

    纠察院的侍卫都是张翠山从军召來的,闻言一楞,齐将眼神瞄向了枢密使大人,却是无一人上前行刑,

    燕赤木的脸顿时通红,被犯人羞震一番也就罢了,连个差役都指挥不动,王爷的面子算是丢尽了,

    看到燕赤木吃瘪,张翠山很是满意,笑呵呵地道:“王爷还是省省吧,这几个家伙本來就是死囚,你顶多也就再判他们个死罪,还能怎么样,不若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放他们一马吧,唔,就当给本官这个主审一个面子,怎么样,”

    燕赤木深恨自己一时头脑发热來作这个陪审,虽然级别比张翠山高,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沒人听自己的呀,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出來混的,迟早要还,杨成所为天理不容,遭此报是活该,几位虽然也有不是之处,却也情有可原,來人,将他们带回牢房,”张翠山轻描淡写來了一句,

    杨泽未能一报辱子之仇,急怒攻心,眼一白竟是晕了过去,

    “下面咱们开审户部尚书杨泽的贪污案,”张翠山似乎是沒有看到晕过去的杨泽,

    “杨尚书已经人事不省,此案可否隔日再审,”燕赤木有心保杨泽,拖上几日自然对他有利,

    “不用,朝他脸上泼盆水,别担心,现在天气尚热,受不了寒,”张翠山哪会让他得逞,

    “继续审,”燕赤木自知跟张翠山对着干讨不了好,鼓着腮帮子重重坐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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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山新传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胡壹刀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二百五十章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殷素素张翠山谢逊共同,张翠山新传,笔趣阁并收藏张翠山新传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