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屋中死尸遍布,而那一具具尸体之内各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爬虫蛇鼠之类的东西在那些尸体上爬行嘶咬,更有无数的爬虫钻入死者的体内,顺着死者的皮肤拱动游走,吞食尸体的血肉。(小说文学网)

    地面上早已血流成河,那血泊之中不知名的奇异物种在贪婪地吸食血污,发出古怪的咕噜咕噜的声响,令人忍不住作呕。

    而更令两人心悸的却是那啃咬骨骼的声响,那咔咔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如同尖锐之物在摩擦着光滑的镜面一般令人牙关发痒,看着这一地的死尸和无数令人作呕的虫豸,方玉炎两个人只觉喉间发痒,毛骨悚然。

    方玉炎虽然与此间屋子中人毫无瓜葛,但是看到这些人死状惨怖,一想到这班偷袭之人如此残忍不堪,就连死尸都不放过,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心中怒火愤涌,此时他再也看不下去,手中炎印轰起,向着那屋中死尸爆射而去,但见那炎印轰出那无数虫豸吱吱怪响,更有被那炎印轰烧之下身体爆破,其身内血肉以及吸噬死尸未曾来得及消化的血肉一并向着两人喷射而至。

    方玉炎与哈依门拓护身结界将那无数令人作呕的血污阻在身体之外,方玉炎闭了双目不敢想像此时的场景,只是任由炎印轰击不止。

    哈依门拓八卦结界将方玉炎的炎印封在了屋子的中心,以免方玉炎的炎印将这间屋子烧毁。

    一时间炎印乱舞,那无数虫豸惨叫爆破之声愈加剧烈起来。方玉炎两人只觉心中难阻的嫌恶,只得静心敛息,将外界的声音尽数抵在耳外,这样才少了些许心头的烦恶。

    方玉炎意在将这些死尸连同那些虫豸一并焚毁,只盏茶功夫,两人收回幻力,但见那屋子四周焦黑恶臭,中人欲呕,死尸虫豸包括室内物品已全部焚化。

    方玉炎与哈依门拓相顾骇然,在屋外等到那气味散得差不多时才慢慢走进那间屋子内。

    屋子宽敞明亮。此时虽是被方玉炎的炎印烧得面目全非。但也可看出此间屋子之前的奢华,却不想事世难料。谁又曾想过这样位及城主身份的此间主人竟会落到如此惨不忍睹的下场。

    方玉炎将屋子里里外外仔细看了个遍,却是未见任何异样之处,而就在两人准备离去到别处搜寻之处。哈依门拓却在被方玉炎炎印烧焦的一处墙壁上看到了一处机关所在。

    那机关本是在屋中的一个隐秘的角落之处。现在屋中之物尽数被毁。室内一览无遗,是故就算那再精密的机关亦是无处遁形。

    哈依门拓小心地向着那处机关走去,以幻力轻触机关所在。那机关一被按下,但闻咔咔连声,却是室中一面墙壁斗然而起,那墙壁向着屋顶慢慢升起,离开地面。

    方玉炎二人但见眼前开阔,却是一个黝黑深邃的地道向着远方伸去。

    方玉炎二人不假思索,向着那洞穴走去,身后的墙壁随之徐徐降落,终于眼前一黑牢牢地将洞口再次封住。

    方玉炎缓缓祭出炎印将洞穴之中照亮,这洞穴之中干燥舒适,空气流通,显是常有人在此收拾打理,隧道宽敞,可容两人并排行走,且隧道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大小不一的空间,那空间中一应俱全,想必定是此间主人家眷的栖身躲避之处。

    难道此间主人竟早知自己会有如此灾祸?因此提前将这里安排妥当?

    方玉炎二人将每一个角落都搜寻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两人再向前走了几十米后,却隐隐听到脚下异样的声响。

    方玉炎二人听到这般熟悉的响声不禁头皮发麻,方玉炎将炎印向下照去,果然见到成百上千的虫子排着长长的队伍向着二人爬行而至。

    方玉炎二人不由地打了一个机灵,随即幻力加身,接着便听到一声狂怒无比的吼声由不远处的一个洞穴中响起,那声音惊怒凄凉,似乎掺杂着无限的绝望和挣扎,自有一股悲惨难言之状。

    方玉炎听了这个声音不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悲凉,他与哈依门拓眼神交换,随即以幻力冲开地上的虫豸之群,径直向那个发出吼声的洞穴冲去。

    那地上的虫豸爆碎之声在洞穴之中不停地响起,夹杂着那洞穴之中凄凉的吼声令人毛骨悚然。

    方玉炎当先奔至那洞口之处,他不禁为眼前密密麻麻的虫豸惹得几欲作呕,那软骨的蛇状生物缓慢蠕动着,那硬壳的虫子相互碰撞、钳咬之声,让人心中泛起无比的嫌恶。地面上一个人正在疯狂地吼叫着以幻力击打着那杀之不竭的虫豸,有些虫豸甚至已然钻入了他的身体内,在他的皮肤和肌肉中流窜,他的衣服鼓动着,显然是早已被那些不停向他冲去的虫豸侵占。而更令方玉炎惊骇的却是在这洞穴之上以丝网挂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小女孩,此时两人早已面如土色,衣服和墙壁上满是两个人呕吐的秽物。而那些虫豸却在沿着墙壁由四面八方向着这两个人爬去,有些笨重的虫子却是屡屡由墙壁半途摔落,但它们却仍旧不依不舍地继续向着墙壁爬去,那些蠕动的虫豸却是慢吞吞地吸附在墙壁之上毫无止歇地向着上面爬去。那地面上的男子吼声连连,完全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虫豸,却是不停地在墙壁之间游走击打,试图将那些虫豸阻住,但是他显然伤痕累累,气力不支,虽是靠着仅有的幻力和身体的蛮劲在不停地杀死虫豸,却终究抵不过那无穷无尽的虫豸。眼看着那些虫豸便有要够到网上的两人的,那小女孩终于忍受不住,歇斯底里地哭叫起来。那女子虽是恐惧异常。此时却是不得不咬紧牙关,用衣袖不停地抽打起就要靠近的虫豸。此时洞中惨怖异常,竟然对方玉炎与哈依门拓的到来丝毫不觉。

    方玉炎与哈依门拓心下不忍,哈依门拓幻化一道八卦之形结界,将空中二人罩在其中,一时虫豸汹涌而至,却是撞在那结界之上被反弹而出,再也欺不到二人之身。方玉炎炎印轰击不止,向着那墙壁之上的虫豸不停地弹射而下,一时间虫豸吱吱爆鸣。声音凄厉。那半空中二人忍不住再次呕吐不止,此时二人早已胃清肠静,只是不停地干呕不止,看着情形十分的难过。

    方玉炎见这些虫豸无穷无尽。就算明知灰飞烟灭亦是不停地向着洞内冲至。方玉炎忙将洞口之处以炎印封祭。一时之间洞外的虫豸吱吱惨叫,却是一时之间无法冲入洞中,而方玉炎与哈依门拓却是幻力激生。好一阵子才将那洞中之虫豸尽数杀光。而那男子却是仍旧状若癫狂,似乎在费力地与身体内的虫豸抵抗,吼声连连。

    而半空中的两人此时泪眼盈盈,一个“夫君”,一个“父亲”的呼叫不止。方玉炎不忍观睹,他虽有心相助,却不知如何将那些虫豸躯出其身体,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难过异常,却是无从下手。哈依门拓看着对面的那个男子,只是惨然地道:“此人中了我木族最为恶毒的虫蛊,此蛊不除这些毒虫势必要将他生吞活剥才肯罢休!”方玉炎看着洞外炎印处不停冲至的毒虫不禁恻然,偶尔会有强势的毒虫冲过炎印向着洞中快速冲至,方玉炎施以炎印将之焚毁。他不禁焦急地问道:“那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哈依门拓看着对面的男子,面上露出不忍的神色,道:“办法自然有!那就是将此人连同蛊毒一并毁灭,否则这洞中之人也难逃厄运!”

    方玉炎知道哈依门拓所言非虚,但是如此将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人连同那蛊毒一并焚毁,教人情何以堪。

    那男子意识微弱,他的吼声也渐渐变得沙哑,他只是冲着方玉炎二人用尽全力地吼道:“两位恩人,快快将我杀了,快快将我杀了!”

    方玉炎不忍再看,只是别转了头。哈依门拓向着半空中的母女二人看了一眼后,向着那男子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给你留一些时间与你妻女告别,你知道你的蛊毒中在哪里吗?”

    那男子听罢当即道:“中在……中在右腰间……”他话声未落,却见哈依门拓幻力激生,无数枝杈爆射而出,接着那男子一声惨呼,却见那无数枝杈刺入他的右腰血肉之处,接着那枝杈倒卷而回,却是在那男子的腰间生生拽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物事来,但见那物乌黑惨异,上面不停地滴着黑沥沥血肉,在那团物事处但见无数的毒虫急窜蠕动,饶是方玉炎胆大亦是忍不住扭转头不去观看。那团物事随着枝杈向着洞口的炎印之处挪去,接着由那男子腰间七窍不停地钻出大小毒虫,似在争抢食物一般向着那枝杈间的黑色物事扑去,哈依门拓以幻力将那物事缓缓放罢于洞口边的炎印之处,接着那男子身体内的毒虫快速向那物事聚拢,接着便钻进了那物事之中,相互拱动起来。哈依门拓待那些毒虫全部聚拢之后,以枝杈扫拨那物事和周边的毒虫,尽数将他们扫入方玉炎施出的炎印之处,接着便闻爆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不一时便尽数焚化干净。哈依门拓将这一切料理完毕才向着方玉炎点了点头,方玉炎明白哈依门拓的心意,但见哈依门拓将那八卦结界收散,接着缓缓将母女二人放下来。母女两人此时惊呼一声,再也顾不得地上的血污虫尸,双双扑到了那男子身上。

    那男子此时奄奄一息,看着母女二人安然无恙不禁流下两行泪来,接着向着方玉炎二人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他此时身上及七窍血流不止,身上孔洞无数,眼见便不行了。

    那男子向着方玉炎两人招了招手,二人便向着那男子靠过去,那男子只是低低地道:“敢问两位恩人尊姓大名?”

    哈依门拓只是毫无表情地道:“在下哈依门拓,这位是方玉炎!”

    那男子听罢不禁脸色大变。冲着哈依门拓大声地道:“敢问恩人可是族主奉明的后代?”

    哈依门拓微微点头道:“正是区区!”

    那男子仰天长叹道:“想不到奉明兄弟后人安然无恙,奉明兄弟泉下有知,定当欣慰不已!”他此时情绪激动竟是回光返照,显得精神弈弈。他接着望向哈依门拓道:“拓儿,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哈依门拓依旧不动声色地道:“阁下是森宛城城主程子寒!”

    那男子悠悠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你可知我为何沦落到如此惨境?”

    哈依门拓面色和缓,随即一脸痛苦之色道:“定是逆贼当道,程城主抵死不从!”

    程子寒凄然笑道:“想不到我程子寒最后时刻竟然得遇奉明之子,实乃天之宠幸,我程子寒早知有今日之果,是以修葺了这个暗道。只求保住我妻女性命。而且我已下令全城迁徙,势与我城共存亡的军民均可留下。但想不到的却是傀儡族主派人前来说服,最后双方言语不和,便对在下施以暗算!”他纵声长笑道:“好在我在这之前便将妻女置于这暗道之中。并与这些人周旋对抗。最终抵死将城中信号塔上的信号点引。为维护旧主的兄弟们报个讯!但求他们得知我已遇难,无需营救,并如约保存实力。以图他日东山再起!我拼力抵敌,最终隐于这暗道之处,却不想在混战之时竟被对方下了这虫蛊,他们寻我不到,便催生虫蛊,以图灭我于暗道之中!恐怕他们不用多长时间便会寻到这里来,到时就算我不被毒虫吞食,势必也难逃出此地!”

    方玉炎和哈依门拓听了暗暗点头,这下二人才明白了为何城中个个门户紧闭,少见人踪。而那一声惊雷之声却是这程子寒拼力引发的向正义之师响起的危难信号。

    哈依门拓见程子寒已然奄奄一息,他的妻女见状只是痛苦不止。哈依门拓叹了口气道:“你有什么遗言便快快讲出来吧,否则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程子寒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妻女,眼神温暖地道:“我本不该再劳烦二位,但是我的妻子女儿一直陪着我受尽苦难,此次我离她二人远去,只求拓儿能够将她二人寄托到沃轮城城主钱少阳那里,到了那里拓儿可以与之共谋复族之事,千万保存实力,以慰奉明兄弟在天之灵!”

    哈依门拓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你就放心地去吧,我一定会尽力将她二人送到的!”

    程子寒只是满面微笑地道:“拓儿,这个暗道直通城中山后的一个洞穴,你尽管随着我的妻子走出这个暗道,程子寒有辱使命,不能看着木族复兴振邦了!”接着他深情地望向自己的妻女叹道:“红莲呀,你和女儿跟着我一直未过上一天的好日子,想不到此时我竟舍你二人离去,当真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

    那红莲早已哭得泪人一般,此时更是泣不成声,声音哽咽难语道:“子寒你说的哪里话?我红莲今生认定了你没有丝毫遗憾,你休要再说傻话!等我们一同出了这里,一起隐居深山,那时我们带着女儿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那该多好!”

    程子寒只是一脸的憧憬,随即悠然地道:“只可惜……只可惜……”说到这里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红莲看着程子寒安详的脸,她轻轻地拍了拍哭得几欲晕厥的女儿,强忍着泪水和痛楚道:“爸爸不愿意看到我们这样,我们一定要坚强!将来一定要替爸爸报仇!”那女孩听到这里,不禁抬起头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那报了仇爸爸是不是又会回来找我们了?”

    红莲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道:“是的!所以宝贝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替爸爸报仇,等着爸爸回来找我们!”她说着终于紧咬嘴唇转过头去,不愿再看到女儿的脸。顿了一顿她才站起身来强拉着女儿的手向着哈依门拓道:“那我们走吧!”

    此时那些毒虫早已没了影踪,方玉炎化散那封在洞口处的炎印,红莲拉起女儿的手头也不回地向着洞外走去,方玉炎二人尾随而去。

    却在这时只觉地动山摇,接着轰隆声响,方玉炎二人听出正是那洞穴机关所在的方向,想必是敌人已然通过那些毒虫找到了这里,现在已将那洞口打通。二人情知不妙,那红莲向着洞口处匆匆瞥了一眼,便抱起兀自哭闹着要找爸爸的女儿,急急地向暗道深处冲去。哈依门拓随后跟上,将那女儿的身侧罩上一重结界,使之哭闹的声音无法传出去。方玉炎跟在后面,倒退而行。四人丝毫不敢怠慢向着那暗道出口之处冲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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