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不好意思?"云天星笑了笑;"你老至于那么含蓄吗?直接说我无耻不就得了!"

    老者的目光一冷;"理解能力不错,就是无耻之极。我等如今面临的泼天之祸,难道不是拜你天外楼所赐?做人就要有担当,为何要牵连无辜?"

    这老者应该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说出来的话很有力度,有顾忌,直接道出了无数人的心声。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为了什么?虽然有呐喊出来,却是再清楚不过了,正如那老者所说,言下之意就是让天外楼的人主动投案自首,保一方平安。

    云天星却是不以为然耸了耸肩,仍是淡笑的说道:"很无耻吗?我倒觉得这句话用在那些滥杀无辜的凶徒身上,倒是十分的贴切合适。还有,出现今日的局面,真是拜我天外楼所赐?你们是无辜者没错,而我们更是饱受欺凌的受害者,又向谁去讨要公道?"

    老者为之语塞,若是有人要抢自己的女人,还要灭你满门上下,你会视若无睹,乖乖的冼干净脖子,等人来宰吗?如果都这样了,还不发飙,那还能称之为是个人么?

    "你们聚在这里讨公道,我们又向谁去讨说法?"云天星冷哼道:"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所谓的公道都是掌握在强者的手中,否则,又怎会出现这种可悲的局面。归根到底,都是鸣凤城太弱了,被欺凌压迫惯了,活得连一点尊严骨气都有,当真是可悲可叹!"

    所有人都垂下了头,神色沮丧灰败,有些人都悄然的转身离去,仍有许多人心有不甘的留在原地,毕竟将面临的是杀身之祸,如果连命都了,所谓的尊严骨气连个屁都不是。

    当下最重要的是,必须尽可能的化解即将来临的危机,而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让天外楼再委屈的受害一次,牺牲小小的自我,拯救万千的无辜者。

    "放心的去吧!英雄永远活在人们心中,寒食清明,你们的坟上都会堆满鲜花……"

    尽管人们都同情天外楼的处境,但在生死之间的抉择时,这点可怜的同情心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天外楼的实力或许已相当的不弱,放在那里都会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只不过,这点实力也得看是跟谁比了,若说与整个紫云峰对抗,只怕连蝼蚁撼象都算不上。 若不是有七品仙阵护峰,仅凭这恐怖阵势,已经可以轻易的将整个天外楼彻底碾压。

    云天星在心里叹息,在这些人的心中,八级势力的强大已根深蒂固,那是一种无法抗的感觉,植入灵魂的畏惧。若不能消出这种畏惧,纵算是舌绽莲花,也难让这些人自动离去。

    "诸位不必如此惶恐不安,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所谓的屠杀一说,只不过是一种低劣的恐吓手段而已,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做这种人神共愤之事。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早已直接杀光了你们。足以说明他们并不希望大开杀戒,其真实用意,不外是想将我天外楼逼出来阵去。"云天星很有耐心的众人分析道。

    "即然对方是冲着天外楼的,就算躲过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这段恩怨终究还是要做个最后了结。"云天星继续说道,神态间仍显得一派淡然平静,有一点强敌当前感觉;"所以,不管对方是不是在恐赫,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天外楼都会给出一个交待。"

    云天星的话,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有人会心生质疑。只不过才片刻之间,聚集的人群已迅速的散尽。尽管如此,无量峰百里内仍笼罩在一片惶恐不安的气氛中。

    晨雾散尽,一霞光从天际边的云层间透射而出,预示新的一天不可阻挡的到来,充满了无尽的未知,或许很美好,或许……谁知道?

    整座鸣凤城像是还从梦中醒来,一反常态的沉寂,大街小巷罕见人迹,往昔生机勃勃的景象荡然无存,静得如同一座死城。

    一轮如火如血的朝阳,已从远处的群山间冉冉向上升起,每个人的心都被牵动着,每上升一点,都意味着血腥的杀戮临近一步。

    无量峰下的白玉拱桥前,一片紫甲闪烁,头盔下的每一双眼睛都透射着骇人的精芒,冷酷,嗜血,身上的铮铮杀气,也是越来越锋锐,凛冽。

    这些紫煞卫,永远都是一身紫甲身,彼此之间就算相处上百年,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他们就像一个杀戮的机器,有任何原则,只有绝对的服从,从不过问杀戮的对象是什么存在。

    "天外楼的人从仙阵中出来了!"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惶恐等待中,有人出声道,声音不大,却宛如惊雷落地,空气中充满了一片重重的吐气声。

    "天外楼言出必行,绝不会连累无辜!"一道淡淡的语音响彻,近百道身影出现在白玉拱桥前,众人的面色由极度的惶恐渐渐转为惊喜,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高风亮节啊!"有人悲切的叹了声;"不过,这不是主动去送死么?"

    "到了这种地步,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堂堂正正的迎上去,轰轰烈烈的作个了结!"

    "是呀!在这种情况下,已完全有退路,纵是不敌,也要倾力一搏。屈辱的求绕,绝对有任何生机。你前脚刚跪下去,后脚就是倾刻人头落地。"

    "不错!与其屈膝一死,宁可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一战!男儿心,英雄胆,浩气冲天,与世共存。"

    "唉!简直就是螳臂当车,愚不可及。这种关口,绝对躲为上策,那有主动送上去寻死的道理?"

    "放心去吧!绝不会让你们暴尸荒野,定为你们竖一座英雄,岁岁年年,寒食清明,花铺满孤坟。"无数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悲伤,提前为英雄默哀!

    云层之上,城主司徒渊抚须微笑,喃喃道:"这些天外楼的人,从来都不是按张出牌的主,可像是会去找死的么?总之,无论结果如何,鸣凤城的危机都已经云散烟消。"

    天外楼的近百人出现在白玉拱桥桥头,遥遥的面对着百米外的一片紫色人流,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肃杀之气,这一方天地的温度,都一下降低了几分。

    一千名全身包裹在紫甲内的紫煞卫,整齐的排列成十个方阵,就像是十个紫色的豆腐块,横成竖列,看上去都是一条直线。整个移动过程,迅速而敏捷,竟是发出一点声响来,绝对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铁血战卫。

    蓦地,一声大吼有如雷动,震撼晴空。所有紫煞卫一起举拳放在胸前,目带敬畏的微昂起头望向头顶的上空。

    一个云团中,突兀的现出一个黑衣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面容清瘦,三缕长髯飘胸,虽踏空而下,每迈出一步,都拥有龙行虎步之威,睥睨天下,傲视群伦。

    此人便是紫煞卫三大统领之一的,君无命,一身修为已达半步仙王境。这一刻,群山万壑似乎都因他的到来而沉寂如水,万物静默……

    "一个刚晋阶的半步仙王而已,摆什么谱!"桥头上的青凤,冷哼一声;"人视你紫煞卫如虎狼,却不包括我天外楼在内!"

    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字一句的却随风飘荡开去,远在数千米之外的观者都清晰可闻,皆是禁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疯了!这不是在有意激怒对方吗?天外楼的人简直就是一群疯子。

    一千紫煞卫也同时目露寒芒,一股庞然的凶杀之气,令草木悚然,风云为之色变。

    落下地面的统领君无命,抚须望向桥头,近百道人影衣袂飘飘,傲然而立,面对凶威滔天的紫煞卫,一个个云淡风清,竟都是毫也不在意的样子。

    这位君统领轻轻的挥了挥手,那股庞然的凶杀之气,在这个动作之下,顿时荡然消隐不见。

    "老夫名叫君无命,你们都是天外楼的人吧?"君大统领抚须微笑出声,这笑容温文平和,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和谒可亲的长者,充满了谦谦君子之风,直让人看得一阵诧异。

    "你这是在验明正身吧?"陆随风淡笑道:"不错!正是灭杀一百八十三名铁血卫,以及将那位禽兽九少分尸的天外楼,不知我说得够不够清楚?"

    "哦?"君莫大统领有些愕然,难得的好奇了一把;"那些铁血卫虽不如紫煞卫,其强悍的战力也不是普通修者可以轻易抗衡的。实难相信区区不足百人便能做到?"

    "你老认为这种将屎脸的事,有人会去承认吗?"陆随风耸了耸肩道。

    "的确如此!"君大统领毫无保留的相信了,绕有兴趣的哈哈一笑;"有点意思!难怪面对我紫煞卫还能这般淡定。看这阵势,接下来,应该也想以这不足百人之力,与紫云煞卫抗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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