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瞎蟒是在拼命了!"卷曲成一团的小猫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如坠冰窟。

    "喵!"小猫发出一声"喵"叫,身形突然迎着对方纵跃而起,看似迎击,却在无限接近的瞬间,刹那的挪移开去,险险避过了黄金独角蟒的兜头狂击。

    黑雾飘散,包厢中,无数手持望筒的观者都是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这都能躲过,这货的智商绝不比自己低!

    所有人的心中都浮出这个郁闷的念头,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人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小猫的这一闪,无巧不巧的又落在黄金独角蟒的头上,更是狠狠撞在了那金色独角上,口中呼出一声惨"喵"声,便轰然被暴弹出去,血洒长空。

    这一撞虽说受创不轻,却也并非沒有斩获,只听见一道轻微的"咔嚓"声响起,那可怜的黄金独角蟒,神俊无比的金色角竟然被生生齐根撞断,"啪"的一声坠落地面,黑色的血柱冲天而起……

    或许沒多少人知道,事实上,对于这条黄金独角蟒来说,眼睛的作用并不是很重要,真正对物体的敏锐感应,却是来自额头间的金色独角,类似释放音波的功能一样,可以引导方向,准确的锁定着攻击目标。

    如今失了金色独角,便彻底成了一条瞎蟒,甚至连嗅觉都沒了,完全失去了攻击的目标,这种情形可以用无尽悲催来形容,准确的说,就是等着被对手残忍的暴虐。

    失去了双眼和独角的黄金独角蟒,此时只能凭着本能在斗兽池疯狂的不断翻滚折腾,四下盘旋,横冲乱闯,一边发出凄惨的嘶鸣,一边漫无目的狂轰爆击,沒一会已累得气喘吁吁。

    小猫却躲在某个角落,攻击的死角!一双猫眼滴溜溜的转动着,隐含着残酷的凶光,并没有任何异动,像是很有耐心的样子;"咱犯得着冒险吗?只管等这货累脱力了,再上去一爪拍死,慢慢享受一顿大歺。"

    "怎么会变成这样?"包厢中的斐侯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自己的黄金独角蟒,战成这副悲惨的模样,如说是因为轻敌的原故,绝对沒人会相信,斗兽的世界里,那会有轻敌一说,那怕是皇级斗兽对阵一级的地鼠,也不会掉以轻心,只有将对方彻底的击杀,然后吞食,才会放心!

    而斐侯的这条黄金独角蟒,已精心调训了多年,甚至能让蟒身化为大刀,长枪等锋利兵刃,却是在这场战斗中连一项都沒有施展出来,就连蟒类最原始的基本技能;缠绕攻击,都沒有动用过,像是从头到尾连使用的时间机会都沒有。

    更悲催的是,那黄金独角蟒的金色独角,更是全身上下最坚韧难催的所在,连七品道器也难伤及分亳,更兼是命门的关键所在,防范得尤为严密,怎会被这不经意的一撞,就像豆腐做的一样不堪?

    斗兽池中的黑血还在漫空飞洒四溅,整片场地都被黑血浸染,那条黄金独角蟒仍旧在发狂,而任谁此刻都看得出来,这货已到了强弩之末,几乎可以断定是活不成了。

    双目受创,金色独角断裂,也就等于命门被破,意味着生命已走到了终点,遭遇了如此伤势,还如何有命继续活下去,更何况,那只小猫还在虎视躭躭监视着……

    那条黄金独角蟒突然猛地竖直庞大的身躯,硕大的蟒头仰天发出一声悲鸣,紧接着,巨大蜿蜒的蟒身,推银山倒玉柱般的轰然摔跌在地上,直震得地簌簌颤抖不已,碎石尘土飞溅四射。

    无数目光的注视下,斗兽池中像是在上演一幕无声的镜头,黄金独角蟒断断续续的嘶鸣着,而后成了哀吟,硕大的蟒躯由蠕动变为抽搐……再而后渐渐的不动了,彻底的不动了。

    而制造这一切的始作甬者,此刻才开始从某个角落小心異異地朝着那具蟒身缓步靠近,在众目睽睽之下,警惕的探出一只小爪,在黄金独角蟒的尾部抓了抓,像是在确定这凶残的对手,是真死了,还是在装死诱敌?

    吼!一声震天虎吼,小猫的身体一抖,瞬间澎涨放大成三丈多高的犬躯,直接伸出一只脸盆大的犬掌,朝着黄金独角蟒的头部猛暴的轰然拍下。

    轰!黄金独角蟒的头颅顿时爆烈开来,骨渣肉屑四溅飞溢,漫空血雾弥漫。这货也太残暴了,居然连死尸都不放过,还昂首朝着四周犬吼连连,再听不懂兽语都明白是啥意思了!

    意识到这一结果的所有人,俱都是集体石化!这货居然成了最后的胜利者,貌似从头到尾除了逃窜躲闪外,连次攻击都沒发生过。在被追杀的过程中,先是无巧不巧的用一双前蹄踏进了黄金独角蟒的眼眶,再接着更是在逃命中硬生生的撞断对方的金色独角,破了命门。这运气简直好得无底线了。

    满场的人彻底陷入一片呆滞,一声声犬吼咆哮如雷,傲世寰宇,抖了抖金色毛发,以一种唯我独尊的王霸之气,对着黄金独角蟒的尸身,一阵狂撕乱咬……

    望着这头犬对着蟒尸又撕又咬,一副享受"胜利者大歺"模样,众皆鄙视,简直就是无耻沒下线。

    尤其是那位斐侯,直接就是看得下巴脱臼,眼珠子都掉出了眼眶,一脸扭曲的冲着虚云长空的包厢,咬牙切齿;"居然连这种阴人的手段都用得出来,你丫也太不要脸了!"

    "啧啧,你居然在跟一只斗兽说什么要不要脸,斐侯懂兽语?"虚云长空露出释然的表情,惊叹不已;"极品啊!不让人刮目相看都难!"

    斐侯闻言,刚要出声骂娘,只觉喉头一甜,"咕噜"一声,便连血带话的硬吞了下去,一张脸憋得要渗出血来。

    斗兽池中,血腥的一幕还在继续,那只犬满嘴是血,不停地围着黄金独角蟒尸体撕咬着,足足撕咬了数百下,这才勉强在最薄弱的肚腹部位撕咬开了一个口子,犬目放光的将黄金独角蟒的内丹和蟒胆幸福的吞了下去。

    死掉了的黄金独角蟒躺在那里,任其肆意的撕咬都如此费劲,如果还活着,在搏杀中……那有这许多"如果",谁让某"货"的运气这好!

    又过了片刻,黄金独角蟒的尸体便只剩下了一堆狼藉的枯骨。这头犬才满足地撑起身来,摇头摆尾,不可一世的绕着池子一圈圈的踏步,不断地仰天犬吼;王者无敌!

    全场寂然一片,良久良久,才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你丫也太有眼光了,居然在这"阴货"身上押了大注,赢了多少?是不是该在飞云楼摆一桌啊!哈哈……"

    这话宛如暮鼓晨钟震响,刹那间,各个包厢都传出了捶胸顿足的声音,怨念冲天;人,怎么能将信任放在斗兽身上,不被坑死才是怪事!

    斐侯更是面色灰败如土,一对小眼珠子狠狠的盯着还在池中绕来绕去的金獒,不知在想什么……

    斗兽场本就是一个大赌台,即然走上去了就要有承担风险的觉悟,赢来输去都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沒有谁能坐赢不输。

    十亿道晶对财大气粗的斐侯府来说,还不至伤筋动骨。问题是,若真在战斗搏杀输了,死了,怎么也不会这般难以接受。然而,就连?子都能看得出来,自己的黄金独角蟒强过对手太多,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有着碾压对手的強横实力,根本沒有输的可能。

    可是,决定胜负的居然不是实力,而是接二连三的意外,致命的意外,实在是巧得太诡异了。而且,这一切还建立在被追杀的过程中发生的,那货连正面搏斗都沒胆,却偏偏成了最后的?家,这上那里上诉说理去?

    无数同情目光望着斐侯,那山羊胡子在风中飘动抖索,一双手像鸡爪似的颤抖,看样子已到了快要崩溃的边沿。这些人虽然大多也是输家,但看到更大的输家,心中却是要舒坦了许多。再想到自己英明神武的在另一方也下了注,直接是在心中偷笑,太有才了!

    开盘的庄家,当真是赔大发了,直接想冲入斗兽池中将那头得瑟的"货"给宰了。当了上千年的庄家,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沒见过,可以说是十赌九不输,偶尔也会有小小的看走眼,而今日之局却是非关输赢,而是糊涂憋屈,莫名其妙……

    "呵呵,总算小赚了这老家伙一笔!"虚云长空满红光哈哈笑道。

    闻言,所有人都感觉全身肌肉在抽筋;你丫光从斐府那里就赢了十亿,盘口那里又赚了三十亿,居然说是小赚了一笔,很想问你老一句,怎样的数目才能算是多啊?

    赎回了那个装有生命灵液的玉瓶,两人便开始分红,虚云长空只拿了十五亿晶,其余的二十五亿则全部归陆随风所有,这才让人有了一点做富豪的感觉。

    陆随风又随手抓了一把道晶,大约有上百枚左右,递给了那个照管包厢的侍女,那侍女却是缩回手背在了身后,不是因为打赏太少而不满,是因为太多而感到有些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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