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赛天亚便回家跟儿子儿媳宣布了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可惜,这样的喜悦只延续了一个晚上,便被次日黄生制定的魔鬼训练计划惊得荡然无存。

    翌日大早,黄生便差遣下人送来一份有关狂人的魔鬼训练计划书。计划书刚巧不巧送到了最疼狂人的赛冷骏手上,赛冷骏看到那份计划书后,当即冷汗涔涔。拿着计划书十万火急的找到赛天亚,“爸,世叔这份提案,难不成真的是针对狂人草拟的吗?”

    赛天亚倒是表现得泰然自若,“怎么,提案里都写了什么?让你吓得魂飞魄散的?”

    “爸,世叔提议,让狂儿五岁以前进行形意拳(心意**拳)、古拳法、太极、八极八卦掌、太虚拳、大悲拳、连城拳、两仪拳(太极快拳)、迷踪拳、缅拳、缠丝拳、曦阳掌……的心法、手法、道法练习;五岁以后进入世叔的决心岛闭关修炼;十岁需得过我赛家的虚怀关……爸,你不是不知道,我赛家的虚怀关对人的天赋要求甚高,非得是武学奇才方可练习,不然稍微不慎,便要丢了卿卿性命啊?”

    赛天亚沉默了,黄生的提案,怎么看都显得不符合常理。先不说赛家的虚怀关,就是中国国粹的功夫里,这些拳法都是精妙无比,博大精深的,再有天赋的人学习也得十年二十年,甚至穷极一生。黄生却让狂人五岁前完成,他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这种提案应该针对有深厚武学根基的人提出来才现实嘛。

    也就在赛天亚沉默的这一瞬间,他的脑子里经历了百转千回的犹豫、踌躇和痛楚的抉择……最后赛天亚跟儿子说:“我既然将狂儿托付给黄兄了,那么我就该完全信任他。”

    “爸——”赛冷峻强烈反抗。

    “住嘴——”赛天亚穷凶极恶的制止儿子开口,半晌后,哽塞道:“你就当,没有生这个女儿。”

    赛冷峻顿时呆若木鸡——眼泪噙在眼眶,好半天,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太了解父亲,赛天亚决定的事情,即使是一万个错误他也不会回头。

    赛冷骏无力回天,只能沉重的叹息一身,垂头丧气的离去。

    最近赛家庄园沉侵在一片巨大的悲恸中,除了赛天亚,从赛冷峻到仆人们都穿上了清一色的白色。赛狂人也穿上了今生有史以来的第一件纯色的衣裳,这可把她美得手舞足蹈。连面瘫脸也难得浮现出了一个嫣然倾城的笑庵。

    若是平日,赛家庄园肯定会为赛狂人的良好表现举办一个特大的庆功宴,赛狂人会笑了,而且笑得那么倾城倾国,这是都么令人欣喜若狂的事情。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赛狂人就算再勤快点也博不到一点喝彩。

    赛狂人纳闷了,莫非家里有人死了,要不然干嘛从上到下个个摆着奔丧的臭脸?

    死人好,死了人赛狂人才能穿这么干净的雪色衣裳,见到这么熟悉的颜色,赛狂人就放佛见到了自己的师兄们。

    天天死人就最好了。反正她杀人如麻,见多了死人,而且上辈子都是和死人打交道,死人令她亲切。

    “少夫人,多看看这孩子吧。”林妈将赛狂人抱到秀禾面前,秀禾却嘤嘤噎噎,全身都抽泣。连说话也语不成声,“我可怜的孩子……”

    赛狂人似乎有点明白了,原来家里没有人死,是有人要死了,这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她赛家千金。可是她就不明白了,她那么命硬的人,怎么会轻易死呢?

    “黄老先生要收徒,怎么偏偏就选中我家狂儿呢?”林妈也在一旁抽抽搭搭道。

    张嫂在一旁添油加醋,“还制定那惨无人道的魔鬼训练计划,这不是纯心要了狂儿的命吗?”

    少夫人一听见张嫂的说辞,又遏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狂人便有些明白了,原来她又拜了一个新老师,而且这位新老师貌似及其严厉,一上任便烧了一把熊熊大火,烧得赛家上上下下都慌了神。

    “听说今天黄老先生要刻意的考核我家狂人,看她是否有资质成为她的徒弟——”

    “谁稀罕成为他的徒弟?要是狂儿真当了他的徒弟,那才不幸呢,我听说要让狂儿学习各种名拳法——

    ”而且五岁以前必须完成书上记载的所有拳法——“

    ”连老太爷都说黄老先生的提案有些急于求成,老太爷说这个提案应该是针对有武学根基的人修炼才对——“

    一屋子的人又是义愤填膺的抱不平,又是抽抽搭搭的发泄情绪……赛狂人从她们的口中总算弄清楚了这件事,原来是要她练习各种拳法——

    这个对她来说,不就是稀疏平常的事么?

    中国各路拳法,早在上辈子,他的师兄们都已经一个不落的传给他了。

    莫非,师兄们早料到他今生有此劫难,所以才在上辈子那么积极的教授他武功?

    赛狂人的想象力又开始丰富起来。

    不过,很快,狂人便认清了事情的本质:从今以后,她神仙般的懒人生活彻底和她告别了吧?哇咔咔,她不要啊,她要睡懒觉,她要别人喂奶水,要别人穿衣服,还要别人帮她尿尿——该死,这么惬意的日子竟然如此短命——赛狂人好委屈,忽然张嘴大哭。

    ”小姐怎么又哭了?“林妈看着怀抱里哭得死去活来的孩子,盯向张嫂。

    张嫂抹了抹眼泪,环视了众人一眼,个个白衣,个个耷拉着脑袋,个个奔丧的表情,张嫂哽塞道:”你看这阵丈,这不像是什么修炼,倒像是做丧事的,狂儿这么小,见了这些也害怕啊?“

    林妈一听,也不禁眼泪横飞。一边嗔怪老太爷,”都是老爷不好,非要小姐练什么武?我看这孩子长得这么乖巧,长大了找个好人家嫁了是她的福气。偏叫小姐受这样的罪,真是造孽啊!“

    ”小姐哭的这么厉害,是不是饿了呀?这这孩子怎么老是哭啊,哭的人心烦。“这时老太爷走进来问。

    众人见了老太爷像见了世仇一般,都红着眼瞪着他,个个不说话,表示无声抗议他的惨无人道。

    赛狂人真是哭笑不得。她也不想哭啊,她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身手不凡,心智强大,她会哭鼻子,才怪。她只不过是在叽叽喳喳的抗议她的懒人日子结束了呗,顺便对她那个无人性的爷爷骂骂咧咧几句,谁知道一出口,她那些愤世嫉俗的话却都变成了哭声,她讨厌婴儿时期。因为她不能好好的说一句话。

    赛天亚冷着脸,夫人儿子媳妇一干仆人带着哀求的眼光在他这里只是换来不屑的一瞥。赛狂人偏着头,将老头子的倔强冷漠看在眼里,霍地停止了哭泣。

    哭既然改变不了结局,她就省了,免得白白浪费金贵的能量。

    赛天亚最后瞥了一眼赛狂人,铿然的命令道:”抱出去。“

    于是,赛狂人由林妈负责抱去训练场。少夫人秀禾原本是决定不出席女儿的训练仪式的,可是狂儿刚被抱出去,她就仿佛得了失心疯一般又追了出去。一群仆人无所适从,只能跟着少夫人一起去训练场。

    训练场地选在赛家庄园的武场,格外渗出一种肃杀的气息。武场正中间,用绣花针镶嵌出一个气势恢宏的”武“字。赛狂人一个洁白无暇的小婴儿,被置放在”武“字的正中间,边缘插着密集的绣花针……赛狂人要是动一下,只要动作弧度略微大一点,身上一定会穿孔。而唯一不受伤的方式,就是狂人必须寻找到绣花针的间隙规律——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几月大的小婴儿,她要是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她就不该是小婴儿才对。

    狂人暗自咒骂赛家十八代祖宗,这样培训的方法都能发明得出来,这人不是脑子进水就是一个暴君。妈的,幸亏赛狂人聪明绝顶,才能找出一个不让别人发现她实际年龄又能逃避受伤的方式,那就是以懒对之。

    赛狂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只要她不动,你能奈我何?

    武场上的赛狂人很有耐性,只要不是饿死,她绝对能以这个姿势维持到最后。赛狂人悠哉乐哉的呼呼大睡起来。

    而没有耐性的人显然是坐在武场边缘的观众——老太爷和黄生面面相觑,”这个,算不算过关?“赛天亚问黄生。

    黄生嘴角抽了抽,无比失望却不得不宣布:”三个小时,狂儿无任何伤害,自然算过关。“

    ”这样也能过关?“张嫂兴奋的拉着林妈的袖子,激动非常。

    懒人有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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