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侍寝丫鬟

    在湖边瞎转悠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间断壁残垣的破烂宫殿,狂人对火雁道:“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下,明儿再去找那蛟龙殿。(小说文学网)”

    火雁点点头,道:“我让紫言他们收拾一下,这宫殿外观看起来倒也大气磅礴,可惜久无人住,有些地方破烂了,还散发着霉味。得打扫一阵子了,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可用的灶具,我给你煮些吃得来。”

    狂人忽然想起什么来,忽然一个箭步溜出门外,抬头望着蜘蛛网密布的匾额,仔细读到:“蛟龙殿。”

    紫言他们本来正忙着收拾,听得老大的念念有词后纷纷围上来,紫言失落道:“原来这就是蛟龙殿啊!”

    小白叹口气,“还以为是跟其他宫殿一样的金碧辉煌,没有想到是个破烂地。她们是纯心欺负咱们吧?”

    火雁瞪了他们一眼,嗔怪道:“这里不是人界,是天洲最威严的地方。你们说话做事须得分外小心谨慎,惹火上身就是你们自己吃罪不起,可别连累了狂人。”

    小白紫言便缄默了。狂人望着匾额上方,一条青龙可谓灵动非凡,青龙双瞳半睁,神态慵懒,可是龙身鲮片灼灼生辉,看久了便有灼目的痛觉。“这蛟龙,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狂人自言自语道。

    霎时间,青龙周身流光溢彩般散发着青色光华,龙身流动,蛟龙殿瞬间焕然一新。那些断壁残垣自动修复,那些蜘蛛网荡然无存,神话般的宫殿霍然出现在众人视野,这宫殿和狂人先前见得都不一样,它霸气非凡,自透着不可侵犯的天威。

    狂人嗫嚅道:“真是个好地方。”

    可是,当狂人的目光望向大殿内时,她就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大殿铺着红毯,两边燃烧着九千九百九十九支高高的红袖烛,大殿正前方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喜字周围被百合花包围,大殿的空中还飘浮着一朵墨绿的王莲花,花在旋转,撒下无数金粉。可是金粉落地全都变成了泪珠般的雨滴。

    狂人惊诧非凡,眸子疑惑不已。这时紫言道:“这儿怎么像是一个喜堂?”

    狂人的心没来由的失落,没来由的沮丧,没来由的烦躁起来。“玄冥宫什么时候举办过喜事?”

    小白道:“哎呀,又不是丧事,干嘛绷着脸啊,老大!”

    狂人慢吞吞的向内走去,她愈来愈走近里面,看到的细节就愈来愈清楚。红毯上还躺着一件大红的喜服,袖口边缘用地面丝线刺绣着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虞美人花,喜服却有被强力撕扯坏掉的痕迹……狂人的步伐顿住了,慢慢的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流光溢彩的大红喜服,喜服下的地面,竟然还有一摊血渍,嫣红得令人刺目。

    火雁小步伐移动过来,见了失魂的狂人,不安的喊到:“狂儿?”

    狂人无比凄凉哀婉道:“我虽然不曾见过当日的情景,可是我仿佛看到了新郎那日脱下喜服时的怨怒,绝望和哀莫大于心死的失魂落魄。以前不明白若千寒的忧郁为何总也淡化不了,总以为他是个作茧自缚的多情浪子,今日见到这喜服下的血渍,似乎有些明白他那日从云端坠落到冰窟的无法言语的痛苦了。火雁,是我对不起他。”

    火雁眼泪婆娑道:“你见到的是玄冥神帝新婚之日被背叛殉情的悲惨,可是我见到的是我的狂儿孤单,落寞,无比沉痛的走进喜堂,新郎却不在,狂儿宛若被丈夫遗弃的新妇,我为你感到哀伤不已。”

    狂人回头,怔仲不已,她怎会给火雁留下新娘子的错觉。

    “老大,老大,玄冥帝来了……”紫言忽然神色慌张的跑进来,狂人蔑了他一眼,“若千寒又不是猛兽出没,干嘛见他比见了鬼还慌张?”

    紫言回头望了眼门外,若千寒携着青峰气势匆匆的闯进来。狂人望着若千寒,他浑身蔓延出可怖的气息,一双惑世美瞳结了千年寒冰般凌咧,狂人不禁打了个冷战。

    “谁让你们住进来的?”若千寒阴鹭的问。

    狂人能感觉到他身体里装着一颗定时炸弹,随时要爆炸。把她炸的骨灰不剩。

    “不是你让梅香安排的吗?”狂人嘟哝着嘴反问道。

    许是得到了消息,梅香几乎在第一时间赶来现场,对狂人而言,她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梅香径直走到若千寒旁,像个认错的孩子,态度恭敬道:“公子。前几天蛟龙出殿,我想这可能是蛟龙殿迎接新主子的异象。而你给狂儿赐名龙玉女,我想这或许就是你的意思。所以我才擅自做主将龙玉女安置在蛟龙殿。”

    若千寒火焰燃烧的眸子愤愤的瞪着赛狂人,恶狠狠道:“她不配。”

    赛狂人气急败坏的嚷起来,“若千寒,你以为我稀罕这儿吗?好好的喜堂没有新郎,我走进来的感觉就跟自己是个弃妇一般,这儿让我对婚姻特别不自信。”

    若千寒醒目圆睁,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她竟然……把自己真当成新娘了?哼,她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弃妇,如果当年不是她背叛了他,违背了他们的婚约,她今日怎么会做‘弃妇’,而那日的他又怎么会殉情而亡,身首两半?

    若千寒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周围的空气也冻结得冰雪霜冻都快齐齐来到一般。众人大气不敢出,梅香跪在地上一直不敢起来。

    若千寒瞪着赛狂人,赛狂人也不怕死的死瞪着他,哼,要跟她讨情债吗?她是个敢做敢担的人,既然当年不怕死的背叛他,今天她就有胆承受。只是,狂人觉得好委屈啊!可不可以,把安陌雪从她的人生轨迹里踢出去啊?

    若千寒忽然拂袖离去,赛狂人虚了口气,他总算走了。可是若千寒走到大殿门口却忽然驻足了,头也不回,天籁之音不可抗拒的响起来,“梅香,给赛狂人穿上大红喜服,今夜去帝宫侍寝。”语毕扬长而去。

    梅香脆生生应道:“是,公子。”梅香站起来,笑盈盈的望着狂人,道:“龙玉女,请跟我来。”

    狂人打了个哆嗦,狐疑的望着梅香,呐呐的问:“去哪儿啦?”不会真的送去侍寝吧?

    小白小舞屁颠屁颠的凑上来,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小白道:“老大老大,玄冥帝看上你了,这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让梅香姐好好给你打扮打扮,最好能把你的女汉子彻头彻尾的消除掉,这样你的小三上位的传奇故事便要开始了。”

    狂人抡起拳头恐吓道:“丫的胡说什么呢?谁她妈是小三了?”

    小白苦口婆心道:“老大,小三上位成功扶正的不可耻,可耻的是那些当了一辈子小三上不了位的人。而且可耻两个字是正宫给小三打的标签,你只要上位时间短,正宫还来不及给你贴上标签她朝下堂了,这个时候可耻的便是这个下堂糟糠妻还死皮赖脸要当小三的人了。”

    赛狂人皱起眉头,“没有听懂。”

    梅香却催促道:“龙玉女,请跟我走吧。若是耽误了良辰,公子问罪下来只怕你我吃不消啊。”

    狂人立即面露难色,无助的目光投向紫言他们,“人家都说养兵一世用兵一时,现在是你们回报我的时候了。”

    小白看着老大瞳孔里起闪烁着诡谲的光芒,赶紧往后躲,直觉告诉他,老大在寻找炮灰。紫言小舞也不蠢,看见小白靠边站也纷纷往后躲。

    狂人怒不可遏,“养你们几个饭桶。”

    小白却理直气壮道:“老大。潜规则意味着升官发达,机会难得,你赶紧去吧,只怕去晚了神帝反悔,你就错失良机了。”

    小舞更直接道:“哎呀老大,玄冥帝这样有魅力的男人,你去了不吃亏。就当逛鸭店吃了一只美味无敌的鸭子好了。”

    狂人目瞪口呆……就算要卖她也不用找这么个荒诞不羁的借口吧!

    梅香见狂人无动于衷,只好给自己的随身丫头红袖蝶舞使了个眼色,令她们强行带走狂人。蝶舞红袖会意,径直走近狂人,道:“龙玉女,得罪了。”语毕便伸手去拉狂人。

    狂人试图反抗,却发现自己的手背蝶舞红袖禁锢,毫无动弹能力。狂人惊愕不已,自己的身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菜了,区区的小小侍女都打不过?

    “火雁,救我?”狂人终于是心慌了,火雁心疼狂人,冲上去欲帮助狂儿解脱,却在半路上被小白小舞拦截,“火雁姐你别添乱了。老大能被玄冥帝宠幸,那可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后谁还敢欺负她呢?”

    蝶舞红袖拖着狂人便往走,狂人怒瞪着小白小舞一边喋喋不休的臭骂道:“混账,小白小舞,要是我能活着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我……非宰了你们不可。”

    在玉女殿,狂人被关进了一个大大的洗澡堂,里面飘着许多轻盈飘逸的轻纱,水面上飘浮着许多香气怡人的玫瑰花瓣,水面上热气缭绕,宛若仙境。狂人被推到水池前,蝶舞红袖却着手开始褪去她的轻纱,狂人捂住自己的衣服,战战兢兢的嚷起来,:“不就是淋浴吗?你们出去,我自己来。”狂人觉得自己从小到大最忌讳的事情莫过于在女生面前卖肉,她牙牙学语时就害怕见到母亲给她喂奶,因为她的心,是彻头彻尾的男儿心。

    蝶舞红袖面面相觑,这时梅香走进来笑道:“就依了龙玉女吧!”

    然后蝶舞红袖便转身离去,梅香抱来一大堆衣服,亵衣锦裙罩纱襟带胭脂墨黛珠花步摇……,狂人看得一头雾水。梅香道:“淋浴之后,我让火雁过来帮你。”

    狂人如获大释,若有女人里面,她就跟火雁没有芥蒂。梅香语毕便转身出去了。狂人虚了口气,褪下所有衣物跳进水里,溅起了很高的浪花。

    梅香走得还不算远,听到水花溅起来的声音,梅香忍不住灿烂的笑起来。

    狂人泡了个花瓣澡,顿觉神清气爽,可是一想到沐浴之后便会被送到帝宫去侍寝,狂人的心里就直打鼓。她真的要把自己交给若千寒吗?答案是否定的,她无法容忍自己与一个男人苟且,无法逾越心里这道鸿沟。

    狂人赖在水池里,她迟迟不肯起来,希望若千寒等得没有耐性了便早已歇息了。带着这样的侥幸心理,狂人竟然依靠在水池边小憩起来。直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来,狂人才不情愿的睁开眼。

    “狂儿,该起来了。”火雁温柔贤惠的声音让狂人踏实了不少。

    狂人无助的盯着火雁,“可不可以不去?”

    火雁环视了眼四周,特谨慎小声道:“狂儿,你来天洲不是为了寻找真相吗?你若能攀上玄冥神帝这个高枝,想必成事几率便会大了不少。”

    狂人盯着火雁的眼神一瞬间黯淡了起来,脑袋里一瞬间电光火闪,火雁说得对,为求真相,她死过,屈辱过,酸甜苦辣,个中滋味都品尝过,她连死都不怕,还怕奉献出自己的贞洁吗?

    就当,就当是为安陌雪偿还这笔情债吧?

    “火雁,你转过去,我要起来了。”狂人忽然命令道。

    火雁笑道,“好。”她以前好奇狂人封闭自己不让女孩子碰触她的身体这个怪癖,如今知晓狂人男人心女儿身,处处便迁就着她。

    狂人穿好亵衣之后,火雁才转过头来,为狂人穿上长衫,然后将大红的袍子披上身,火雁立即惊憾不已。“狂儿,这喜服穿在你的身上,真是漂亮极了。只怕玄冥帝见了你后,也会动心不已。”

    狂人却不无担忧道:“他最好别动心。”

    火雁为狂人擦干头发,为她简单的梳理了整齐的刘海,绾了两个偏头髻,舍弃了珠花步摇,而是将新鲜采摘的芙蓉花插入两髻之间,背后随意散落着一部分青丝,令狂人看上去清纯无敌。

    当梅香进来的时候,狂人忽然又改变了注意,她抱着一根玉柱,死死地不放手。红袖蝶舞拖了半天,硬是拉不动她。

    狂人一边挣扎一边替自己打圆场,“梅香姐,火雁,我不能去。”她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她是女人,不是男人,男人可以多情,可以博爱,可以泡妞,至多人家夸他风流。但是女人就不一样,贞洁是比生命还宝贵的东西,好吧,她承认她的命不值钱,可是她也不想活着的时候被人臭骂婊子,死了后还被后人侵猪笼。

    梅香实在没有耐性了,走近狂人,轻轻吹一口气,狂人便顿觉全身无力。这时红袖蝶舞将狂人抬起来,塞到鸾轿里,便往帝宫送去了。

    狂人觉得好悲剧,自己也曾经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到头来却被送去取悦男人了?人生就是这么滑稽。

    更叫狂人哭笑不得的是,红袖蝶舞径直将她送进帝宫的寝宫里,她连个逃跑路线都来不及看便已经被送到大灰狼的狼口下。

    “怎么这么晚?”若千寒见了鸾轿,皱眉,十分不悦。

    红袖蝶舞细语轻声道:“禀公子,梅玉女为龙玉女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耽搁了些时候。”

    若千寒挥挥手,“罢了,你们去吧。”红袖蝶舞行礼告辞后,那些轿夫也纷纷撤退。诺大的寝殿便只剩下若千寒和一顶轿子。

    “赛狂人?”若千寒见轿子内半天无动静,冷声喊到。

    赛狂人忽然从轿子里滚落出来,径直滚到若千寒脚下。若千寒瞠目结舌的望着她,讥讽道:“给我行这么大的礼,看来梅玉女调教有方啊?”

    狂人艰难的爬起来,一边道:“做你的春秋大梦,谁给你行礼了?我这是被囚在里面手软脚软一个不小心滚出来了而已。”

    若千寒仔细的端详着赛狂人,虚眯着美眸调侃道:“原来你耽搁这么久就是为了梳妆打扮成这个样子给我看?”

    狂人怒道:“这个样子怎么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不知道她几番折腾后,好好的头发乱的跟没有打理般,芙蓉花也插的倾斜了。让狂人看上去分外的狼狈。

    若千寒道:“一个侍寝的丫头,不知道如何取悦君王,这,算不算怠慢工作?”

    狂人醒目圆睁,“这也算工作?”如果被叉叉也算工作的话,她发誓回到人界立即必须去变性。

    “侍寝?”狂人回过神来,当她瞄到若千寒嘴角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时,狂人不禁起了一地鸡皮疙瘩。赶紧捂住自己的前胸,若千寒却带着恶魔般的笑逼近自己,这让狂人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

    “若千寒,你要做什么?”狂人觉得自己没出息的在发颤。偏偏若千寒上瘾了般,笑得更加欠揍,整个祈长的秀丽的身子欺上来。一张脸几乎快贴到狂人的脸上,狂人望着他,丫的他的肌肤怎么会跟婴儿一般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慢着,他是男人,有这么好的肌肤纯粹是不给女人活路了不是?

    老天,她在想什么?在这危急关头,她难道不该全神贯注的抵御色魔的侵犯吗?亏她还有闲情逸致胡思乱想。“若千寒,米行为不端,后院迟早起火,到时候我看你的玄冥宫还能威风多久?”

    若千寒的唇忽然堵了上去,狂人的唇顿时不能动弹。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狂人霍地睁大美眸,一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

    温润的唇,带着淡淡的花香,若千寒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在欺负她,而且专心致志的欺负她,他想要霸占她的美好,想要更多……可是,他看见狂人那双受惊的眸子,他心软了,忽然大发善心的松开了她。

    狂人靠在墙上,她的身体僵硬如石化,她一时半会还不能回过神来。若千寒呆呆的望着她,他在反省,放开她会不会是他犯下的又一个错误。

    “去,给我打水洗脸。”若千寒忽然讪笑着命令她。狂人终于回过神来,二话不说便往外跑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狂人端了一盆水进来,可能是在外面吹了风脑子清醒了,狂人知道自己被这个滚蛋欺负了,所以此刻带着怨气,将洗脸盆扑通一声放在矮茶几上,水花溅到了若千寒的身上。

    若千寒多盯了狂人一眼,她生气的模样很可爱。难能可贵,他终于知道怎么惹她生气了。以前都是她单方面的牵扯着他的情绪,他的大喜大悲。而他,永远不知道她为什么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很努力的去招惹她,可是她从来不付出心情。

    很好,若千寒终于知道赛狂人也有怕的东西了。

    若千寒慢吞吞的挪到洗脸盆面前,然后定定的望着狂人。狂人盯盯他又盯盯洗脸盆,脸色困惑。若千寒被赛狂人的后知后觉终于惹怒了,吼起来,“你榆木疙瘩吗,帮我洗脸。”

    狂人惊愕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不可置信的尖叫起来,“搞错没有?我帮你洗脸?你以为你谁啊,玉皇大帝?”

    若千寒点点头,赛狂人吼完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低级愚昧的错误,若千寒的身份可比玉皇大帝高贵多了。唉,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赛狂人不情愿的弯下腰为若千寒挤干洗脸帕,为他擦拭面颊。然后一副怨妇般为若千寒脱下轻纱……

    若千寒对赛狂人的服务显见十分不满,“你板着脸做什么?我玄冥宫没人办丧事。明儿让梅香去其他的地看看,若有办丧事的就支你过去用几天,你看如何?”

    第04章恶劣侍寝

    赛狂人刚褪下若千寒的纱衣,听到若千寒如此羞辱她,狂人气呼呼道:“我天生就是面瘫脸,你要是不乐意看,拜托你别有事没事找我的麻烦,你不召我来帝宫,你不就看不见我这张不被你待见的面瘫脸了吗。”

    若千寒苦大仇深的瞪着赛狂人,别的女人都挖空心思进他的帝宫,可是她却避之唯恐不及。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和蝼蚁有何区别?想到这些,若千寒的心情冰冷了下来,脸色也分外的难看起来。

    赛狂人将若千寒的纱衣脱下来后大而化之的扔在床上,然后拍拍手道:“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若千寒,再见。”语毕便要往门外走。

    她是没有看见若千寒冷若冰霜的脸,叫她伺候他,态度恶劣不说,品质真是差到无法忍受。他的纱衣被她随手扔在床上,他该怎么睡觉?而且他还没有脱鞋呢,她还没有为他铺床呢?更要命的是,她今夜明明是以侍寝丫鬟的名义召来帝宫的,她怎么竟做一些跟自己的工作毫无相关的事?

    “赛狂人……”若千寒终于忍无可忍了,对着赛狂人的背影咆哮起来。

    赛狂人无奈顿足,没有好气的转回头问:“你又怎么了?”

    若千寒指着被狂人弄得乌烟瘴气象牙大床,“铺床!”恶狠狠的命令道。

    狂人瞠目结舌,不就是床上有一件纱衣吗,还是他自己的衣服,他就不能顺手放一放吗?明摆着欺负她吗?哼,我赛狂人又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狂人双手叉腰,怒气腾腾的折回去,“若千寒,你没有长手啊!不知道自己叠一下衣服吗?”

    若千寒却抬起倨傲的下巴怔怔的望着她,赛狂人心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游走着一团火气,随时血管要喷张爆裂开一般。狂人举起拳头,她真想给若千寒一拳……可是看到若千寒眼眸里的蔑视,赛狂人所有的火气都被浇灭,拳头也软软的放下来,她想跟他动手,除非她不想活了。“不就是铺床吗,有什么大不了。”狂人为若千寒折叠衣服,可是她也不是个伺候人的主,所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折叠得让人看到了劳动力的价值。狂人真心觉得累,比动脑动手决斗累多了,一件衣服折叠完毕,狂人便累趴在了床上。

    若千寒坐在床的对面,睡眼惺忪的望着赛狂人,她存心不让他睡觉吧,瞧他这蜗牛的速度。“赛狂人!”若千寒怒吼起来,折一件衣服快折腾到天亮了,她还要不要铺床?

    “做什么?”赛狂人要死不活的问。

    “铺床!”若千寒命令道。

    赛狂人无动于衷,有气无力道:“明天铺!”

    若千寒顿时呆若木鸡……明天铺,他没有听错吧,“那我今天天晚上睡那儿?”

    赛狂人趴在床上,用手拍拍她的旁边,“将就一晚上不会死人的。”

    若千寒哭笑不得,她是他见过最没有女人味的女人了。不会做家务,脾气还差得要死,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苦命的喜欢上这种人。

    “滚起来!”若千寒终于决定发飙了。赛狂人被这冰冷的夹杂着火气的声音吓得忽然站起来,待她弄明白是若千寒的怒吼时,很不是滋味道:“若千寒,你就一黄世仁,我他妈的就是白毛女。我怎么会异想天开的跟你来天洲?”

    若千寒冷着脸,“这是你第二次反悔了,我给你机会回去……”若千寒花刚说完,赛狂人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坠落,整个人有高空失重的错觉,狂人赶紧嚎叫起来,“若千寒,拉我上去。”

    若千寒蹲在狂人旁,幸灾乐祸的望着她,漫不经心的问:“不下去了?”

    狂人觉得自己脚悬浮在空中,身体在降落,她都快沉到一个看不见若千寒的层面了。狂人赶紧道:“不下去。快拉我上来。”

    若千寒却趁机要挟道:“赛狂人,我耐性有限,如果你有胆再跟我说反悔的话,我就真把你踢下去。”若千寒终于将狂人拉起来,狂人憎恨的瞪了他一眼,眼眸里全是不满。

    “铺床去。”若千寒颐指气使道。

    赛狂人慢吞吞的走到床边,象牙白的石壁里忽然滑开,一间恢宏的壁柜展现在眼前。壁柜里有条不紊的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被褥枕头类,狂人十分惊奇其数目繁多如星。瞥了一眼若千寒,哼,不就是铺床吗。狂人忽然双手运气,然后手一挥,被褥枕头纬帐便纷纷飞到床上,兀自打开铺叠。

    若千寒见状,忍不住懳黠一笑。“你这么爱偷懒,真不该当女人。”

    狂人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大作,白色的床单被褥枕头,白色的纬帐,整个大床装扮得跟雪屋一样洁白无瑕。狂人拍拍手,回过头应道:“我也没想当女人。你放心,等我回了人界,我就会去变性手术。到时候我娶个十个八个老婆服侍我。”

    若千寒顿时石化……她要做变性手术?她当男人当上瘾了?“我不准。”若千寒冷冷的命令道。

    赛狂人纳闷的望着他,他褪下纱衣,少了分仙风道骨的飘逸,却多了一分邻家小子的帅气英姿。狂人觉得他无论穿什么都好看,想到自己还是顾倾城的时候,也是这般帅气风流吧。“你是怕我做了变性手术,抢了你的心上人吧?”狂人调侃道。

    若千寒冷哼一声,根本不看她,而是径直走到床边,坐在床上,眼神在狂人和他的靴子上流转。狂人无奈,只得弯腰为他脱去靴子。

    “打水了来,我洗脚。”若千寒命令道。

    狂人撅着嘴,又十分不情愿的为他打洗脚水,然后不等若千寒下令,又为他洗脚……忙完这一切后,若千寒便躺在床上不再说话。

    狂人累的腰杆都快挺不起来,忙碌完毕,等到她想睡觉的时候却发现诺大的寝宫里只有一个大床……“喂,我睡哪儿?”狂人呐呐的问。

    若千寒已经被她恼得十分不开心了,她这个侍寝丫头难道不该跟他睡在一起吗?可是此刻他却根本不想理睬她,“随你便。”十分不耐烦道。

    狂人嘟着嘴,将寝宫的每个角落都环视了一遍,这华丽的宫殿,竟然简单得实在没有第二个可以睡觉的地方。狂人贪婪的望着若千寒那松松软软的kingsize大床,那么恢宏的大床,被他一个睡简直是浪费了。狂人忽然奸笑着,将自己的身体抛在大床上,一边厚颜无耻道:“我跟你挤一个。”

    当她的身体与若千寒的温润肌肤碰触时,狂人忽然就石化了。姑奶奶忘了自己是女人了……这可怎办,骑虎难下?

    寝宫的灯忽然就全熄灭了,黑漆漆的宫殿。狂人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燃烧在迅速升温。

    若千寒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狂人的身体里,蹦哒着男人的野性,她是个矛盾体。而他,该拿她怎么办?

    幸运的是狂人对情爱懵懂无知,特别是处理自己跟男人的情愫,她完全没有危险意识。她压根就忘记了,当她投胎变成女人时,她的爱情游戏里,她就永远是肌肤之亲的弱势群体。

    狂人许是太累了,所以很快便睡着了。若千寒听到她均匀的气息声,不禁绝望,果然是彻头彻尾的男儿心。

    翻身,侧睡,看着她宛若婴儿般无暇的睡颜,若千寒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绝美的脸颊。曾几何时,他们也曾这么亲昵的相互凝望,甚至拥抱,可如今,这样的情景再现,却隔着十万里鸿沟。

    若千寒为她盖好被褥,轻轻的叹了口气,尽力让自己入眠。

    神后的沉鱼宫。此刻,安天心正依靠窗前,眉头深锁,兀自流泪。

    侍女红妆在侧,忍不住劝慰道:“神后,神帝宠幸玉女,这若放在其他帝宫里,本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而且我们玄冥帝这么久以来只宠幸了一个龙玉女,神后不必难过。”

    安天心苦笑道:“就是因为他从来不宠幸其他玉女,这才叫我难过。这该说明龙玉女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不轻啊!我跟他成亲也有一些时日了,可是他从不来沉鱼宫,也不召我去帝宫。我的心,寒啊。”

    安天心落寞走回床边,坐下来,没有珠花步摇装饰的她,素的清新,格外楚楚动人。

    红妆道:“神后不必伤怀,公子不是冷酷无情的人,你这么痴痴的等,迟早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的。”

    安天心忽然就嫣然一笑,阴霾一扫而光,道:“红妆,你说得对,我有的是时间,以前不敢想象能不能跟他在一起,你看,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不是跟他成亲了吗?至于他的心,我愿意等,等多久都没有关系。红妆,你给我好好准备些首饰,明儿我要光彩动人的和龙玉女一较高低。她有她的气质,我有我的柔媚,我要让玄冥的目光,为我而停留。”

    一缕晨曦,透过窗户撒进寝宫,床上的人儿略微动了动,曙光让他的绝世瞳子苏醒,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却被身体上的重量压的有些不自在。手臂有些酥麻,若千寒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的难过知觉了。惊异中望过去,却看见赛狂人睡姿难看的趴在自己臂弯里,脑袋在他的臂弯里,两条不安分的腿却蹭到他的身上。

    若千寒虚眯着凤眸,理智告诉他该把她叫醒,并且呵斥一顿,因为她不过就是一个侍寝丫头,结果却衣衫一件不少的裹在身上,睡得比他还香甜。

    赛狂人是真的累了,累的防备心降低不少,若千寒忽然就心软了,只是轻轻的拿开她的脚,将她安放到一个舒适的角落,然后他起床了。

    离开房间之前,若千寒忽然想到了什么,诡谲一笑,指甲划破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拇指腹?然后将鲜血低落到床单上,坏笑着离去。

    一个人坐在内庭院的八角亭内,兀自望着远处的枯藤发呆。什么时候,那枯藤才能发芽,才能开花?才能结果?还是,它已经死了?

    梅香进来的时候,看到若千寒穿着睡衣,头发还有些凌乱,便知他还没有来得及梳洗。梅香刻意的望了望寝宫内,试图通过雕花的窗户看到赛狂人忙碌的身影,然而若千寒却说话了,“别看了,她还没有起来”

    梅香一怔,随即璨然一笑,戏谑道:“准时公子昨夜把她累坏了。”

    若千寒呆呆的望着她,笑得晦涩不明。他倒却是让她累坏了,谁叫她那么不会服侍人呢?梅香又道:“公子能喝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脸色就是好看了许多。公子眉间那抹忧愁抑郁就好像没了一般。”梅香咯咯笑道。

    若千寒更怔住了,她对他有这么大的魔力吗?

    “公子,让我为你绾发吧!”梅香道。以前每天早晨,她都要为他绾发,公子绝不会让其他玉女伺候的。

    若千寒望了望窗户内,忽然诡谲一笑,按住梅香的手,道:“今儿就不麻烦你了。”

    赛狂人不知道侍寝是什么意思,一个劲做伺候人的工作,为什么她不成全她呢?

    梅香明白公子心意,嫣然一笑,“那我便退下了。我去为公子准备些早点。”

    若千寒想了想道:“梅香,我好久没有吃你亲手做的点心了。”

    梅香笑道:“我这就去做。”

    若千寒欣慰的点点头。

    许是窗外的谈话声惊扰了狂人的清梦,狂人警觉的苏醒过来。看到剩雪的床上,有着不属于自己的发丝赛狂人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掀开被褥赶紧查看现场有没有令自己羞辱的痕迹,若千寒的天籁之音却无耻的响起来。

    “这个时候才关心自己的身家名誉,会不会太晚了点?”若千寒诞着无耻的笑问。

    狂人呆呆的望着床单上那一滴嫣红,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她昨夜,被这只大灰狼吃了?

    若千寒拖着懒懒的步伐走进来,坐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赛狂人失魂落魄的脸,忍不住轻笑。“别祭奠你的处女岁月,那是我的血。过来,给我绾发。”

    狂人顿时豁然开朗,忽然又纳闷的问:“不对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流血?”

    若千寒特别无语的瞪着她,“我没饥饿到吃一只脏兮兮的小羔羊。”

    狂人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噢,老天,红色的喜服上,怎么有那么多青苔?想起来了,昨天伺候若千寒,她出去打水时摔了一跤。“啊哈,这旷世一跤,让我保住了清白。”狂人惊呼起来。

    若千寒像看一只演戏搏人一乐的猴子般怔怔的望着赛狂人,赛狂人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囧的被若千寒打量着,赶紧噤了声。刚才若千寒叫她做什么?赛狂人望着若千寒,他披散着一头华丽的青丝,穿着白衣白裤,方才想起了他让她绾发来着。

    狂人懒洋洋的走过去,抠了抠后脑勺,小声道:“我不会。”

    若千寒却似没有听见般,兀自闭目养神。赛狂人无赖,挖空心思想了想,最后突发奇想,何不来个最简单的。狂人将若千寒所有的青丝高高的绾成马尾,若千寒的脸儿顿时显得小起来,这让他看起来宛若精灵一般灵气逼人,却如脱兔一般明媚璨然。狂人撅撅嘴,这死人妖怎么装扮都好看。不过狂人不敢大意,这在人界毕竟是女子的发型,为了不让若千寒闲话她,狂人灵机一动,悄悄的将自己的珠花变成了一顶华丽的白金冠,上面还嵌着一颗大大的钻石。束好发后,狂人输了口气。望了眼镜子中的若千寒,他额际的宝石真是太显眼了,狂人又变出一个编发环,戴在若千寒额际,恰好将宝石遮掩,正当狂人要大功告成时,那宝石却忽然现形了,唉,怎么也遮挡不了,只好作罢。狂人觉得这可光华灼灼的宝石让若千寒太有霸气了。以至于她为他绾的的公子哥装扮有那么一点点失色。

    若千寒终于舍得睁开美眸看他的新形象了,赛狂人无比得意的望着他,直到看到他的脸色急剧转为阴霾时才大感不妙,扭头便要跑。

    “赛狂人,谁要你替我换的发型?”若千寒怒吼起来。

    赛狂人转回头一个劲赔笑道:“这发型挺适合你的。你以前的发型,让你看起来跟恶魔一样,戾气太重。现在这发型,让你看起来无忧无虑,阳光帅气,而且明媚动人。”

    若千寒铿然道:“不喜欢,换回来。”

    狂人就苦恼了,因为她实在不会他以前的发型。狂人囧站在那里,无声的对抗着若千寒。

    恰好这个时候,梅香来了。看到二人都黑着脸,留意到公子的新发型,梅香解围道:“公子,龙玉女为你绾的头发真好看。来,我为你穿衣服,龙玉女,你赶紧去梳洗一下……”

    “留下来陪我用早餐!”梅香本意支走赛狂人让她逃过一劫,谁料若千寒却硬生生下了令,让狂人垂头丧气的折回来。

    梳洗穿衣,不管怎样,若千寒没有再坚持改变发型。梅香将早餐点心安置在庭院八角亭里的石桌上,若千寒携着赛狂人入座。赛狂人看到一桌子白面做的各式馍馍时,不禁吞了吞口水。她已经好久没有享用过人界美食了。

    “瞧你馋成这样,快吃吧!”若千寒冷声道。

    赛狂人抓起一个馍馍便不顾形象的啃起来,吃了半饱忽然想起来问:“这馍馍是谁做的?”

    “梅香。”若千寒道。

    狂人忽然就呆怔了,良久喃喃道:“梅香怎么会做人界的美食?”

    若千寒漫不经心道:“她以前跟你一样,是个凡女。”

    赛狂人就更加呆怔了。“她是凡女?”

    狂人心中又疑惑,若千寒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收一个凡女在身边?而且,听其他仙子说,若千寒似乎还很在乎梅香的脾气,连青香都提醒过她,让她不可得罪梅香,若是惹得梅香生气,神帝也保不了。如今看起来,若千寒与梅香之间的关系跟其他人不一样。

    若千寒莫非喜欢这个梅香?

    赛狂人咕噜咕噜的喝着牛奶,一边沉侵在自己的想象的海洋中。

    见赛狂人忽然就不发声了,若千寒反而好奇的望着她。她今日伺候他,无人伺候她,她便披散着头发,黑色的头发,整齐的刘海,白皙的肌肤,水样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她也简单得令他迷醉。“用了早餐后,你便回你的蛟龙殿,让火雁好好为你打扮一下吧。”

    这样毫无装饰的他,只能供他一人瞻仰,一会她若是闹着出去,至少得梳妆打扮下。

    狂人吃得正香,一听说回蛟龙殿便满口应承下来。“好。”

    青香匆匆赶来,若千寒蹙眉,“有事吗?”

    青香禀道:“公子,无缺宫送来邀请函,请公子去做客。”

    若千寒也不接过青香双手递过来的邀请函,只是不悦的问:“无缺又在搞什么名堂?我这刚回宫他就没个消停。”接过邀请函,一目十行速速看完,丢了邀请函,嗤笑道:“又要斗武。我没兴趣。”

    狂人一听是无缺宫的邀请函,又是为斗武而来,内心十分激荡,雀跃道:“我代你去吧?”

    无缺宫是天洲四大帝宫之一,赛狂人怎会错过接触的机会。她要寻找仇人,如大海捞针,她得四处撒网。

    若千寒瞪着她,她有几斤几两就敢闯无缺宫了?看来不把她看紧点迟早她得把自己的小命都给弄丢了。

    “你代我去?”

    “嗯嗯。”狂人点头。

    “代我去丢脸吗?”

    狂人气结。在他眼里她就这么不挤吗?“若千寒,你少小看人。”

    若千寒嗤之以鼻道:“就你那花拳绣腿,小看你都是抬举你了。”

    赛狂人握紧拳头站起来,愤愤道:“是。我承认我以前是很弱,可是我晋阶了。”

    若千寒好笑的盯着她,“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了?”赛狂人诧异非凡,她晋阶后还没有和谁决斗过,上次那个花美男都是她用骗术赢的比赛,所以也不算。若千寒怎么知道她晋阶了?

    若千寒看着正纳闷的狂人,嘴角撇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要不是他把她丢在卧龙潭里,又用神火焚烧她,要不然她会晋阶?

    若千寒看到狂人眼里的不甘心,执著以及不大目的不罢休的痴狂。无奈暗忖到,若是不正大光明带她去一趟无缺宫,她指不定捅出什么乱子呢?她来天洲的目的,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毕竟,是他装成亚父的模样入她的梦,让她心甘情愿跟他来天洲。她的目的就一个,寻找仇人。

    “你真想去无缺宫?”若千寒问。

    狂人思考了一瞬,她其实不该把自己的渴望太过于暴露在这个人面前。于是装得漫不经心般,“能去凑凑热闹也不错。不过你不去就算了。”

    若千寒啼笑皆非,她要把自己伪装成变色龙才会有十足的安全感。“去梳妆打扮下,我带你去。”

    狂人狂喜,顿了下,立即抓起一个馍馍就跑。

    若千寒在她背后喊到:“你最好给我快点。”

    “是,公子。”狂人难能可贵的叫了声公子。若千寒怔仲了半天,原来她是个极容易满足的人。她的快乐,其实也极容易满足。若千寒璨然的笑起来。

    当赛狂人再次出现在若千寒的视野里的时候,若千寒已经在玄冥宫的帝宫大殿上等候多时了。本来耐性全无的他,看到赛狂人一身红妆映入眼帘,顿觉再长的等候也值得。

    赛狂人破天荒的将所有头发全部聚拢于头顶,两鬓挽着又细又长的辫子,与齐刘海相互呼应,头顶绾着随云髻,插着王莲钗,一袭白衣上身,仙腰盈盈一握,襟带缀着夜明珠,裙摆用墨绿丝线刺绣着多多莲叶,令狂人看起来若出水芙蓉,美的令人窒息。

    神后安天心也不知是那股风把她吹来了,远远的看见赛狂人,便顿觉自己黯然失色。再看到玄冥帝望着狂人痴痴发呆的眼神,她的脚步就停滞了。用力的扯下身旁的梅花枝,用力的揉捏着,直到梅花洒落一地,安天心的眼眸带着不甘心,怨怒。

    “神后,过去吧?”红妆小声道。

    安天心道:“红妆,你去打听一下,昨夜龙玉女侍寝的事情,回头禀我。”语毕转身黯然离去。

    赛狂人径直走近若千寒,一拳头击中他的胸膛,调侃道:“若千寒,你发什么呆呀?”

    若千寒殊地回过神来,埋怨道:“怎么那么久?”

    狂人委屈的嚷起来,“火雁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帮我梳妆打扮了。她说,帝宫之间历来酷爱攀比,让我不要被其他帝宫的玉女给比了下去。到时候丢了你的脸,惹你不高兴,以后就再也不带我出去了。”

    若千寒道:“算你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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