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小与三叔相依长大,所以吴桐性格中便多了几分**,坚毅,勤于思而敏于行。当下心中有了决定,抖擞精神,却将念力散逸体外,护住全身,然后举步向前方走去。

    静谧的通道里,响起了孤寂的脚步声。

    他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四周的景物却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即无岔路,也无出口。

    “这里为何如此平静?”吴桐很诧异,在走过的这段路里,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危险,预料中的机关、陷阱都毫无踪影!

    当没有变化的道路走得长久了,人便会开始烦躁。因为,吴桐不知道,这样一直走下去,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为了抓紧时间过关,他渐渐放松了戒备,却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但是越走越是惑然。吴桐觉得,走了这么久,却好像跟没动地方一样。于是,他停了下来,仔细感知起周围的环境来。

    他方才还担心会有机关陷阱,但如今已是放下了戒心,索性靠在通道左侧的墙壁上,边歇息,边思索。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吴桐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遇到过一样。随后,他眼角挑起,终于恍然。

    那个地方便是在他回长安途中经过的那个村庄。村庄中有间屋子,在那间屋子里,吴桐便是迷失了自己,陷入了幻境之中,险些无法脱身。

    但是,那是因为黑色曼陀罗的缘故。这条通道里,分明没有它的存在,为何也会让自己有这种感觉。莫非是阵法?

    身为符师,吴桐自然知道高明的符师可以摆出各种符阵。有的符阵,因地势而成,就像迷宫一样,一旦进入后想要出来便是极难。除非是知道破阵之法,或是干脆以蛮力打破符阵的束缚。

    一念及此,吴桐便猜测自己是否就在不经意间进入了类似这样的符阵之中?”

    他转过身,对着墙壁,先用手掌拍了拍,又将耳朵贴在墙上听了会儿。然后,稍微站开一点距离,自语道:“这里如此漆黑,一时又难以找到阵眼来打破这座符阵。但要是不妨试试用力量来击溃它。”

    说罢,吴桐猛的挥起右拳向墙面砸去。

    因为自小知道自己无法修行,吴桐便将所有的精力放在提高自身的武技上。每日勤练不辍,这一拳挥出,即便没有动用念力,也是又快又狠。勿食妖汤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接着便是“嘶”的倒吸冷气的声音。那石墙上,除了沾染上一点吴桐手上的血迹,却无丝毫变化。而吴桐却是呲着牙,看着皮肤破裂的右手,皱了皱眉。

    片刻之后,疼痛慢慢平复,吴桐也终于能在原地站稳了。他左手托着右手,忍痛观察着手上蹭破的伤口,想道:“看来真不是幻阵。这里的石块是真实的存在。既然如此,能将这里布置出来的人可真了不起。”

    吴桐甩了甩手,看了看墙,摇头叹了口气,继续无奈的向前走去。

    可能是由于手太疼了,吴桐竟然没有注意到。那原本沾在墙上的血迹,已渗入墙中不见了。而通道中的气息,也出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变化。

    又走出了十来丈远,一路无精打采,还不时抬手看伤的吴桐,无意间通过眼角的余光,惊奇的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通道左侧的墙壁上,竟然出现了连续不断的浮雕壁画。这一发现,令吴桐若有所思。他转过身,向回走去,开始寻找壁画的起始处。

    那壁画却是从距离吴桐发现它时,十几步之前的位置开始的。壁画虽然连续不断,但却是大致一丈一幅。每一幅壁画,都被框在一个雕刻出来的方框里,从地至顶占据整面墙壁。

    琢磨着在这壁画中,可能藏有逃离此地的线索,吴桐便从第一幅开始,细细观看。

    第一幅壁画里,所刻人物众多,但却都三三两两,纠缠扭打在画面中央位置。细看之下,在那众多人物之中,大多数却是面相、肢体不似人形,到像是传说中的神魔妖怪。

    而在这中央战场画面的四周,却还刻画着一些角色。他们有的赤身~裸~体,像囚犯一样被成群的关在牢笼、栅栏里,有的则顶盔掼甲好像在一旁负责看守的军士,有的或在牢笼之内或在之外,虽然顶着盔,仿佛也是军士,但却也全身赤~裸着。

    这些顶盔却赤~裸的军士,他们或者怀抱,或者俯身,压在一个正面或背面向上的囚犯身上。而那些被抱着或被压着的囚犯,则表情或是痛苦或是木讷,有的还双腿弯曲缠住了赤~裸军士的腰身。而周围的军士或囚犯,则或是围观或是远远避开。吴桐着着画面四周这些古怪角色的古怪行为,却是不解其中含意。美女上司爱上我

    第二幅壁画里,人物却是少了许多。构图则是分成上下、中央和两旁三个部分。

    只见那上下部分里,上为祥云,下为烈火,各自横向贯穿画面,而纵向则各占画面高度的四分之一。在祥云和烈火中,相互呼应着,分别刻画了许多类似第一幅壁画中的角色。他们相互仇视着,张牙舞爪,剑拔弩张。

    再看画面中央部分,高低宽窄均占到整幅画面的二分之一。如此之大的部分里,却只刻画了四个人物,看这四人的服饰气质却都不一般。这四人分别是两男两女,其中一男和一女左右并排站立,靠近祥云,另外一女和一男也是左右并排站立,却靠近烈火。细看这两对男女的神情相貌,其中那靠近祥云的一对儿俊朗端庄,而靠近烈火的一对儿则妖孽妩媚。

    最后再看那夹在祥云烈火间,被中央人物排挤在两旁的部分。在这部分画面里,没有规则的,零散刻画着一些身形明显偏小的角色。这些角色虽说也是长相各异,但其中却有一些,他们的身形相貌都与人间孩童一般无二。

    第三幅壁画里,只有四个人物。与上一副相比,上下部分依然是祥云、烈火,但却只有祥云和烈火。两旁部分也变成了空白,显然那些都不是这副画的重点。而那画面中央的四个人物,乍一看与前一幅没什么分别,但若仔细观察却可发现,他们稍微交换了一下位置。其中,祥云女站到了烈火男身旁,而烈火女却站到了祥云男身旁。四个人依然是两两一排,上下对齐站立,都是男左女右。

    第四幅壁画里,人物又多了起来。祥云、烈火却已不见。而那些孩童般身形大小的角色,复又在两旁登场,而且人数有所增加。

    而最为重要的变化主要有两点:一是核心画面的人物增多,两对男女之间,上下对齐,出现了两个孩童。两对男女外侧,上下各多出一排动物。那两个位于画面最中央的孩童,从衣着和发型来看,应该都是小公子。而上下新增的那两排动物一共是十二只。其中,各有三只动物,分别横向排列于上下排四名男女身后。

    吴桐走近一些逐个仔细辨认。列在上排男人身后的,是龙、马、牛;列在上排女人身后的是鼠、羊、猴。列在下排男人身后的是虎、蛇、狼;列在下排女人身后的是兔、鸡、猪。

    吴桐看着壁画,心中猜测着其中的蕴意,自言自语的分析着。他站在这第四幅壁画前,端详了良久,方才继续往下看去。

    第五幅壁画里,孤零零只有一个人物。这是一个男性青年。只见他长袍云履,披头散发,一副毅然决然放弃一切的神情,正从画面左下方,沿着一条崎岖坎坷的路,向画面右上方的一座山峰行进。[火影]绝色

    吴桐暗自想道:“这个人倒是看起来极为大气,一定是个大人物。”

    第六幅壁画里,人物众多。只见画面最左边,黄道十二支自上而下排成一个弧面,凹面向右。十二支构成弧面的近似焦点位置,站立着一个双臂前伸敞开,手心向上,同时像是在开口教化的男人。吴桐立刻明白,这个男人就是天的化身。而从此往右的人物,尽皆双手抱拳,低头躬身,像是正在接受教化。首先是一位人类皇帝打扮的人,其后跟着上下两排,每排九人,似是文武百官。

    第七幅壁画里,人物众多。画面最左边却换了人。先是那皇帝打扮的人面向右方,在御座之上,正襟危坐,右臂前伸,手心向下。在其左手前方,较远位置,站着一名老者,立而不跪,注视着皇帝。而在其面前,御座之下,先是两排各九人的文武百官,正在跪倒叩拜。

    百官之后,仿佛隔着一条无形的竖线,线外分上中下三排,同样每排九人。上为一排荷锄、挑担的农夫,中为一排持锤、握凿的匠人,下为一排提秤、拿算盘的商人。这三排人却是面向右方。农工商后,是一群老幼妇孺,他们排列无序,朝向随意,三五成群,神态多样,到像刻画的是市井生活。

    第八幅壁画里,左侧为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他正跪伏于地,虔诚的向着右侧一座祥云笼罩,光芒四射的山峰,顶礼膜拜。这山峰的陡峭外形,看上去好似绝远山。

    “这座山峰看起来似在云端,便如绝顶,想必是个神秘所在。”吴桐心下猜测着。

    第九幅壁画里,一个背影,无限凄凉的立于山巅之上。那背影的前方,露出一点景物,却像是天枢处木质旧楼,而背影身后不远处刻画的,却是被堪堪斩开的层云。

    “这背影…,这景致…,都好生眼熟……,莫非……”

    吴桐心里一颤,他终于知道这个背影是谁,可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最后一幅壁画上又会是什么?

    他不禁加快脚步,匆忙跑去看下一幅壁画。

    站在那副壁画前,吴桐眼中尽是掩饰不去的震惊,因为在第十幅壁画里,赫然是一张脸,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而这张脸上,刺着两个字。那两个字便是“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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