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徐子陵装着不认识这个大眼睛的小美人,谁不想胡小、仙玉手一挽,拉着他就走,嘻嘻道:“反正不是官家,你这个大马贼乖乖的跟来,人家有事找你。”

    “羡慕。”侯希白衷心感叹道:“真是无论何时何地,这个家伙的身边总是不缺之美人。”

    “美人是美人。”雷九指点头同意,但是又反对道:“只是这个美人还没有长大,再过两年还差不多。”

    “虽小,可是那也是美人!”侯希白不同意了,道。

    “连小孩子也乱动歪心,鄙视你。”雷九指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让侯希白哈哈大笑。

    天皇厅,一个雅间。

    “这么小就够跟男人开房了?现在的世道……”徐子陵带点惊讶地叹道,刚想变身成为大色狼,不想一看房中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奇问胡小仙道:“这是谁?你不觉得有他在这里,我们有些东西是不方便做的吗?”

    “比如什么?”中年男子反问道:“如果我不在这里,你会对她做些什么?”

    “脱她的裤子。”徐子陵理所当然地道。

    “然后呢?”中年男子眉毛也不动一根,又问道。

    “然后……,自然是打她的小屁屁了。”徐子陵一副‘你千万别想歪了,的表情,道:“小孩子不认识人就胡乱到处乱跑,拉人进房间,让人误会……,最重要的,还小小年纪就学人赌钱,长大后还得了?那肯定是要好好管教管教!”

    “你是谁?凭什么你来管教她?”中年男子奇问。

    “我?”徐子陵哼哼两声。道:“我自然跟她很熟,不。我不但跟她很熟。而且还是亲人,唔,叔叔,我是她叔叔!”

    “你是她叔叔,你叫什么?”中年男子一听,更奇了。问。

    “她姓胡,我自然也姓胡了,姓胡名吹,字大气。”徐子陵一副“唬你没商量,的表情,随口答道。

    “真巧,我也姓胡。”那个中年男子忽然微微一笑,道。

    “你是胡什么?胡斐?胡一刀?”徐子陵猜油道。

    “胡佛。”那个中年男子淡淡地道。

    “他是我阿爹,大仙胡佛,胡吹大气叔叔。”胡小仙笑嘻嘻地凑在徐子陵的身边说了一句。随后嘻笑不止。

    “啊哈,难怪跟你长得那么像,原来是伯父,失敬失敬,伯父长得这么年轻,像你哥哥似的。真是说出来都不敢相信,他真是你爹?不是你哥?啊哈,伯父你好吗?”徐子陵打个哈哈,想蒙识过关。

    “还好。就是忽然多了一个弟弟,心里有些纳闷。”胡佛微微一笑,道:“你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徐子陵奇怪了,疑问道。

    “你脱了我女儿的裤子。”胡佛沉着脸道:“你难道想在干了好事之后一走了之吗?”

    “那个,那只是意想,还没有成为事实。”徐子陵差点没有晕倒,分辩道:“意想一下无罪吧?那只是凭空想象好不好?你看,她的裤子还好好地,没有脱下来。”

    “如果我没有坐在这里,这个意想就成为事实了。”胡佛哼道。

    “那不是还没有成为事实吗?”徐子陵小心翼翼地道。

    “上一次在茵如阁,你不是已经对人家……”胡小仙忽然插口进来,含羞答答地道:“难道你不想承认?”

    “大胆!”胡佛一听大怒,大喝道:“竟有此事,你还有什么话说?”

    “有。”徐子陵大声喊竟道:“我想说,我是冤狂的!”

    上林苑,门前。

    上林苑与明堂窝毗都并立,对面就是六福赌馆。

    这三组各自楼立的建筑组群,形成北里的中心区和重点所在,其他规模软小的青楼和赌馆,众星拱月般更衬托出它们的气势。在这些青楼赌馆门外,有人大做买卖,有摆小摊卖烧饼与脆麻花的,有炸油带、卖鸡蛋地,热闹非常。

    上林苑之所以名闻全国,确有其独特的风貌,不像六福赌馆和明堂窝般那样用大量的彩色疏璃的三采砖瓦作装饰,而是追求一种高贵淡雅、充满书卷气味的装饰。

    入门后的主建筑物最具代表性,大片的灰砖墙,屋顶是黑色疏璃瓦绿色的剪边,挽下是青绿的彩画,支狂和隔扇栏杆都不施彩绘而露出木材原色,柱上楹联亦以硬木制作,温文尔雅,难怪诗人墨客颂声不绝。

    胡小仙挽着徐子陵的手臂,甜甜密密地亲送徐子陵到上林苑的大门口。

    她的样子像一个温柔的小妻子送丈夫出门似的,可是眼中的狡黠却像个小狐狸,一边轻微地摆手,一边轻笑道:“不要玩得太疯了,去玩一会便要回家,知道吗?”

    “她是怎么回事?”雷九指奇问道。

    “她是个老千。”徐子陵快恨交加地道:“本大爷让她给骗了。”

    “骗了你什么?”这回连侯希白也好奇地问。

    “她骗我要去开房,谁不知还没有来得及脱她的裤子,就让她父亲抓到了。”徐子陵叹息道:“这下如何是好?”

    “她父亲没有揍你吗?”雷九指左看右看徐子陵的脸,都不像有伤的样子,奇问。

    “没有。”徐子陵摇头。

    “他怎么能不揍你啊?”雷九指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急道。

    “他不但不揍我,还要送我礼物。”徐子陵一说,让雷九指简直连口水都流下来了。

    “我看这个老家伙一定是傻了,或者,让你气疯了!”雷九指半断道,侯希白也很同意他的说话,

    “不,他很正常。”徐子陵不同意了。分瓣道。

    “他送你什么礼物?”侯希白不知是否近得雷九指多了。也变得八卦起来,问。

    “金子。”徐子陵补充道:“还有一个女儿。”

    “金子呢?”雷九指问。

    “我没要。”徐子陵摇头,道。

    “你没生病吧?”雷九指一听马上大急,道:“金子你都不要,我看你是不是发烧给烧糊涂了?”

    “金子不要也罢,可是小美人你也不要吗?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小美人,你也不要?你这样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你这样一定会折福的!”侯希白摇头晃脑叹息道。

    “那么小,要了光能看不能动,多么难受啊?”徐子陵也叹息道:“我看过两年,等她长大一点再说好了。现在弄个小美人跟着,别人还以为我是个变态!你们两个这是什么眼神?我是正常人,很正常。根本不是你们想像中地那样的变态!”

    “过两年就轮不到你了。”雷九指语重心长地教训道:“现在长安地美人那么缺乏,再等两年她早让人抢走了!”

    “你收了她多少银子?”徐子陵怀疑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给她说好话?”

    “一两银子没收。”雷九指肯定地道,徐子陵刚想放下心来,谁不料他补充道:“就是收了一千两金子。”

    “小美人不忙,我们先去看大美人。”侯希白提议道。

    “我发现认识你那么久。这是唯一听得入耳的话。”徐子陵感动无限地道。

    尚秀芳虽然住在上林苑,可是她却不是上林苑的歌姬,平时根本不见客人,若非是最身贵极重的王公贵人,体想见她一面,若是心情欠佳,更是皇帝老子也无法见得一面。

    纵然是多情公子侯希白,自然也不例外。

    那个皱纹多得层层叠叠,不知年纪有多老的大雷神把门,谁也见不得。侯希白虽然借口关心尚美人的小脚趾,可是尚美人的脚趾却不等他关心,早就痊愈,让侯希白一大脸说词也无从说起。在这个隐世不出的超强高手面前,多情公子只有灰溜溜地走人。

    “早就叫你不要去撞铁板,你偏偏不信。”徐子陵大笑,与那个大雷神挥挥手,拉了多情公子侯白就走。

    “不试式,如何甘心?”多情公子就是多情公子,说话也牛。侯希白感叹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终有一天尚大家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那个老家伙不明白,你也白搭。”徐子陵哈哈大笑。

    雷九指最实际,根本就不奢望去见尚秀芳,等徐子陵与侯希白回来,他又搂着一个美丽的歌姬上下其手,一副老淫虫的样子了。

    “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巴东三峡猿鸣悲,猿鸣三声泪沾衣。”

    多情公子侯希白无奈,只有寄情于诗,让身边的歌姬简直拍烂手掌。

    徐子陵这个俗人仿佛没有听到这首悲情之诗一般,左右开弓,与雷九指左拥右抱不一样,他是左手一只鸡脚,右手一条鸭头,开怀大嚼。

    他身边的歌姬,虽然初时看他样貌不凡,但是后来看他简直就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光顾吃喝,不与自已调笑,又见侯希白出口成章,眼中的小星星尽闪。虽然坐在徐子陵的身边,但那颗芳心,早飞到多情公子的身上,直恨不得与侯希白身边的歌姬对换。

    侯希白身边的那个歌姬简直差点没有融化在多情公子的怀中,半身轻偎,一边给侯希白喂酒,一边娇滴滴地道:“侯爷文采风流,在整个长安也难觅对手,真是令人佩服,奴家再敬你一杯!”

    “朝发上林,暮宿上林;朝朝慕暮,上林依日。”侯希白兴趣大发,又吟一首。

    众歌姬拍烂手掌,齐声喝彩,又纷纷向侯希白抛媚眼,表示自已的情意,希望侯希白晚上留下来,与自已共渡春宵。

    “这有什么!”徐子陵一手都是油,抛下手中鸡腿骨头,哼道:“本大爷也来一首,保你们更是春心荡漾。”

    “雍大爷也会吟诗?”他身边地歌姬差点忘了自已身边还有徐子陵的存在,一听即奇问道。

    “废话。”徐子陵微微清了一下嗓子,装模作样地大声吟咏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抢劫也讲情与义;游侠不比酸儒生,喜在风头乱放屁。”

    众歌姬面面相窥,不知是说好还是不好,似乎有一丁点意思,可是又粗俗到极点,与风花雪月毫不关联。

    雷九指与侯希白,早就笑得跌到案桌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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