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塔内,金色钵盂之下,不足宛若蚁虫般大小,静静端坐沉思。

    “若非欲窥得汝家寺中藏经阁之秘籍珍本,还真不会以虚言诳之!只可惜害一僧平白失却了性命!”

    于是当夜三更时分,那不足忽然目中精光大现,将手一伸,口中只是道一声:

    “小千域成!”

    那手中一团暗淡光霞缓缓旋转翻滚,小千域居然一言即成!

    “收!”

    那小千域中飞出一缕灰暗霞光裹了其体外之佛门法器钵盂,一闪之间倏然不见,却已是收入那小千域中矣。

    不足观视其身外镇妖塔犹若楼阁覆压其体,忽然笑道:

    “佛家之法器端得了得,于镇压、净世大有玄妙!此一缕净世真火,非但可以净化尘世污垢之秽物,尚有强自超度灵魂而入佛国之玄奇。然这般微弱之真火,岂能奈我何!”

    遂收取那一缕佛门净世真火,以本初圣婴尝试炼化之,以求可以度测佛门之神通。

    三日夜,不足悄然入大方丈塌下一道暗格,格中一座白玉制成古色古香之五层楼宇,大小不过尺许,观之精美华伦!此黑渊大寺之藏经阁也!入此真经秘阁,层层古文经卷,散发淡淡佛光。亦有手札典籍之类,珍本密卷之属,密密麻麻直至顶楼。那不足亦不查视,只是以识神外出,强自将那万般真迹以玉简一一复制。虽不足识神强大可囊括整个大陆,然居然亦是耗费三日方堪堪得手。

    待得不足复归塔钟假寐。已然三日之后矣。

    “好!好!好!”

    那方丈大师收取佛器钵盂,而后一连三声好。

    “小子,好胆色!死到临头竟安睡如故!怎样?可已谋定?”

    “圣僧还是放某离去的是!”

    “好!好!好!”

    那大和尚怒极反笑,摄了镇妖塔,临黑渊而立。

    “如何?死?仰或讲出其秘?”

    “大和尚,小僧饱学之士,岂会为汝如此之伎俩所惧!某之生死于汝不若鸿毛,然某之秘于汝其重若山!汝放某过谷,某予汝此秘,便是如此!”

    “啊!小贼秃啊!老衲??????贫僧??????吾??????”

    那圣僧怒极。然转得一圈。复道:

    “好!退过一步!汝过谷中半途,却予我此秘!若其中有诈,老衲必上穷碧落下黄泉,追杀汝一生一世!断无虚言。佛陀为证!”

    言罢将那不足于钵盂中放出。那不足将身飞起渐入谷中。半途时。扬手放出信符,而后其身缓缓而起,入了那雷池之中。

    大方丈正焦躁不安时。忽见那天边一道金光一闪,心下顿时稍安,将手一起,那信符应手而来。却不料突变顿起!一斧于虚空飞出,金光狂闪,直取其手。一大鸟爪突兀伸出从旁一把抓来欲强取此符箓。那大和尚怒吼一声,镇妖塔飞起,与那金斧相击,一手却暴涨十数丈将那信符抓住,然那巨大鸟爪,此时亦是抓住此信符,只是一声撕裂响过,符开两份。那圣僧怒目而视,其前方虚空中隐隐现出一大妖之身形。而其信符却半在僧手,半在妖怀。

    “鸟兄何意?此吾佛门弟子之寻常信符,鸟兄亦很好奇么?”

    “哈哈哈??????大和尚,此符箓怕不止是信吧!守此黑渊千年,吾等二人相互熟知,怕是连自家都无这般知己呢!”

    “那就别怪老衲超度了汝鸟人也!”

    “骂得好!如此吾二人便试比一场如何?瞧一瞧是佛门之佛法无边呢,仰或是吾妖族之妖术高深!只是这般一番厮杀,怕是汝人族道门、魔教之留守尽知呢!”

    那大和尚略一思衬道:

    “手中半符交换便得了全套之秘,不知鸟兄意下如何?”

    “此言甚当!”

    两修皆看过手中半符,而后将手一扬,取了另半符,复仔细瞧视,而后符箓焚毁飘散。两修相互瞧视一眼,不约而同往不足发符之地飞冲而去。

    “其修往雷池去了!”

    那圣僧道。

    “好滑头!汝等人族尽狡诈之徒!”

    “似乎尔等亦非良人!”

    两修再不言语,只以微小之法力催动,往雷池而去。

    “大和尚,已然两千丈矣,在往上恐落入雷暴之区间也。”

    “贫僧不才,已然查视过此间空域,那小修怕是已入了雷池灰飞烟灭矣!”

    “哦,嘿嘿,谁说僧侣不杀生!”

    “哼!”

    两修对视一眼,缓缓而返,各回自家居地。

    且说那不足直入雷池,忽有异感。

    “咦,似乎雷池有变呢!”

    不足运施五雷刑天道法诀,其足下一朵雷云,身周一团元雷神能护体,缓缓儿向雷域深处而去。其识神四溢,笼罩雷域,一丝丝一寸寸探查而去,然居然无功!

    “咦,却无有异处?难道是某家过于小心?”

    不足自语道,而后怕雷暴伤神,便自收回识神,往雷域之另一边奔去。

    “不对!绝然不对!此域怎得似是无边无际?以某之遁速此时该是行过数万里之遥,怎得雷域之边界仍遥遥耶?”

    “哼!小小蝼蚁,敢入吾域中!”

    忽然仿若晴天里一声霹雳响彻耳侧,那不足骇得跳将起来,浑体毛发直立,冷汗霎时而下。

    “前辈何人?”

    “哼,汝小小蝼蚁,何敢问吾之名姓?”

    忽然那不足耳中传入数语,险些惊死过去。

    “帝君既然来此污秽之所,何不与老夫斗鸡以为戏耶?”

    “哦,哈哈哈,吾以雷兽为鸡如何?”

    “好!老夫便以此子为鸡。”

    “由得彼等相争,胜者生,败者亡。”

    “也罢,吾二人便饮酒观赏如何?”

    那不足怔怔儿发愣。

    “帝君?此二修何人?怎得似非此界人物?闻其语气,张扬跋扈,似是操控万物之生死一般。”

    “小子,斗鸡也!”

    忽然不足眼前一晃,一黝黑之兽,状若猢狲,高不及三尺,手持剑盾。其浑体毛发闪烁,犹如电光,隐隐有轰隆隆雷鸣之声响。其手上之仙剑似非实体,倒似是雷光所凝聚,便是那盾亦是如此。

    “这位??????呃,这位前辈,此雷域从前似是无修在也,怎得前辈在此?”

    “小子,汝不过斗鸡也,何敢问此秘辛!”

    “难道前辈来自上界?”

    “嘿嘿嘿,吃吾一剑吧!”

    那雷兽暴起一剑,往不足脑门上砍来,

    “啊呀!”

    不足慌乱间一闪身,然其体虽勉强避过,然那漫天漫地之雷光击来,只打得不足浑体颤抖,酸麻不已。

    “哈哈哈??????避得好!再吃吾一剑!”

    不足急急唤出风雨域,将身一藏,那剑光与那雷电尽数砍劈在其风雨域之结界上,虽如此,然结界受击,终是反噬其身,那不足大大吐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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