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顺刚走出病房门,迎头遇到二妹武莲,“二哥,你干什么去啊?”

    武平顺烦躁地说,“我要回家,这院不住了。”

    武莲不安地说,“针还没有打完,咋能走啊,再急也得把针打完再走。”

    武平顺不悦地说,“我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在这快把闷死了,心焦毛乱的一刻也呆不下去。”

    两人正说着,武效森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小姑,俺爹这性子真让人受不了。”

    武平顺说,“受不了你可以不受,现在我谁也不怕,即使你和效福效起一样,我也不会求你,更不会让着你。”

    武莲听着两人话音不对,肯定是效森哪句话惹上了二哥,赶忙劝道,“二哥,今天说啥你也不能走,有啥事等病好了再说,快回病房去。”

    这时,一名护士端着配好的针站在身后,“武医生,你爸的针都配好了,让他回病房输液吧。”

    武平顺把眼一瞪,大声说道,“走走走,拿回去,输啥输,我要回家。”吓的护士一愣,眼巴巴地看着武效森,武效森小声说了句,“你先拿回去,待会儿我再和你说。”

    武莲一看护士挺为难,忙说,“二哥,你咋能这样,护士还等着呢,回去把液体输完!”

    武平顺正在气头上,任凭武莲怎么说,咋拦也拦不住,铁了心走人。

    武莲不知二哥因何突然发火,悄悄问武效森,武效森特委屈地说,“看着家里三天两头吵吵闹闹,俺爹气的死去活来,不得安生,好心劝他别再种地,把地全都给家里俩哥。谁知一说他就发脾气。我想这些都是效军引起的,不提效军还好些,一提他劲更大,你说这事闹的该咋整啊!”

    武莲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表情严肃地说,“效森,不是我说你,问题不想你想的这么简单,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时候压根就不该提这事。”说完扭头忿忿地走了。

    武效森看着武莲渐渐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真搞不懂船究竟弯在哪里!”

    自己的活还得自己干。武平顺回到家里睡了两天,感觉身上有点劲,就和效军娘下地种玉米。

    武效军听完母亲讲述,内心十分纠结和沉重,一时怔住,鼻子一酸,眼泪哗的掉了下来。效森的话并无道理,家里这一切根本原因确实是因自己引起,要不是自己正在上学,也和别的同龄人一样,娶妻生子,另立门户,爹娘适当种上二三亩地,也不至于吃苦受累,整天受些自家人引起的窝囊气,兄弟姐妹之间也不至于见面像仇人一样。但从他们不理解父母的难处和心情,以扭曲的心里和拙劣的做法来看,把一切全部给他们,爹娘的心情也未必能好,日子过的未必能舒适和清闲。以前或许特容忍迁就他们了,才这样得寸进尺有恃无恐。自己有的是力气,有的是干庄稼活的经验,大不了关键时候回来,看谁能拧过谁。既然他们不仁,可别怪自己不义,不能再保持沉默和一味的忍让,誓与他们干到底,属于自己的,他们连个皮毛都别想沾到。

    武效军一连在家十多天,把家里的事情全部处理完,这才回到学校。

    自从武效军离开的那一天起,白玲燕感觉自己真的得了相思病,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莫名的烦躁不安,干啥都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一天到晚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武效军,天天盼望着他能出现在自己面前,饭吃不香觉睡不好。

    一天两天三天……转眼七天都过去了,依然不见武效军的人影,心里很是着急,担心他家里出了什么事,会不会很无助,会不会累出病来等等,简直就像着了魔。

    看着武效军脸发黑,神色疲惫,眸子里流露着忧愁和无奈,十分心疼地问道,“你回去那么长时间,面色又格外难看和憔悴,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武效军想起回来之前父亲语重心长的一番话依然萦绕在心头,“效军啊!,看来我已经没有多长时间,指不定哪天说走就走了,你的事情没有办完始终是我的一块心病,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家里这些人看着你就像几世的仇人,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要是有机会,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不要和他们打啥交道,只有这样以后的日子你才好过一些。你一定要长点志气,骨气一些,实实在在的干出个样来,让他们不敢小瞧,也算我没有看错你。在外一定要小心,没有把握的事千万不要做,更不要胡乱折腾,咱实在没有可折腾的资本,更折腾不起了,好自为之吧!”

    武效军原本不想和白玲燕介绍家里的情况,想着父亲的话,又看着她对自己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特别心疼自己,要是有意隐瞒欺骗,不提前告诉家里的实际情况,一旦日后两人的感情陷入过深,岂不是对她一片真心的亵渎,自己也将时刻与内疚相伴,必须把话向她说明白,讲清楚,让她自己做决断。

    武效军沉默良久,突然哀叹一声,随即眼泪汪汪地说,“燕子,我思来想去,咱俩真不合适,我家庭情况不好,不能给你什么幸福。”

    白玲燕被武效军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愣了,看他满腹忧伤的样子,柔声问道,“效军,到底家里发生什么事,让你突然说出此言?”

    武效军哽咽着说,“你只看到我的外表,其实对我的情况了解很少,我不能向你隐瞒什么,希望你不要急于下结论,听我慢慢说给你听……”

    白玲燕听完武效军讲完家庭情况和自己的处境,不以为然地说,“就是为了这些,没有别的啦?”

    武效军说,“没有了。”

    白玲燕说,“好,你听我说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外乎有三,其一,父母年事一高,供你上学特别吃力,几个哥哥处处扯后腿,家一贫如洗;其二,社会关系虽多,特别自私和势力,你就业找工作指望不上;其三,咱俩属异地相恋,不会有结果。我可以很清楚明白地告诉你,只要你真心对我好,这些都不是啥大问题,都阻挡不了咱俩的未来。自己的未来不是靠父母的支撑和赞助得来的,是靠自己的辛勤努力挣来的。我也不是农村那种小女人,我们家条件比别人也好不到哪去,父母给了我身就是最大的功劳,其它的都可以忽略不计。只要你我围绕一个共同的目标去奋斗,地域差别和距离根本不是问题,说不定你们那些社会关系一不值。”

    武效军苦笑了一下,“我希望你还是慎重考虑考虑,谈恋爱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说实在的,把你当作我的恋人我有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如果你始终做我的红颜知己我倒心静如水,感激不尽。”

    白玲燕理解武效军此刻的心情,不想和他争辩什么,温言安慰道,“行啦,别说这些扫兴的话,我知道你是一个大孝子,放心不下的你的父母,你一向做事谨小慎微,明白是替我着想为我好,我认真考虑考虑总行了吧。你不能老是处在压抑之,让我心里好难受,这样吧,你先休息几天,周末我带你去我家那儿看看山,看看水,痛痛快快的玩几天,把一切烦恼都忘掉。”

    汪素贞是全系为数不多留在省城的学生之一,实现了爱情事业双丰收,这段时间更是春风得意,笑容满面,不是和同学们狂公园就是聚餐相互辞行,忙得不亦乐乎,应接不暇,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突然想起,武效军委托自己的事还没有办,心急火燎地和崔斌说,“斌,你看咱俩只顾忙应酬了,把效军让咱们关注打听秦梅香的事全给忘了,咋好向他交代啊!”

    崔斌呵呵笑道,“这有何难,看把你急的,要么实话实说,要么就是没见秦梅香回来,和他说一声不就行了。”

    汪素贞不安地说,“他们两个人关系可不一般,见不到梅香始终是效军最大的心病,这不是在骗他吗,特对不住人啊!”

    崔斌犹豫地说,“眼下学生都走差不多了,即使梅香回来过,也早就走人了,只能给效军在心理上一个安慰。”

    汪素贞埋怨道,“都是你,带着我见这个见那个,到处应酬把事给耽误了。没办法,我只有昧着良心和他解释了。”

    武效军突然接到汪素贞打来的电话,心里一阵欢喜,得到的却是令自己失望的结果,手拿电话失神地站在桌子旁边。白玲燕赶忙走了过来,“怎么啦,谁的电话?”

    武效军不愿白玲燕看到自己失落痛苦的表情,微笑着说,“没什么,早上吃饭有点不对胃口,一时想吐强咽了下去,没事了,没事了!”

    白玲燕小声说,“以后吃东西小心点,别总是懒省事胡乱将就。下午没事,你陪我回老家吧?”

    武效军心里正难受着,是该换个心情放松一下,听白玲燕诚恳地邀自己回家,毫不犹豫地说,“行,下午我把几份出院病例处理一下,咱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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