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燕已经提前告诉了白懿嘉和孙慧英,他们对武平顺的到来并不感到突然。

    白玲燕和白懿嘉赶忙起身把武平顺让进屋内。

    孙慧英白瞪了武平顺一眼,什么也没说只顾低头继续吃饭。

    武效军问孙慧英道,“大婶,什么时候过来的?”

    孙慧英没好气说,“玲鲜在县医院生孩子,她家什么人都没有,照看她几天简直要把我累疯了,不想在那活受罪,就到这儿来了。”

    武平顺笑着说,“孩子的事父母总少不了操心,也是没办法的事。就拿效军来说,想他吃想他穿想他学好,为他有操不完的心。”

    白懿嘉问道,“老哥家里都忙完吧?”

    武平顺淡笑道,“快忙完了,效军和燕子的事一直没时间和你们交流,两个孩子马上就毕业了,特地过来和你们见个面谈一谈。”

    白懿嘉道,“俩孩子在这里平时都很好,燕子的工作单位已经落实好了,还相当不错!”

    武平顺不安地问道,“燕子的工作你们联系好了,没听他们说啊!我那边也给她联系好了,就业协议书所有的章都该齐了,只差到学校把手续一办,派遣证就真接开过去了,怎么……”

    孙慧英闻言惊得差点跳起来,喝在口的面汤“噗”的一声吐在面前的桌子上,寒着脸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们把燕子的工作联系好了,我们怎么不知道,谁让你们给她找工作的?”

    白懿嘉也寒脸失色地看着武平顺。

    武效军和白玲燕看着孙慧英横眉立目发怒的样子,吓得全身一哆嗦,低下头呆愣愣地站在一旁。

    屋内的气氛顷刻间沉寂下来。

    武平顺忐忑不安地掏出一支烟,低头轻轻点上,狠抽了几口,慢慢抬起头看着白懿嘉说,“你们说不知道这事就奇怪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要是不同意,两孩子也不会非让我在那边给燕子联系工作。”

    孙慧英瞪着白玲燕逼问道,“是不是你让效军家人办的?”

    白玲燕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

    孙慧英气急败坏地说,“你这死妮子,想起一出是一出。当初我说的还不够明白清楚吗,你们俩相处我不反对,但前提必须是你们在平西或北盟。竟然私自行事,连声招呼都不打,我白养活你二十多年,早知道你这样不听话,当时就不应该把你再要回来。”

    白玲燕气呼呼地顶撞道,“自小到大你就看我不顺眼,我受够你了,离你远点眼不见心不烦,我就是不愿在这里,就是想到那边去,你能把我咋着!”

    孙慧英怒吼道,“懿嘉,你听听,你听听,她说的还是人话吗。我平时哪一点对她不好,这样恨我。现在大了有了主意,嫌我烦,学会偷偷摸摸做事了。我就不信,还管不了你这个死妮子。这事听也得听,不停也得听,坚决不能到那边去,谁说的也不行。”

    白玲燕恼羞成怒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就是非嫁效军不可,非到那边去不可,谁也拉不住。”

    孙慧英恶狠狠地道,“胡说,我就不理解你这死妮子着了什么迷,咱这里好的小伙子多的是,难道离了效军你就嫁不出去吗!要想去也可以,你爸给你找工作花了伍仟多块,违约金一千,还有这五年的生活费四千,一共一万块钱给我拿出来,否则,一切免谈,你要是敢离开平西半步,我打断你的腿!”

    白玲燕哭斥道,“你这是讹诈,将来我还你两万!你们给我找的是什么工作单位,比那帮的差远了,简直就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孙慧英厉声道,“你爸给你找的单位再差也比那帮强。我再说一遍,现在不拿一万块钱甭想离开。”

    武平顺看着两人越吵越凶,再呆下去没啥意思,站起身狠狠地瞪着武效军说,“狗屁不通,看你们办的啥事,你们看着办,我是不再管了。”说着怒冲冲地走了出来。

    武效军听着孙慧英的话,气的脸色发白,一刻也不愿在这待,便跟着父亲出来。

    白玲燕刚要出来,被孙慧英一把抓住,“干嘛,不许出去。”

    武平顺和武效军下了楼,来到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十分无奈地说,“效军,不是我说你,你和她们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她爸妈是啥性格啥脾气还不了解吗。不把事情说清楚,说透彻,咋能给她联系工作啊,你知道为这事我费了多大劲儿,求了多少人才办成。她妈蛮不讲理,连让人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有啥谈头,我看玲燕不到那边去也好,万一去了,她妈到时候装疯卖傻,大吵大闹,咱也丢不起这个人。”

    武效军愤愤地说,“以前她妈是说过这话,也没反对我来相处,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谁知她会来这一手。”

    武平顺生气地说,“还是做事欠考虑。她妈刚才不是说了吗,要一万块钱,别说咱没有,就是他这种性格,有也不会给她一分。玲燕愿意去,一切在那边的一切我全包,绝不让她拿一分。但你要是在这里,我同样也不会出一分。你和玲燕说吧,这就是我的态度。”

    武效军一跺脚,“我这就和他们说去,爱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拉到,谁怕谁啊!”说完一转身走了回去。

    武效军上了楼,还没到门口就听孙慧英发飙,不由的止住脚步听她们说做些什么。

    孙慧英大怒道,“你这个死妮子,不长一点脑子,你也没睁眼看看,他爹是啥人,干瘦如柴的枯老头子一个,戴着一顶不知多少年的破草帽,穿着一件旧短衫脏兮兮的。一点都不讲究,就这样寒酸的来见我们,一看就是个穷光蛋。到他那去,除了有吃不完的苦,受不完罪,还能落什么好,真不知你脑子里是进水还是灌铅了,简直就是傻瓜二蛋一个。”

    白懿嘉诺诺地说,“你不能这样说人家。”

    孙慧英吼道,“本来就是事实,我就是这么说,我就是看不起效军他爹这个穷酸样。”

    武效军气的双拳紧握,牙齿咬的嘎嘣嘣直响,恨不得过去给孙慧英几拳,实在听不下去,抬腿紧走几步,猛的把门推开,怒容满面地说,“你作为长辈,关于我和燕子的事怎么说都可以,答应不应让燕子去我们那儿也是你的意见和态度,但我绝不容任何人侮辱生我养我的爹娘。令我料想不到的是,你作为燕子的父母,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竟然是钻在钱眼里,如此的势力。告诉你,你不是想从燕子身上赚钱吗,想把她给卖了吗,在我这里就行不通,一分钱也甭想得到。谁家有钱你把她卖给谁去吧!”

    白懿嘉见武效军越说越怒,越说越离谱,赶忙正色说道,“效军,岂能这样说话,燕子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今天这事你有很大的责任。你爹突然过来说他已给燕子找好工作,让到你们那儿去,谁能接受的了。你婶子在气头上,说几句过头的话也不算过。还没说你呢,你倒大呼小叫起来了,赶快滚!”

    武效军走后,武平顺不放心,怕他年轻气盛一起性子,再和她们吵起来,又返了回来。

    武效军刚要反驳,武平顺在背后拦住了他,“效军,你要干嘛,说你几句受不了啦,活该,出去。”一把把武效军推了出去,然后看了一眼白玲燕,“你也出去,我有话要和你爸妈说。”

    白玲燕很听话地走了出去。

    武平顺强忍着心的怒气说,“兄弟,妹子,吵闹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俩先消消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白懿嘉沉着脸拉张凳子让武平顺坐下,孙慧英铁青着脸面朝墙坐在床上。

    白懿嘉闷声说,“老哥,这事来的太突然,搁谁都无法接受。咱们养儿养女都是为了他们能将来好。”

    武平顺说,“天下父母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到哪都一样。无论孩子再多,手心手背都是肉,给谁都会心疼。不瞒你们说,效军是我最意的孩子,我打心眼里不愿意舍他。但他如果能在平西找到合适的工作单位,为了他的将来能够幸福,我会忍痛割爱。可他确实已经做出很大的努力,迫不得已而为之。你家玲燕做出到我们那儿去的决定,也不是头脑发热凭空而定,春节期间她在我们那考察了四五天,也是很有了解的,她的心里也有数。”

    孙慧英猛的扭过脸,怒不可遏地说,“你很会给自己孩子打圆场,我们就爱燕子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你家效军一手给造成的,还不是上了他的当,受了她的骗。简直是无法无天,竟然把燕子给跑你家去了。你也有很大责任,为什么不拦着她们?”

    武平顺很不痛快地说,“他婶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俩孩子在一起对脾气不咯气,大年下到我那去,我总不至于把他们给轰走吧。效军去你们那你们不也是没反对吗?他俩在一起相处你们不也是默许了吗?”

    孙慧英被武平顺问的一时接不上话,转过脸抽泣起来。

    武平顺接着说,“事已至此,埋怨着埋怨那有啥用,应该仔细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孙慧英很干脆地说,“坚决不同意让燕子到你们那儿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武平顺无奈地说,“既然这样,我也没啥好说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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