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效军闻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还一切好好的,怎么转眼之间就变了,难不成因思真的事让老爷子闹心,看到白玲燕心里别扭,小心翼翼地问道,“爹,大过年的,怎么说这话啊?”

    “你和效森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到那里都让人心里不静!”武平顺唉声叹气的说了句,从地上站了起来,背着手低着头气乎乎地往家里走。

    武效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后面紧跟着,也不敢多问,到了家里,见老爷子直接往床上一躺,一句话也不说,心里非常的纳闷,把白玲燕叫到门外,悄声问道,“老爷子这是怎么啦?”

    “你们两个起出去的,他提前一个人来了,也没说什么,坐着看了会儿电视,电话铃响了,我正要接时,他把电话拿起来,听着好像是春燕嫂子打来的,我没有多问!然后他就出去了!至于她们说些什么,老家有啥事,我也不知道!”白玲燕忐忑不安的把刚才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武效军这下明白了,准是三哥在家里整了什么事,春燕嫂子心里不痛快,把实情和老爷子说了,老爷子心里正为思真的事激动,不会心情变得这么糟糕,点了点头说,“我还以为是你惹他生气,我给春燕打个电话!”说完,到屋里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昨天武效森在医院值了一天班,到家时已经将近八点,朱春燕已经准备好了除夕年饭,一到家放了挂鞭,三人便乐乐呵呵的吃晚饭,还没有吃几口,住在隔壁的同事丘万全过来,让武效森去他家聚一聚喝几杯,武效森爽快地跟着他去了,临出门时,朱春燕特意嘱咐他,“千万记着,一定别喝多!”

    丘万全是医院的内科主任,也是朱春燕妈妈的学生,不但技术高,为人很豪爽,爱交朋友,又是和武效森住邻居,关系非常的好,也是临时兴起,随便和其他几个医院同事打电话,大家都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年,难得有个放松时间,结果一拍即合。

    由于大家平时难得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边喝边聊,很是高兴,不知不觉都喝了不少,说话自然没有把门的,放射科主治医师常青提及爹娘和兄弟姐妹很是自豪,无论如何明天一早都得带着老婆孩子家里给爹娘拜年,把哥哥弟弟叫在一起喝上几杯,全家人开开心心热闹热闹。

    除了丘万全家人在县城,武效森母亲离世一年多,父亲去了平西没准备去之外,其他人或远或近家都在农村,都是这么安排和打算。

    这些一下子深深刺痛了武效森的敏感神经,多年来和两个哥哥心里闹着别扭没法去,父亲又不在家,突然感觉像断了根一样,特别的失落和烦躁。

    十点多,当关门炮声开始四处响起的时候,武效森实在坐不住了,便摇摇晃晃地从丘万全家走了出来,

    到家里,抱头蹲在地上哭了好大一阵,腾地从地上站起来就往外走。

    朱春燕也不知道武效森要干什么,上前将他拦住,“你去哪里?”

    “你别管,我去给我娘上坟去!我爹不在家,牛还饿着,它祖宗是我们家的宝贝,大过年的得让它吃上饺子汤拌草,不能委屈了它!”说着,一把将朱春燕推开,头也不的急匆匆走出门外。

    朱春燕几乎是一路小跑跟着出来,武效森酒劲上来,力气很大,拦了几次,都没能将他拦住,到家有十来里路,而且大多是土路,黑灯瞎火,冰天雪地的,万一半路上支撑不住一头扎在路边的沟内起不来,还不把他冻个半死,放心不下,只好返给小妹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看着龙龙,自己慌里慌张在后面跑着跟着他。

    大街上虽然有路灯,由于人多车多,雪化的比较快,到处结的都是冰,走在上面比雪地里还要难走,武效军似乎失去了理智,深一脚浅一脚的闷着头跌跌撞撞的往前窜,朱春燕很难追上他,紧赶慢赶还是保持一二百米的距离。

    当走到西环路的时候,眼睁睁看着武效森一脚踩到冰堆上,身子一歪,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到地上,连鞋都摔掉一只,或许是摔得不是太重,噌的一下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腿继续往前走。

    朱春燕捡起武效森的鞋,在后面使劲地喊他,却得不到半点应声,非常的揪心,武效森上学的时候,走夜路走惯了,也非常的熟悉,等出了县城,朱春燕天愈加的黑,不敢走快,透着地上的白雪的微光,听着前面武效森的声音摸索着走路,更是跟不上。

    两人一前一后,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距武家村大概还有三里路是一段五六百米的乡村小道,道边是干涸的水沟,朱春燕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没有了声音,壮着胆子喊了武效森几声,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难道是走的太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朱春燕忐忑不安的想着,不停地叫着,直到进了村,也没有见到武效森的人影,慌里慌张先到武平顺家里,见大门锁着,院内没有一点灯光,小叔武平春,大哥武效亮,武效福,武效起家,连效军娘坟地都去了,几乎把武效森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个遍也没见到人。

    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走丢了,这下朱春燕心里彻底慌了,武平春也急了,大半夜的能去哪儿呢,顾不了那么多,叫上武效福,武效起,和朱春燕沿原路打着手电一点一点地寻找,终于在距村不到一百米道边沟内发现了武效森。

    看样子武效森是酒劲大发,支撑不住蹲在道边出酒,顺着沟边缘一头栽了下去,全身沾满了泥和胃内容物,额头也被沟坡上的荆条根划了几条血印,正全身冰凉,嘴唇发紫,蜷缩着身子躺在沟里呼呼大睡,稍不注意,根本没人能发现。

    武效森睡得太死了,几个人把武效森从沟里抬上来,叫了半天也没有醒,县城有七八里路,路上也不方便,几个人只好轮流着将他背到武平顺家里,将柴火点燃取暖,烧了

    半锅开水给他擦了擦脸,又装进塑料袋放在他身边取暖,将他安顿好,其他人这才离开。

    大概四点多,外面鞭炮声最为集中的时候,武效森缓缓醒了过来,抬眼一看,自己竟然躺在爹家里,忙坐了起来,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自己咋来的。

    朱春燕看武效森醒过来了,十分生气地说,“大过年的,看你干的啥事,交代你不要喝那么酒,就是不听,哭着闹着非要来,折腾的神鬼都不得安宁,小叔,大哥,二哥到处找你,费了半天的劲,才把你从你沟里背来,要不是我在后面跟着,冻死在沟里都没有人知道!害的连年都过不成!”

    武效森怔怔地看着门口,突然一掀被子,声音沉闷地说了一句,“走,去,龙龙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朱春燕一看更是来了气,“你还嫌折腾得不够啊,深更半夜的这么去啊,不怕再一头扎进池塘里淹死你!龙龙有我妹妹在家里看着,不会有事的,都到这个时候了,天亮以后再去!好好把你的右脚捂捂,光着脚走了五六里路,不冻坏也够呛!”

    武效森没想到竟然光着脚走那么远的路,还在沟里冻了一个多小时,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仍然感到木木的,呆呆地盯了一会儿墙上母亲的遗像,忍不住哭了起来,“娘不在了,爹也不在家,以前好端端的一个家,转眼间仅剩一所空空的房子,以前哪有这种情况啊,想着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闷的我实在喘不过气来。”

    朱春燕虽然十分生武效森的气,但非常理解此刻他的心情,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闻言强忍着眼泪,边给他揉着脚边安慰。

    五点多的时候,武效福和两个儿子敲门过来,给他们带了两碗饺子,脸色很难堪地看着武效森说,“都到这时候了,咱爹这里也没啥吃的,先吃碗饺子将就一下,待会儿给咱娘上坟去!”

    虽然武效福等人把武效森给背了来,但武效森并不领这个情,一听武效福说给娘上坟,便想起母亲究竟是怎么突然离世的,如果有娘在,哪会有去年和今年这些事,自己也不至于大过年的趟着冰雪往家里跑,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你武效福所引起的吗。

    想到这些,不由得火冒三丈,腾地跳下床,拿起碗“嗖嗖”给扔了出去,忿忿地说,“你的饺子太金贵,我吃不起!我现在心情极糟糕,一点也不愿看到你,你赶快离开!”

    武效福没想到武效森突然来这么一手,顿时惊呆了,心说,平时家里和爹娘及其他人吵架,效森一般都是想着自己说话,今天这是怎么啦,竟然拿自己撒气,当心地说,“效森,大哥我也没有惹你,你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啊!”

    武效福要是不说话悄悄离开,武效森气一会儿或许也就没事了,他这一开口不打紧,武效森感觉头都要炸了恨不得一口把武效福吃了,眼珠子瞪得溜圆快爆出来了,怒气冲冲地说,“你没听到吗,我不愿看到你,赶快滚出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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