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人喊:“五联公司是属老鼠的,不敢走前门,只敢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溜。”

    还有人喊:“快到前门去叫人来,别让五联公司的杂种跑了!”cāo,这话就是骂人了。李卫军提手就要打这骂人的家伙,他害怕这人坏了他们的事。张秋生可是在这儿呢!

    李卫军的手刚伸出来,张秋生将他拦住了,说:“让他骂,他有言论自-由。”嗯?李卫军觉得情况不对。张秋生改吃素了?居然允许别人骂他舅舅?不对,不对,绝对有问题。

    李卫军感觉有人在拉他,回头一看是洪明杰。洪明杰指了指吴痕。吴痕正拿着一架小摄像机在录相呢。李卫军登时觉得冷汗就下来了。难怪呢,张秋生今天脾气这样好。

    何强一把抱起他妈扛在肩膀上,挤过被小车挡住的路拔脚就跑。李卫军等三个人也跟在后面逃之夭夭。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在想,不知把我们拍下来没有。要是秋后算账的话,zhèng fu、jing察、五联公司、张秋生,几方夹攻。我cāo,这ri子就没法过。

    小巷口正当中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这汉子抱着个紫砂壶,对着壶嘴轻啜了一口热茶。惬意地呵了口气,然后再抽一口烟。右手将紫砂壶伸向一边,旁边的马仔连忙给他续上开水。

    这汉子见何强扛着他妈从巷子时跑出来,呵呵笑着叫道:“强子好大胆,光天化ri敢强抢民女了。”

    何强将老妈放下,破口大骂:“我-cāo-你-妈!”

    这个汉子没在意何强骂他,而是将眼睛紧紧盯着何妈,说:“呵呵,不错,这娘们长得还挺俏啊,就是年纪好像大了点。不过哥喜欢。强子你们可不能吃独食,也给哥——”

    这汉子话没说完,何强暴喝一声,跳起来就给了他两拳。右拳打在他腮帮子上,左拳打在他眼睛上。

    李卫军等三个也立即跟上,将这汉子身边的马仔一顿暴打。胡斌见到张秋生像老鼠见到猫,但打这些人却一点不手软。

    汉子一边招架如疯狗一样的何强,一边叫道:“我cāo,强子你干嘛!不就一个女人嘛。哥——”话没说完脑袋上又挨了一拳。

    这汉子就是cāo守仁的大姐夫郑孝友,部队侦察兵转业。何强本不是他对手,但何强现在是与之拼命,形势就反了过来。俗话说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何强现在就是不要命的与他打。一来是自己老妈被辱,二来是在张秋生那儿吃了憋,要找地方出作。后面的理由不太好与人说,但前面的理由冠冕堂皇,打起来格外的理直气壮。

    何妈在一旁大叫:“别打了,别打了。”但是没人理睬她。双方都打红了眼。何妈叫归叫,心里却是非常开心。儿子能为了她如此拼命,让她感到非常幸福。儿子虽然从小就不听话,但关键时刻还是儿子好啊。

    双方打累了,都坐在地上喘气。郑孝友也猜到那女人是何强老妈,调戏人家母亲不管怎样都是不对的。

    如果真是强势那调戏也就调戏了。可自从二十一中之战后,cāo守仁在麟林道上威风大跌,一些道上大佬已经不怎么卖账了。

    但郑孝友虎死不倒架,喘着气说道:“我cāo,至于吗?为个娘们伤兄弟和气?我话可说在头里,无线电厂的买卖你们做得,我们也做得。”

    他装做不认识何妈,而直接与李卫军们谈起买卖来。何强也懒得声明那是他妈,冷笑道:“这话别跟我们说,你与张秋生说去。他就在巷子里,zhèng fu后门口,进去吧!”

    郑孝友大吃一惊,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问道:“张,张秋生?哪个张秋生?”

    李卫军坐在地上掏出烟来,给自己的三个朋友一人扔了一支,然后冷笑道:“老郑好记xing。我提醒你一下,你们打二十一中时张秋生不在家。他姐姐只凭一条跳绳就把你屎都打出来,还是一条跳绳把你们家的枪手加武林高手打得到今天都还在哆嗦。

    想起来了吧?张秋生就在巷子里面,进去吧,我看好你。我知道你武功盖世,张秋生不是你对手。哦,好像在府右街,你还教训了张秋生。”

    郑孝友爬起来就要跑,两场架把他心打寒了。但想了想却没有跑。张秋生有一门好,他不在道上混,而且从不找旧账。怕张秋生在麟林道上并不丢人,但现在要是跑了,就变成怕了李卫军这几个人,那今后就别想在麟林道上混了。

    郑孝友慢慢溜到何妈身边,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又流里流气地说:“这娘们小脸倒光滑啊。好!哥就喜欢熟女。怎么样?跟哥走吧,保证比跟着何强好。”

    何妈大声尖叫,大骂郑孝友流氓。郑孝友索xing一把将她揽到怀里轻薄。

    何强如受伤的豹子跳起,一头撞向郑孝友。两帮人马又开始了大战。这儿围观上-访的群众本来就多,见这两帮人又打起来,立即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看热闹。

    再说zhèng fu后门口的事。这儿堵门的人本来就不多,见何强扛着他妈与同伙们仓皇而逃,一时间其他人也不知所措。守门的jing察得知梁司剑的身份连忙打开门让五联公司的人进去。

    zhèng fu秘书长早就等门后面。见到五联公司一行人进来立即握着梁司剑的手说:“梁总辛苦你了,快进会议室休息一下,我再叫无线电厂的工人派代表进来。”

    梁司剑微笑着与秘书长握手,并说:“不必了,直接去前门。我要去宣布五联公司董事会的一项决定:放弃与麒林市无线电厂的合作。”

    秘书长吃惊地叫道:“这这这,这怎么能行?这个,这个我不能做主。要等市长回来。市长在省里开会,今天晚上就会回来。”

    梁司剑保持着很绅士的微笑,说:“这个不需要你做主。我们又不是撤销投资,只不过在麒林市换一个地方而已。放心吧,这个项目既已决定落户麒林市,就绝不会变更。”

    做为市zhèng fu的大管家,秘书长立即听出了梁司剑话中有话,忙问:“那梁总的意思是别的项目,其它项目就不考虑放在麒林市了?”

    梁司剑一边往前门走,一边说:“也不能说就不考虑了。要看这个通讯器材项目做的怎样,还要看董事会的意见。”

    秘书长觉得这个问题太过重要,赶紧从旁边的工作人员手中拿过电话,他要给在省里开会的市长汇报。五联公司成立时间不长,但自成立以来大动作不断,市委市zhèng fu都高度重视这个公司。

    梁司剑来到大门前的台阶顶端,下面是一条齐肩头高的铁栅栏,栅栏那边是黑压压的请-愿群众。

    梁司剑还没说话,人群中就有大声喊:“五联公司的人来了!就是这个狗杂种要吞掉我们厂。”

    更多的人大喊:“打,打死侵吞国有资产的王八蛋!”

    梁司剑不想声嘶力竭地向群众喊话,他知道越是这样越是容易引起盲目群众的暴躁。他在电力局负责架线时也遇到过大批村民的sāo扰,他有这方面的经验。他站着一动不动,成熟英俊的脸上露出的是冷静、从容、镇定。

    一块半截砖头飞过来,孙一行伸手接过来轻轻放到地上。梁司剑眼皮都没眨一下,他清楚孙叔的身手,还有秋生与吴痕都是武术大行家,他的人身安全一点问题都没有。又有一块半截砖头飞过来,孙一行还是伸手接下放一边。

    更多的石块飞过来,孙一行一人已忙不过来,张秋生伸手帮着一一接下。吴痕却不管这些,专心致志的摄像。

    很快外面的人群就发现了吴痕,无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来请-愿,谁都不愿意自己被摄下。石块集中朝吴痕飞来。

    吴痕一只手拿着摄像机,眼睛紧盯着显示镜头,另一只手将飞来的石块一一接下扔旁边。有时石块太多,一只手接不过来,他就稍稍偏一下身子让过去。

    为了分开针对吴痕的火力,张秋生从怀里掏出照相机。闪光灯咔嚓咔嚓响着,立即引来一阵石块。也是一只手拿相机对着扔石块的人不断按着快门,另一只手随意接下石块放到一旁。

    秘书长脸都吓白了。他没见过这场面。已经有zhèng fu人员受伤,鲜血流得满脸都是。

    秘书长是高智商的人,他很快就发现梁司剑这儿挨的石块最多,但也最安全。他立即站到梁司剑身侧,这样汇报时可以说他始终没离梁总半步以示他的忠于职守,而实际上却绝对安全。梁总的这三个保镖身手不是一般二般的厉害。

    外面人群开始sāo动起来。原因是有石块扔到群众的头上,当然也有些砸中了守门的jing察。群众回过头来大骂扔石块的人,jing察也分出jing力去抓那些暴力分子。

    扔石块的人大部分都不是无线电厂的人。他们现在眼见伤不着梁司剑,反而引起了公愤,jing察又来抓。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趁机制造混乱的人立即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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