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切,资金不足大不了扩股注资。还,死路一条。康律师对张秋生的话不屑一顾,认为这是恫吓。

    张秋生向来不抬死杠,一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路。好吧,你招股,请别人跳火坑为你注资。我把你这个火坑放大给人看行吧?我们又挨枪子又坐牢,千难万险得来的一点实惠,让你摘桃子?那我面子往哪儿搁?我这人对面子看得比钱重要。

    张秋生这话深得同学们之意。这些人都将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连吴痕都朝张秋生伸大拇指。靠,真是又挨枪子又坐牢,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转出去真的别做人了。以后谁都打主意往他头上爬。老实归老实,尊严却决不容侵犯。

    得到吴痕的支持,张秋生心里特舒坦。吴痕轻易不支持他们胡闹,既然支持了,说明这事就得这样办。此时他开动大脑,极力回想于律师曾经对他怎样说的,以及他前阵子看得法律书,再加上他向来习惯一心三用的融会贯通能力,检查他刚才的话里的漏洞。

    张秋生笑嘻嘻地对康律师说:“此时你肯定在想,我们与舜渡的协议是在你的租赁期间签订的,所以只要我们接收这房子你们就有权力优先购买是吧?不存在你们合同期满的事,对吧?”

    康律师满脸骄横地点头。一付就是这样你咬我呀的架式。你们想在我们租赁期满收这房子?没门!还搁置呢,即使搁置合同也是在我们租赁期间的签订的。

    张秋生真想抽这瓦刀脸一耳光。不过现在是斗智,打人就落了下乘。

    很好,很好。你是律师,是吧?我呢,只是中学生。我们俩斗法,如果你输了,我劝你干脆撒泡尿呛死得了。高文凭高学历的律师斗不过中学生,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用自己的尿把自己呛死,这种死法比较体面。

    康律师暴跳如雷:“小赤佬,你才自己的尿把自己呛死!你个小瘪三就一法盲,还与律师斗法呢。”

    急了,愤怒了?很好。吵架就是要让人先生气,这样起码就有了七成的胜算。张秋生一点不生气,笑嘻嘻地说:“我刚才说了,与舜渡搁置这份协议。你也不问问我打算怎样搁置?你当神马狗屁律师?火力侦察都不会做!”

    唉,唉,唉,果然是yin天学的法律啊,果然是yin天跟体育老师学的法律啊。唉,唉,唉,跟体育老师学法律也不打紧,重要的是喝多了猫尿,把那点点可怜的法律知识全忘了啊。唉,你就不想想父母供你上大学吃了多少苦?你好意思拿父母的血汗钱不干正事?

    康律师气得抓起柜台上的一个玉貔貅朝张秋生砸过来。当然砸不着张秋生,倒将对面墙上一个“招财进宝”大匾砸坏。

    那玉貔貅当然是假的。但假的也值几十块钱啊!“招财进宝”的大匾不是钱的问题,砸坏了太不吉利!

    经理与几个股东心疼得嘴唇都哆嗦。一个股东指着康律师说:“你你,有话好好说嘛,砸东西干嘛?”

    别人正在生气,张秋生却不知好歹的瞎说:“没事,自己人砸自己东西不犯法。这点法律知识康律师还是有的。不过呢,法律顾问都像你这样当,吃屎都没人屙给你。”

    康律师大吼一声:“老子跟你拼了!”奋起一跃朝张秋生扑去。张秋生一闪让过康律师的扑击。康律师只不过是普通人,与他动武就没意思了。当然普通人要是欺负其他普通人除外。

    康律师控制不住向前的冲势,双手一下撑到柜台上。要不是店员在另一面死死抵住,柜台非推翻不可。

    康律师回转身正要继续扑打张秋生时,出纳回来了。张秋生问道:“还赌不赌?”

    经理与几位股东还在考虑,康律师抢话说:“当然赌!别想赖账。”

    咦——。张秋生长长地“咦”了一声说:“明知我这么厉害,你还要赌?当真是要找死?”

    切,你有什么厉害?纯粹是虚张声势,目的就是想赖。康律师满脑袋的仇恨一肚子的怨气必须找地方出作,否则会爆炸。他也不是胡乱做这决定。张秋生没喂他脑残散,这么高级的东西凭他还不配享用。吴痕也没扔乱神符,他要仔细看看张秋生怎么收拾这杂花。

    张秋生自从进门,张口说话起就非常嚣张。康律师是反着看这个问题。这小赤佬放着钱不立马大赚特赚,反倒威胁我们不要赌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没把握!刚才他对这两块石头说得那么周吴郑王,完全是在冒充内行,他自己才是在充六指儿。现在要来真的了,要见包公了,立马就想赖账。

    见康律师坚持要赌,其他股东也没人出声反对,经理也同意赌。张秋生摇摇头,悲悯地同情地说:“好吧,真想找死我也拦不住。拿电锯来切吧。”

    康律师立即就让店员将电锯抬来。张秋生随手拿起一块原石,拦中间放好固定正准备开切,经理突然说:“慢着,你先将钱拿出来让我们过过目。要一百万以上才行。”

    康律师也清醒过来,说:“对,别让这小赤佬使诈!”张秋生用嘴朝密码箱呶呶,说:“在那儿。”

    经理站在原地不动,说:“你自己打开。”康律师正打算去开箱查验,听到经理的话也立即住手。心想,好险。要是轻易打开这密码箱,这小赤佬说少了钱就此讹上我,那也是大大的麻烦。

    张秋生见他们如此疑神疑鬼也没办法,将箱子打开说:“看看吧,一百四十万。”说着又拿起一块金锭给经理与康律师看:“这是ri本江户时代的金锭,在ri本拍卖市场上价值二百万美元。就凭这个把你们这个小店买下都差不多。”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有这样的金锭。对这个他们无所谓,但李满屯却叫道:“昨天不是六十万么,今天怎么变成一百万四十了?”老张又在哪儿发了财,竟然不带我一道?

    张秋生没理睬李满屯这个水货,只鄙视地望了他一眼。李满屯立即想起来上午张秋生与人赌博的事。马上不好意思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李满屯这个动作却引起了鑫万隆一方的注意。莫不是根本不足数,下面是纸,用来糊弄我们?

    经理对张秋生说:“对不起,麻烦你当我们面点一下数。”

    我靠,一百万点起来太耽误时间了。张秋生问道:“你们这儿有点钞机么?”

    这个鑫万隆倒是有。张秋生又对李满屯说:“你把电话借我用一下,另外帮着把钱点点。”李满屯无话可说,这麻烦是他找来的。只得乖乖去将一扎一扎的钱往点钞机里送。

    这么有钱的人竟然连大哥大都没有?骗子,肯定是骗子。鑫万隆的人戴着有sè眼镜看张秋生,一致认定这是个骗子。他们更加认真地盯着李满屯数钱。

    张秋生找李满屯借电话似乎提醒了康律师什么,也跑到一边去打电话。

    张秋生从来不知保密,何况这电话就是要鑫万隆的人听的。喂!雷大公子么?对了,你真聪明。我们收的钱可能要退还给你。我当然没那么好心,这钱你不能用,放你那儿存着,过几个月我们还要收回。

    为什么?还不是你的脓包房客!对,鑫万隆。他们病重想屎吃,居然要摘桃子。所以我们要与舜渡解除合约,待鑫万隆的租赁期满再重新订。

    知道了吧?行,我就说你聪明嘛。另外打听个事,鑫万隆的法律顾问是什么背景啊?哦——,我就说呢,原来是替他们局长代理股东。副处级的局长?哈哈,真的是副处级的局长?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什么?没别的,想起一个笑话。有个哥们去那个啥店找鸡。这个哥们问鸡是不是处-女。这个鸡忸忸怩怩地回答:怎么说呢,要说我是处-女吧,可又是干这个的。可要说我不是处-女吧,我又没结婚。马马虎虎算副处吧。哈哈——。

    在场的众人都明显听到雷大公子在电话那头也大笑不止。张秋生还在不断地胡说八道,像这么给副处跑腿的在旧社会叫什么?好像tj话是叫大茶壶吧?s市话叫龟奴,或者叫相帮。我觉得还是叫大茶壶比较形象:茶壶大,嘴儿小,看得见,吃不着。

    你说这个什么康律师当大茶壶咋就特么的来劲,特么的光荣,特么的自豪呢?是不是天生的贱骨头?

    康律师电话早就打完了,站在一旁听着张秋生在与雷公子胡说。他一直忍着,雷公子他招惹不起。不拿雷公子当回事的小赤佬大概也招惹不起,他不想再惹张秋生骂他了。可是张秋生将他说得太不堪了,简直是忍无可忍。一时间狗血冲脑,不管不顾地发一声大喊:“啊——”和身朝张秋生扑去。

    张秋生轻轻让开这一扑,嘴里的话却没断。雷大公子,不是我挑拨啊。昨天你二哥给我的钱,鑫万隆的人认为是假的。不信?你听听,验钞机正在一张张地验呢。

    张秋生将电话放在验钞机边,让雷大公子听“刷刷刷”的声音。然后就听见电话里暴怒的骂声:“我、cāo、他、妈!”

    雷大公子说不出的满腔怨毒,随着这一声大骂从银林直冲申洋。让鑫万隆的人不由自主地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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