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的车也不是说卖就能卖。车现在京城呢,她从不开长途。还是炒了再说吧。童茶随手给了一支股票,她就七万资金部投进去。

    凌静完不会炒股,两眼一抹黑。不知道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的道理,对什么分散投资理论是一窍不通。不过这支股票走势却让她兴奋不已,每天都能涨上二三点,甚至四五点。

    到了第五天时,这支股票已经涨了百分之十五。童茶说话了,赶紧出货吧,它马上就要跌。

    凌静高兴地一蹦一跳地去柜台递单子。才五天就赚一万多吔,还有什么比这个来钱的么?

    大厅里有人看见凌静往柜台跑,其中一个拐拐其他人。好几个人同时看向凌静。那天找凌静的中年人立即尾随过去,他要看看这女孩怎样操作。

    没一会这人就回来,悄声说了一个字:“卖!”

    呼啦啦,同时有五六个都赶紧填卖单。这几个人从凌静买入那天起就跟着她后面做。凌静买什么他们也买什么,凌静卖什么他们也卖什么。主要是凌静没什么社会经验,不知道要防人一手。

    凌静回到大户室,童茶又给了她一支股票,说:“一个小时后资金到账,就进这支股票。不过事先要查一下资金,确定是否到账。”

    “哎,童茶,”凌静高兴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这样厉害啊?”

    我哪厉害,真正厉害的是张秋生。童茶谦虚地说:“我只是负责日常炒股。真正遇上大机会却是由张秋生指挥,李满屯与孙不武负责资料收集。我嘛,只是按照张秋生的指示操盘。”虽然是谦虚,但也是实话。

    那高山寒呢,他干什么工作?凌静问道:“他总不会坐享其成吧?”

    这话不好回答。总不能说高山寒负责保卫工作。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我们是什么组织,这样就不好了。童茶嘿嘿笑了两声说:“他嘛,什么也不会,只能干点体力活了。比如买个盒饭啊,买盒香烟再打个水啊等等。”

    童茶为能在背后说高山寒坏话而高兴。凌静却大大的感慨,男生在一起真好。他们团结,讲义气。脑袋也好,可以想办法挣钱。

    从进大学开始,凌静在社会上打拼了近三年。看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社会上强颜欢笑在公司里相互倾轧。还是学校好啊,能安安静静地读多好?如果能捎带手挣几个钱,那就好。

    唉,白白耽误了近两年美好的生活。不回去了,这个歌手不当也罢。喜欢当歌手是因为小时候见别人在台上唱歌很风光,现在知道了,其实风光背后是说不尽的酸甜苦辣。

    下午开盘后,凌静又一次将部资金买入童茶推荐的股票。眨个眼的时间这支股票就上涨百分之五。凌静兴奋地想尖叫,想唱歌。嗯,不错,以后只为自己唱歌。

    正在这时童茶的电话响了。电话里是李满屯的声音:“哎,老童,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过来一下,双大,室内篮球场。点,过来再说。”

    李满屯与孙不武在拉丁会所不仅赢了钱,而且态度张狂。尤其是李满屯抽一支烟的时间不到,就赢走一百二十多万。让经常在这个会所设赌的人感觉恐慌。要是这两个隔三岔五的来这么一下,他们买卖就法做下去。

    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赌徒都是不服输的。从心理学的角度,赌徒实际上就是要寻找输的刺激。或者说面对可能的输让赌徒兴奋。就像冒险家对危险的渴望一样。

    赵老三,就是输给孙不武的那个人,在输钱的打击下还没回过神来,沈家发找来了。沈家发才是在这个会所设赌局的大户,他几乎每天都来,赌本也是这儿大的。形中沈家发是这儿设赌坐庄的老大。

    王**子也还在发楞,包括那些赌客也都还在思考着刚才的一幕。太不可思议了,只押两把就赢走一百多万。

    沈家发将十几个庄家都找来。这些庄家五花八门,有炸金花的,有梭哈的,也有二十一点的,这些都是扑克牌类型。另外还有推牌九的,玩麻将的,押单双的等等。

    像轮盘、老虎机这样大型赌博机器这儿没有,佟冈蕯不允许这些。怕万一警方突击检查,这些机器没地方收藏。他的身份特殊,不想警方看那个老头的面子放过他。做为商人他当然是尽量与各方面人物搞好关系,但那老头除外。

    沈家发与众庄家聚一起商量如何打击孙不武与李满屯。他们今天是害了赵老三与王麻子,难保明天不害别人,所以大家同仇敌忾一定要联合起来共同对抗这两个年轻人。

    佟冈蕯被孙不武将会所当练车场惹生气了。再听了手下报告,孙、李二人刚才骗了王麻子与赵老三,这两人现在输得裤子都没得穿。为什么说骗?当然是骗!大家都是资深赌徒,这种手法别说亲眼连电视上都没见过。太高明,一时半会没看出其中门道而已。

    佟冈蕯叫手下暗暗告诉沈家发等庄家,李、孙这些人在银行有两千多万,找他们赌不太容易。你们要是一棍子打不死他们,眨个眼就会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是什么意思?这几个学生操性特别大,要不将你们操掉一层皮都不算本事。他们有两千万,输个二三百万所谓,输五六百万都伤不了筋骨。看着办吧,不能彻底赢了这两人,你们在梁临就别想混了。

    按照赌徒的思维,两千万肯定都是李、孙二人赢来的。这年头做正经买卖哪有这么多?做正经买卖的,即使有两千万,那也是固定资产,都是一些厂房、设备,门点等等,哪有纯现金趴银行里不动?

    商量的结果,第一就是去港澳请高手。孙、李二人的出千手法太高明,他们看不出来。第二就是联合,单凭一两个人的本钱干孙、李二人不过。

    第三是战术安排,先找那个女孩。不管女孩男孩,你赢了我们的钱,那我们就有权要求翻本。女孩要是答应赌,我们先赢她一点小钱。但是,女孩大的可能是找孙、李二人来。这样好,省得我们去约他们。

    几个中年大叔去找一个小女孩是不是不要脸?没事,赌博桌上父子,当然也就不分男女。

    方案是定下来了,几天过去却凑不齐两千万。那时代,两千万可不是小数。以赌博为业的人确实比一般干实业的都有钱,但谁也不愿将本钱拿出来,万一又输了呢?有赌不为输,就怕连本钱都输没了。

    女孩的消息很好打听,当时坐在大厅里的几个年轻人都认识。柴必达等几人认识归认识,却没告诉这些赌徒详细资料。只说这女孩叫时盈盈,是双大管理学院大二学生,住女寝一楼。

    柴必达巴不得有人找时盈盈麻烦。他怕说出时盈盈身份,省级领导家的千金会吓住这些人。江湖客都不愿招惹官府中人,拉屎都要隔三个蹲位。

    时盈盈见这些赌徒来找她,一个个歪瓜咧枣的,心里害怕极了。赢钱时很舒服,麻烦上门又害怕。王麻子言明,找她没别的事,就是要求再赌一场。依赌场规矩,输了的人有权要求翻本。

    时盈盈哪会赌博?她连有关赌博的电影电视都不看。时盈盈怕归怕,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也没征求王麻子等人意见,默默地掏出电话。她心里有底气,张秋生那帮人肯定有办法对付这些赌鬼。

    孙不武接到电话只说了两句:“好,你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就来。”

    风驰电掣地来到双大,一下车孙不武就冲赵老三说:“王麻子,今天这事是你不对,太不长屁眼——”

    等等,等等,赵老三连忙打断孙不武的话,指着另外一个人说:“这才是王麻子,你别瞎嚷嚷。”

    哦,你不是王麻子,孙不武问道:“那你是什么麻子?”

    我麻了吗,我脸上哪有一点麻子?赵老三指着自己的脸说:“我姓赵,你可以叫我赵老三。”

    好吧,赵老三,孙不武说:“你这个赵老三做事太不靠谱,今生是赵老三,恐怕来生要做赵老四,一生不如一生。也许赵老四都没得做,要做赵老五。”

    我怎么就不靠谱了?赌博场上父子,我输了就可以找她翻本。赵老三指着时盈盈说:“是你说的,你是靠着她的运气才赢了我。”

    赌博场上父子?孙不武问道:“那我叫你一声三儿子行不行?”

    沈家发说话了。按道理他没输,所以没理由说话。可是现在他不说话不行,赵老三已经被气得失去理智。沈家发说:“我们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找你们翻本。因为找你们不着,所以才找了这小女孩。”

    如果孙不武说沈家发没输,没理由来翻本。沈家发的话已想好,就说赵老三与王麻子输的钱有他一份。

    孙不武没提沈家发有没有权力,而是说了另外的话:“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好不好?站这女生楼下,万一一盆洗脚水泼下来,从此以后恐怕就逢赌必输。”

    赶紧换地方,赌徒都迷信,尤其是女人的洗脚水要是泼到身上,从此霉运就跟着他们,说不定就真的逢赌必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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