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一辈子又怎么了?我乐意,像你这种烂人,求我我都不会保护你。”

    司花婼义愤填膺道,一根根金发气得仿佛要竖起来。

    作为当事人的司明反倒异常平静,劝道:“不必理会这种人,我们走吧。”

    “不行,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自己没本事,被夫子教训,不知道反省,就会把错误推卸到别人身上,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废物。夫子说过,一个人是否强大不是看他的身体强壮与否,而是看他的心灵,司超,不敢正视缺点的你就是个懦夫!”

    司花婼正气凛然的说道,一番话引起了小伙伴们的共鸣。

    “对啊对啊,夫子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其实被女孩子保护也没什么不好的,咱们司家本来就是女人主事。”

    “司超比司明大那么多,亏他好意思说,还不是看司明不会武功好欺负,碰到比他厉害的司花婼就不敢说话了,这种人夫子说过,叫做欺善怕恶。”

    “不对吧,这么一说司花婼不就成恶人了?应该是欺弱怕强。”

    舆论风向一下子就颠倒过来,司超终究也只是个孩子,不懂得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当下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吼道:“别以为我真的怕你!”

    说完便是一招猛虎下山扑了过去,仗着自身体型较大,打算以力取胜。

    “连个猛虎拳都使得破绽百出,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明哥哥。”

    司花婼足尖一点,身如蝴蝶翩翩起舞,盈盈一旋,躲开了司超伸出的双爪,同时欺身而入,小手印向对方腹部,正是水月宝鉴中的碧波掌,看似只拍了一下,实则有三股劲力如波浪连绵冲入。

    司超“哇”的一声,像被抛开的沙包一样飞出去,撞翻两张课桌,一张脸疼得皱成橘子皮。

    司花婼嘲笑道:“我还没出力,你怎么就倒下了?”

    “司花婼,你这个臭丫头,不但人长得丑,头发更丑,黄不拉几的像一坨大便,你一辈子都要顶着大便,看将来谁会娶你。”

    司超倒也硬气,虽然痛得要死,但输阵不输人,一边掉泪一边破口大骂,其他人则跟着起哄。

    “你,你居然说我头发”

    司花婼被说中最在意的事情,顿时双目泛红,瘪着嘴,眼看就要哭出来。

    “所以说,小孩子就是麻烦。”

    司明叹了一口气,一把拉住司花婼,快步向外跑去。

    跑了约莫十分钟,转头确定没人追来,他才渐渐放慢了脚步。

    “别在意,司超那家伙就是输不起,所以才说你坏话,等他长大后就不会这么说了。”

    “明哥哥,我的头发,是不是真的很难看?”司花婼低着头,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道,“他们都说我的头发像、像你会不会也这么想?可我的头发一点也不臭啊,大不了我把头发都剪光,或者用墨水把它染成黑色,你别讨厌我行吗?”

    司明不解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了,你的头发很漂亮,只是他们不懂得欣赏罢了。”

    “明哥哥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的头发很难看,大家都是黑色的,就我是黄色的,所以他们才不肯跟我做朋友,就算明哥哥你现在不这么想,将来听得多了,也会这么想的。”

    司花婼如同陷入了自己幻想的世界中,摇着头不肯听司明的劝说,难过地抽泣着。

    司明见状,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小孩子的脾气就跟夏天的雷雨一样,来得猝不及防。

    “你跟我来。”

    他拉着司花婼,一路疾行来到湖边,不等司花婼发问,一把将人推落湖中。

    噗通!

    司花婼不曾防备,立刻掉进湖中,不过司家的人无不擅长水性,她在水下打了个摆,便如人鱼般钻了出来。

    “明哥哥,你做什么呀?”

    司花婼不知所措的问道,明亮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担忧,压根不怀疑司明会来害她。

    司明道:“自己看看湖里的影子,是不是闪闪发光?”

    司花婼低头看去,她的头发因为沾了水,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一滴滴水珠晶莹得如同夜空中的星星,衬托得金色的倒影格外耀眼。

    “你有一头与众不同的头发,注定要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所以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也无需介意庸人的非议,只会叽叽喳喳的麻雀,又岂能明白凤凰的骄傲?像金子一样耀眼地活着吧,让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你的光芒,这是独属于你的魅力!如果有人反对你,就用你的光芒闪瞎他们的眼睛,让他们再也不敢直视你,只能低下头,向你臣服!”司明大声的鼓舞道。

    “我不是很懂但是,明哥哥你喜欢我的头发吗?”

    “当然,你的头发就像金子一样漂亮,所以别再说把它剪掉的话。”

    司花婼握着拳头,用力地点头道:“既然明哥哥喜欢它,那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它,就算别的人都讨厌我的头发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喜欢它”

    司明讪笑两声,老脸微红,心中大喊“老子不是萝莉控”。

    这时,远方一道人影以飞快的速度疾驰而来,轻如飞燕,快胜利箭,却是顾伯。

    “小姐,明少爷,你们原来在这里,唔,小姐你怎么掉湖里了?”

    顾伯伸手按住司花婼肩膀,内力一催,很快就将她身上的水分蒸发干净。

    司明问道:“顾伯,特意来找我俩,可是水镜庄发生了什么事?”

    “老朽也不甚清楚,只知道水镜庄来了一名客人,据说是来自墨家,然后族长便下了命令,全庄戒严,未经允许不得进出。”

    水镜庄东来阁。

    司家拥有话语权的掌权者们齐聚一堂,甚至连数十年不曾露面的老祖宗司镜熙也拄着龙头拐杖到场,个个面色凝重,气势深沉,如临大敌。

    作为族长的司镜玥开口道:“燕大侠,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八罗孽主真的流窜到水镜庄周遭城镇?”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殿堂内唯一的男性身上,此人年龄约莫三十出头,剑眉星目,神仪明秀,器宇轩昂,背负一具硕大的剑匣,既厚且长,如果换成个子矮一点的人,只怕要拖在地上。

    他的剑虽然藏在剑匣中,但身上的利芒却是半点不曾收敛,整个人就是一把出鞘的神剑,远远看着,都能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剑意逼面而来,叫人难以直视,而一身与年龄不相符的深厚根基,更是令人惊叹。

    燕惊鸿抱拳道:“不敢对诸位有任何欺瞒,燕某肩负墨侠卫之职,追查福州县令狐家灭门惨案,发现真凶赫然是恶人榜上第三十二位的八罗孽主宇文东流,燕某不敢大意,召集几位同事,设下埋伏,虽是成功重创宇文东流,却未能将他缉捕,之后燕某一路追踪,数度交手皆棋差一招,直至三日前,又在水镜庄附近的圆明镇上发现了此人的踪迹。”

    司家众人面面相觑,心忧不已。

    “据说宇文东流此人原是世家分脉族人,年幼时受主家纨绔嫡子欺侮,致使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侥幸逃得一命,又获奇遇,魔功大成,到家乡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当年迫害过他的主家亲眷满门尽屠,不论老幼无一活口,之后他更是专门以世家为目标,屡屡出手,杀人灭口,手段极其残忍。”

    “圆明镇,离本庄也就十来里路”

    “他可是在逃亡中,若是对本庄出手,不怕暴露行踪吗?”

    “不好说,这等疯子未必有理性可言,而且八罗孽主可是堂堂化神境强者,即便受伤也非是易与之辈,本庄仅有老祖宗有一战之力。”

    商讨中,忽然一人大声质问道:“说到底这个八罗孽主还不是被你们墨家赶过来的?原本我们水镜庄同他根本毫无瓜葛,现在却要因为你们的无能而担惊受怕,若是司家有一人因此丧命,必然向你们墨家要一个合理的答复!”

    殿堂内的哄闹声骤然消散,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在发言者和燕惊鸿之间徘徊。

    司镜桎厉声道:“睦儿,闭嘴!”

    司花睦不解道:“娘,我又没说错,这事本来就跟咱们无关,水镜庄完全是受了牵连”

    “我叫你闭嘴没听见吗!”

    司镜桎被气得眼睛都吊起来了,体内气息抑制不住,散溢而出。

    司花睦受气势一压,顿时说不出话来,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遭到训斥,更是令她觉得脸上无光,火辣辣的仿佛被扇了一巴掌,当下哼了一声,甩袖转身离开。

    司镜桎连续几个深呼吸,将情绪平复下来,开口致歉道:“朽木不可雕,让阁下见笑了。”

    燕惊鸿苦笑道:“大庄主的话其实并没有说错,此事的确因我而起,连累到贵庄,甚是愧疚,大凡有燕某能帮得上忙的,贵庄尽管开口,必当全力以赴,只求能偿还一二。”

    司花睦的短浅之举,反倒让司家赚到了一份人情,却是意外之喜,不过众人可不会因此就感谢她。

    司镜玥道:“宇文东流本就是世家之敌,燕大侠不必介意,司家必会鼎立协助,我等会请附近的官府封锁各处交通要道,严禁可疑人士进出,并请画家门人印刷贼人画像,贴满大街小巷,予以巨额悬赏,一经发现,立刻上报。”

    燕惊鸿道:“如此就麻烦贵庄了,燕某也不叨唠了。”

    他正要告辞,一直保持沉默的司镜玥忽然开口道:“对付宇文东流这等强者,需万分小心,尤其是信息传递上,最好能随时保持联络,倘若错过了时机,很可能会让此獠再度逃脱,而且在搜索一事上,重要的是数量,强者能发挥的作用并不大,因此我建议燕大侠不妨在此住下。”

    燕惊鸿一愣,犹豫道:“可是,贵庄的情况似乎并不适合让外人入住。”

    水镜庄除去本族男性外,从不让外人入住,燕惊鸿住进来未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没错,所以我希望燕大侠能委屈一下,暂时住在岸边的别院里,未央湖虽广,可高手用轻功渡河,也用不了几分钟。”

    “也好,那就麻烦贵庄了。”

    燕惊鸿觉得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欣然接受,没有丝毫怀疑。

    反倒是一旁的司镜桎,意味深长地看了司镜玥一眼,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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