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特剌看着地图。

    就是现在宋军兵力多,也不能做到真正将辽军堵死,这二州一军面积很大,几乎相当于原来府麟路面积四倍之巨,即便抛开北部地区,也有原来府麟路两倍多面积。不要说二十万官兵了,一百万官兵来了,也不能将所有道路完全堵死。

    关健是他从别的道路杀到黄河边,如何得渡黄河?

    一无适合的渡口,二宋军不是死人,辽军动,宋军也必然动。

    于是他只好将主意打到了河湾处,也就是牟那山对岸,一直到河口渡口那段。

    这也不容易的,虽然那段河面宽阔,水流平缓,岸边有许多草木蓊葱之所,但取木困难,而且因为河清军被宋军夺去,扼守在上方,辽军必须折向西北方向,再冲向湾口。这就意味着三军必须经过大段的干原、沙漠与戈壁滩地段,而且远了很多。如果不是河清军被宋军所夺,道路封锁,不过两百余里的路程,但现在最少得走上五百余里。

    然而时间不等人了,马上到了八月下旬,秋天即将到来,秋天来了,在这里,天气就立即变得寒冷了。

    因此他立即派出斥候前去打探,然而就是这条道路都失去了希望。

    三天后斥候来禀报,说是宋朝造了许多船只,大批船队载着许多宋军与物资,抵达这一湾口地区,并且有许多宋军上岸,开始于关健所在,修建了五个军寨。

    这个倒无所谓,因为时间短,这些军寨只能算是简易的军寨,关健那批船队继续停泊在岸边,水陆设防。

    也就是辽军休想短时间将这里控制住,那么辽军北上,这边的宋军同时也会北上,依然不能逃出生天。

    这可是一个极其糟糕的消息。

    斡特剌开始胡思乱想了,或者退去,横穿整个河套,从顺化渡磴口对岸渡河。

    这可真是在胡思乱想了,这条道路实际就是磨古斯撤走的那条道路,不过磨古斯是从南边的省嵬城渡河,顺化渡还要在更北方。

    而且磨古斯从夏州掳走了许多物资,保障了他这一路的后勤,又全部是清一色的骑兵,速度快。这支辽军里也有许多骑兵,但还有着更多的民夫,以及拖儿带女的西夏百姓,想要横穿整个河套,恐怕得一个月时间。

    现在河套没有完全恶化,这一行也未必全部是沙漠地带,有许多干原,戈壁滩地区,但九成地区没有充足的水源,不提后勤消耗了,仅是一个水源,就让斡特剌头痛万分。

    后勤也是一个问题,如果顺利,现在他手中掌握的后勤足以让这部人马顺利到达云州,但如果来一个贯穿,什么后勤也没有了。

    而且渡过黄河,不可能从宋朝占据的北河套地区撤走吧,还要继续贯穿大片沙漠戈壁地区,从狼山西侧撤到阻卜人的地区。就是让他带着大众人马到了阻卜,以人口稀少的阻卜各部,如何能补充近二十万人的后勤?

    况且哪一带更加缺少木材,而且顺化渡附近的两个西夏堡砦已经被宋军控制,宋军也不是死人,他动,宋军也会随之调动兵力。

    斡特剌越想越头痛,他甚至产生了一个更疯狂地想法,派出一支精锐,反攻宋朝的麟州,这更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麟州现在控制着整个屈野河之西,包括整个兔毛川流域,大半吐浑河秃尾河流域,没有了屈野河之天险,离辽军也不算远,一百来里路,但是宋朝修建了许多堡砦,并且留守的兵力也不少。

    辽军带着所有大军南下,攻打麟州,再贯穿整个麟州,从保德渡口渡河,然后再贯穿宋朝的保德军、火山军,逃辽国。那可能会实现吗?

    其实他或真的这么做,下场会更惨,兴州那边除了分出一部分兵力于湾口,又分出大部兵力折河东,那边也有一场军事行动,一场逼迫辽国低下脑袋的军事行动。

    而且之前就有一部分兵力潜入河东。

    辽军如果一头钻进来,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现在只是斡特剌胡思知想了,因此只有派出一部分精锐,但那样,只能是向宋朝送点心去的,随着精锐军队损失惨重,他这一支兵马更加陷入困窘之中。

    不过斡特剌终不是一个疯狂的主,想了半天,没有办法了,只好派出斥候,潜向河东,几个人潜去还是能办到的,况且这原来就是辽国土地,一些兵士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

    然后请求辽国于山后发出重兵,不仅仅是得救出他们这十几万兵马,也是一场国运之战。

    如今两国翻目成仇了,如果这一战斡特剌又输掉了,甚至全军覆没了,辽国立即堕入下风,更不要指望宋朝一年继续给五十万岁纳了,甚至会动摇辽国燕云十六州的统治。

    只有继续发出重兵,两路夹击,大败宋军,收这二军一州,才能继续逼迫宋朝低头。

    接着他又下令,收编三军,继续逗留在浊轮川上游地区,这里有充足的水源,而且水草也比较丰美,至少能解决草的问题,不提这一行带来许多牲畜,战马得让它们吃饱吧。

    然而困在这里,就象关在一个大号的牢房里一般斡特剌憋啊。

    他发完命令,抑天长叹:“王巨不死,辽难不已!”

    其实他又想错了,这一战他的对手不是王巨,而是章楶。

    至于王巨已经在开始安置移民了。

    经过这几年反复的催残,如今西夏境内百姓只有二十几万户,真正的地广人稀。

    但这是好事儿,意味着朝廷能迁徙更多百姓过来安置,只要汉人达到了近七成,宋朝以后则能全部管理这片土地。

    因此朝廷给予了优厚的条件,让河东路、陕西路、利州路与京西路西部地区各州各县广贴牒文,鼓励百姓自发报名,前来西北。

    其条件是会为这些百姓提供迁徙过程中的粮草物资,并且派专人带路,到达目的地后,朝廷会按照每户五口下,五口到十口中,十口上,三个等级分别提供各种生活用具,农耕用具,一直到明年秋收前的粮草,相关的御寒物资,再按照上中下三等地提供充足的耕地,以及相关的牲畜,同时按照户等每户提供四十贯、六十贯与八十贯钱或者等价的帛。

    当然,这种大规模的迁徙,必然引起当地豪强的反对,于是朝廷采纳了王巨意见,准许这几个地区的豪强前来西北购买土地,分为五个等级,最好的膏腴之地一亩只需两贯钱,二等的一千五百文钱,三等的一贯钱,四等的五百文,五等的只需二百文钱。

    但有一个条件,必须携带与所购耕地相当的佃农过来,以免这些豪强囤地而将这些耕地荒芜,又起不到移民作用。不过朝廷继续提供了一个优惠的条件,那就是尽管是佃农过来,仍按照其他移民的标准发放补贴。

    虽然这些补贴未落到各个豪强口袋,但他们带过来的佃农立即安定下来,也意味着明年他们就可以顺利收租。

    用此来缓解豪强反对所带来的压力,同时或多或少也为朝廷带来不少收入。

    并且西北捷报连连,就连强大的辽国十几万军队都被宋朝装进口袋里,使大家无后顾之忧,因此有许多豪强从反对改变踊跃参加。

    其实这也是财富积累,无处可去的一种表现。放在银行里嫌利息低,还害怕政策不稳定,但投在土地上,土地是不会跑走的。如果没有银行司,这个政策的效果会更好。

    不过用钱太多了,特别是与辽国的战斗,将要消耗更多的供给,器甲布料等物资押运成本还要好一点,主要就是粮草。

    为了满足前线需求,以及那个囚笼战术,朝廷不得不用快马下令交趾与广南征雇海船,紧急调运三百万石粮食过来。

    但这些粮草不仅要运到陕西路,还要一步步运到更远的前线,即便王巨用了许多战俘,以及西夏百姓,让他们以工代赈的方式来负责运输,然而消耗却是惊人的。

    朝廷不得不再次发放两千万贯“国债”,因此导致许多大臣纷纷反对。有人算了一下账,仅是能算出来的,这几年战争的消耗就达到了三亿多贯费用,这还不包括许多隐形的支出!如果包括了,甚至能达到四亿多贯,自古未有之事!

    同时这样大规模的用兵与后勤运输,导致陕西河东两路百姓生产荒废,不提百姓骚然吧,毕竟朝廷是雇役的,但两路粮食都严重减产了,同时北方每斗粟从不足十文钱涨到十五文钱,每斗麦从三十几文钱涨到了五十文钱,每斗米从七十文钱涨到了近百文钱,京师的粮价更贵。

    总之,产生了一系列的恶性影响。

    不过这时候传来一个好消息。

    那便是沈括负责的蒸汽机车,经过了数年研发,终于在三门峡投入使用。

    非是后世那种火车,它的车厢很每节车厢装载量不足二十石,也就是一吨都不到,相当于大号马车,每个车头能拉运四十节车厢,最高速度每个时辰八十里,相当于每小时能行驶二十公里,放在三门峡,因为有许多坡地,时速不到十公里。

    其使用寿命大约一千个时辰需大修一次,寿命不算太长,但也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

    汉唐三门漕运一年接近八百万石,到了宋朝一年只有两三百万石,不过也要看,如果发动大型战争,漕运量立即膨胀,象这两年三门漕运量达到了近千万石。

    但有了这个机车,打算每天往返五六趟,则是四五千石,再扣除恶劣天气,打算两百天,一列机车就可以完成八十万石的漕运。包括轮换或者大修轮换,二十列机车,就足以完成整个三门漕运的需求,仅需三四十名“司机”,几十名负责维修的工匠。那么纤夫不需要了,数千上万用小车子推物资的民夫也不需要了,只要调度得当,下游货船来了立即装车,上游货船跟上,立即装上货船,那么两边大批仓储以及管理仓储的胥吏差役也不需要了。从此陕州附近的百姓完全脱离了这个苦海。

    又因为它装载量很就包括机头的重量也不足十五吨,而不是象后世那样一百多吨两百多吨,并且车轨机头更长,压强压力也随之下降,那么意味着只要桥梁坚固,即可以通行,对路面要求也很低,尽管技术落后,但成本不算太大。

    这些数据不是放在三门峡上用的,而是可能会用在许多地区,包括前线,如灵州到淮安镇这段灵武大道,虽然经过横山,但这段横山的道路也比较平阔,余下的道路同样比较良好,而且河流少,多是小型河流,雨季不多,同样可以修建一道“铁路”,以它的速度,每天可以行驶七百里,比骑兵还要快,那么就可以迅速将物资与兵力送到灵州城下,再与黄河航运搭配,以后则可以轻松地控制这一地区。

    仅是这个意义就非同小可了,而且一些士大夫攻击王巨的理由,也是因为这一带离中原太远,兵力调动不易,物资来往不易,以后中国之力必耗之于此。

    现在没有理由攻击了。

    而且有了这条道路,可以轻松地将青盐以及西北相关的特产,送到淮安镇,便利了商贸往来。

    因此三门峡通车时,赵顼亲率大臣们来到陕州观看,看完后龙颜大悦,当场对沈括加官拜爵,又拨出相关钱帛,让沈括负责这条“铁路”的修建。沈括更是老泪纵横,自从永乐城之败后,他声名狼籍,又因为研发这种机车,花费不菲,导致了许多批评的声音。

    今天终于有了成果,他也从此正名了。

    王巨听到消息后,同样感到幸庆,沈括这次成功来得比较及时,否则拖一拖,这项研发十之**就会中止了。

    而且这也是一项庞大的产业,对采矿业、冶炼业、铸造业、加工业、运输业、商业会产生无可估量的作用。

    至于那些大臣反对就反对吧,反正还有几个月自己就要离开了。

    其实这些反对也是没有道理的,这样大规模的战役必然会给国家带来一些消极的影响,但积极的一面呢?就说移民吧,不仅使得西北以后容易管理,也彻底地疏解了河东路、陕西路、利州路等地区人烟稠密的压力。就象河东路,因为地狭民多,普通的民田一亩价格达到了五贯钱,但一年收益有多少?如果种粟,二十文钱!如果种麦,五十文钱!

    而且王巨手中没有多少兵力,开始专心安置移民,建设堡砦城池,与安定西北了,不用害怕某些人说他掌兵太多,会对朝廷不利,不能王巨有声望谋反,章楶也有声望谋反吧。

    辽国再度出兵。

    耶律洪基从开始就对这次出兵十分观注,连夏捺钵与秋捺钵也没有举办了,本人就呆在幽州城。

    实际不用等到耶律斡特剌提出支援请求,耶律那也已经派人用快马将河西情况向耶律洪基反馈了,于是耶律洪基亲率数万兵马,来到云州。

    接到斡特剌请求后,立即就着这些兵马,以殿前都点检耶律大悲奴为主帅,禁军都监耶律特麽为副帅,又从山后这几州征调了数万兵马,合成十万大军冲向东胜州,又派出斥候与斡特剌约定九月二十,两军合击。就是九月二十,也算是快的了。

    但耶律洪基没有亲临前线,他老子在河曲差一点让西夏人割了鼻子,这让耶律洪基也有些后怕,不过他亲自坐镇云州指挥,也算是一种激励吧。

    同时又派出使者,前往宋朝,对宋朝提出强烈的不满。

    两名辽使来到京城,赵顼未接见,而是蔡确接见的,他只说了一句,你们到代州前线看一看,有什么话儿等你们看过了来再说。

    代州有什么,不妙,两个辽使想到了一处,立马冲向代州,不过迟了。

    两国庞大的军队再度开火。

    九月二十,斡特剌向宋军发起了猛攻,这时候他们粮草所乘无几,如果不是投奔的西夏人带来许多粮食与牲畜,早就没得吃了。

    因此辽国三军几乎都在拼命。

    然而问题是这一拖又是一个月,给了宋军更多的时间,各个山道上的军寨基本修建完善,后方又调来更多供应与武器,俺们没有小视你们辽军,而且你们在拼命,但我们不出来与你们作战,只是防守罢了。

    这是西军,宋朝最强的军队,连连大胜之下,士气旺盛到了极点,而且这次朝廷赏赐颇厚,先前的一批赏赐已经由各地官府交到他们家人手中,又因为置了邮驿司,他们家人通过信件往来,将这条消息通知了他们,士气越旺就是越旺。

    之所以有这个安排,乃是惩鉴宋太宗高梁河一战不赏而败的。

    兵力上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辽军虽然看上去人数不少,但将民夫与西夏的难民们扣除了,还有多少战士?

    并且倚寨而守,本身就占据着优势,种种因素下,无论辽军如何拼命,始终不能攻破宋军的道道防线。

    耶律大悲奴也从河东发起了进攻。

    这几员辽将其实也挺能打的,但关健现在隔着这道黄河,大悲奴也表示头痛。

    这时随军的幽州三司副使刘伸提出了一条建议,造船显然来不及了,但可以筏木为排,用铁链绞在一起,然后将末端放下,借助水流,冲向对岸。虽然这段河流不算太湍急,但比河口渡那边要湍急得多,那么水流必将木排冲向对面的河滩。再派勇士抢渡,占据滩头。再于这些木排上加设扁舟木板,置成正式的浮桥,大军西渡。

    似乎是一条不错的主意,大悲奴便采纳了,对此宋军似乎也无奈之,毕竟神臂弓距离够不到,火炮也做不到全面覆盖,况且现在炮弹真的很贵,辽军不怕牺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所有石头搬走,几个巨大的木排成形。

    斡特剌向宋军发起进攻时,大悲奴也命令将木排放下,在浪头催击下,几排木排冲向河西滩头,许多辽兵借助木排向对岸冲过来。折克行只好下令放箭,有辽兵被射死,有辽兵因为木排在浪头中颠簸,颠到大河之中,但在大悲奴重赏之下,更多的辽兵跳上了木排。

    就在这时候,忽然上游飘过来一捆捆高梁秸,同时水面还有许多油渍,到了木排这里,一起阻塞住了,大悲奴连连下令撤兵。但来不及了,宋军一支支火箭射了上去,河中心立即腾起大火,大半辽兵烧得七死八活。

    木排计划宣布失败。

    然而这次火攻却给大悲奴一个灵感,湾口那边有好几个不错的渡口,最下面的渡口就是河口渡口,位于东胜州城的西边,离州城只有数里地,并且一旦渡过黄河,离金肃城也仅只有二百余里地,只要上了对岸,在两路辽军合击下,宋军兵力再多,也会大败。而且东胜州城离这边不是太远,一天行程就可以将大军转到河口渡了。

    但问题是宋朝于大河上泊着许多战船,这些战船上皆置有箭垛,如果辽军想要渡河,宋军只要将船舶驶过来,躲在箭垛里放箭,辽军就无法在河边活动了。

    不过现在却有一个现成的办法,在他的命令下,一部分辽军向河口渡转移,还有一部分骑兵来到河口渡的上游,准备牧草捆,至于猛火油,辽国很早就有了,只是缺少了相关的提炼技术,没有宋朝的威力大罢了。

    准备妥善,准备开始火烧宋朝战船,但这时候宋军忽然派出两艘船,他们也拖着木排,借助这一带无数个湾口的优势,用铁锚将木排置于河中心。上游的草来了,油来了,一个个阻在这两排木排前面。辽军傻了眼,这当烧还是不当烧?他们不烧,宋军替他们烧了,一支支火箭射过去,火光熊熊,却没有烧到宋军的一根毛。

    大悲奴更急,一鼓作气,二鼓竭,三鼓衰,斡特剌在河西不用斥候打探,也知道这时候是在拼命,但久不见大军渡河,这口气衰下去,十几万兵马也就没有了,而且连带着自己这支军队士气低落,说不定宋军挟胜渡河,几十万兵马葬送在这里,那才真正成了国运之战。

    迫于无奈,他想了许久,最后又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猛攻牟那山。现在宋朝派船只密布在牟那山以东的河面,也就是原来辽国的河段,但攻下了牟那山,等于将河段延伸到三岔湾,宋朝船只那么多,河段生生延长一倍多,那么到处都是漏洞,辽军则可以伺机渡河,顶多付出一些牺牲罢了。可只要渡过河,则是一场漂亮的大捷。

    确实,这是整个囚笼计划中最大的漏洞,如果斡特剌自盐州撤退时,果断地抛弃投奔他的西夏百姓,不顾辛苦,直接贯穿整个河套,向牟那山河对岸进军,再派斥候命令天德军向南发动攻击,那么逼得宋军不得不直接派大军与他正面作战,即便取得一些战果,也远不及后面的效果。

    但当时斡特剌还在想着好事呢。

    于是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月,现在北河套各堡砦建设完毕,后备援军也陆续到达,如果不是这场战争,王巨都准备发动军民于阴山一些缺口处修建长城了。

    现在辽军才想起来进攻牟那山,什么也来不及了,辽军虽然对牟那山这几个堡砦,但一个堡砦也没有拿下,相反还折了一些兵马。但宋军最致命的杀着来了。

    宋朝有许多大臣对这次用兵的花费颇有微词,甚至有人说王巨是借债打仗!

    但这些钱不是白花的,比如兵力。

    斡特剌感慨这次宋朝兵力的规模,实际上从宥州到河清军包括北河套在内,只不过分布着三十几万军民,还有呢!

    现在战事与鄜延路、环庆路无关了,由是刘昌祚种师道等将全部抽了出来,种师道为西路军主将,其实原本王巨与章楶是想让种师道担任中路军主将,不仅是作战,也是一种培养,但恐曲珍不服,所以改为西路军主将,孙昭、彭孙为副将,郭景修、姚古为前行,兵出火山军。

    刘昌祚为中路军主将,也是三路兵马的主将,以防相互不能形成配合,同时应王巨请求,朝廷颁发诏令,准许刘昌祚有生杀大权,即便西路军主将种师道、东路军主将曲珍,如不听调动,刘昌祚有权斩之!同时为了给刘昌祚更多威权,又让李宪为三军都监。薛义、姚兕为中路军副将,王光祖、王文振为前行,王世隆为后行,兵出岢岚军。

    东路军主将是曲珍,副将乃是米赟,前行是种朴,这也是三路兵马兵力最少的一路,兵出雁门关。

    三路兵马浩浩荡荡向武州朔州杀去,同时打着活捉辽主的旗号。

    为什么能活听耶律洪基呢,因为现在山后数州兵力全部弄到君子津几个渡口哪里了,或者困在浊轮川,整个山后辽国兵力空虚,而耶律洪基正好呆在云州。

    云州不在前线,但自朔州有一条大道直通云州,当年辽军于各州囤积了许多兵力,还是让潘美三十几天就拿下了云州,同时顺带着还拿下了应州。只要宋军速度够快,那么完全可以在辽国主力军队未撤来之前,拿下兵力空虚的云州城,当然,耶律洪基也会被生擒活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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