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见满桌狼藉,本来给那小娃娃留的鸡腿与拔丝红薯,都在不知不觉中被那黄金屋消灭,今日看来无法靠着这美味吸引小娃娃了。但今日与那黄金屋相谈甚欢,也算是物有所值。

    凌寒收拾了一下残局,就开始打坐修炼。一夜无话。

    次日,那狼叔准时前来送饭,见昨日的饭菜吃的干净,老怀欣慰,今日正好又带来了鸡腿,凌寒心中也是欢喜。

    只是狼叔嘴里唠叨了几句,说小姐昨日回去晚了,会害死他的,凌寒连连赔礼。临行前,凌寒道:“狼大叔,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狼叔道:“凌公子尽管吩咐,什么求不求的!老爷吩咐,凌公子交待的事,务必办到。”

    凌寒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狼大叔,明日,能不能给我带些酒?”

    狼叔一听,脸上挂着坏笑道:“凌公子也好这杯中之物?”

    凌寒忙道:“我只是”

    狼叔道:“小子,喜欢喝酒怕什么?狼叔像你这般年纪时,天天偷喝我爹的老酒!你放心,明日我定给你带些!”

    凌寒心中大喜,低头一闻,狼叔的口中尚有些酒气,原来也是国酒前辈。

    狼叔收拾完毕方要离去,忽然转身道:“吃酒误事!吃酒误事!”

    凌寒一愣,以为狼叔在教导自己,那知狼叔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凌寒道:“有你的书信,方才喝了两杯,差点忘记,若是年轻时,你狼叔也是手把酒碗脚踩坛的酒量,现在不行了!”说罢,又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凌寒紧忙叮嘱道:“狼叔,划船回去时当心点!你这可是酒驾!”

    狼叔笑道:“放心吧,我驾船比走路还稳当哩!”

    待那狼叔走后,凌寒看了一眼书信,是铁大给自己的,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凌寒吾弟:“一别已是数日,十分挂念,但想到兄弟能得沈庄主亲传神功,出关之时,必定修为精进,实为幸事!神兵堂进入正轨,铁心已查明害我门徒之罪首,乃是那鹿灵贼寇!铁心恨不生食贼肉,活饮贼血。好在尊师沈庄主答应相助破贼,已定下计策,只是还需等待时日。待吾弟出关之时,便是我等大仇得血之日!期待与弟再次携手,报仇雪恨!赖二位神医相助,铁心伤势已大愈,望弟潜心修炼,勿以兄伤为念!铁心。”

    凌寒看罢,心道:原来那杀害神兵堂弟子的凶徒竟然是那鹿灵岛之人!凌寒想到那日在神兵堂,那鹿灵岛的使者要打造兵器,而铁大未允,定是那鹿灵岛的使者怀恨在心,差人暗施毒手!那鹿灵岛的使者还一味的说沈庄的不是,在风月阁中,他的妹妹也说过全家遭到沈庄迫害,这却不知是真是假。

    恩师沈潮宅心仁厚,怎么能是那种仗势凌人之人?

    凌寒暗想,定是那鹿灵岛的贼人血口喷人,再不就是有人暗中假借沈庄之名,行那龌蹉之事,以此来陷害沈庄,污蔑师尊的名声。待自己出关之后,还得去趟风月阁,找那鹿灵岛使者的妹妹小曼,当面问个明白,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以洗师门之冤!

    凌寒想罢,便又将喷香的鸡腿摆好,自己回到那蒲团上打坐修炼,想等那小娃娃的到来,只是一直等到日落,也没有见到那小娃娃的踪影,凌寒只好失望的度过一个难眠之夜,心里满是内疚。

    捱到天明,凌寒在院子练习完毕,就开始修炼打坐。这几日真气修炼的进展依旧缓慢,凌寒也不明白,为何那日毒气发作之后,真气修炼就像受到影响一般,等到师尊来时,定要请教。

    狼叔准时到来,果然给凌寒带来了一坛未开封的好酒,然后舔着嘴唇,一脸艳慕道:“小子,这可是老爷亲自酿的米酒!你小子可真有口福!”

    凌寒一听,便想起自己刚到沈庄之时,师尊便是用此酒招待自己,结果自己醉的一塌糊涂,还吐了露琼一身,顿时脸上羞得透红,嚅嚅道:“谢谢狼叔!”

    那狼叔用手抚摸着酒坛,就像是抚摸着一件无价之宝一般,道:“这可是我找那大管家给你讨的!”

    凌寒见狼叔那爱不释手的样子,心中顿时明白一二。凌寒于是一掌拍碎了坛口的黄泥封口,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狼叔用力的嗅了嗅这酒香,砸吧砸吧嘴道:“真是好酒!我这辈子也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酒气!”

    凌寒揭去那盖子,又拿过前日天宝送来的酒葫芦,端起酒坛,对着那葫芦口便要倒。

    狼叔一见,急忙拦住,慌忙道:“小子,你要做什么,那葫芦口那么小,坛口这么大,若是直接倒,定会洒落,要知在狼叔眼里,酒若是洒了,比要命还厉害!洒在地上,便宜了那土地老儿,洒在桌上,桌子又不分香臭!这酒只有喝到人的肚子里,才不糟蹋!”

    凌寒看了看那酒葫芦口,想想也是,便将那酒坛放下,把那酒葫芦也放下,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掌贴在了酒坛的壁上,真气轻吐,竟是激起一道酒线如同喷泉一般向上涌起,凌寒的另一只手拿起酒葫芦,就在那酒线落下的地方一接,那酒便乖乖的落在了酒葫芦之中。酒也是醇厚,并没有飞溅,凌寒的真气用的也是恰到好处,当真是滴酒不漏。

    “妙哉,妙哉!小子喝酒居然也有一手,真是湖水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老狼今日开了眼,佩服,佩服!”那狼叔见凌寒露了一手,也是真心叹服。

    片刻,那酒葫芦便已装满,凌寒将酒葫芦盖住,递给了狼叔道:“狼叔辛苦了,这壶酒是小子孝敬酒中前辈的!”

    狼叔见到那葫芦酒,一连咽了几口口水,一见凌寒递过来,刚想接,又连忙推却道:“凌公子,这怎么使得!万万不可!”

    凌寒笑着将那葫芦酒放入了昨日的食盒道:“狼叔,多谢了!和小子就不要见外了!”

    狼叔满脸笑容道:“这小子!真不错!”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轻赞:“真是好酒!”凌寒一听,知道是黄金屋来了,心想,果然如他所说:酒香为讯!只不过这讯息传播的速度也是真快,刚刚打开酒封不过瞬间,这人便来了。

    凌寒刚要迎出,就听到狼叔大吼一声:“谁在外面?”

    凌寒听到狼叔的一吼,竟是一愣,心道:莫非狼叔不认得这黄金屋?”只见狼叔神情紧张,忙奔向院子,凌寒也紧随其后。

    只是二人到了院子,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狼叔挠着脑袋道:“难道是我昨夜喝的酒还没醒?明明听到有人说话!小子,你听到了么?”

    凌寒刚要说是庄主的朋友,便听到黄金屋传音入耳:“凌兄弟,不必与他言及小可,不然以后便喝不成酒了!”

    凌寒听罢,先是一愣,心道:这黄金屋为何不敢正面示人,莫非不是师尊的朋友?

    紧接着又听那黄金屋道:“兄弟放心,我绝非恶人,只是不想别人知道我的行踪罢了!”

    凌寒听到此言,便道:“狼叔,我方才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是不是您听错了?”

    那狼叔又仔细的在院子里搜寻了一下,喃喃道:“我明明听到有人讲话,怎么会不见了?真是奇怪!”

    凌寒问道:“您没有关那顶门么?”

    狼叔道:“我明明关好了!小子,前些日子,庄主规定,全庄警戒,说是害怕那鹿灵岛的匪类混入我庄,所以这些日子你也要小心一点,若是看到陌生人,一定要告诉我!我好禀报守卫!”

    凌寒道:“一定,一定,狼叔放心吧!”

    狼叔进屋提起那食盒,又想起了食盒里面就有凌寒给自己的庄主亲酿,脸上犹美滋滋的,拍了拍食盒道:“谢谢凌公子了!”说罢就出了院子,凌寒将狼叔送到了台阶,就听那狼大叔边走边嘀咕:“我明明听到有人在叫,怎么就没人呢?难道是我听错了?吃酒误事,吃酒误事啊!不过今晚什么事我都不管了……”

    凌寒听着有些好笑,便摇摇头,进了大屋,一抬眼,不由一愣,原来那黄金屋正坐在那方凳上,朝着自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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