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杀俘事件
刘毅低声请示，宋珺“嘘”了一下，靠近离庙门最近的厢房，捏着喉咙低声道：“换岗了，换岗了。”
只听里面传出抖抖索索穿衣服和骂骂咧咧的声音：“死叫唤什么，还没到点吧！”
“到了到了！”
没一会，门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人走了出来，还没看清外面的人，就被捂着嘴拖了开去。刘毅正要动作，宋珺做了两个的手势。
果然，又有一个骂骂咧咧出来了，同样被拖了开去。
在短刀的威胁下，两个人带着刘藩等队员站到了司马徽房门前。
“大王，大王。”
没动静。
“大王，醒醒。”
里面传出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烦死了，什么事啊？
“娘娘，山下打探消息的弟兄回了，说是朝廷出兵来了。”
“啊？！大王，醒醒。朝廷出兵了！”
司马徽再疲倦也不敢睡了。这朝廷一出兵，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说不定这脑袋也保不住。
门开了，刘藩一闪而入，司马徽束手就擒。
“你们……你们反了？”司马徽还以为是自己手下哗变了。
宋珺轻声道：“司马徽，你还没醒吧。我们是北府军特战队。”
司马徽颓然道：“你们……你们怎么这么快啊？”
宋珺道：“没时间跟你啰嗦。刘藩，将他嘴堵上。带走！”
刘毅道：“这庙里的人怎么办？”
宋珺看看站在一旁的谢冰，稍作沉吟，冷声道：“能带的东西全部带走，人，一个不留！”
谢冰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刘毅一挥手，眨眼间，三十几个人悄无声息一命归西。
押着司马徽往后撤至紧靠寺庙的一座敌营时，宋珺低声对刘毅道：“贼首已擒，按计划执行下一步吧”
刘毅遵命而行。
宋珺走出没多远，只见敌营火光冲天，映红了一片天。喊杀声、呼喝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与此同时，另外两座山峰也是如此。
第二天上午，司马徽被擒的消息传遍了马头山区，而且有关这方面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司马徽犯上作乱，天神震怒，派天兵天将下凡了。”
“司马徽不信佛祖，杀僧占庙，菩萨动怒了。”
“我昨晚都看见了，是十万神兵降下了神火。”
……
当消息反映到宋珺耳朵时，宋珺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陷入沉思。
齐聚一堂的将领们进屋就兴奋地谈着昨天晚上的战斗过程，还将今天搜集到的传言讲给宋珺听，不时爆发出一阵阵欢畅爽朗的笑声。却不料队长这般神色，立即收了笑容安静下来。
这次突袭贼巢擒获司马徽，飞豹无一伤亡，可谓完胜，而且，飞豹的前期训练成果也得到了检验，将领们的指挥水平也得以发挥，战斗目的已经实现。宋珺应该高兴才是，却为何还皱眉不语呢？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宋珺意识到自己影响到了众人的欢快情绪，连忙微笑道：“你们应该高兴的。这次打得这么好，我也很高兴。你们随意吧。”
刘裕近前道：“队长，你是不是在考虑什么问题？不妨说出来，兄弟们合计合计。”
宋珺望望刘裕，又转向刘毅道：“盘龙，你把昨晚的情形给大伙讲讲。”
刘毅立即将昨晚的情况做了详细说明。
宋珺道：“盘龙，如果我昨天没在你身边，你会怎么处理庙里的那些人？”
刘毅一愣，立即答道：“队长，你不在，我也会和你一样的。”
“为什么？”
“我们这次作战，是突袭，目的就是擒拿贼首。我们人数有限，不宜僵持。而且，既是司马徽的亲兵，必定也是顽固不化的反贼，放了这些万恶之徒也是大患。而且我们就算不放，也不容易将他们带下山。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次确实不能算是违反不杀俘虏的政策。你没错！”
宋珺点点头，又对刘裕道：“寄奴，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刘裕略一沉吟道：“队长，盘龙说得不错。你不是常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吗？当时的情况，本就凶险无比，如果他们反抗，你们必将被山下的反贼堵在山上。你和弟兄们安然脱身不是问题，但战斗目的将大打折扣，司马徽能活着带下山肯定很困难了。”
其他将领也都说队长当机立断一点错都没有。
宋珺沉声道：“乱杀俘虏，肯定是违反纪律的。但是，确实要审慎当时的情况，狭隘地执行政策也将会犯大错误。我不是为杀俘虏找借口，就是你们这么做了，我也只有表扬。但是，以后作战，我们一定要把握住尺度，人命关天，头一落地就晚了。我们要做到能不杀就不杀。都是我大晋子民，大多数也是老百姓的子弟。如果能改邪归正，我们还是应该给他们机会。当然打仗是要死人的。身为敌对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能最大限度杀伤敌人也是战争的主要目的，这次我们烧营就是如此。好了，你们回去后，就这件事让队员们讨论讨论，同时检查各部有没有其他违反纪律的事情。”
不能不说宋珺用心良苦，要让队员遵守纪律，首先得要将领率先垂范。这件个案分析，就是宋珺给将领们上的一堂纪律课。
这些人一个个都性如烈马，必须时时紧紧缰绳。
还有一个人，还得好好开导开导。
宋珺叫上刘裕，一起来到谢冰的帐篷。
此时的谢冰，眼皮浮肿，眼神无光，斜靠在铺上。
昨晚的事情深深刺激了她。这是她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看见杀人，而且是杀很多人。
她知道战争会死很多人，这是她在父辈们那里、在军营生活里、在特种训练里都深深懂得的道理。可是，面对已经被擒的反贼，宋珺竟然下令全部斩杀。这也太残酷无情了。
如果是以往的宋珺做这件事，她可能还不至于这么想不通，甚至可能还会认为他有血性。可是，现在的宋珺，身为飞豹队长，一身是胆，何至于杀这些手无寸铁之人呢？
寒霜寒雪也是默默无语，想的也是一样的问题。昨晚返回后，她们就没怎么睡觉，眼前就晃动着那血淋淋的场面。
宋珺和刘裕进到帐里，三个女孩立即站了起来，举手敬礼。
但极为生硬。
自从进了飞豹，谢冰就没把自己当谢家大小姐了。
宋珺示意大家坐下，然后开门见山道：“谢冰，寒霜寒雪，你们在想昨天杀人的事吧！”
寒霜惊讶道：“队长，你怎么知道？”
宋珺和刘裕对视一眼，刘裕笑道：“瞧你们一个个皮浮眼肿的样子，肯定昨晚没睡好了。昨天我们大获全胜，理应高兴，可是你们无精打采，哦，好像还对队长有意见的样子，那还能有什么？”
谢冰眼神一凛道：“不错，我们是想不通。我们对队长有意见。”
宋珺微微一笑道：“有意见好啊。寄奴，咱们都把队长连长的身份放下，以普通飞豹队员的身份开一次批评和自我批评会，好不好？”
刘裕也笑道：“队长，那可不好！不叫队长，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我们飞豹本来就是一律平等，你们叫我宋珺，喊我仁宝都可。当然，谢冰你们都比我小，叫珺哥也行！”
三个女孩心里可活泛开了。
不叫队长，叫他宋珺，太生硬，不行的；叫仁宝？也太没大没小了；叫珺哥？好像太亲热了。
这正纠结着，刘裕笑道：“你们也别多想了，我看啊，我们都叫他珺哥得了？”
寒霜楞道：“一连长，你比队……珺……珺哥大吧，也能这么叫？”
她第一个改口了，让谢冰和寒雪忍不住一笑。
刘裕笑道：“那有什么。有志不在年高。队长本来就是我的恩公，我叫他珺哥还算抬举我了。是吧，珺哥！”
宋珺笑道：“我们都是平辈论交，寄奴比我大，该叫珺弟才是。”
刘裕头摇摇头道：“那不行。还是叫珺哥比较好。”
“随你们怎么叫都行。”宋珺道，“那我也改改口。叫你们冰儿，霜儿、雪儿吧。你们刚才不是有意见吗？说吧！”
一声冰儿，把谢冰的脸都叫红了。
飞豹是军队，训练打仗不存在这么亲热的称呼。而且，这也就是自己的长辈和哥哥们才这么叫。宋珺今天这么叫自己，是不是心里已经认可了自己是他未婚妻的事实了呢？
说实话，以前还骂人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根本就不认这门亲事，可是慢慢的，自己也想过要不要重新和宋珺来一次碰电，反正自己也没说过要退婚，至于别人，想必也没谁予以干涉。只是那样太委屈，面子上有些难堪。现在宋珺叫自己冰儿，自己该怎么应对呢？
谢家是何等尊贵的家族，谢冰虽不觉得自己如何如何高人一等，但她骨子里血液里的傲气依然存在。如果当初的宋珺有点血性，尽管他是庶族，她或许也嫁了他。和她的父亲一样，她的眼里没有寒族士族那个概念的。
本来还有意见要提，这一下，她的思维换方向了。
寒霜碰了碰她，这才把谢冰的思绪打断。她望望宋珺，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叫珺哥，只是轻声道：“我……我对你昨晚的行为想不通。不是有俘虏政策吗？你为什么杀俘虏？”
“冰儿，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谈这件事。我对这件事也进行了反思，就在刚才，寄奴他们也进行了讨论。现在各班也在讨论。这件事不搞清楚，以后我们的一切行动都会出问题。所以，我想让每一个飞豹队员都要好好想想怎么做是违反纪律，怎么做不是违反纪律。”
三个女孩都是一愣，这么严重啊！
宋珺微笑道：“寄奴，你跟她们好好讲讲。”
于是，刘裕将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和宋珺的想法认认真真讲了个透，终于让三个女孩脸上露出深思之色。
宋珺也不插话，就静静地看着三个女孩。当然，主要还是看谢冰。
虽然憔悴，但谢冰的美丽依然惊人。
宋珺面上，好像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即使捧着谢冰的脚挑水泡，也是目不斜视。可是他的内心，已经有了谢冰的一席之地。
不能说他用情不专，那个社会，男人三妻四妾理所当然。男人要是不多找几个女人，还会让别人瞧不起。宋珺不是道德先生，也不是爱情模范，只是一个喜欢美女喜欢好多美女的男人。有便宜不占，那不是傻子吗？人家没有条件还要创造条件呢，自己有条件不上，岂不浪费了？
这是谈心吗？谈恋爱还差不多。
他这儿不觉得，谢冰可不自在了，害羞地低下了头。
刘裕是过来人，朝寒霜寒雪使了个眼色道：“队长，我去连里看看，无忌这家伙还不知道讲没讲透。”
寒霜拉拉寒雪，笑道：“妹妹，我们也该上岗了吧？珺哥，你和小姐聊吧！”
寒雪似乎要说什么，被寒霜强拉着走了。
聊？聊什么？没人在场，宋珺也觉得不自在了。离开吧，冷落了佳人；不离开吧，这，如何启齿呢？
别人是抢抓机遇，现在机会就摊在眼前，抓还是不抓？
不抓是王八蛋。
宋珺干咳两声，轻声道：“冰儿，想通了吗？”
“嗯！”
“对我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了。”
“冰儿，你也不小了。有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的。我从不赞成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主张婚姻自由，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我想好了，过些时候就去你家，跟你的家人说明情况，把我们的婚事退了。”
“你……你混蛋！”
刘毅低声请示，宋珺“嘘”了一下，靠近离庙门最近的厢房，捏着喉咙低声道：“换岗了，换岗了。”
只听里面传出抖抖索索穿衣服和骂骂咧咧的声音：“死叫唤什么，还没到点吧！”
“到了到了！”
没一会，门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人走了出来，还没看清外面的人，就被捂着嘴拖了开去。刘毅正要动作，宋珺做了两个的手势。
果然，又有一个骂骂咧咧出来了，同样被拖了开去。
在短刀的威胁下，两个人带着刘藩等队员站到了司马徽房门前。
“大王，大王。”
没动静。
“大王，醒醒。”
里面传出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烦死了，什么事啊？
“娘娘，山下打探消息的弟兄回了，说是朝廷出兵来了。”
“啊？！大王，醒醒。朝廷出兵了！”
司马徽再疲倦也不敢睡了。这朝廷一出兵，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说不定这脑袋也保不住。
门开了，刘藩一闪而入，司马徽束手就擒。
“你们……你们反了？”司马徽还以为是自己手下哗变了。
宋珺轻声道：“司马徽，你还没醒吧。我们是北府军特战队。”
司马徽颓然道：“你们……你们怎么这么快啊？”
宋珺道：“没时间跟你啰嗦。刘藩，将他嘴堵上。带走！”
刘毅道：“这庙里的人怎么办？”
宋珺看看站在一旁的谢冰，稍作沉吟，冷声道：“能带的东西全部带走，人，一个不留！”
谢冰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刘毅一挥手，眨眼间，三十几个人悄无声息一命归西。
押着司马徽往后撤至紧靠寺庙的一座敌营时，宋珺低声对刘毅道：“贼首已擒，按计划执行下一步吧”
刘毅遵命而行。
宋珺走出没多远，只见敌营火光冲天，映红了一片天。喊杀声、呼喝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与此同时，另外两座山峰也是如此。
第二天上午，司马徽被擒的消息传遍了马头山区，而且有关这方面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司马徽犯上作乱，天神震怒，派天兵天将下凡了。”
“司马徽不信佛祖，杀僧占庙，菩萨动怒了。”
“我昨晚都看见了，是十万神兵降下了神火。”
……
当消息反映到宋珺耳朵时，宋珺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陷入沉思。
齐聚一堂的将领们进屋就兴奋地谈着昨天晚上的战斗过程，还将今天搜集到的传言讲给宋珺听，不时爆发出一阵阵欢畅爽朗的笑声。却不料队长这般神色，立即收了笑容安静下来。
这次突袭贼巢擒获司马徽，飞豹无一伤亡，可谓完胜，而且，飞豹的前期训练成果也得到了检验，将领们的指挥水平也得以发挥，战斗目的已经实现。宋珺应该高兴才是，却为何还皱眉不语呢？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宋珺意识到自己影响到了众人的欢快情绪，连忙微笑道：“你们应该高兴的。这次打得这么好，我也很高兴。你们随意吧。”
刘裕近前道：“队长，你是不是在考虑什么问题？不妨说出来，兄弟们合计合计。”
宋珺望望刘裕，又转向刘毅道：“盘龙，你把昨晚的情形给大伙讲讲。”
刘毅立即将昨晚的情况做了详细说明。
宋珺道：“盘龙，如果我昨天没在你身边，你会怎么处理庙里的那些人？”
刘毅一愣，立即答道：“队长，你不在，我也会和你一样的。”
“为什么？”
“我们这次作战，是突袭，目的就是擒拿贼首。我们人数有限，不宜僵持。而且，既是司马徽的亲兵，必定也是顽固不化的反贼，放了这些万恶之徒也是大患。而且我们就算不放，也不容易将他们带下山。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次确实不能算是违反不杀俘虏的政策。你没错！”
宋珺点点头，又对刘裕道：“寄奴，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刘裕略一沉吟道：“队长，盘龙说得不错。你不是常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吗？当时的情况，本就凶险无比，如果他们反抗，你们必将被山下的反贼堵在山上。你和弟兄们安然脱身不是问题，但战斗目的将大打折扣，司马徽能活着带下山肯定很困难了。”
其他将领也都说队长当机立断一点错都没有。
宋珺沉声道：“乱杀俘虏，肯定是违反纪律的。但是，确实要审慎当时的情况，狭隘地执行政策也将会犯大错误。我不是为杀俘虏找借口，就是你们这么做了，我也只有表扬。但是，以后作战，我们一定要把握住尺度，人命关天，头一落地就晚了。我们要做到能不杀就不杀。都是我大晋子民，大多数也是老百姓的子弟。如果能改邪归正，我们还是应该给他们机会。当然打仗是要死人的。身为敌对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能最大限度杀伤敌人也是战争的主要目的，这次我们烧营就是如此。好了，你们回去后，就这件事让队员们讨论讨论，同时检查各部有没有其他违反纪律的事情。”
不能不说宋珺用心良苦，要让队员遵守纪律，首先得要将领率先垂范。这件个案分析，就是宋珺给将领们上的一堂纪律课。
这些人一个个都性如烈马，必须时时紧紧缰绳。
还有一个人，还得好好开导开导。
宋珺叫上刘裕，一起来到谢冰的帐篷。
此时的谢冰，眼皮浮肿，眼神无光，斜靠在铺上。
昨晚的事情深深刺激了她。这是她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看见杀人，而且是杀很多人。
她知道战争会死很多人，这是她在父辈们那里、在军营生活里、在特种训练里都深深懂得的道理。可是，面对已经被擒的反贼，宋珺竟然下令全部斩杀。这也太残酷无情了。
如果是以往的宋珺做这件事，她可能还不至于这么想不通，甚至可能还会认为他有血性。可是，现在的宋珺，身为飞豹队长，一身是胆，何至于杀这些手无寸铁之人呢？
寒霜寒雪也是默默无语，想的也是一样的问题。昨晚返回后，她们就没怎么睡觉，眼前就晃动着那血淋淋的场面。
宋珺和刘裕进到帐里，三个女孩立即站了起来，举手敬礼。
但极为生硬。
自从进了飞豹，谢冰就没把自己当谢家大小姐了。
宋珺示意大家坐下，然后开门见山道：“谢冰，寒霜寒雪，你们在想昨天杀人的事吧！”
寒霜惊讶道：“队长，你怎么知道？”
宋珺和刘裕对视一眼，刘裕笑道：“瞧你们一个个皮浮眼肿的样子，肯定昨晚没睡好了。昨天我们大获全胜，理应高兴，可是你们无精打采，哦，好像还对队长有意见的样子，那还能有什么？”
谢冰眼神一凛道：“不错，我们是想不通。我们对队长有意见。”
宋珺微微一笑道：“有意见好啊。寄奴，咱们都把队长连长的身份放下，以普通飞豹队员的身份开一次批评和自我批评会，好不好？”
刘裕也笑道：“队长，那可不好！不叫队长，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我们飞豹本来就是一律平等，你们叫我宋珺，喊我仁宝都可。当然，谢冰你们都比我小，叫珺哥也行！”
三个女孩心里可活泛开了。
不叫队长，叫他宋珺，太生硬，不行的；叫仁宝？也太没大没小了；叫珺哥？好像太亲热了。
这正纠结着，刘裕笑道：“你们也别多想了，我看啊，我们都叫他珺哥得了？”
寒霜楞道：“一连长，你比队……珺……珺哥大吧，也能这么叫？”
她第一个改口了，让谢冰和寒雪忍不住一笑。
刘裕笑道：“那有什么。有志不在年高。队长本来就是我的恩公，我叫他珺哥还算抬举我了。是吧，珺哥！”
宋珺笑道：“我们都是平辈论交，寄奴比我大，该叫珺弟才是。”
刘裕头摇摇头道：“那不行。还是叫珺哥比较好。”
“随你们怎么叫都行。”宋珺道，“那我也改改口。叫你们冰儿，霜儿、雪儿吧。你们刚才不是有意见吗？说吧！”
一声冰儿，把谢冰的脸都叫红了。
飞豹是军队，训练打仗不存在这么亲热的称呼。而且，这也就是自己的长辈和哥哥们才这么叫。宋珺今天这么叫自己，是不是心里已经认可了自己是他未婚妻的事实了呢？
说实话，以前还骂人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根本就不认这门亲事，可是慢慢的，自己也想过要不要重新和宋珺来一次碰电，反正自己也没说过要退婚，至于别人，想必也没谁予以干涉。只是那样太委屈，面子上有些难堪。现在宋珺叫自己冰儿，自己该怎么应对呢？
谢家是何等尊贵的家族，谢冰虽不觉得自己如何如何高人一等，但她骨子里血液里的傲气依然存在。如果当初的宋珺有点血性，尽管他是庶族，她或许也嫁了他。和她的父亲一样，她的眼里没有寒族士族那个概念的。
本来还有意见要提，这一下，她的思维换方向了。
寒霜碰了碰她，这才把谢冰的思绪打断。她望望宋珺，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叫珺哥，只是轻声道：“我……我对你昨晚的行为想不通。不是有俘虏政策吗？你为什么杀俘虏？”
“冰儿，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谈这件事。我对这件事也进行了反思，就在刚才，寄奴他们也进行了讨论。现在各班也在讨论。这件事不搞清楚，以后我们的一切行动都会出问题。所以，我想让每一个飞豹队员都要好好想想怎么做是违反纪律，怎么做不是违反纪律。”
三个女孩都是一愣，这么严重啊！
宋珺微笑道：“寄奴，你跟她们好好讲讲。”
于是，刘裕将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和宋珺的想法认认真真讲了个透，终于让三个女孩脸上露出深思之色。
宋珺也不插话，就静静地看着三个女孩。当然，主要还是看谢冰。
虽然憔悴，但谢冰的美丽依然惊人。
宋珺面上，好像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即使捧着谢冰的脚挑水泡，也是目不斜视。可是他的内心，已经有了谢冰的一席之地。
不能说他用情不专，那个社会，男人三妻四妾理所当然。男人要是不多找几个女人，还会让别人瞧不起。宋珺不是道德先生，也不是爱情模范，只是一个喜欢美女喜欢好多美女的男人。有便宜不占，那不是傻子吗？人家没有条件还要创造条件呢，自己有条件不上，岂不浪费了？
这是谈心吗？谈恋爱还差不多。
他这儿不觉得，谢冰可不自在了，害羞地低下了头。
刘裕是过来人，朝寒霜寒雪使了个眼色道：“队长，我去连里看看，无忌这家伙还不知道讲没讲透。”
寒霜拉拉寒雪，笑道：“妹妹，我们也该上岗了吧？珺哥，你和小姐聊吧！”
寒雪似乎要说什么，被寒霜强拉着走了。
聊？聊什么？没人在场，宋珺也觉得不自在了。离开吧，冷落了佳人；不离开吧，这，如何启齿呢？
别人是抢抓机遇，现在机会就摊在眼前，抓还是不抓？
不抓是王八蛋。
宋珺干咳两声，轻声道：“冰儿，想通了吗？”
“嗯！”
“对我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了。”
“冰儿，你也不小了。有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的。我从不赞成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主张婚姻自由，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我想好了，过些时候就去你家，跟你的家人说明情况，把我们的婚事退了。”
“你……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