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谁信?”

    卜茵茵几乎是跳起身,愤慨之情溢于言表。

    只是碍着身旁的南宫秀阻止,卜茵茵这方终还是压抑了些情绪,咬着牙愤愤不平的坐下身。

    “你说漠他选择了自杀,证据何在?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南宫秀冷静的询问。

    “当时我在场,小锦在场,还有花府大少爷花临凤也在场,这些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未央并不是想要澄清自己的清白,但在这些人面前,她竟寻不到旁的理由为自己辩解。

    南宫优此时却开口插嘴道:“花临凤?四妹你何时与他厮混在一起了?”

    “这还要问么,定是瞧上那花府大公子的容貌,想要与他行苟且之事时,不小心被漠哥撞见,为堵漠哥的嘴才会杀人灭口的!”卜茵茵这一通胡编乱造,粗粗听来还挺像会事儿,但细究起来又是破绽百出。

    未央自己想来,卜茵茵的话若是真的话,倒也符合自己以往的个性,可未央以往的个性定不会对一个男子用心至此,未央如此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南宫漠啊,南宫漠!你真的很绝情呢,死了还让未央挂心如此。

    “随便你们如何猜想,我想要说的已经都说了,也尽了做妹妹的本份!”一想到南宫漠那站在石头上说的那些话语,未央便没有心情与这家人周旋下去,霍尔起身冷着脸道。

    准备离去时,又想起了今日是为南宫秀准备的宴席。故而又回头,软声道:“秀大哥怀疑未央害了漠哥,这在情理之中,今日本是为秀大哥接风洗尘而设的家宴,却不想最后竟为了这些事情而伤了和气,是未央的错,来日,来日我会在惠兰轩设宴向秀大哥赔礼道歉。”

    南宫优见状,缓缓起身,看着未央离去的身影。瞥了一眼坐着的卜茵茵道:“长嫂。你不做一个戏子还真是可惜了!”

    “你!”卜茵茵眸含怨愤盯着南宫优离去的身影。

    “今日你多言了,茵茵!”南宫秀面无表情起身道。

    卜茵茵脸色微变,慌忙起身,随尔恭敬的跪拜道:“主将。难道你也觉得漠哥已经自杀身亡了么?”

    “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现在哪里都寻不到漠的踪迹。我们也就不能轻举妄动。当初我离开王府时,我就曾叮嘱过他,不要总惦记着复仇。皇上并不是个好对付的君王,可他偏偏不信,还寻玉林郡王帮衬自己,难道他不知道苍尧那老家伙是只老狐狸么?”南宫秀走到镂空窗前,瞧着外面无尽的夜色,道。

    卜茵茵闷头听着南宫秀的话语,早已泣不成声,道:“若不是公主缠上漠哥,漠哥能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么?主将不也是为了报仇,一直隐忍到现在么?”

    “与其说是隐忍,倒不如说是等待,等待恰到好处的机会。”南宫秀握紧拳头,眸中闪烁着坚毅的目光,后又侧目,道:“以前在外我们谈话毫无忌讳,但现在回到王府内,便要警惕些,以后此类话语不要在提及!”

    但这世界并无不透风的墙,他们的谈话早已被中途折回取扇子的南宫优听见耳,他对卜茵茵口中的复仇有些疑惑,原本以为秀大哥回府是因着南宫漠的事情,没想到这内里还有大文章存在。

    南宫家的兄妹,联系并非与普通人家的兄妹一样密实,他们多多少少有些隔阂,虽表面上亲密无间,但私底下却是明争暗斗,暗战不断。

    长子南宫秀十几岁便随军四处征战,每到一处都是捷报连传,而骁勇善战的南宫秀更是被敌军誉为煞星,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号将士的战意便会减去大半,从而南宫秀得了一个鬼雄将军的称号,但外界传言这个鬼雄将军甚少关心家人,连就德清王遣人送到军营的家书都从来不看一眼。

    次子南宫优生性懒散,喜欢逍遥自在的活着,不喜被世俗束缚,若不是被德清王要挟,怕是到现在也不会入朝为官,传言南宫秀与南宫优两人从小便不太往来。

    三子南宫梦则是个迷一样的存在,鲜少出门不算,连就世人都不知道他住的宫苑名讳。

    这四子自不必说,世人早已将这四子传的面目全非。

    此时的四子南宫未央一头闷进相公楼,提着酒壶便直直奔向二楼,将熄灯的房间一一敲开,满脸傻笑的看着一个个睡着正朦胧的男宠们,耷拉着衣衫一脸不乐意的模样,随后高举起手大声道:“今日,公主要翻牌领宠了,看看谁今日有幸伺候本公主!”

    这话之后,整个二楼陷入一片死寂,后不知是谁傻傻回应未央:“公主选我,选昔年!”

    未央眯眼瞧着高高举手的男子,见他身子骨瘦弱,脸上却肉嘟嘟煞是可爱,便踉跄着步伐朝着那人走去,伸手捏了捏那男子的脸颊,随后揉捏了一番,觉得有些不过瘾道:“这身子看起来倒是没什么肉,摸起来没有脸上舒服,你还得在多吃些肉,等有肉了,我在宠幸你这个小相公。”

    这番话引起了其他男子的一声哄笑,害的那名为昔年的男子脸一阵白一阵红,羞愧难当。

    “还有谁自告奋勇?本公主重重有赏。”未央说完便小小喝了一口酒,脸色越发红润,步伐也有些轻飘飘起来。

    那些男子见未央这幅模样,都没有人敢主动应答。见没人搭理自己,未央只能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原本还想着,若是有人愿意被本公主宠幸,那我还决定将他纳为夫君呢,没想到你们一个个竟都是土鳖,没有人愿意嫁给本公主做驸马爷。”

    一边说着,未央一边歪歪斜斜的在人群中走来走去。走着走着还不忘凑上前死盯着人家仔细瞧上一番,见那些男人都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去,未央便更觉得无趣,故而她悻悻然离开人群,提着酒壶朝着东房走去,道:“你们一个个虽都是姿容绝佳的男子,但是每一个比得上阿镜,本公主还是去寻阿镜解乏吧。”

    失意离去的未央,将一众男子晾在走道上,使得那些男子都诧异的面面相觑。寻不到理由解释今夜性情大变的公主。

    这人群中有一人一直担忧的看着那离去的身影。见那身影寻到东房无序的拍打着那紧闭的门,许久那扇大门都未曾有起开的迹象,待到一众人一一返回房间睡觉,他才提步朝着东房走去。

    “阿镜。本公主来宠幸阿镜了。快开开门。别害羞!”屋外的未央踉跄着脚伐不停地拍打着房门。

    苍云恒见状快步走到未央身后,一把拉住未央,急急朝着自己的屋子拖去。闷声不语的将未央扯进房间,急急关上门以后,便惴惴不安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

    “你是谁?”未央凑近苍云恒瞧了半饷,才迷糊的问道。

    “我是析九,原名苍云恒,你或许不记得了,是你将我从死牢内救出来的。”苍云恒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小声道。

    “析九?”未央手指点着唇瓣,思量了半天也未曾从浆糊一样的脑中寻到半点线索,后才摇摇头道:“你不是阿镜,阿镜的头发是银白色的,而你的是黑色的,啊,你不是阿镜,不是阿镜!”

    “析九确实不是阿镜,没有阿镜那般俊美的容貌,没有阿镜温柔,但析九同样是公主的侍宠,为何公主独独喜欢阿镜,却从不看一看析九呢?”苍云恒之所以能够在相公楼一待四五年,便是这个原因了吧。

    原本,未央的脾性他甚是厌恶的,但那次在牢狱中,在晦暗不净的牢狱中,未央的出现便如一盏明灯,一盏照亮他心底的明灯,那时的他尤为的不相信自己会喜欢上这个喜好男色的公主。

    但在相公楼的时间里,他瞧见却不是个夜夜笙歌的放荡公主,而是一个乖巧玲珑的少女,所以,所以孤寂许久的心便得到了依靠,得了依靠,即便是生活在黑暗中,那心中的光明却是生生不息。

    “怨夫!”看着一脸愁容的苍云恒,未央掩嘴笑道:“你是喜欢这个公主吧?”

    苍云恒心中一颤,他从来不承认自己喜欢未央,而是简单单的将自己归为侍宠身份,硬生生的将那份单纯的喜欢折磨成一个侍宠等待公主临幸的怨夫。

    “喜欢,如何说?”苍云恒垂眸,淡淡回应:“析九只是个侍宠,如何配上喜欢这一词?”

    “不,不!”未央摆着食指,续道:“你就是欢喜公主,我看得出来你欢喜公主?”

    这句话给了苍云恒莫大的支持,他感激的抓住未央的手,心情稍许激动的说道:“是,析九喜欢公主!”

    得了这句话,未央满意的笑着,却不想这份感人的场景被突然踹门而入的花临凤给搅得七荤八素。

    花临凤进来,话也不说便将未央从苍云恒手里夺了回来,直接揽入怀中,对着有些目瞪口呆的苍云恒道:“恒王子,你与公主不合适!”

    这句冷冽之语让苍云恒顿时醒悟,他连连倒退,眸中暗沉无光,跌靠在门口的插屏旁,喃喃自语道:“我早就明白的,早就明白的。”

    忽而闯入的花临凤,本就在相公楼内与白镜喝茶闲聊,原本是想着要回去的,没想到就在这是遇到了上门撒泼的未央。

    见白镜一脸郁郁之色,知道这未央定是因南宫漠那件事儿而招惹了白镜,故而他打算开门呵斥几句未央,没想到才准备开门,门外的敲门声便断了,因担心未央的安危这才开门,见到了将未央拖进屋内的苍云恒,之后便有了刚才那副画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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