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周围的小姐们瞧见这一场景,都纷纷议论起来。

    “那是谁家的小姐啊?脸上那些红痕好可怕!”

    “说是吏部尚书家的二小姐,怎么生病了还来参赛,真是不懂规矩。”

    “就是,那么难看还跑出来丢人,真是羞死人了!”

    安若雨慌忙捡起面纱戴上,躲在那桌子后面不敢起身,安若云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闯下大祸,吓得坐在椅子上不敢过来,生怕安若雨把她也连累了,只有安若冰心善,走过来轻声安慰她。水含烟也从后面那排位置走上前问安若雪是怎么回事,安若雪苦笑摇摇头,没有多言,只是看着台下那女官走到主考官面前说着什么,又回头指了指安若雨这边,似乎在商量着怎么处置安若雨。

    几人商量了几句,就见两名女官走上台来,之前那名女官对安若雨说道:“你违反了规定来参赛,又欺瞒考官,此次成绩作废,即刻下台离开。”

    这样的处罚算是轻了,却是在安若雪的意料之中。原本今日这场比赛就是为了让皇太后高兴才举办的,负责这次比赛的官员们都不想弄出事来,再说安正邦官位不低,他们也不想得罪。安若雪就是想到这一点,才故意起身帮安若雨求情。她要的只是安若雨在比赛中丢丑,并不想因此影响了他们安家的名声,这样大事化小静静处理了最好,若是闹到太后那里去,可就麻烦了。

    安若雨松了一口气,慌忙拜谢,起身捂着脸下台找二姨娘哭去了。

    接下来判官们开始逐件筛选绣图,把那些未完成或者不合格的绣图剔除,只剩下十幅绣图。这些绣图要送进宫中由太后跟尚衣局的尚宫一起评定。

    主考官当场宣布了十幅绣图的小姐名字,要大家回去等待皇太后最后评定。

    安若雪的名字念在第一位,水含烟排在第二,安家其他几位小姐都未入围。

    入围的小姐们欣喜异常,相识的互相祝贺。安若冰虽然并未入围,却为安若雪高兴,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恭喜她,安若云却哭丧着脸,也不理会安若雪,自己先下台去了。

    这时水含烟走了过来,笑盈盈向安若雪道喜,安若雪拉住她的手笑道:“如今还未最后选定,可不能高兴得太早。”

    “说得有理,不过我并不在乎能否取得名次,只要能过来参赛,替母亲完成心愿就是了。”水含烟的母亲是江南人,她们家乡是全国闻名的刺绣之乡,每年乞巧节都会举行穿针绣图比赛,只可惜她母亲嫁过来京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乡,对家乡颇为思念。今年京城也举办穿针比赛,水含烟能够参赛,让她母亲高兴异常,却并不在意她是否能夺魁。

    安若雪笑道:“令堂得知你入围了,一定很高兴。”

    水含烟道:“是啊,母亲今晚也来了,就在广场外面等我,我要赶紧下去见母亲了,就此别过。”

    “好,何时得空我们再聚聚。”想到李尚武还在下面等着,见她急着回去,安若雪也不好留她,只好由她去了。

    安若雪和安若冰顺着通道走出皇城广场,却不见李尚文兄弟,也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来到马车前,不见了安若雨和二姨娘乘坐的那辆马车,只有安若云和贴身丫鬟坐在安若雪她们的马车上,一问之下才知道因为安若雨伤心难过,二姨娘陪她先回去了。

    想到难得出门一趟,又是如此热闹的夜晚,安若雪想在城里走走,更想找一下李尚武他们。这次重生复仇,势必要了解清楚朝堂之事,安正邦又很少跟她提起,她就想向李尚武兄弟打听打听,就要安若冰和安若云先坐马车回去,她带着半夏四处走走,迟些时候再回去。

    大街小巷都挤满了人,城里的几条主街一路挂满花灯,五彩缤纷,绚丽多彩。今日是乞巧节,平日里呆在家中很少出门的女子们都纷纷走上街头,各商户趁机做生意,每个店铺前摆放着各种商品,有胭脂水粉,针线绸缎,也有首饰珠宝,字画古玩,各种物什摆放得琳琅满目。一些小商贩也在街道两旁摆上货摊,卖糖葫芦的,捏泥人的,卖包子的,卖水果的,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走了半条街,也没见到李尚武兄弟,安若雪不禁有些奇怪,明明说好了等她比赛完再一起好好说说话,怎么就走了?看来今晚是无法找到他们了。

    自重生之后安若雪就没有出过门,瞧见如此繁华热闹景象,心中欢喜,也不再挂念着找人,拉着半夏左看看右瞧瞧,见一处货摊在卖头巾丝帕,不仅多看一眼。

    那货摊老板见她过来忙大声招呼,“这位姑娘,来瞧瞧这丝帕头巾,都是上好的蚕丝所织。”

    安若雪走过去,那老板忙递上一条丝帕给她。

    “大小姐,这帕子上的花儿绣得真好看。”半夏凑上前去瞧了一眼,便被那上面的图案给惊艳到了。

    “是啊,想不到这街头小摊子上也有如此精美的绣品出售。”那丝帕质地柔软轻薄,应是上等的蚕丝制成,丝帕上绣有一副蝶戏花间图,花色娇艳,蝴蝶栩栩如生,一看就是上品。

    那货摊老板笑道:“姑娘真是好眼力,这绣品出自京城最著名的霓裳坊,绣工是一等一的好,姑娘若是喜欢,就买了去吧!价钱给您算便宜点,只要二百文钱。”

    安若雪却觉得奇怪了,她知道霓裳坊名头响亮,所有的东西都是客人上门去订制,从来不会如此外卖。再说霓裳坊的东西都价格昂贵,就这么一条丝帕至少都要五百文钱,怎么可能会那么便宜。

    半夏也知道这回事,忍不住问那老板,“老板,你在骗人吧,霓裳坊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便宜?再说他们家的东西也不可能拿到你这小摊子上卖啊,这不是自贬身价吗?”

    那老板愣了一下,然后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媳妇原本是霓裳坊的绣娘,学得一手绣工,只是后来嫁给我之后要在家中带孩子,无法再去霓裳坊做事,只好在家中绣一些绣品出来卖。这东西不是从霓裳坊出来的,自然不能卖那么高的价钱,不过这绣工却绝对是一样的,姑娘您也是识货之人,瞧着就知道真假。”

    安若雪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我劝你今后不可再提霓裳坊的名号,不然你这生意不但做不成,只怕还会吃官司,明白吗?”

    老板脸色一变,暗自惊出一层冷汗,原本以为这样一说对方会贪图便宜买了这东西,却没想若是此事暴露,事情会如此严重。

    “多谢姑娘提醒,小的以后再不敢了,这也是为了生计的无奈之选呀。”

    安若雪把丝帕放下,忍不住摇了摇头,“只要你贱内秀艺过硬,就算是自家的品牌,也一样会受到顾客的青睐,这样也便于客人帮你宣传!”

    说完,她转头对着半夏轻声道,“我们走吧。”

    半夏当然听出了若雪话中的意思,只是不解,“大小姐,您不要了吗?这丝帕确实不错,这样的价钱哪里也买不到。”

    “不要了。”安若雪再看老板一眼,转身就走。

    那老板抓起丝帕就过来拦住她,“姑娘,您为何不要啊?今日得蒙姑娘点化,这手帕就赠与姑娘,以表达在下的谢意。”

    安若雪微微一笑,弯弯的眼角甚是好看,只是黑瞳中的疏离暴露无遗,“多谢老板美意,只是我不想惹麻烦。”

    老板听闻对方说还有麻烦,赶紧收起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道:“姑娘您就当我刚才没说过那话,这绣品确实是我家媳妇绣的,根本就不是霓裳坊的东西,这不就没有麻烦了吗?”

    看来这老板今天非得送给她不可,安若雪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就想拿那丝帕。

    这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一把从老板手里扯去丝帕。安若雪抬眼望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正抓着丝帕放在鼻端嗅着,一面啧啧道:“好香好香,好美好美。”

    半夏伸手想拽回,却被那公子一闪躲开,她急得涨红了脸说道:“还给我,那是老板送与我家小姐的。”

    “我自然知道是你家小姐的,我香一香不行吗?”公子哥嬉皮笑脸地斜了半夏一眼,向安若雪伸出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安若雪没提防他会突然摸过来,羞得晕红了双面,急忙转身就走,一边唤道:“半夏,我们走。”

    “小美人,别急着走啊!陪本少爷玩一玩嘛!”公子哥追上来拦住她们,随行的两个家丁模样的男人也跟过来一起站在她们面前起哄。

    “你让开,你好大胆,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半夏鼓足勇气拦在安若雪面前。

    “哈哈,管你是谁,今儿本少爷高兴,快陪我去那边喝两杯。”公子哥一把推开半夏,上前拉住安若雪的手臂,就往旁边的一家酒楼走去。两个家丁狞笑着拦住半夏,不准她上前。

    “放开我。”安若雪挣扎着,回头向半夏喊道:“半夏救我。”

    半夏看看安若雪就要被拉进酒楼,忙大声呼救:“救命啊!抢人啦!”

    那卖丝帕的老板吓得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围观的人们指指点点,没人敢上前帮忙,谁都知道,这公子哥敢当街抢人,肯定来头不小,谁敢得罪啊!

    眼见安若雪被拉进了酒楼,忽然一个身影飞快地从半夏眼前闪过,直冲到酒楼,紧接着,刚才那个公子哥就横着飞了出来,“咚”地一声摔到街道上。

    半夏凝神望去,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男子正陪着安若雪从酒楼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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