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彻尔斯警局附近的那家的酒吧,还是那一张桌子旁,布拉德、杜公平、佐罗三人对视而坐。

    这时是早晨、是上午,除了酒吧雇佣的上午进行卫生打扫的工人外,就是几个昨晚酗酒还未醒的家伙。打扫卫生的工人也不理会这些人,反正到中午时,老板来后要统一清理,而且请出这个酗酒未醒者也不是他们的工作。所以,这里的酒吧非常的人少,且安静。

    布拉德,“非常地难办!”

    由于没有服务员、更没有老板,布拉德只能自己到服务台,拿了3个空杯,接了3杯白水,送到3人面前。

    布拉德,“杜公平,你是知道警局里也是有办公室政治的。如果继续没有进展,可能说闲话都是好的,怕是要有人要拿这事起头说事。”

    杜公平点了点头,“这个你不会说,我也明白。但是进展真的很不顺利吗?”

    布拉德,“应该说是毫无进展。已经连跑了两个晚上、一个白天,问的流浪者也有十几个,没有一个人能知道情况的。如果再这样下去,会非常麻烦。我们会骑虎难下。”

    杜公平笑了笑,“我既然决定留在这里,就是一定要帮你们过关的。说说,你们是怎么进行排查的?”

    布拉德看了佐罗一眼,示意他说话。想喝水时,可能是感觉这种白水寡然无味,于是起身跑到吧台去找酒去了。杜公平微笑地看向佐罗。

    杜公平,“看来,布拉德对你已经有了怨气。”

    佐罗低头、沮丧,“对不起!是我没用。”

    杜公平,“说这些,都没有用!既然苏珊请我帮助你,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所以先告诉我,你们这两天是怎么工作的。详细一点,这很重要。”

    佐罗说的很详细,直到布拉德回来后,听着两人说话,酒喝完,又加了两杯后,佐罗才全部说完。

    杜公平,“佐罗说的很好吧!其实你们这两天的进展还是很大的吗。”

    杜公平等佐罗说完后,想了想,然后微笑地看向旁边的布拉德。

    布拉德,“你要开玩笑吗?这那里有进展了?”

    杜公平,“好吧!我给你们分析一下。第一,你们真实地确定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有青壮的流浪汉失踪。虽然我们早就知道这样的情况,但原来只是存在于佐罗的数据中,只是通过政府对流浪者的食品救济等方式发现的数据变化。而现在我们是通过实际走访,把这种猜测变成真正的口证。这一点非常重要,对吧,布拉德?”

    布拉德点了点头,“虽然这样理解,没有错。但是并不能对案件的侦破有什么帮助。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没有尸体、没有录像……,什么都没有。到时该被人攻击,还是会被人攻击。该被撤消案件,还是会被撤消案件的。”

    杜公平,“”第二。这一点可以说是成绩,也可以说是失误。你们这两天走访的都是佐罗所熟悉的老年人、女性等等。他们都不知道、都不清楚。这说明,他们这个群体并没有受攻击。而一直被攻击的青壮白人群体,由于他们不好打交道,佐罗你选择了回避,这样是不对的。所以这点可以说是成绩,证实了攻击对象确是青壮白人流浪者群体。也是失误,你们应该着重调查这一群体的。

    布拉德点头,“杜公平,你说的很对!我们现在就出现,对这一群体进行走访、调查。”

    杜公平对着布拉德摇了摇手。

    杜公平,“不要着急!华国有句古话叫‘欲速而不达’,我认为现在想有更高的效率、更短的时间,产生成果,对现有的信息和数据进行简单的研究分析是十分重要的。这两日,我经过研究分析,已经有了一点想法,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布拉德,“你说。”

    杜公平,“一、任何犯罪都不可能一开始就是完美犯罪,所以这起连环失踪案也一样,之前一定也会有人受攻击,但是他因为某些原因逃脱了。如果有这样的人的话,他对我们非常重要。一定要找到他!二、这样的连续犯罪,一定要有安全、固定、方便的实施地点。这个地点,一定会方便作案,也方便处理首尾。也要注意拥有这样条件的地方。”

    布拉德,“你说的对。不过,还是先找到人比较重要,这样我们就有了足够的人证、物证,就可以正式立案,不被攻击。”

    杜公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有一个建议,你们可以参考。”

    布拉德,“你说。”

    杜公平,“根据佐罗的理论,流浪者其实就像是动物一样,他们会有自己固定的活动区域和场所。那么他们也应该像动物一样,如果受惊,一定会改变自己原来固有的活动区域和场所。你们可以从这个角度去找找,可能会有所发现。同时,我注意到佐罗的数据曲线,在去年7月没有人员消失,但在8月后数据又恢复,我认为那时一定出了什么事情,造成罪犯无法实施自己的工作。所以最好,也要搞清这一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布拉德拿出本子,认真记下,点了点头,拉着佐罗再次消失在酒吧之中。

    …………………………

    酒店,杜公平的房间,杜公平打开门的那一刻,依然在思考案情,但是当然他打开门之后,注意力就无法集中了。因为从房门一直延伸到卧床,一件一件女人的衣服从外衣、裙子,慢慢变化成为了丝袜、抹胸,最后是胸罩、如细绳一般的黑色丁裤。

    不用思考,就知道,又是那名叫玛丽的女人又来了。杜公平的身边除了这个女人外,没有一个人可以干出这样的事情。杜公平恨不能立即,拔能酒店的内部电话,把酒店保安叫来。但是在已经拿起电话话筒的最后一刻,考虑不能和女人这样较真,特别与这样一个女人的较真,杜公平放弃了自己冲动的想法。

    杜公平平静了一下呼吸,关上了房间,弯下身,一件又一件将那满地的衣服拾起,一直来到自己的卧床前。那里,那个被白色床单包裹的毛毯之下,此时正有一个纤细的身躯在不断地扭动。全身被覆盖的身躯,看不着身体、看不着面容,只能明明白白地知道,下面是一个人,一个很可能是女人的人。

    杜公平叹了一口气,拉开了毛毯。

    杜公平,“玛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然后

    然后,就是杜公平惊呆了。

    杜公平惊呆了,那是一具完全被红色绳索艺术性地捆绑起来的女人的身体,那种捆绑不仅将女人的手脚如同婴儿一样捆在一起,形成一个如同初生婴儿一样的形状。而且使女人最为诱人的部位全部毫无抵抗力地呈现在杜公平的面前。

    杜公平是男人,他惊呆了。杜公平是男人,他有了如同正常男人一样正常的、野兽般的冲动。

    身体开始发热、血液开始快速流淌、手不自觉地想要抚摸上去。

    冲动是魔鬼!

    杜公平在手将要抚摸到女人身上的一刻,突然收回,将原来的毛毯重新盖回女人的身体。然后坐在旁边小桌侧的沙发上,久久不能平静心思。

    冲动、理智。理智、冲动。

    火焰与寒冷,碰撞、战斗,久久,谁也无法将对方击败。

    杜公平低头摸向自己左手上的那枚订婚戒子,目光终于清明了起来。站起身来,再次来到床前,拉开那张被白色床单包裹着的毛毯。

    杜公平,“玛丽,你想要干什么?”

    玛丽无法回答。因为她的全身潮红、眼神迷离。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状态!口中封着一个粉红色的口球,下体……。

    杜公平再次合上毛毯。诱惑太大,就是杜公平也无法完全克制。

    自己应该怎么办?不说那仿佛完全不设防的美丽身体,就是要解放现在完全是吃过什么药的玛丽,杜公平可不知道玛丽会不会自己不受控地发生什么事情。

    杜公平也不认为,自己可以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正常男性的人类反应。就算是解开那捆绑全身的绳子,自己应该怎么解?站到她的身侧?骑到她的身上?爬到她的身上?

    玛丽真是为杜公平出了一道巨大的难题。

    杜公平坐回沙发,拿出手机,拔到苏珊的号码。久久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

    城市、半夜。

    这是一个城市里流浪者经常出现的小巷。就像很多人都认为流浪者是城市里的黑暗面一样,这个布满垃圾的地方就像城市的阴影面。

    一辆半新的黑色汽车停在小巷口的附近,不停会有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像要靠近这个辆,然后被下车的布拉德给赶走。

    佐罗,“他们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车上拆下点零件换点钱。”

    布拉德,“我知道。”

    佐罗,“所以当他们靠近后,我们按一下车喇叭,告诉他们车上有人,他们自然就会离开。”

    布拉德,“我知道。”

    佐,“你不用下车驱赶。”

    布拉德,“我喜欢。对了,你说的那个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佐罗,“应该快了。这个时间段是他收获的时间段,他收获得足够的垃圾,换了食物就会回来。”

    布拉德,“你到是很清楚啊。”

    佐罗,“城市里的流浪者大都都是这样,吃一顿算一顿,并不想为下一顿积累什么。你见得多了,也就清楚了。”

    布拉德,“他们难道没有什么人生计划?”

    佐罗,“以前可能有,现在一定是没有了。人越歇越懒,所以就越会这样。我们有一个数据,只要成为流浪者3个月,他们就会习惯这样的生活。2年以上的,就很难再回到正常人类社会。所以,从数据上讲,3个月到2年是一个重要时间段,只要能有有效的帮助和干涉,流浪者还是会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的……”

    布拉德,“不要给我讲这些,好不好!我只关心,你说的那个多拉尔斯,什么时候会回来。”

    佐罗,“他已经回来了。”

    不远处一个手推着小车的人影慢慢出现在布拉德的眼中。肮脏的衣服、脏长的头发、看不清的面容,使布拉德怀疑佐罗的判断。

    布拉德,“你确定?”

    佐罗,“你看到他手上的那一串串项链了吗?”

    布拉德,“看到了。”

    佐罗,“那是一个十字架项链,他总是会把它抓在右手,没有别的流浪者会这样做的。没错,就是他!”

    布拉德,“你在车上!”

    布拉德决定相信这个一直叫他不很喜欢有佐罗,推开车门,走下车。慢慢向那个流浪者走了过去。没走几步,那个流浪者已经停下了脚步,从脏乱的头发下射出警惕的目光自向布拉德。

    布拉德拿出了自己的警章,亮向了这名流浪者。

    布拉德,“我是哈尔彻斯警察,我想和你聊几句话。”

    两人相隔有7、8米,但是为了不刺激到这名流浪者,布拉德还是选择尽量表示善意。

    流浪汉,“你真是警察?”

    布拉德,“是的。”

    布拉德举着自己的警章,示意他可以再看清楚一些。

    流浪汉,“我对警察没有什么好感。”

    布拉德,“很正常,这个城市里很多人对警察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正是我们才保证了城市的基本秩序和安全。”

    流浪汉,“那是对那些有钱人。警察对我们可不客气。”

    布拉德,“警察为纳税人服务,太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想你也能理解。”

    流浪汉,“我为什么要帮你?”

    布拉德,“我正好带了一瓶伏特加。有兴趣没有?你看天这么冷,喝点伏特加,暖暖身子?”

    流浪汉会舌尖添了一个自己的嘴唇。

    流浪汉,“伏特加?”

    布拉德,“是的,芬兰的,很好的酒!在这种天气中,喝一小口,全身都会缓和起来的。”

    流浪汉,“你是警察?”

    布拉德,“当然。你可能检查我的警章,而且假冒警察可是重罪。”

    流浪汉,“好吧!为了伏特加,而不是因为你是警察。”

    布拉德,“当然。只是因为伏特加。”

    流浪汉慢慢推着小车来到布拉德的身边,再次认真地看了看布拉德手中的警章,然后用手拿走了他手中的伏特加,小心地放入到自己的怀中。

    流浪汉,“警章可以收起来了,这里警察并不是受欢迎的地方。我不想被别人看到与警察在一起。”

    布拉德,“没有问题。”

    布拉德非常配合地收起了自己的警章。

    流浪汉,“你有什么事情?”

    布拉德,“我正在调查一起流浪者连续失踪事件,听说你这里会有消息提供,对不对?”

    流浪汉,“警察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流浪者的死活了?”

    布拉德,“这只是一份工作,你知道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流浪汉,“你想知道什么?你说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布拉德,“去年的时候,你是否被人攻击过?是否有人想把你绑走?”

    流浪汉,“我不知道你想知道的是什么事。要知道作为流浪汉,被一些人攻击很正常,一些街头的年青仔总喜欢欺负流浪者为乐。殴打流浪者、把流浪者的小窝破坏掉、或者把流浪者的东西偷跑,都经常发生。我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布拉德,“比较奇怪一些,和正常的不一样的,有没有?”

    流浪汉,“你这样说,去年年初的时候,倒是有一个家伙,想把拉到车上,被我逃掉了。”

    布拉德,“这件事情可以详细说说吗?”

    流浪汉,“去年3月……”

    布拉德,“是3月。”

    流浪汉,“对,怎么了?”

    布拉德,“没什么,请继续讲。”

    流浪汉,“我正在街边推着小车走着,一辆白色的小面包车开到我车边,停了下来。一个男人摇下了车窗,问我要不要来杯热咖啡。那个时候,天气正好是春季的降温,我有些冷,就说好。你也知道的,流浪者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遇到好心人,给口吃的、给口喝的,甚至请你洗个澡、吃顿饭都是可能发生的。我没多想,就同意了。然后,那个人从车内递出来一个保温瓶。我喝了仅两口,头就有些晕。当我清醒时,发现那个男人已经下了车,正把我往后面车箱里面搬。”

    布拉德,“然后呢?”

    流浪汉,“他看到我醒来,好像吓了一跳,于是跑回车上,开着车就跑了。”

    布拉德,“就这些?”

    流浪汉,“就这些。”

    布拉德,“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

    流浪汉,“没什么奇怪,有些人就喜欢把流浪汉用酒灌醉后,殴打、扒光。这不算什么。”

    布拉德,“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流浪汉,“没什么了。车走后,我坐在路过,过了好久,才慢慢清醒了过来。就接着推着回家了。”

    布拉德惊讶了半天。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普通民众身上,早就成为很轰动的大案,在这里、在这个世界中,竟然仿佛石头落入安静的湖面,然后湖面又静止了。

    布拉德,“好吧!”

    布拉德决定接受这种现实。

    布拉德,“能不能给我详细说一说,那个车是什么样子的。那个男人长的是什么样子的。”

    流浪者,“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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