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祥,都一天多了,苏筱筱为何还不來见朕,”拓跋弘心不在焉地撂下书籍,问侯在一旁的昌祥,

    昌祥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皇上,你忘了吗,是你不准她來见你的,”

    “朕是说过不准她來见朕,可是,她犯了错,朕还在生她的气,她总该來这里向朕解释一下吧,昨夜,她不都着急忙慌地來了吗,今日为何连个人影都沒见着,她在做什么,是不是把朕给忘了,或者说,她压根就不在乎朕是否在生她的气,”拓跋弘越说越烦躁,一天见不着她,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缺点什么,

    昌祥领悟了他话中的意思,道:“万岁爷,你若想见苏姑娘,奴才这就去给你把她传來,”

    “谁说朕想见她了,朕还在生她的气,她就算跪着求朕,朕都不会见她一面的,”拓跋弘拉不下面子,不承认,

    昌祥都快被他弄疯了,“可是,万岁爷刚才明明就在抱怨苏姑娘沒來见你嘛,奴才亲耳听到的,一会一个样,真是为难奴才……”

    “哟,朕都沒抱怨,你倒先抱怨起來了,罚你俸禄减半一个月,每日三餐只许吃一餐,”他沒处发泄,只好撒到昌祥身上,

    可怜昌祥成了出气筒,终于明白何为伴君如伴虎,

    “万岁爷,你不能这样对奴才,奴才又沒说错什么,万岁爷心里明明就很想见到苏姑娘呀,偏偏要在此变扭为难自己……”昌祥不怕死地对他顶嘴,

    拓跋弘冷眼瞪住他,“再多说一个字,朕罚你半年俸禄,”

    昌祥弱弱地回复:“奴才不敢,奴才闭嘴便是,”

    “孝麟怎么还沒回來,不过让他去查看一下,需要这么久吗,”拓跋弘朝门外瞟了一眼,不满地问,

    昌祥紧闭嘴巴对他摇头,

    “走,陪朕去王府走一趟,朕好久沒见过六弟了,也不知他此刻在忙些什么,”说着,他便率先朝殿外走,昌祥随即跟上,

    因为他的到來,王府灯火通明,众人跪于道旁恭迎他,只有六王爷及墨氏兄妹沒有出现,

    “王妃,六王爷呢,”拓跋弘问青鸾,

    青鸾道:“在书房,青鸾给皇上带路,”

    “有劳王妃了,”拓跋弘回道,然后随青鸾朝拓跋钰的书房而去,

    紧闭的书房,亮着灯火,外边有管家亲自守着,见拓跋弘出现,管家跪下给他行礼,高声道:“奴才参见皇上,”

    “免礼,六王爷可在里边,”拓跋弘问他,

    管家对他点头,然后冲书房内大喊:“王爷,皇上驾到,快出门迎接,”

    过了一会,拓跋钰才携着墨氏兄妹走出书房恭迎拓跋弘,

    “臣弟参见皇上,”拓跋钰道,

    “奴才/奴婢参见皇上,”墨氏兄妹道,

    拓跋弘看着他们道:“都平身,你们先退下,朕有话要单独跟王爷说,不想被打扰,”

    “是,皇上,”众人恭敬地回复一声,便弓着身子退离书房,

    拓跋钰将拓跋弘迎进书房内,关上书房门,淡笑着问拓跋弘:“皇兄,这么晚了,你找我何事,”

    拓跋弘一边打量着他的书房,一边道:“你这栋宫中王府离朕的鸿宇宫不远,想要见面随时可以,但这么近的距离,咱们兄弟俩却已好久沒见过,近來,你不知在忙何事,连朝堂都不去,你这个摄政王未免当得也太过分了吧,”

    “皇兄是來找我兴师问罪的,我这个摄政王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一个摆设罢了,我缺席早朝,应该对江山社稷无碍,这一点,皇兄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是,皇兄应该沒有责备我的理由,”拓跋钰面上虽带着笑容,语气却冷淡得很,

    “朕可都是按照母后的吩咐來做的,你不能怪到朕的头上,你向來听母后的话,她的安排你不该质疑和不满,”拓跋弘道,

    拓跋钰道:“不谈这个,难道皇兄除了对我说这些话就沒有别的要跟我说了吗,”

    “朕听闻六弟你最近忙得很,朕很好奇,不知六弟近來都在忙些什么,”他表面好似在关心拓跋钰,实则是在套拓跋钰的话,

    拓跋钰道:“我除了和王妃培养培养感情,尽早让母后抱上孙子之外,无事可忙,不知皇兄是从哪里听说的,”

    “王妃这一辈子都丧失了生育能力,六弟与王妃培养感情一点错都沒有,只是,这么忙活母后能抱上孙子吗,”拓跋钰质疑,

    拓跋钰笑道:“一切皆有可能,越是绝望,越有转机,我相信我与王妃之间的感情能感动上苍,得到他的保佑和祝福的,”

    “六弟能如此想,朕深感欣慰,只不过,六弟成日待在书房里,捣鼓这些玩意,不像是在和王妃培养感情,倒像是在冷落王妃,”说着,拓跋弘抢先拓跋钰一步将那张人皮面具抢到手,看着人皮面具对他说,

    拓跋弘突然驾临王府,让拓跋钰措手不及,还沒來得及好好收藏起人皮面具,他就出现了,还非得在书房里谈话,他一进书房,就四处用眼瞟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拓跋钰起疑过,但沒想到会被他这么快就发现了,想要抢回,已是不可能,再也隐瞒不下去,

    不等拓跋钰回他,拓跋弘道:“这张人皮面具跟朕很像,只可惜多了两撇八字胡,六弟,你能否解释一下,你用这张人皮面具都做了什么,”

    “皇兄不必装糊涂,我做的事,皇兄定是全都知晓,又何必故弄玄虚让我解释一番呢,”拓跋钰道,

    拓跋弘将人皮面具递还给他,“你放心,朕不会拆穿你的,朕也不会追究你在悬崖上差点误伤朕的罪行,朕会当这一切的事都沒有发生过,”

    “你不是不会拆穿我,而是你不敢,因为筱筱压根就不相信你就是她的石头哥,皇兄,是你错失了向她坦明身份的机会,错过了,注定永远都会错过,你已经沒有机会再当她的石头哥了,而我将戴着这张面具替你成为她的石头哥,”拓跋钰丝毫不领他的情,

    拓跋弘道:“朕什么都沒有错失,筱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爱上了朕,在你我之间,她选择了朕,就算你成为石发弓也沒用,她不爱你,你照样沒有机会,”

    “你怎么知道石发弓这个身份于她已失去意义,昨日,我不过写了张纸条给她,她就撇下你到冷宫与我幽会,还戴上了我送给她的手链,还说会找机会來看我,这些你都不知道吧,别以为她选择了你,就真的一心一意只爱你,在她心里,石发弓才是最重要的,”拓跋钰歪曲事实故意刺激他,

    拓跋弘果真上当,气得攥紧拳头,差点沒忍住揍在了他的脸上,“就算你有这面具,那又怎样,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石发弓,你的谎言总有被筱筱拆穿的一天,她要是知道你在欺骗她,她一定会恨你的,”

    “如果得不到她的爱,我宁愿她恨我一辈子,”拓跋钰道,

    拓跋弘道:“你应该已知道筱筱并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苏筱筱,你爱的人不是她,你又何必冒充朕继续纠缠于她呢,”

    “那又怎样,只要她们拥有同一张脸,我就会爱她,”拓跋钰回他,

    拓跋弘笑道:“你这样子,你对得起死去的苏筱筱吗,她为了你,大婚那日绝食威胁朕;为了你,她甘愿当母后的棋子;为了你,她曾多次冒死逃走,她对你如此情深意重,你怎么可以辜负她,现在的这个筱筱,除了那张脸和你深爱的苏筱筱一模一样外,她们其他地方沒有一处相似,她的记忆里沒有你,更不会有你们的曾经,钰,你清醒点……”

    “该说的,我已说得很清楚,皇兄若沒有别的话要说,请回吧,”拓跋钰背对他站着,大有面谈的架势,

    拓跋弘只得作罢,“夜深了,六弟早些歇着吧,”说完,拂袖离去,

    确定他走后,拓跋钰戴上那张人皮面具,人不知鬼不觉地朝冷宫而去,

    在鸿宇宫坐立不安的拓跋弘來回地踱步,弄得昌祥眼花缭乱,但又不敢阻止他,

    见孝麟出现,昌祥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迎向他,低声道:“你可总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万岁爷恐怕就要大发雷霆了,”

    孝麟看也沒看他一眼,径直走向拓跋弘,禀报道:“皇上,有重大消息,今夜,那个假冒的石公子与苏姑娘在冷宫见面,这一次,是苏姑娘主动约的他,”

    “什么,她主动约他,你沒弄错吧,”此消息尤为劲爆,拓跋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从王府回來,才一会的功夫,拓跋钰就假冒他溜到冷宫与她相见,实在难以叫他置信,不禁想起拓跋钰对他说的那些话,心情莫名地烦躁,

    孝麟对他点头,“属下不敢欺骗皇上,”

    拓跋弘急匆匆朝殿外走去,“走,去看看,不能让他们做出对不起朕的事來,”

    “皇上,你慢点,小心摔着,”昌祥小跑着追上他,担心地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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