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踢死马富贵的心都有了,折腾了一晚上,就等这一刻,只要让我拿下这个魂魄,甭管他是哪一位,这事就算真相大白了。可没想到啊,喝的烂醉如泥的马富贵突然杀了出来,而且一闻这血的味道我就猜出来了,必是狗血无疑!这些新死不久的亡魂,哪禁得住狗血的镇煞啊,霎时间散了!
马富贵却自以为立了大功,红头胀脸咧着大嘴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正要撒泡尿去,没想到竟然真的看到了邪祟,多亏我早有准备!”
王旭辉哭笑不得,气得跺脚道:“富贵啊富贵,谁让你出手的?你这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我多此一举?”马富贵愣了愣,有些不悦道:“老旭,你别仗着魏总和你是朋友你就目中无人,就刚才,要不是我出现,那鬼影可就跑了!”
王旭辉还要和马富贵争辩,我拉住他,问马富贵道:“马矿长,这狗血是怎么来的?你怎么就知道提前准备狗血呢?”
我心里琢磨的是,马富贵精明豆是的,莫非他也和这件案子有关?否则他没必要在最关键的时刻“杀魂”灭口啊!
马富贵有些尴尬一笑道:“这个……这个嘛,今天买的那只羊小了点,我见人挺多的,就让厨房去村里又买了一只狗顺便一起炖了。人家都说,‘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味道也不错,谁也吃不出来……”
“嗨,都说挂羊肉卖狗肉,今儿算是见到挂羊头炖狗肉的了!”老史冷笑着揶揄道:“马矿长,连吃个羊肉这种事你都欺上瞒下的,要不说说,你还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比如,这个案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老史这话有点着急了,这个时候,毫无证据,你就是说出天花来,人家也不会承认。而且吧,总体来说,马富贵就是急于表现,善于奉承,我倒是倾向于此时和他无关!
“史兄弟,这……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我马富贵贪财贪色众人皆知,但是,咱从不做掉脑袋的事。魏总一年给我大几十万,够花了,我干嘛和两个工人过不去啊!”马富贵被老史这么一问变了脸色,慌忙辩白道。
王旭辉小声朝我道:“马富贵其人胆小无比,虽然油滑,但是本性不坏,这点可以肯定,否则老魏不可能用他这么多年。”
我点点头,既然马富贵泼狗血属于无心之举,那当下只能选择进矿道了!
不过,在进矿道之前,我决定还是要再试一试水,我总觉得,这事八成和明面上这几个人其中的一个有关系!
“可以一诈!”王旭辉悄声朝我说道。
我让人将昏阙的段铁柱叫醒了,当着所有人面说道:“大家准备一下,今晚九点,也就是一个小时之后,准时下井,在座的一个都不能少。”
“去找张满张青吗?我们都找过了啊,没有啊!”有人问到。
我郑重道:“对,找人,找不到人,找尸,找不到尸体,那就把魂给引出来!”
马富贵讪讪道:“都要下吗?我也要去?我可有两年没下去了,能不能……”
“马矿长,你可是一矿之长,你不下去谁稳定军心啊?再说了,魏总那边我没法交代啊!”我半是奉承半是施压,马富贵总算勉强答应了。
马六有些胆怯地问道:“罗师父,若是万一张满张青真的已经死了,碰见了鬼魂可咋办啊!”
我笑道:“放心,只要咱们当中,有张满张青的仇人,其他人就会没事,除非这个人手里有符。”
苍颜皱了皱眉,摇着我的胳膊小声撒娇道:“啊?老公……那你下去了,人家怎么办?我和阿雅两个女孩,鬼魂来了怎么办?”
我一拍胸脯道,顺便亲了苍颜额头一口道:“放心!只要在这宿舍头前面贴上八道符,一定确保你们万无一失!老史,这事你办了!”
“好嘞,我这就去!”老史掏出一沓符纸,啪啪啪啪按在了楼门的墙上!
马旭辉起哄道:“行了,行了,别看人家秀恩爱了,赶紧都回自己宿舍准备各合手的武器,一小时之后集合,谁迟到谁特么的有问题!”
众人散去,矿务驻扎点前一下子安静下来!夜色越来越沉,灯也熄了,到处黑咕隆咚。
大约一刻钟之后,工人宿舍区那边走过来一个人影。这人东张西望,鬼鬼祟祟朝着管理员宿舍楼跑了过来。走到楼门前,藏在树后观察了二分钟,确保没人走动之后,疾步冲了过来,扯了一张符纸就走!
就在这时候,突然呼的一阵风吹来,一个黑影扑了上来,张牙舞爪哀嚎道:“你还我命来!”
手拿符纸的人受了一惊,突然灵机一动,将符纸朝着“鬼影”拍了上去。
“鬼影”一怔,不过并没像传说中化成一缕黑烟,反而直接反抽了一记耳光,继而便是一个小擒拿,将来人按在了地上!
“卜爷,人抓到了!”老史一声吆喝,将身上的白床单扯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碳灰和粉底。
我和苍颜、阿雅从楼里走了出来,动静一热闹,王旭辉、马富贵、马六一众人也纷纷走了出来。
我朝王旭辉道:“王哥,真有你的,还真被你说中了,计谋虽小,但是心虚的人一准上当!”
马富贵蒙在鼓里,疑惑道:“怎么个意思,这人谁啊?”
王旭辉一笑道道:“富贵,还不明白吗?这个偷符人,就是和张满张青有仇心虚的人啊!”
“哦,合着你们用了个计策啊!把我都蒙了!”马富贵恍然大悟,掏出手电,嘀咕道:“我倒要看看你是谁,害的一百多人不能上工!”
这人玩命的挣扎,奈何老史强肘力腕,薅着头将这人提了起来!
马富贵上前一照,不是别人,正是段铁柱!
“嗨你大爷的,搞了一圈还是你!”马富贵抬腿就是一膝盖,段铁柱扑通跪下了,大叫道:“马矿长,我……我是冤枉的,都是王海生干的,我是受王海生指使。”
马富贵还要打,王旭辉将其拉住,朝着段铁柱道:“这个时候了,说说吧,那两个人是生是死?你们给藏哪了?还有,为什么害人?”
段铁柱彻底崩溃了,哭哭啼啼道:“两人被王海生用采煤机板子打死了,他让我一起搬的尸体,压在废区的渣子里了!至于为什么,王海生没和我细说,只说了什么精之类的,还说到时候拿了宝贝,会分我一半的钱。”
“是不是煤精?”王旭辉怒喝一声!
“对对,是有煤精这么个词!反正我不懂,旭大夫,我是从犯,还有揭的功劳,这是不是可以从轻处罚啊,我真没杀人!”段铁柱扯着脖子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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