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人?你们要做什么?”公交司机见刘大进对这眼镜小伙动了手,赶紧探头询问道。
我回身正色道:“师傅,别问,走您的路。打开导航瞧瞧吧,你偏航了多远!”
那司机看着我,又看了看四周,愣了好几秒,恍若明白了什么,赶紧缩头回去,马上启动汽车,轰轰隆隆消失在了柏油路上!
“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两位大哥,我没钱,真没钱!”眼镜小伙见公交车离开了,便开始求饶:“求你们放了我,我绝不报警。”
刘大进冷笑一声道:“都是特麽的千年狐狸,你给我装什么小萌新啊!我要做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小伙眼中放着凶光,但口中还是恳求道:“我真不知道,两位,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们就可怜可怜我,把我放了吧!若是有得罪之处,我愿意道歉!”
“咱们之间,无冤无仇,你用不着朝我道歉。”我走上前,目光相抵道:“只是,到现在,你还不愿意露出真身份吗?”
“身份?什么身份?”眼镜小伙故作懵圈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那好,我就说的直白点吧。”我冷声道:“其实从一上车我就知道,这辆车的司机已经被你控制了。任你披了一张老实人的皮囊,可你的妖气是盖不住的。”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控制司机做什么?你该不会认为我也是惦记那个女孩子吧。她可是鬼,我怕都来不及呢……”
“呵呵,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我正色道:“你是你,她是她,你们的小算盘我都一清二楚。从头开始说吧,最开始,是你控制了这辆车,因为,你的目标就在这车上。可是,让你始料不及的是,那个女人也上了车。她是鬼,可并非什么厉鬼,不过是个刚刚有了邪念的纸扎人而已。她出现在这辆车上,完全就是为了抓醉鬼!所谓抓醉鬼,是指饮酒的男人容易阳气外泄,一般新死的小鬼修为低,为了精进修为,就专门找醉酒的男人下手,用引诱之法,透支他们的阳气……她一开始就是奔那两个醉酒男来的!
可这纸扎人的出现,打乱了你的节奏。好在,她修为低,认不出你的真身,可你却认得她。所以,你为了尽快打发走她,就故意释放了一股邪念,驱使那两个醉鬼淫性大发。果不其然,那两个醉鬼轻易上当,成了纸扎人猎阳的目标。那纸扎人顺利得手,马上就主动下车去了,如此随了你的愿!”
“呵呵,兄弟,你倒是会讲故事。”眼镜小伙冷嘲一笑:“按你的说法,我有目标,可我的目标还不是一个妙龄女郎?那我的目标是谁?汽车司机吗?”
“还不明显吗?你盯着的就是那个老太太!”我哼笑道:“没错,那个老太太才是你下手的目标。你一不摄阳,二不借命,更不贪财,你盯上她,完全是因为她手里那个盒子……”
“你胡说!”眼镜小伙怒道:“放开我,你们这两个神经病!”
“放心,我会放开你的,不过,那时候你是死是活就未必了!”我继续道:“其实我猜得出,那盒子里的东西不是别的,乃是一个首乌精灵。我们今天去的云阳山自古就是何首乌盛产之地,传言山上的首乌精灵数不胜数。我估计那老太太擒获的精灵应该是你囊中之物,被她抢来,你于心不甘才追了出来,对吧!”
话已至此,也算说清楚了。
眼镜小伙目光森森,咬牙启齿道:“你们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能识的我?”
“哈哈,你算个什么东西?”刘大进冷声道:“这三界人鬼妖灵千千万万,我们卜爷有不认识的吗?你尽管用这人的模样可以蒙混过关,可你的气脉图在卜爷眼里就是大屏幕一般清楚,你妖的身份藏都藏不住!说句让你绝望的话,当这两公交车驶来的那一刻,我们俩就知道这车上有人有鬼有妖,我们敢上车,就是根本没把你门这些渣渣放在眼里!”
“如此说来,我今天碰上高人了。”眼镜小伙阴森一笑道:“那首乌精灵本是我驯养之物,我守它已有三十年之久,晨沐雨露,夜披月华,多少心血啊!如今我尚未享用,岂能让这贱女人夺走?有道是,鬼有鬼道,妖有妖途,别人欺我头上,我怎么能善罢甘休?你们作为人,应该也懂得这个道理!”
“没错,我很理解!”我一摊手道。
“那你这是何意?既然知道我的委屈,为何还要这么对我?难不成,你要替那老女鬼出头?”
“不不不,我才懒得管你们之间的破事呢!鬼妖之争,和我无关,可是,你杀人这件事,我就得管管了。告诉我,这眼镜小伙的尸体哪来的,你敢说,不是你杀的?!”
“是!是又如何?这眼镜小子不知好歹,进山烂挖首乌,结果,竟然打起了我的首乌主意,如此来引来了老鬼,让我痛失辛辛苦苦滋养了几十年的精灵啊!他死有余辜,我吃了他的肉,吸干了他的血,吞咽了他的骨头,我没把他的这身皮囊撕碎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眼前这厮眉宇间已经兽态毕露,那股子杀戮欲望升腾而出。
“既然如此,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承认杀人就好!”刘大进喝道。
“怎么?你们非要取我性命?”眼镜小伙双眼发绿,尖牙凸显,那副兽面狰狞欲出。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枉杀活人,残暴至此,不该死吗?”我冷声道。
“我不服,我不服!我本为妖,杀一人合至死乎!你们想杀我,可有那本事!?”
这家伙怒喊一声,只见其忽然头皮干瘪,肉身萎缩,一个毛茸茸的家伙从人皮中钻了出来,扭头呲牙朝着刘大进的手腕就要咬!同时,一股极其难闻的尿液气息扑鼻而来,正溅在了刘大进的手背上,滋滋冒着白泡,几个血红的大疤被灼了出来!
“原来是只骚猞猁!敢反抗也就罢了,还敢伤我手背,看来你是准备从容赴死了。我成全你!”
刘大进急忙之中,手一松,这猞猁呜嗷一声坠地,转身就逃!可刘大进已经收拢气息,气息下沉,攀脚就是重重一踢。啪的一声,将这只半人高的花毛猞猁踢飞了出去!
猞猁颓然落地,一口黑血喷出。
可这厮勉强爬起,不知悔改,一扬后腿,呲的一下,一股尿液又朝刘大进的脸上喷了过来!
我随手抓住一枚树叶,单手运气,寸力打出,树叶割喉而过,钉在了马路牙子上,而那猞猁颌下筋断,双瞳溃散,当场暴毙!至于那张用来画皮雕骨的人皮,也在须臾之间,化成了一摊腥臭的脓液,地上只剩下了一副金丝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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