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看着秃子瘆笑一声道:“我,魔族人,高贵的先天魔族,死都不怕。怕你折磨?哈哈。秃子,我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就是我是如何认出你们来的。我家少主说过,来这里的陌生人,只会有三个,必须提防。一个眉宇如剑,手持一把光刃;第二个则是面如玉脂,手中把玩珠光玉器;而第三个,就是一个大脑袋其貌不扬的秃子。呵呵,见到你,我算开眼,什么叫其貌不扬了。可我家少主还是描绘的轻了些,应该是个丑陋的秃子才对。这么一个丑秃子,偏偏身旁还有个纵生剑眉的人,我第一眼就知道,你们是我魔族的仇人。”
秃子被骂的凶目圆睁,不过却没发作,反而一笑道:“你家少主就没告诉过你,不管惹谁也不能惹这三个人,尤其是那个其貌不扬的秃子吗?没和你说,这秃子杀人如麻,一掌能把一只大棕熊拍成熊肉烤排吗?”
“我不是棕熊,我也不怕死。”老家伙呲牙笑着,嚣张地走到秃子面前,回头指了指那些魔族底层道:“我不是他们那些胆小如鼠、苟且为安愚民,我是高贵的红魔,掌管着魔族大司祭的魔中之巫。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这老东西一脸的不屑,看样子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在我看来,他凑到秃子跟前,显然是另有目的。
果然,离的稍微近了一些,老巫司突然用力一眨眼,双瞳里瞬间夺出一缕紫烟,那烟雾兀的一下飘到了秃子的面前。
不过,他低估了秃子。
秃子虽然向来是鲁莽气盛,可这一次,他早就料定这老东西不会束手就擒,更何况,他是巫司祭长,一定有自己看家的本事,而且,这本事必定鬼魅异常。因此,早有防备。在他看见老巫司怪异的眨眼的瞬间,原地就一个旱地拔葱,远远地躲开了。
结果,那缕紫色的烟雾,没有扑到秃子的脸上,却正好落在了秃子身后的一个鬼族头上。
那鬼影顿时歇斯底里地哀嚎起来,谁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便拔出冥刀狠狠在自己胸前穿了过去。看那情形,犹如疯了一般……毫无疑问,这就是拜老巫司的邪术所赐。
“卑鄙货色!”秃子怒骂一声,突然近身闪袭了一记重拳,砰的一声,将老巫司像是皮球一样狠狠砸了出去。
“啊……”老巫司被打的脸都变了形,趴在地上却仍旧叫嚣道:“你打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有种你就杀了我啊,你不杀我,我还要杀你呢……”
“死是这世界上最简单的事之一,我给你来个不简单的。”秃子轻笑一声道:“密宗有一法子,专门对待那些叛教者。可惜我曾出家为僧,从不肯用这法子去折磨别人。今天,你幸运,成功激怒了我,我就拿你开开眼。你不是魔族吗?我这法子,最适合的就是你们这些没有经脉和穴位的东西。”
秃子说完,将这老东西拎起来,走到了稍微远了人群一点的位置。
然后,将其压在腿下,原地坐下,口中便呜呜丫丫地念起了经文。
不管是禅宗还是密宗,多数的经文我都知晓一二,可远远地听着秃子口述的经文,一点都不像佛教所有。看他那手势,双手合十握拳,还有脖子微微歪着的造型,倒是有点像是古象雄雍容苯.教的达普鬼脸相。
而秃子脸上的表情也很是怪异,根本不像是常人,如同高原神话里的尸皮鬼脸僧。
说实话,认识秃子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秃子有如此恐怖的扮相,甚至比他那忿怒宗的獠牙巨口之脸还要凶煞。
接着,秃子将握拳的两手摊开,不知道怎么,他那手心里就多了一个闪烁着淡蓝色光辉的虫子。
这虫子悬浮在他的两手之间,像是萤火虫,但光芒远比萤火虫亮的多,你甚至能感觉到它那光有温度,能将人灼伤一般。
秃子停下口中的经文,朝着脚下压着的老巫司一指,那虫子嗖得一闪,直接钻进了老巫司的身体里。
这东西怪异就怪异在,你没看见他如何钻入的,却已经在他的体内了。而且,这东西在老巫司的身体里,好像一下子将其身体变成了透明色,远远地,我们竟都看见了那东西,正在老巫司的身体里游弋。
“你干什么?吓唬我!”老巫司有些慌,但嘴上还给自己打气。
秃子根本不理他,只是重新念咒,而且,加快了速度。
就在此时,最为诡谲的是事情发生了,游弋在老巫司身体里的那蓝色的光虫竟然变成了两个。
“两个了!”众人高呼道。
“哎?四个……”
“不是,是八个……”
“怎么这么多了?”
几乎几秒钟的功夫,随着秃子机关枪一样嘴巴吐出来的经文,老巫司身体里的蓝色虫子瞬间达到了上百个。
密密麻麻蓝色的飞虫在他的身体里开始横冲直撞,个个都像是跳动的小火球。
“疼……疼……”老巫司终于知道秃子折腾半天在做什么了,一刹那间就忍受不住,开始撕心嘞肺哀嚎起来。
“我不怕,我死都不怕,还怕你折磨……我……疼,我痒啊……”
可以想象他此时此刻的感觉,万蚁钻心那都是轻的,毕竟,这小虫子还带着小小的火焰。就像是吞下了一把燃烧的香火头,在肚子里烧灼着每一寸废物一般。
难怪秃子说,这方法最适合魔族。
因为魔族没有经脉和穴位,假若换成其他族群,完全可以通过封闭经脉的方法,将这些小虫逼到一个脏腑中,进而排出……
我也没想到,秃子除了有纵横沙场,直面取人首级的本事,还有这心狠毒辣的一面,有时候,偏偏这心狠手辣最有用。
老巫司信誓旦旦求死,似乎什么都不怕了,可就这样,连半分钟都没坚持过来,就已经开始求饶了。
“万蚁噬骨,千虫钻心……我……我受不了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求这位僧爷饶了我吧,我……我给你跪下了!”老巫司痛不欲生,面前挣扎爬起,匍匐在地,十指皆插在了泥土中,那副颓相,连丧家之犬都不如。
秃子这才将口中的经文停下,漠然道:“我当你当真是条硬汉子呢,假若你在坚持半分钟,我也就放了你了。我最敬佩的就是表里如一的硬汉,可惜,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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