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茅羽立刻出手阻拦,可惜沈利嘉下手太快,而且箱子就在跟前,离得太近!

    更何况,沈利嘉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板,他可是“香宗”入室门徒,实力达到“铜皮铁骨”境界的小小高手!

    下一瞬,沈利嘉的肥手按在了木箱之上。

    “嗯?”

    花独秀冷眼旁观,沈利嘉感觉箱子微微颤了一下,毛茅羽已经一脸暴躁。

    “死胖子!”

    毛茅羽大吼一声,一掌拍开沈利嘉的大手!

    正这时,木箱缝隙忽然火光一闪,小孔里猛然有什么异物喷射而出!

    花独秀眼睛一眯,他把所有这一切看的极其缓慢,细节看的一清二楚。

    木箱里,触发了什么机关,虽然声音还未传出,但火光已经从缝隙透出。

    有火药被点燃!

    紧接着,一声轻微炸响传到耳朵里,映证了花独秀的判断。

    花独秀仍旧没有出手,他狭长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木箱,目光深邃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一个暗青色的长条状尖锐物体一闪而出,射向沈利嘉脑门!

    一丝黑烟从木箱小孔中透出。

    花独秀眼睛又是一亮,来了!

    花独秀把射出的飞针看的无比缓慢,修长的玉手立刻前探,间不容发之际按在沈利嘉胸口。

    与此同时,毛茅羽穿着草鞋的黑脚丫子猛的踩向木箱!

    “嘭……!”

    花独秀一掌把沈利嘉拍了个咧歪,摔倒在一旁。

    “咻……”

    沈利嘉只觉得眼前青芒一闪,吓出一身冷汗。

    毛茅羽踩中木箱一脚,漆黑的小孔黑烟立刻散去。

    他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花独秀。

    花独秀也暗暗惊叹:这人好快的动作,果然是个高手。

    花独秀佯装生气:“大傻瓜,不该碰的东西你瞎碰什么!危不危险!”

    沈利嘉看花独秀脸色如常,而毛茅羽一脸愤怒加惊讶的表情,心里会意,赶忙一脸傻气:

    “好玩,好玩,嘿嘿,嘿嘿嘿,真好玩……”

    毛茅羽怒道:“你个傻批,要不是我拍开你的手,‘要你命三千’现在已经炸了!咱们这条船都得炸沉!”

    花独秀赶紧劝道:“毛兄,毛兄,好啦,你跟一个傻子较什么劲?”

    毛茅羽一双眼睛咕噜噜上下打量花独秀:“花什么秀,你的手好快啊?”

    花独秀一窒:“我叫花独秀,不叫花什么秀。”

    毛茅羽自顾自说:“眼疾手快,你厉害啊,我的飞针触发的还是慢了,射不死人,射不死人……”

    毛茅羽把木箱抱在怀里,在某角度拍了拍,松了口气。

    他这个箱子,从外表看光秃秃的,只有几个黑漆漆的小空,还有个背带,似乎没有什么操作空间。

    但现在看,操作的位置,显然是在拍击的角度和力度上。

    这就难掌握了,恐怕除了毛茅羽本人,谁拍都很危险。

    拍不好就把自己拍死了。

    沈利嘉跟花独秀悄悄对视一眼,彼此松了口气。

    这个毛茅羽虽然脾气怪异,好歹还不算丧心病狂,没有对一个“傻胖子”降下雷霆之怒。

    花独秀问:“毛兄,你这个箱子真的藏了十种杀人兵器?”

    毛茅羽看了花独秀一眼:“那当然。”

    “花什么秀,你的动作很快,眼睛也很毒辣,‘要你命三千’的青草啐毒针向来例不虚发,没想到你能追的上它的射速。”

    花独秀反问:“你既然知道木箱要射毒针,为什么不赶紧踢开箱子?要不是我推了我兄弟一把,他现在已经被射透了。”

    毛茅羽冷笑:“这个傻胖子,射死活该!我要不赶紧化解,‘要你命三千’马上就会爆炸,这一船人都得给傻胖子陪葬。”

    花独秀看了沈利嘉一眼,沈利嘉还在嘿嘿傻笑。

    唉。

    算了,也怪我,故意放任嘉嘉去试探他的。

    没想到这个小箱子如此危险。

    好奇怪的人,好奇怪的手艺。

    聊了一会儿,毛茅羽情绪平静下来。

    花独秀问:“看你一脸英气,你多大年龄啊?”

    毛茅羽说:“我?我今天二十八,虚岁三十,正好而立之年。”

    沈利嘉插嘴:“毛毛虫,你虚两岁啊?这么虚?”

    毛茅羽瞪了沈利嘉一眼:“怎么,不行吗?”

    沈利嘉道:“行啊,只要你愿意,你再虚几岁也没人管。”

    花独秀轻笑:“毛兄,看你一副浪人打扮,你有家室没?”

    毛茅羽:“我是个杀手,我莫得感情,不需要家室。”

    花独秀点点头:“怪不得了。”

    毛茅羽皱眉:“怪不得什么?”

    花独秀道:“怪不得刚才你手速那么快,连我都吓一跳。”

    沈利嘉奇怪:“姐夫,这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毛兄单身三十年,手速能不快吗?”

    沈利嘉挠挠头,毛茅羽也一脸疑问看着花独秀。

    “毛兄单身三十年,没有女人耽误,一心习武,肯定身手矫健啊?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沈利嘉和毛茅羽一齐点头:“原来是这样,有道理。”

    客船已经使出海港,漂泊于/大海之中。

    海风很大,海浪汹涌,客船虽大,但在海上只是一叶起起伏伏的小舟而已。

    天色,渐渐黑了。

    花独秀和毛茅羽脸色不佳,浑身难受。

    有时候花独秀在船舱里躺着,有时候干脆就趴在船头,张着嘴,吐都没得吐。

    每次花独秀到船头呕吐,毛茅羽十有**也都在那,跟着花独秀一起吐。

    晕船这种事,一个晕不叫晕,两个晕才是真的晕。

    此起彼伏,你追我赶,比着晕,比着吐。

    好像他俩互相得了彼此的传染病一样。

    如此一晃数日过去。

    这天,花独秀和毛茅羽靠在船舷,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天空发呆。

    花独秀扭头看了毛茅羽一眼:“毛兄,毛兄。”

    毛茅羽扭头看了花独秀一眼:“干嘛?”

    花独秀问:“还没请教,你是何方人氏呢。”

    毛茅羽想了想,道:“我是一个浪人,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乡在哪里。”

    花独秀一愣:“不知道家乡在哪里?那你这趟是从哪来,要去哪?”

    毛茅羽说:“我从小跟着师父长大,师父说我是水命,‘大海水’,将来要么因水走上人生巅峰,要么因水死于昏暗之窟。所以,师父死后,我便四处走动,想要找到一个适合我命格的地方。”

    “我刚走遍困魔谷和黑森林,现在准备去漠北。”

    花独秀惊奇道:“你走遍了困魔谷和黑森林?困魔谷那么大,你居然走遍了?”

    毛茅羽问:“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花独秀道:“倒也没什么奇怪的。那你走遍困魔谷,可曾找到什么适合你安家的好地方?”

    毛茅羽摇摇头:“我天生水命,需要与水为伴才能顺应命格。可是我有晕水症,甚至吃饭时都不敢大口喝水,只能多吃水果。困魔谷,没有适合我的地方。”

    “所以,我一直在寻找那个地方的旅途上。”

    花独秀一愣:你是水命,又是大海水,按命理推算,能翻千尺浪,吞噬万物;能平万倾波,浮载舟船。

    这是一个可善可恶,可忠可奸,可福可祸,可动可静的奇怪命格。

    嘿!只是巧了,我花独秀是“大驿土”命,专克你。

    花独秀问:“晕水症?晕水症你还敢坐船啊,现在四面八方都是水,当真是大海水了,你觉得顺应你命格了吗?”

    毛茅羽继续摇头:“这样不行,天天呕吐到手软脚软,我没法练武。”

    花独秀暗道:封建迷信害死人啊,随遇而安多好,非得讲究那么多,活的累不累啊?

    花独秀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问:

    “你说你走遍困魔谷,那我问个地方,不知道你去没去过?”

    毛茅羽说:“我肯定去过。”

    “靠,这么自信?”

    花独秀翻翻白眼:“困魔谷西北方位的幽冥郡,魔魂山脉那里,群山环绕,其中有一座山,叫做‘魂砀山’。毛兄,你去过吗?”

    毛茅羽眉头轻皱:“魂砀山?就是有一座塔的那里吗?”

    花独秀喜道:“没错,你真的去过啊?”

    毛茅羽道:“去过,不过那地方很危险,到处是官府的密探,而且那里不适合我定居,我没有久留。”

    这里是船头,海风很大,海浪轰鸣,除了花独秀跟毛茅羽,周围没有别人。

    沈利嘉还在睡懒觉,也没在。

    花独秀认真道:“我们困魔谷有个传说,你见到的那座塔,据说塔下镇压着十分厉害的妖怪,那里还弥漫着神秘的魔气。”

    “我看你骨骼清奇,思路诡异,肯定是个见识非凡的人。你在魂砀山游历时,有感到什么异常吗?”

    毛茅羽仔细想了想,认真说:“有!确实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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