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天黑我带着阿赞吉偷偷摸向那家医院,我们并没有走进医院大门,而是选了个靠近墙角,刻意避开医院的灯光和摄像头。

    果然不久之后老刀便骂骂咧咧从里面出来,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小弟,几个人都是没精打采的。

    他们刚走出医院门口,老刀就嘀咕道,“妈的,这次的事没办好,回去肯定得挨骂,真是巧了,怎么会有这么大批警察刚好出现在鱼店门口?”

    他身边一个黄毛小子说,“刀哥,只要这小子还在晋西县里边就跑不了,今天太晚了,要不明天我多叫上几个兄弟,再过去跟他闹一场?”

    老刀黑着脸臭骂道,“闭嘴,该怎么做不用你教我,天晚了就滚回去睡觉,明天等我电话!”

    几个小混混很快散开了,还剩下老刀一个人守在街边等车,这时候阿赞吉轻轻碰我了我下,把手指并拢,偷偷比划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摇头说,“你等一等,这家伙交给我来料理,没我的话你先别出手。”

    阿赞吉表情冷漠,他冷冰冰地点了下头。

    我径直走出藏身的地方,压低脚步慢慢靠近对方。

    此时老刀正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等车,根本没注意到我已经绕到了背后,当我靠近他只剩半米的时候,我才低声咳嗽了一声,把左手直接搭在他肩膀上,压低嗓子说,“兄弟,借个火!”

    “麻痹的,没有!”他一脸不爽地回头,视线定格在我僵硬的脸颊上,徒然间怔住了,半秒钟没回过神,抖着嘴皮子说,“你……你小子……”

    砰!

    一记重拳直挺挺地打中他鼻梁,所有话被血沫子盖住了。

    这老小子骨骼很硬,身体强壮爆发力十足,不像是普通的街边打手,但我占了偷袭的便宜,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下了黑手,经过龙灵蛊的强化,我拳头上的力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拳下去这老子立刻就飚血了。

    他鼻梁骨塌陷了一半,虎吼着反击,一个重拳撞向我胸口,我双手架开他拳头,感受到他胳膊上正在颤抖的肌肉,这家伙健壮得好像一头牛。

    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

    我眼中迸发出一道狠戾,抬腿就是一个撩阴脚,恍惚中仿佛听见了鸡飞蛋打的声音,他五官疼得扭曲了,张大嘴相叫,却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反手一个耳光,腾出手又是一记重拳,第二拳狠狠砸中他太阳穴,老刀“哼哧”了一声,立刻倒地不再动弹。

    我双手夹着他的咯吱窝,吃力地把人撑起来,让老刀直接靠在我肩上,假装喝醉酒被人搀扶的样子。

    完事后我向阿赞吉使了个眼色,他这才不慌不忙走向我,指了指被我架起来的老刀,问我打算怎么办?

    我说,“先找个偏辟的位置把人绑起来,我要好好审问这小子,他是赵英俊的心腹打手,只要撬开他的嘴,赵英俊干过的所有坏事都无无遁形!”

    阿赞吉听完后点点头,并没有任何表示,我让他帮忙架住老刀,自己则跑到大街上拦车,出租车停下,我和阿赞吉把老刀硬塞上了出租车后排。

    司机扭头看了老刀一眼,“老弟……怎么你朋友嘴巴在流血啊,你不送他上医院?”

    我笑笑说,“没事,我们刚从医院出来,这小子喝多了去医院闹事,被医院保安打出来了。”

    司机“哦”了一声,边发车边问,“怎么酒疯还撒到医院去了?”

    我说,“喝醉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这小子阳痿,花光所有积蓄都治不好,所以才喝醉酒找主治医生闹事。”

    司机差点乐出声。

    十几分钟后,车租车在城郊一片荒废的厂区停下,付完车钱,我和阿赞吉把人弄下了车,出租车司机没走,摇下车窗喊道,“老弟,你们怎么住这种地方,要不要帮忙?”

    我忙说不用了,前面不远就是住的地方,谢谢大哥关心。

    出租车司机表情疑惑,暗自嘀咕道,“这一带哪有地方能住人?”

    我心说不妙,这司机肯定起疑心了,这时候阿赞吉已经悄不做声地把手伸进口袋,嘴上念念有词,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道白光凝成的线条已经直射向出租车司机的鼻孔,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出租车司机浑身一震,立刻垂头倒在方向盘上。

    我惊呼道,“你干什么?”

    吼完一句,我赶紧跑过去检查出租车司机的脉搏,幸好人没事,只是晕厥过去了。

    阿赞吉面无表情地表示说,他没有下毒手,只是让对方忘记一些不该记得的事情,他明天就会清醒。

    我抱怨道,“你动手之前好歹支会一声,刚才吓死我了。”

    阿赞吉摆着一张冷峻的脸孔,很不耐烦催促道,“快一点!”

    我只好先把人拖进了附近的废旧厂房里。

    这间厂房废弃了不知道多少年,厂区空旷,到处挂着蜘蛛网,颇有几分阴森的味道,暗黄发霉的墙壁散发着**的怪味,阿赞吉点燃了一块蜡烛替我照明。

    我解掉老刀的皮带,把人反绑在一根生锈的落水管上,起身喘了口气。

    老刀还在昏迷不醒,刚才被我吓了死手,不借助外力恐怕醒不来。我问阿赞吉有没有办法帮我把人弄醒?谁知他守着蜡烛根本不搭理我,修行黑法的降头师脾气都很古怪,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左右一看,废旧厂房中根本找不到水源,我只好拉开了裤子拉链,对准老刀头顶龇尿。

    他醒了,满嘴的咸腥伴随着已经半凝固的鲜血,一脸愤怒地抬起了头,嘴巴已经不剩几颗牙了,含混不清大喊,“兔崽子,你特么暗算我,有种把老子解开,我跟你单练!”

    砰!

    我一脚踹在他小腹上,老刀疼得脖子转筋了,把身体弓成一只虾米,额头上青筋直蹦。

    我蹲下身,冷眼俯视着他的脸,“我呢,是一个从不招惹是非的人,可我不能容忍有人伤害我身边的朋友,尤其是我最在乎的人,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清楚,越详细越好,从赵英俊是怎么看上了刘媚,又是从哪儿请来的降头师说起。”

    老刀果真是个硬汉,居然面不改色地朝我啐了口唾沫,“你特么别妄想了,落在你手上活该我倒霉,有什么招你就尽管上吧。”

    我笑了,轻轻拍着老刀的肩膀说,“别表现出一幅慷慨高歌、英勇就义的样子,搞得你好像是个正面人物似的,我再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

    他狰狞地看着我,“老子不说又怎么样,你敢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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