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副本是景阳冈的副本,但是这也是从水浒传里面截取出来的一段,而且这里的时间大多是以几日、数日来过渡,但想想今天正好二人都回来的晚了,家里面只剩下武松和潘金莲二人,哪里还不知道潘金莲已经在进行试探了。



    只不过原本的剧情中是武大郎在问,而现在改为了陈楚。



    只见陈楚问过之后,潘金莲似乎更加委屈了,不满的看着二人:“都是武大你没用,害我在家还要被外人来欺负!”



    武大郎一惊,心想着自己弟弟还在呢,于是说道:“谁人敢来欺负你?”



    “还能有谁!还不是武二那厮!我见他大雪里回来,本好心想要安排酒来请他吃,结果他见家中无人,边用语言来调戏于我!”



    武大郎听清原委,神色坚定:“不可能,我兄弟不是这种人,武二一向老实,别这么大声叫嚷,被邻居听我们家的笑话。”



    陈楚也点点头:“是啊,二哥怎么会是这种人呢?前些日子有上户想要送几个婢子给他都被二哥断然拒绝了。”



    武大郎随机就撇下老婆去找武松去了,门前只剩下陈楚和潘金莲二人。



    “唉,奴家真是命苦啊!”潘金莲见只剩下二人,再被悲怆说道。



    如果不是陈楚知道的多,看着这幅凄绝精致的面庞,恐怕还真的要以为血气方刚的武松会做点什么出来。



    陈楚想了想,自己现在还不能跟潘金莲交恶,还得再演一演,于是面带疑惑的说道:“嫂嫂,我二哥,真语言上轻薄你了?”



    “那还能有假?我一个妇人家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道是我污蔑他武二吗?”潘金莲有些嗔怒这说道,可是一双目光看向陈楚却充满了柔情。



    陈楚心中却是把真话听的分明,包括潘金莲对武松的痛骂以及对自己渐渐升起的心思。



    只不过在潘金莲想来,既然武二估计兄弟情谊不吃这套,那陈楚总该上钩了吧?毕竟说是结拜兄弟,但是到底不是亲的,俗话说的好。



    兄弟妻,不可欺。



    朋友妻,不客气。



    潘金莲就不信陈楚真个是个圣人,生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又会摆弄些酸词儿,不风流对得起自己吗?



    这时武松穿戴整齐登登登从楼上下来,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看着二人在说话,也没开口,深深看了陈楚一眼,然后直接推门离去。



    前脚武松出门去,后脚武大才追到楼梯口。



    陈楚见状,对潘金莲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去问他一问,倘若二哥真做出了这等事,我定不饶他。



    说完也追着武松而去,有些话是该和武松先说了。



    等二人又离开之后,潘金莲恼怒的看了一眼武大郎,越看越不顺眼,索性直接回到厨房去。



    武大郎来到厨房问老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在楼上他去问武松,武松也不说话,他拿点心给武松吃,结果武松直接穿好装备下楼走了。



    “你这糊涂桶!这你还看不出来吗?那厮没脸见你,所以仓皇逃了去,我猜他明天一定会叫人来搬行李,没脸再住在这里了。”潘金莲说道。



    “那可不行,他要是搬走了,别人还不得来笑话我?”



    “你这傻子!他调戏我的时候倒不见别人笑话,你要是想跟你弟弟过,干脆一纸休书给我,你和你弟弟去过罢!”



    见潘金莲这么说,武大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声不吭的去收拾了。



    话说武松出门去后,陈楚追了上去。



    “二哥,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



    “你来做什么?你不是与那婆娘聊的火热吗?”武松说道。



    “火热什么?你真当我陈楚是那种人?”陈楚有些生气的说道:“我本欲你说一些小心的话,如果你这么说,那我不说也罢!”



    说完直接越过武松就走。



    傲娇的很。



    武松见陈楚生气的样子不似作伪,思索两秒就追了上去:“三弟,三弟,二哥向你赔个不是。”



    陈楚本身也不是真的生气,听到武松追了过来,这才看着对方说道:“二哥,不消你说,我也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我绝对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包括你哥哥也是,就按照你心中的想法来,等安置好之后,晚间我请你吃酒,再与你细细将事情道来。”



    武松点点头,心中大为感动,这些事情本来没亲眼看到,很难分的清谁说的是真的,但如果真的说起来,恐怕大多还是会觉得武松心痒难耐,调戏了金莲。



    而陈楚问也不问就这么说,实在是比自己那有些愚笨的哥哥暖心多了。



    “三弟......”武松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陈楚拍拍武松肩膀,“去吧,有什么晚上咱们酒后再说。”



    于是武松回到衙门,差了个士兵回来,一同收拾东西就要搬到县衙去住。



    潘金莲在旁边絮叨个不听,武松只当没听见,而武大郎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也不敢去问。



    只是听着金莲的骂声,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当晚,陈楚请武松喝酒,只是说了潘金莲此女蛇蝎心肠,向来瞧不起武大郎,平日里一定要小心,再多的陈楚也不敢说许多,说得越多,对世界的影响就越深,万一任务失败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失败,?惩罚的衰运三年,这东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往小了说那就是吃方便面没调料,上厕所家里没纸也没水,出门车胎漏气,在学校还被学生恶作剧。



    可往大了说那就是丢工作、车祸、走在路上天上掉花盆、甚至地球爆炸也不是不可能。



    陈楚赌不起,万一他倒霉到后面的副本都完不成怎么办?



    武松和陈楚这么几天,就知道陈楚是个有主意的人,而且陈楚把这些猜测全部归咎于自己做小二锻炼出的察言观色以及读书多的缘故,武松也不疑有他。



    不过吃酒时,武松忽然想起陈楚之前好像说过不愿自投靠官府,可是此时却又做了押司。



    陈楚只是说:“我本是向往自由的,只不过如今知县给了我个有油水的清闲职位,况且做了吏有时也能照拂二人兄长一二。”



    武松大为感动。



    捻指尖,岁月如流,下过一场雪也已经消融了,十几天过去。



    知县来阳谷县任职已经两年多了,期间有大户的孝敬也攒了不少金银,正想找一个人帮忙送到东京城去,也就是汴京或成为汴(bian四声)梁。



    这件事情需要一个心腹的人,而且此人还要武艺高强,以免为贼人劫去。



    现在他有两个人选,一个是现任粮草押司陈楚,还有一人则是都头武松。



    这二人知县都比较看重,而且办事沉稳,尤其是陈楚,在接任押司的工作以来,各项名字记录的井井有条,不曾出现半分错误,而且陈楚本身又比较会来事儿。



    思索再三,知县决定让武松去做这件事,陈楚就留在自己手下,不然这一行就是几个月的功夫,手下须得有个办事的才行。



    当天他就叫武松过来说明情况,然后又把武松好一顿夸,并且言明回来之后会好好赏赐武松。



    武松心中记挂着陈楚说的那些话,不免有些担心,但是又想想只是自己去而已,陈楚的武艺并不弱于自己,而且心思更加活泛缜密,拜托给他倒是也可。



    于是武松叩谢之后,就将此事应承下来明日出发,顺便还能去汴京见识见识。



    知县大喜,当即赐酒三杯,其余一切只等着回来再说。



    武松出得县衙,取了些银两,然后叫一个士兵去买些酒和鱼肉果品回来,一路来到紫石街,提着东西就等在自家哥哥门前。



    恰巧遇到武大郎卖完炊饼回来。



    连忙叫士兵去厨房安排吃食,自己带着武松回到家里。



    潘金莲看着武松又回来了,还心道是武松回心转意了,准备再次试探试探。



    吃饭的时候,潘金莲埋怨武松回家就回家,还花这些钱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武松言明情况,说自己要前往汴京做事,少则四五十天,多则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又叮嘱自己哥哥以后每日少做一些炊饼,以免在外面受人欺负了,毕竟陈楚工作都是在衙门内,不像他一样须在街上巡游,难免会照顾不过来。



    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只消去找陈楚便可,如果还解决不了,先不要起了争执,等他回来再说。



    武大郎没什么主意,全凭自己的弟弟做主。



    兄弟二人又举杯碰了碰。



    放下酒杯,武松又看向了潘金莲:“嫂嫂是个精细的人,不必武松多说,我哥哥为人质朴,平日里全靠嫂嫂照料,俗话说表壮不如里壮,嫂嫂只要在家里把家安定好,哥哥也少了许多烦恼之事,更何况篱牢犬不入。”



    武松话里有话,大郎听不出来,不代表潘金莲听不出来,这是劝她自己安分点。



    潘金莲本想再试探一番,没想到武松说出了这样的话,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指着武大便骂:“你这没用的东西,什么话都跟外人说,我虽然是个女人,但也不是任你们碎语的,自从嫁给你,就连个蚂蚁都不敢进屋里来,什么篱笆不牢,犬儿钻进来,你话说出来一个唾沫一个钉,休要侮辱了我!”



    武松却不生气,只是说道:“如此这般便好,可不要心头不似口头才是。”



    这是之前潘金莲对武松说过的话,现在又被武松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潘金莲又骂了两句便气的上楼了,只剩下兄弟二人又喝了几盏,武松便辞别哥哥。



    武大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兄弟去了,早早回来,你我二人倒时再相见。”



    武松也是心有戚然:“其实哥哥不作买卖也行,家里的花销我自会为你送来。”



    武大送武松下楼,最后武松再次认真叮嘱道:“大哥,我的话你千万不要忘记!”



    武松没有将陈楚对他说的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哥哥盛行干后,就算说了也不回信,反而说不定会告诉那婆娘,索性不如不说。



    回去收拾好东西,找到陈楚,再次向他拜托了帮忙照看家里,到了第二天便找了四个人,箱子装车,直接离开阳谷县往汴京去了。



    ......



    “郓(yun四声)哥儿,今日去哪里发财了?这么高兴?”陈楚值班结束后,没什么事做,上街准备去南街吃个五更炉烧鸡,这烧鸡也有些来历,这里便不赘述,先前在路上遇到了武大,婉拒了去家里吃饭的邀请,只是拿了两个烧饼,便继续走着。



    路上恰巧又遇到了郓哥儿,也就是那个卖雪梨的小子,后来告知武大郎带了帽子的那个小哥。



    郓哥儿一见是陈楚,眼前忽然一亮,直接从篮子里掏出一个大大的梨子,在衣服上擦了擦,便递了过去:“见过打虎英雄陈押司,先前西门官人买了我许多梨子,现在还剩不几个了,不若陈押司拿回去分给官爷们吃了?“



    陈楚想了想:“也可以,不过我不白吃你梨,今日请你吃烧鸡!正好有我大兄几个烧饼。”



    郓哥儿一听眼睛都亮了,那可是烧鸡啊!想吃一只自己得赚三四天的梨钱呢!



    陈楚见状,笑笑直接往烧鸡铺子走去。



    郓哥儿美滋滋的跟在后面,看着陈楚高达挺拔的背影,心想着自己长大之后要是也能有如此就好了。



    陈楚没问也懒得去试探郓哥儿心中的想法,他现在就清楚的很。



    这郓哥儿一直以来受着西门庆的照顾,时不时就来他这里买些果品,银钱也不曾少下他的,有时还会多给一些赏钱。



    但是后来郓哥儿知晓了西门庆与潘金莲的事,想要进去再吃一笔银钱,结果被王婆打了出来,怀恨在心的他就去找武大郎告状,还出主意让武大郎前去捉奸,这也是导致武大郎最后身死的诱因之一。



    包括后来为武松作证,也不过是看在五两银子和为了自保罢了。



    所以说这孩子绝对不是自己小时候想的那么好,只能说是普通市井小民的自私和短见罢了,有奶便是娘,其实这也是一部分人的人生观。



    如果你想要用钱去买他的自由,或许会被对方的自尊心顶撞回来,这就是曾经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自由固然是用金钱买不到的,但可以为了金钱而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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