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退开了他一些,目光清冷带着一抹疏离。寒月澈的手瞬间顿了一下,他收回手,目光微眯,凝视着她的眸子里透着一抹忧伤和失落“是。”

    最终,他冷声吐出一个字。给了她回答,声音没有一丝往日的温柔,眼眸却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沐可溪眼里的泪,更加止不住地往下流,抬眸看着她,心里的酸涩难挡“那么你呢?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接近她为以前的寒家报仇,还是为了接近她让整个沐家一步一步走向之前的寒家一样?他以前放弃了寒月澈这个名字,现在又以这个名字重新回来。

    “沐可溪,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他目光凝视着她,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感。凑近她,继续道“十岁那年,寒家破产,那个人为了让公司能够东山再起借了贷款,以至于最后整个寒家都赔了进去,搭上我母亲,母亲当时在情急之下为了自保才意外杀了人,因此最终进了监狱。其实原因很简单,家族制作的产品出了状况,当时是你父亲亲自负责的,后来,你父亲自立门户,没有跟他合作之后才出的状况。”他尽量简洁地跟她说着当年的情况,这是他查过之后,最为准确的答案,当年还是沐家沐耀帮他们收拾了烂摊子,送他们出国。

    “可溪,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你父亲虽然有参与,但并不是全部。”他目光看着她,薄唇微启。

    “寒月澈,你回来是为了跟我在一起,还是别的。如果是为了跟我在一起,为什么我跟你求婚的时候,你拒绝?还是,你觉得我是沐家的女儿,每次看到我你会回想起过去?”她低下头,冥思了好久,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晶莹的目光中透着一抹质问。

    寒月澈深眸暗了暗,眉头紧锁,微抿着唇保持沉默。他很想答应,只是现在,他没有办法答应,自己不能让她有任何的流言蜚语,必须解除掉他与左寻的婚约才行。

    至于她是不是沐家的女儿,对她的感情从来不是这个背后的身份。

    沐可溪看着他没有回答,转身的那一刻,身体被他一手揽住。

    他沉重的声音,带着一抹低落和沉闷传入她的耳朵里“别走。可溪,别离开我。”

    沐可溪停在那里,一手扯着他环着她腰间的手“放开!”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似对一个陌生人一样的清淡。

    “寒月澈,放开我。”见他迟迟不松手,她再一次淡淡道。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他紧紧地抱住她,舍不得松手,怕一松开,她就走了。

    “你忘记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沉默了几秒之后,她的声音带着淡漠,回荡再整个房间里。

    沐可溪明显觉得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又一秒钟的僵硬和迟疑。她用最狠毒的话来揭开他的伤疤,不留一丝余地,只为了从他身边逃离。

    沐可溪挣扎开之后,走到门边,刚要打开门,他一手强而有力地抵着门,目光里带着一丝愠怒“你一定要这么刺激我吗?”

    “是。”她盯着他,目光依旧淡淡的。

    寒月澈看着她,深眸渐渐冷了“很好,沐可溪。”说完,他牢牢地扣住她,将她抵在门边,吻上她的唇,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没有一丝的怜香惜玉,带着霸道和强制,吞噬和占有。

    沐可溪越抗拒,他越是强而有力的啃咬着她,她气愤地一咬,两人嘴里瞬间弥漫着血腥味,他无动于衷,也如同她一样的啃咬着她。到最后,她的脸颊上的泪印在他的脸上,让他觉得有一丝的刺痛。

    他松开她,深眸复杂,愠怒,不舍,低落,不忍直到最后的一抹冷意的笑容。

    “这一次,我不会如你所愿,沐可溪,你别想着离开我!”

    他说完,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又关上门。

    沐可溪清晰地听到门外爵逸走进来,语气里透着一抹疑问“少爷?”

    “取消掉宴会,这几天看着可溪,不准出这里一步。”他的声音极冷,如年冰川一般,不只是爵逸听着不寒而栗,连沐可溪听着都觉得冷意十足。

    “是。少爷。”爵逸的声音虽然带着一抹不解,却依旧没有多问,颔首应着。

    这一切,沐可溪都听在耳朵里,她靠在门边,身体像是忽然变得无力,目光看着另一边窗外事紫色的薰衣草,以前觉得它们是那么那么的美,可是这一刻,却是这么的刺眼。

    她的身体慢慢地下滑,蹲在门边,眼里的泪光再一次无声滴落。

    这一切她忽然发现都变了,变得虚假,变得像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父亲是杀死他母亲的间接凶手。虽然这一切,都是寒江的所作所为,但毕竟和沐磊脱不了干系。

    所以,他到底是回来复仇的?还是只是为了跟她在一起,以及小时候的约定。

    所有的一切,当被揭开之后,都变了质,没有以前的味道。变得刻意,变得有利可图,或者说是另有企图。

    整个房间里,隐约弥漫着沐可溪的哭泣声,在这个原本应该美好的夜晚……

    整个宴会突然终止,寒月澈都没有出面,一切由爵逸处理。

    他把车开的极速,最终在“惜月咖啡厅”停了下来。惜月,以她和他的名字命名的,取她名字的谐音,寓意是珍惜彼此,各自喜悦的意思。可是这一刻,寒月澈看着灯光上的名称,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她不开心了。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只是在见到她那么难过的时候,他的心脏,像是被刀割一样,硬生生的疼。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最后松开,直接将车子开往一边的底下停车场里。

    左凌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好几瓶威士忌,他目光微眯,带着醉意,整个房间里都是浓浓的酒味。

    左凌走进来,随手关了门,走到他旁边“我说你怎么回事,刚刚不挺好的吗?这是怎么了?”

    寒月澈深眸盯了他一眼,继续给他和自己倒了一杯,接着喝下肚,放下杯子,沉默着薄唇微启“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我以为我可以瞒着她,永远。可是,我太笨了。左凌,我太笨了,唯一能够留下她的方法也只有禁锢了。”

    他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满满的悲伤。左凌这是第二次看到他如此,他从不轻易喝醉,第一次是为了她母亲,第二次为了沐可溪。

    可是,沐可溪是多么向往自由的人啊,怎么可能甘愿做一个笼中雀,她不会开心的,以至于他也不可能会开心了。

    左凌很早之前就对他说过,一旦沐可溪知晓当年的真相,要想清楚该怎么应对。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澈,今晚不醉不归。”左凌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寒月澈,或者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安慰他。因此他能够做的,只是陪着他喝酒了,也不至于一个人喝闷酒。

    原本是他的生日,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被披上了沉重和难过的色彩。

    凉晓站在“比特堡”外面,本来想走的,却发现迟迟不对劲,她掏出手机一个又一个地打着沐可溪的电话,发现都没有人接。

    “……怎么回事啊,这两个人!”凉晓挂了电话之后,剁了下脚,有点儿懊恼。

    左凌临时说有事匆忙之间走了不说,她现在打沐可溪电话也没有人接,寒月澈的生日宴会也突然截止了,人也跟着不见了。

    怎么回事,凉晓实在是想不通。于是她将手机放进包包里,然后转身,再次走进‘比特堡’

    站在客厅门边,两边站着两个保镖,一动不动,都是一样的表情,像个木雕一样。凉晓眉头微皱,有点儿不解,这是闹得哪一出?

    好一会儿,爵逸过来开门,见是凉晓,他微微颔首道“凉晓小姐。”

    “我来找可溪,她在吗?”凉晓问。

    “沐小姐在。”爵逸想了想,现在沐小姐心情不佳,有她这个好朋友在估计会好一些。

    爵逸退开身子,让凉晓进了屋,凉晓走到沐可溪的房间,动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她又动了动门把手,发现里面已经锁了。

    “可溪,你在里面吗?怎么锁门了!”凉晓觉得有点隐约的不太好,她敲门的声音大力了一些。

    许久,凉晓都没有听到回应,她刚想着再次敲门的时候,里面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沙哑和低沉“晓晓,我没事,我只是想现在一个人静一静。”

    凉晓听完之后,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禁闭的门。

    转身对爵逸正色问“发生什么事了?寒月澈呢?”

    “凉晓小姐,既然如此,就先请回吧。少爷也并没有向我说明情况。因此,爵逸也不知。”爵逸依旧礼貌地说。

    连凉晓小姐都没有用,看来沐小姐真的和少爷这次吵得不轻,他当时看少爷的样子,简直冷的吓人。

    最后,凉晓也就没在问什么,她又有点担忧地看了一眼禁闭的门“可溪,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我手机都二十四小时开着的。”

    “……嗯。”里面只传来轻微的一声,像是哽咽,带着哭腔。

    凉晓目光满是担忧,又觉得再问沐可溪也不会告诉自己,而且也已经深了,以她的个性睡一觉就会没事。

    这样想着,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大厅,爵逸派了车子负责送凉晓回家。

    一时间整个屋里寂静无声,带着一丝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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