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别样的安婷

    薇薇是一个迪吧,对于女孩无论长相统统免费。但是,对于苦逼的爷们儿,他们这些jiān商却卡的非常死,只要进入必须购票。

    纵然有嗨爆的音乐在耳边萦绕,但是郑浩的心情此刻却怎么也提不起来,四个人顺着顶底都让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通道,走进了这个嗨巢的中心。

    拥挤的卡座边上围满了人,舞池的两侧高台之上,穿着正宗三点装,妖艳的少女疯狂的扭动身体,带领着偌大的舞池中,拥挤的人群进行着今夜第一波狂欢。

    劲爆的音乐让人心跳加速,香烟啤酒伴着女人香水的味道,让这里每一寸地方,都充斥着欢乐和暧昧。舞池后面dj台的正上方,是一块并不宽敞的区域,那些等待他们的老外,此时就在上面不停的向他们挥手。

    踩着铁皮楼梯走了上去,整整六张卡桌拼起来的桌面上,早已摆满了啤酒,亮晶晶的玻璃瓶,在跳跃的灯光下,如少女的身体一般,显得那样的诱人。

    待郑浩等人找到自己的位子,二十多个来自不同国家的老外,有男有女纷纷起身,举起手中的酒瓶大声的用英文喊道:“干杯!”

    安婷与丫头坐在了一起,就在郑浩的旁边。她拿起酒瓶跟着大家一起碰撞,当所有人包括丫头都喝光了瓶子里的酒水时,安婷手中的酒水却还有大半瓶。

    除了安婷之外,所有人都翻过自己的瓶子让瓶口朝下,这是郑浩他们的规矩,谁也不愿意再酒局中成为养鱼专业户。

    所以,当老外们看到安婷瓶子里那大半瓶酒水时,纷纷起哄着嘿了起来,安婷明白他们的意思,涨红着脸尴尬的笑着一直说sorry。可是这群老外哪里肯就此罢休,依旧不肯坐下敲着桌面起哄。

    郑浩皱了皱眉头,看着安婷尴尬的样子正准备开口,却不料此时坐在安婷身边的迈克,竟一把夺过安婷手中的酒瓶,用英语笑着对大家说到:“嘿!这是我女朋友!她不太会喝酒,这点酒,我替她喝了!”

    说着,迈克在众人一片唏嘘中喝掉了安婷剩下的酒,安婷的脸sè有些尴尬,也许是不太适应迈克与自己同饮一瓶酒的缘故吧,但是在一片唏嘘和掌声中,她还是对着迈克点了点头以示谢意坐了下去。

    郑浩心中有些不爽,但是脸上却带着玩笑,对着迈克比了一个中指。却换来迈克一抹挑衅的目光,和长长的舌头。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他拿起一瓶开启的啤酒,试图与身旁的丫头对碰。

    却不料丫头拿起啤酒,对着郑浩妩媚一笑,竟伸手与对面的一个德国女孩碰了一下,这一举动,让心中本就不爽的郑浩更加不爽,郁闷的仰起脸,自己大口的喝了起来。

    半个小时过的很快,老外们酒兴上头,纷纷走下楼梯冲进舞池,开始着自己的狂欢,而剩下的除了郑浩之外,还有些许xing格不太张扬的老外在一起继续喝酒。

    当然,还有迈克一直呆在安婷的身边,用他那一不小心就可能被舌头噎死的中文,勉勉强强的跟安婷聊着天。

    应该是丫头的电话响了,她在安婷的耳边笑着说了些什么,然后起身走下了楼梯,郑浩在一旁预感到了什么,皱着眉头仰脸喝下了半瓶闷酒。

    不多时,丫头拉着另外一个女孩的手走了上来,女孩就是魏婷,长相并不算漂亮,但是却有着一副迷人的声音,她头发上带着雨水,跟大家打过招呼之后,在丫头的推搡下,坐在了郑浩的身边。

    而丫头此刻则是一个人趴在边沿的护栏上,拿着一瓶酒看着下方狂欢的人们,将xing感的臀部和背影留给了郑浩等人。

    迈克依旧在和安婷聊天,魏婷安静的坐在郑浩的身边。这一切的一切让xing格浮躁的郑浩,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压抑,他拿起一瓶酒大口的喝掉一半,然后盯着丫头丰满的身体,来到了她的身边。

    迷离的灯光下,看着她那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郑浩的心中憋着一口闷气沉声的问道:“你到底想干嘛?我怎么得罪你了?”。丫头只是闻言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动着身姿,走到安婷和魏婷中间,在她们耳边笑着说道:“我想去跳舞!你们去不去?”

    安婷笑了笑点了点头,迈克不失时机的也慌忙起身,对着郑浩伸出舌头得意洋洋,而魏婷则是有些尴尬的笑着摇了摇头。

    安婷丫头还有得意洋洋的迈克三人结伴下了楼,而郑浩则是看着他们的背影,不屑的说了一声:“cāo!”。再次喝了一大口啤酒,他余光撇到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的魏婷,舔了舔嘴唇,却终究没有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酒瓶空了,他转过头,却发现魏婷不知何时就离开了那里,心头涌起一抹淡淡的歉意,犹豫了许久,他拿出电话给魏婷发去了一个信息:“在哪里?这里很乱…”。片刻之后,魏婷的信息回了过来:“我有些事,先走了!你们玩的开心点……”。

    郑浩看着信息,皱着眉头不知道该给她回些什么,叹了一口气,他合上手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与那些时而上来休息的老外们频频碰酒,渐渐地,他忘记了时间,渐渐地,他有些醉了。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看到安婷一个人满脸焦急的冲了上来,来到郑浩的身边,一把夺过他的酒瓶大声的说道:“郑浩!别喝了…别喝了!快点跟我下去找找丫头!我找不着她了!”说到这里,她忽然发现魏婷好像也不见了,于是她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魏婷呢?”

    安婷慌张的话语让郑浩的酒瞬间醒了一半,他皱着眉头慌忙起身,带着疑惑的口气问道:“你们不是在一起吗?怎么会找不着呢?”。

    安婷眉头紧锁,带着焦急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就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就找不着她了…对了!魏婷呢?”。郑浩闻言脸sè瞬间铁青,看了一眼魏婷空着的位子,他边起身边说道:“回家了!迈克呢?他不是一直跟你们在一起?”。

    安婷皱了皱眉头,拿着电话边拨打丫头的手机,边焦急的说道:“我刚才问了,迈克他们也没有见!怎么办?丫头的电话也不接…怎么办?”。

    郑浩有些气愤的咒骂一声,起身来到护栏边向下看去,偌大的舞池人山人海,拥挤在一起随着音乐不停摇摆。在舞池的边沿,不要脸的迈克正在跟其他老外狂欢,也不知他是觉得自己没戏,还是已经对安婷失去了兴趣。

    郑浩心中憋着一口气,转身对着焦急的安婷说道:“走!下去找!”。说着,他走在前面快步下了楼梯,安婷则是依旧打着电话跟在他身后。来到迈克等人身边,郑浩大声的询问一遍之后,得到的答案都是笑着摇头。

    郑浩眉头紧皱,想要发作却又不好对老外们发作,他一脸怒意,对着迈克大声说了一句:“fuck!”。老外们只当他是在玩笑,所以没有任何动容,依旧忘我的扭动着身体。

    看了看拥挤的舞池,他牙齿一咬对安婷大声的说道:“你在这等着!我进去找!说不定她会在舞池中间!”。安婷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看密不透风的舞池,她忽然一咬嘴唇大声说道:“你走这边!我走那边!我们一起找!”。

    郑浩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看拥挤的舞池,别说她一个女孩子,就算是男的要想从这端挤到那端,恐怕也要费上一番周折,看了看安婷丰满的身体,他的心中涌起一抹莫名的不悦,铁青着脸他大声说道:“不行!你在这边等着!”。

    安婷闻言咬着嘴唇,倔强的说道:“我不能就这样等着!丫头她喝醉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女人郑浩见过,但是这样倔强且富有责任心的女人他倒还是第一次见,看着安婷认真的表情,他皱了皱眉头伸出手大声的说道:“走!我们一起找!”。

    安婷看着郑浩伸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伸出自己的手,郑浩握着安婷柔软细腻且略带冰凉的手,一手拨开人群向着舞池zhong yāng挤去。

    快到zhong yāng的时候,有几个衣着怪异的年轻人围着圈,强占着一大块地方挡住了郑浩的去路,郑浩一边推搡着他们,一边大声喊道:“借过!借过!麻烦请让一下!!”。

    一个满头黄毛的小子闻言,转过头带着满嘴酒气看了看郑浩,然后不屑的开口说道:“你他妈推什么推?找死啊?”。黄毛的一句话燃起郑浩心头的怒火,他一手拉着安婷,一手握紧拳头,目光喷着火焰对着黄毛冷冷的说道:“有种你在给我骂一句?”。

    黄毛也许是被郑浩的气场给镇住了,并没有立马回话,可是其他的人却渐渐围了过来,郑浩目光笃定的看着他们,拳头的指尖早已经发白,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这群毛崽子再敢骂一句,他一定一拳干过去。

    可是没有等到围过来的毛崽子开口,也没有等到准备好的郑浩挥动拳头,在郑浩身后的安婷忽然冲到了前方,对着这群毛崽子连声说道:“实在抱歉!我们找人!我们找人…”。说完,她转过脸对着郑浩扎了一下眼睛大声说道:“郑浩!别磨叽了!快点!”。

    说着,安婷便拽着郑浩冲继续往前冲,受到安婷的拉扯,郑浩有些失神的跟那些毛崽子擦肩而过。忽然之间,嗨爆的音乐仿佛瞬间停止了下来,就连周围人们狂欢的肢体动作也都缓慢了下来。

    在郑浩的眼中,只有安婷右手在前面拨开人群的样子,时而晃动的马尾辫在郑浩眼前晃过,偶尔传来一声被踩到吃痛的叫声,可是纵然如此,她却依旧红着脸,像一个男孩一样拉着郑浩往前冲。

    此时的这一幕,在郑浩的脑海中既漫长又短暂,偌大的舞池两角之间的距离,在郑浩失神中快速走完,音乐又重新回到了郑浩的脑海,周围人群缓慢的肢体动作瞬间加速。

    安婷充满汗液的手依旧紧紧握着郑浩的手腕,她那红润的脸颊已经挂上了汗滴,双眼中充满了焦急还在四处张望。

    就在此时,她口袋中的电话震动了起来,她慌忙的掏出电话看到号码之后,长吁了一口气拉着郑浩就往薇薇略显安静的大门口跑。

    音乐的声音小了,安婷翻开电话焦急的大声问道:“你在哪呢?急死我了!…什么?你在你朋友那里?你……丫头!你是不是疯了?你气死我了!!!”

    歇斯底里的喊出心中的愤怒,安婷眼眶仿佛闪烁着泪光狠狠的挂断了电话,郑浩想要说什么,可是就在他刚要开口时,自己的电话也响了起来,看了一下号码,是丫头打来的,他舔了舔嘴唇不太情愿的接通电话。

    丫头的声音充满了醉意,在电话中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对着郑浩说道:“郑浩…我现在在我朋友这里,他今天过生ri,走的时候忘了告诉你们了!对了!待会你把安婷送回去啊!”

    郑浩将电话放在耳边,始终不说一语,等丫头把话说完之后,他狠狠的挂掉了电话,然后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安婷,皱起眉头反过来拉住安婷的手腕,向着里面走去。

    来到那些还在跳舞的老外身边,他语气有些怒意大声的用英文喊道:“走了!走了!我们该回学校了!”。老外们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接近零点,点了点头互相转告着,跟着郑浩一起走出了这狂欢的世界。

    薇薇门口停着许多出租车,老外们将最前面一辆留给郑浩,而他们则是熟门熟路的拉开后面四辆车的车门,用生硬的中文吩咐司机等等。

    郑浩拉着安婷,跟着迈克和另外一个老外向着第一辆车走去,来到了车门前,安婷突然挣脱郑浩的拉扯,沉着脸冷冷的问道:“你们去哪?”郑浩拉开车门回过头来看着她,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回学校啊!顺路送你回家!”。

    雨还在稀稀拉拉的下着,安婷仰起脸仿佛在感受雨水的冰凉,然后冷冷的对着郑浩说道:“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

    郑浩由于职业的原因,对于拒绝有种天然的不爽情绪,当然,每个人对于拒绝都应该会有不爽的情绪,但是跟郑浩比起来,却没有那么的明显。十七岁的他,终究还只是个浮躁的sāo年。

    他抬手再次抓住安婷的手腕,然后语气中带着一股强硬沉声说道:“都说了顺路!费那事儿干嘛?上车!你都对你朋友那么负责!我总是要跟你学学!”

    安婷手腕被郑浩拉扯着,听着郑浩略带生硬的话语,不知道她在心里想些什么,愣了片刻,她忽然挣脱郑浩的拉扯,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了进去。郑浩的心中再度涌起一抹震惊,愣了片刻,他跻身坐在了副驾驶上。

    司机看到郑浩关上门后,边起步边问道:“去哪?”。郑浩的情绪不太好,冷冷的应道:“常庄!”。司机闻言眉头忽然一皱,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哟…兄弟!那儿可是郊区…一般都是不打表的…”。

    郑浩知道司机的意思是什么,不耐烦的开口问道:“你要多少?”。司机的脸上涌起一抹jiān商惯有的笑容,开口说道:“呃…白天的时候都至少三十!现在是晚上,那地方是郊区,你也知道…这还下着雨…恐怕至少待五十…”

    “扯淡!我经常坐车我还不知道?白天三十不假,晚上什么时候也没有超过四十!最多四十!多一毛都没有!”。心情本就纠结的郑浩,借着酒意突然间蛮横的像个混混,司机皱了皱眉头,放缓车速打量着郑浩刚好符合混混形象的光头,皱了皱眉头叹息一声加速而行。

    五辆出租在雨中疾速行驶,郑浩坐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默默的抽着烟,从后视镜中看着坐在后排表情冷漠的安婷,心中忽然有一种今晚就办了她的冲动。

    当车子消失在薇薇门口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薇薇门口暗处的一个角落,魏婷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五辆车子离开视线。

    车子经过一番拐弯抹角,终于走上了郑州市区的主干道之一,宽敞的中原路。安婷沉默的盯着窗外,当看到前方就是自己该拐弯的大学路时,她慌忙对着司机吩咐说道:“师傅!麻烦你在大学路帮我停一下!”

    “唉!好……”“一直开!”。司机的话还没有说完,却不料坐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的郑浩,却忽然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司机脸sè一阵铁青,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安婷尴尬的表情,他无奈的保持了沉默。

    车速并没有减缓,很快的穿越了大学路口一直向西。安婷看着已经错过很远的路口,气的脸sè一阵涨红,可是不知为何,她终究还是没有对郑浩说什么,一直冷着脸沉默的坐在那里。

    郑浩从后视镜中看着安婷的情绪,在心中暗自一阵窃喜,看来今夜有戏。只是有些可惜,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让郑浩迷恋的气质,如果就这样跟着自己走了,他不确定自己以后是否会珍惜。

    出租车驶出了市区,没有了路灯,五辆车在一片漆黑中穿越了中原大桥,当大路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出租车在郑浩的指引下,拐进了一条小路上,再往前走,愈来愈黑。

    两侧没有了建筑,有的只是辽阔的麦田,沿着小路七拐八拐足足走了两公里有余,五辆出租车才终于在一座院落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四周异常寂静,寂静到若是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的人,一个人会感觉到害怕。付了钱下了车,而安婷却依旧在车子后排静静的坐着。郑浩皱了皱眉头,双手扒着车顶,俯下身体对着安婷强硬的沉声说道:“下车!”。

    安婷不语,出租车的引擎在轰鸣,郑浩舔了舔舌头,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大门前呼喊门卫的老外们,眯着眼睛对着安婷再次强硬的说道:“下车!!”

    安婷这次缓缓的侧过脸,大大的双眼中除了灵动,还充满了笃定和隐隐的愤怒,深吸一口气她冷冷的说道:“郑浩!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人!也永远不可能是!”

    郑浩闻言皱了皱眉头,眯起眼睛舔着嘴唇沉声问道:“我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安婷听着郑浩酷似无赖的语气,气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从表情上来看,她今晚一定是忍的很辛苦。

    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她侧头带着一抹轻视看着郑浩冷冷的说道:“郑浩!你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我只想告诉你!我今晚已经够看不起你了!别让我把看不起换成恶心!”

    这番话如果被一个真的无赖听到,一定没有半丝的反应。但是郑浩不同,他不习惯别人拒绝的同时,也同样不想让任何人看不起自己。

    舔了舔嘴唇,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安婷伸出手,换了一种口气沉声说道:“手机给我!”。安婷犹豫了片刻,掏出自己那款紫sè翻盖手机递给郑浩。

    郑浩接过手机,在上边输上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按下了拨号键,当自己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时,他果断的合上盖子,然后将手机递给安婷。

    不再多说一句话的,他帮安婷重重的关上车门后,径直来到出租车前方,用手机记下出租车的号码,然后走到司机的窗口前,从口袋中掏出五十块钱塞给司机,语气依旧带着生硬沉声说道:“把她送回家!如果路上出什么事,小心我找你!”。

    说完,他把头探进窗子,对着后排的安婷沉声说道:“到家给我个电话!”

    看着出租车渐渐消失的尾灯,郑浩站在那里愣了很久,年少轻狂的他,不懂什么才是爱,但是此刻的他却下定了决心,这个别样的女孩,一定要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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