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医院,远之去办理各种入院手续。离跞抱着尘香直接去了科室,招呼着值班护士安排病房。

    也许是疼得太久,尘香闭着眼,浑身滚烫,却苍白着一张脸,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是怎么啦?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梦萸停下手中的事,挤过惊讶的同事们问道。

    “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

    “怎么一下子就得了这种痛死人的阑尾炎啊。”梦萸埋怨道。

    “27床是单间,比较清静,刚好又空着,就安排到27床,先让姐姐躺着吧,会舒、”梦萸话还没说完,离跞就抱着尘香走了。

    “安排消炎止痛药。要快。已经有人去办理入院手续了,先输着,一会单据来了,我再送过来。”离跞走到门口转身说道。

    “梦萸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尘香和离医生在一起吗?”小崔见离跞走了,忙问道。

    “大家同事一场,住一个小区,又是好朋友,生病了,照顾下有什么不可以的。”梦萸不高兴的回答道。

    上次你姐姐生病你请假时还有人见到离医生送花给尘香呢?梦萸你还没看出来吧,离医生待尘香那是绝对不同别人的。以前除了梦萸,估计离医生对谁都是冷冰冰的。这尘香平常看着挺老实的呀,怎么一转眼就和离医生好上了?这不摆明伤我们梦萸的心吗?这年头啊,好姐妹也是靠不住的!大家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有顾及梦萸还在护理站。

    “你们都挺闲的嘛,自己的事都做完了?”护士长突然站在门口喝道。

    见护士长回来了,大家立马一下就散开了,该干嘛就干嘛,没一句废话。

    “今天谁是值班护士?”护士长问道。

    “我。”程婉玲极不情愿的小声说道。

    “那还愣着干嘛?27床的药可准备好了?”护士长不高兴的问道。

    “我马上去准备。”程婉玲说完马上回了配药室。

    “梦萸,我的卡在包里,你拿去给离跞吧,一会让他帮忙办住院手续时刷我的卡。”尘香吃力的对梦萸说完,方才想起包还在离跞的车里。

    “看来你还不够疼,居然还有力气,来管这么多闲事,说这么多的废话。”离跞去查询完值班医生回来,正好进门听见,便对尘香斥道。

    程婉玲进来安静认真的给尘香输液,消炎止痛虽然解决不了问题,却可以让手术前的疼痛缓解一些。

    梦萸一番询问鼓励后出了病房,回护理站去了。

    “离跞。”尘香无力地唤道。

    “怎么了?疼得厉害吗?”查看处方单的离跞忙俯下身子问道。

    “害怕,我希望由你主刀。”尘香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可是恐惧感压得心里沉闷不堪。

    “这个手术没那么可怕。就像睡觉一样,睡醒起来就好了。”离跞安抚道。

    一旁忙碌完的程婉玲,诧异的转身看了看尘香,再看看离跞。然后出了病房。

    “我害怕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手术室,从母亲走后,工作,生活我总是一个人。无助时我多希望能有一个朋友待在身边。那种一回身看到有人陪伴的感觉,哪怕一次也好。”尘香断断续续似很吃力的说道,全然不管离跞听到没有。

    “她的朋友中也只有你能进到手术室了。”不知何时进来的远之,对离跞说道。

    离跞明白了,她是孤单太久,在这种痛苦时刻,希望有朋友能参与陪伴。她只是需要那种一转身能看到的温暖。只要是朋友,无论是谁给予的都不重要。

    可是,他心甘情愿的成为,她一转身就能看到的朋友。

    离跞换了工作服,到办公室跟杨允真一番沟通,算是顺利转接了尘香这个病人。

    “好像我是挺无理取闹的。离跞该为难了。”尘香望着远之说到。

    “离跞远比你所看到的要强大很多。”

    “你需要回公司吗?这么晚了也应该饿了,你去吃午饭吧,这儿有医生护士。”

    “你操心的问题太多,休息会。”

    “她这会输着消炎止痛药,当然有精神了。我们去吃午饭吧。不用理她。”离跞走近病房,对远之说道。

    “这儿留着人比较好吧?”

    “还不相信我这专业的呀?放心,没事的。晚上手术,我必须得有力气拿起手术刀才行呀。”离跞笑着说道。

    远之转身看看尘香,再看看她头顶上的液是才换上不久的一瓶,估计得一个小时呢。遂转身放心跟离跞走了。

    “姐姐,还疼得厉害吗?”远之和离跞刚走一会,下班的梦萸便赶来了病房。

    “好多了,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不需要手术了。”尘香轻笑着说道。

    “我看也是的,还能说笑。也不知刚刚来的时候,是谁一张脸白得吓人。”见尘香精神好许多,梦萸放了心,便打趣道。

    “我已经好多了,你去吃午饭吧,下午还要上班呢。”

    “没事啊,离跞是去吃饭了吧,他回来我再去吃吧。反正他今天休息,也没事,正好陪着你。”

    “我的手术是离跞来做。”尘香低着声音说道。

    “啊?今天不是杨医生值班吗?离跞可真是专横啊。”

    “对不起,梦萸。是我要求的。刚刚疼得厉害。我很害怕,只希望能有一个人陪在身边就好。你别误会,只有他可以进入手术室。我一直拿他当朋友的。对不起,是我想的不周全,对不起”尘香一激动,便不停的解释道歉。

    “别总是一副亏欠了别人的样子,你又没做错事,干嘛老是对不起,对不起的。”梦萸顿了顿继续说道:“看来你也有蛮横,任性的一面呀。女人就该这样才好。”

    “哈哈,女人就该怎样?”离跞进门笑着问道。

    “咦,姐夫你怎么来啦?”梦萸看到离跞身后的远之惊讶的问道。

    “上午我们碰巧遇到了,尘香突然生病便一起过来。”远之看了看平静的尘香说道。

    “我都饿了,可是又不能吃,梦萸你就快去吃午饭吧,下午还要上班呢你。”尘香说完又望向远之说道:“姐夫,已经耽误你很多时间了,你下午回公司去忙吧,在医院有人照看的。”

    一旁查看病理记录的离跞抬起了头,如果他没记错,尘香上午还是很随意的叫远之,这会却是礼貌疏离的叫姐夫。看来她是很在意梦萸姐妹俩的。如果对梦萸姐妹俩越好,尘香会越痛苦吧。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离跞要手术,梦萸要上班,手术怎么可以没一个人在外面等着呢,我就当一次你的家人、姐夫吧。”远之笑着说道。

    “是啊,尘香,这些事你就别管了。我去吃饭啦。一会再来看你。”梦萸说完出了门。

    “请问离医生,这个手术同意单,由谁来签呢?”程婉玲拿着还没签字的手术单,到了离跞的办公室问道。

    离跞有些为难,直系家属尘香是没有的,旁系亲属?自己知道的也只有她舅舅了,想到可以把尘香逼到外面租房的舅妈,离跞觉得就算一个普通的朋友来签这单子也是好的。自己是主管医生,绝不可以来签手术同意单的。

    “离医生?”程婉玲尴尬的叫了一声。

    “病房里有陪护的人,你去找他过来签吧。”离跞头也没抬的说道。

    貊远之以旁系亲朋的身份签了同意书,按了手印。心里一阵苦涩。这世上尘香就没有一个可依托的亲人吗?这该是怎样的一种孤寂啊?但愿离跞不会让自己失望,在以后的日子能极尽所能的给予尘香温暖。

    世间事太多无奈,最遗憾的也许就是你的心意,我清清楚楚的明白。我的情意,却要深深掩埋。笑望着你,就如该笑望着陌生人时的云淡风轻。

    远之坐在手术室外并不慌张,他心里明白,只是阑尾炎手术,对于离跞来说,就像内科医生面临着一包感冒冲剂就能解决的小感冒一样简单。

    远之只是有些心疼,心疼尘香的坎坷境遇,也在为自己而失落。

    当他看到梦湮父母开着车,在道路上追赶自己,因为避让急驶而来的货车而急转翻滚,最后撞在护栏上,义母鲜血直流,紧紧拉着自己的衣服,手上的血顺着衣服蔓延开来,口里一直重复着照顾梦湮和梦萸,直到他点头,义母才肯闭上眼。

    家里的生意要人料理,即使自己什么都不会,即使自己不过十七岁,即使自己根本不想做生意,但远之明白,自己这一生永远都会为担负该担负的责任,赎该赎的罪而活。

    每次看到梦湮和梦萸因为自己而绽放的笑脸,心里的愧疚才会少一分。远之相信,只要能让梦萸和梦湮健康平安,喜乐无忧,不管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并以此为乐。

    可是因为遇见尘香,远之才明白,自己原来还会有别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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