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彩霞说:“这是他们的意思。那次我回去,把小梦送到她母亲手里。之后我就见到你父母。那是你父亲主动找我,你父亲的脸色很不道生病了。他说,他得了重病,活不了几天,他说不想让我告诉你,要是告诉你之后,你肯定会回来。他们这辈子根本就没有给过你什么,所以不希望最后还让你担心。”

    “是吗?那么是我错怪你了。”李杰揉了揉太阳穴,过了会儿,他抬眼看萧彩霞。萧彩霞的脸上还是红着好大一片。

    “对不起。”李杰低声说。

    “什么?”萧彩霞反问一句。

    “我打了你,对不起!”

    萧彩霞摇摇手,表示不介意:“一巴掌而已,算不了什么。好了,你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好,就算你欠我的,等以后,我打你的时候,你也不要介意就好。”

    李杰点头,说:“那好,我时刻准备着。”

    叶荷离开座位,到餐车买了三份盒饭,递了过去。

    “来,大家先吃点盒饭。还有几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其实,谁也没心情吃盒饭。

    火车开了几个钟头,终于到了目的地。时间已经到了半夜。

    李杰问萧彩霞:“在哪里?我说我父母现在在哪里?”

    萧彩霞抓起叶荷的腕子,看看那支卡通表,现在的时候是午夜两点。

    萧彩霞说:“现在人家都已经睡了,这个时候……”

    “一分钟你也不要给我耽误。”

    “好,听你的。”萧彩霞说,“他们还在那个原来的地方。”

    说了半天,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又被萧彩霞蒙住了!

    李杰从车站外找了辆出租车,连价都没还就上去。

    叶荷与萧彩霞一看这情况,也只好跟着上来。车子一路向东,没过多久就到了一栋小楼前。这是李杰发达以后(这个发达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怎么算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赚来的)买给父母的。萧彩霞说,李杰的父母都跑到国外去了,还说什么估计去泰国看人妖。萧彩霞嘴里什么话都有,就是没有实话。

    小楼里一片黑暗,没有声响,李杰昂着头望着楼上,他不敢向前走,他怕看到现实。

    叶荷拉了拉他的手,说:“李杰,我们……”

    “让我等一会儿,我……”李杰用手按着心,他的心突突乱跳。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李杰开始向前迈步,他走得很慢,五分钟过后,他到了门口。

    按门铃,里面没有动静。

    李杰转身望着萧彩霞,那个意思是让她解释。萧彩霞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可我确定他们就在这里。电话号码是这里的。我拿我的性命保证。”

    李杰没有这里的钥匙,以前有,后来丢掉了。因为一些生气的事情,弄得他和父母关系恶劣。

    他拍着门,大喊:“爸,妈,你们在里面吗?李杰回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李杰坐在了地上,一声不吭。

    叶荷与萧彩霞坐在他的两边,也是一声不吭,阴影笼罩在他们的身上。三个人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李杰不叹气,也不说话,两个女人也无话可说,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

    远处走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高声争吵。

    男的说:“我给你那么多眼色,你怎么不回应,我让你斗五万,你怎么不斗。”

    女的说:“我哪里有,我的牌一半是风头,一半是条子。我哪里有五万啊。”

    男的说:“你看看,没有五万,我输了一万多。”

    “那又怎么了,反正咱们的钱有的是。”

    男的叹口气说:“这钱,这钱啊,你说本想靠着那些本钱把输掉的赢回拉。现在可好,输得越来越多了。这下可好,萧彩霞要是来要钱怎么办?”

    “没关系,你就说你的病越来越严重,要她再拿些钱来。你要是不好说,就让我去说。”

    “这样好吗?”男的声音有些抖。

    “也好啊。反正萧彩霞拿了骗了用了我这么多钱。”女的声音高亢。

    男的说:“也是,现在也只能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了。”

    两人离房子越来越近,他们说的话也全都灌进了这边三个人的耳朵里。

    李杰站起拉说:“爸爸、妈妈,你们说的是真的吧?”

    那一男一女同时张口结舌起来,语无伦次地说:“李杰,你怎么了来了?”

    李杰紧绷绷地脸上露出来笑容,他说:“不管怎么说,没事就好。”

    李杰本来就是个容易原谅别人的人。

    当李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到了十一点钟的位置。李杰揉揉眼睛,实在不想起来,昨晚折腾得太累了。

    不过,他这个眼睛是闭不上了。因为他看到了两张脸。是他爸爸和妈妈。两个人正冲着他们微笑。那笑容……十分不好看。

    李杰走起来,语气里并没有太多喜悦。

    “你们在干什么?”李杰问他们。

    “干什么?”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说,“我们在欣赏我们亲爱的儿子,好几年不见了。真是想念啊。”李爸爸是这样说的。

    (因为笔者很懒,而且也没心情给李杰的父母起名字,所以就叫李爸爸,李妈妈算了。这个好像是南方人的叫法,北方人不要介意。)

    李杰才不信呢,这两个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他,现在说这样的话,怎么让人相信。

    李杰转了个头,说:“你们还要说什么?如果没有,我现在还想睡觉。”

    “李杰,李杰,”李妈妈说,“听说你结婚了。”

    “谁说的?”李杰背过脸问他们。

    “萧彩霞说的。他说你非常有本事,勾勾手指就一大群女人围着。她还是,你用你的魅力把紫金市的黑社会老大的女儿都搞定了。”

    搞定了?这个词也就是萧彩霞能说出来。

    李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李妈妈又说:“可是,萧彩霞还说,你把那个姓楚的可怜巴巴(11)的女孩给甩了,又找了个大明星,就是萧彩虹。李杰,我的儿子,你真是太棒了。对嘛,那样的大小姐,玩腻了就甩掉。妈妈你!这个大明星也不要在她身上花太多的精力。等过些日子,玩腻了再换,谁让我儿子有本事呢!”

    李爸爸也附和着说:“没错,没错,男人不能让女人抓住,唉,要是爸爸长得像你那么潇洒,那么玉树临风,早就把你妈妈甩了……唉呦,你打我干嘛!我说说而已。”

    这是什么父母!竟然教孩子作陈世美!

    李杰咬咬牙,不想理会他们,可是他们毕竟是自己的父母,不理会也不好。他坐起来,说:“对了,先别说这些,我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爸爸眨眨眼,满是疑惑地问:“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萧彩霞说你快要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李杰语气郑重地问。

    与李杰的语气完全相反,李爸爸很轻松地说:“误会,完全是误会。”

    “这个误会好像涉及到不少钱吧?”李杰语气轻蔑地说。

    李妈妈不说话,看着老公,李爸爸说:“有一点,就是我们拿萧彩霞的,说是医疗费。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是骗她。可是,问题不能这么看,账也不能这么算,萧彩霞可是我们养大的。哦,就算你们那么早就搬出去了。可是,李杰,你是我们的儿子,你帮助她那么多,对了,她也算是我们前任儿媳妇,为你怀过孩子……”

    “等等,”李杰赶忙打断,“你们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是你们前任儿媳妇,还什么怀过孩子,什么跟什么啊!”

    李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父母的眼睛瞪得比他大得多。

    李妈妈说:“难道不是吗?萧彩霞说你和他睡过,还说你之间那种关系很融洽,对了,她还说,她不反对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对了,她上次找我们借钱添她公司那个大坑,就是那个工作室,后来倒闭那个。她到这里哭哭啼啼地说怀了你的孩子,还给我们看了证明。”

    有些事情萧彩霞说过,但是此刻听到,李杰还是觉得火往上撞。他努力地压制了一下感情,好半天才缓和下来。

    他对父母说:“我现在郑重声明,我和萧彩霞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没怀过我的孩子。我也没和她上过床。”

    “你们不是同居了吗?”

    “同居不代表做那种事!你们这些人满脑子***思想!我,李杰,就算不是正人君子,也不会对萧彩霞这样从小一块长大的女孩下那种手。”

    李杰的“君子宣言”换来的是那二老满是怀疑的目光。李杰摸摸自己的脸,自己的脸就那么不让人相信吗?

    李爸爸摆摆手,说:“这件事算了。也没人会去追究你的责任。而且,你想想,哪个伟大的男人没干过始乱终弃的事情,没搞过外遇。从古代的拿破仑,到现代的金庸。没关系,这个世界很宽容。”

    李杰都快怀疑这二位是谁的父母,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像萧彩霞。

    没辙了!没法沟通!

    李爸爸说:“我们还是和你说正题吧。听说你现在的老婆很有钱,呵呵,还是萧彩霞的姐姐。我看过照片,是个大美女。”

    李妈妈拿过一张大幅照片,是萧彩虹在某部影片里的剧照。长长头发,金光闪闪的头饰和耳环,还有随风飘摆的裙角。

    李妈妈说:“看,这是我的现任儿媳妇。我儿子就是有本事。”

    李杰脸上的肌肉像笑,更像是苦笑。

    “怎么了?儿子。”

    李杰把萧彩虹的大幅照片拿过来,指着那张脸问他们:“你们看这张脸是不是很眼熟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才说:“很漂亮。”

    “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们是不是觉得这张脸在那里见过。比如你们身边。”李杰继续给他们指点。

    那二位还是没有发现其中的重点。李杰干脆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你们看看,这个萧彩虹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

    李爸爸眼睛一亮,说:“是啊,真的很像,你们还真是有夫妻相、看来,这次你们的夫妻生活能够长一点。”

    李杰要晕倒了,这两位简直就看不到重点。李杰又看了看那副照片。明明是一张脸为什么别人就是看不出来呢?李杰摸了摸萧彩虹的脸,萧彩虹在笑,李杰可笑不出来。

    李妈妈朝着老公挤了挤眼睛,李爸爸说:“李杰,这个,这个,我这次来是要和你说一点事情,这个也不是大事……”

    李杰看着他,意思是让有话直说。

    李爸爸说:“我最近和一个朋友做买卖,资金有点周转不开。所以,想……”

    “借钱?”李杰替他说出来。

    李爸爸赶忙说:“怎么能这么说,借钱周转一下我算你是股东,等年终的时候给你分红。”

    说来说去有落在这上面,李杰这次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

    “多少?”

    “大约十万吧。”李爸爸轻轻说。

    “十万!”李杰咬着牙说,好象要把谁咬死。

    “没多少啊,”李爸爸说,“对于萧彩虹大明星来说,一点点毛毛雨而已。”

    李杰问他:“到底是什么生意?”

    李杰想问得详细一点,看看是否有发展潜力。

    李爸爸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六、合、彩。”

    李杰蹦了起来,说:“什么?**彩,不会是地下**彩吧?”

    对面的两位尴尬地笑着,看来是真的了。

    “你们有完没完,又追着李杰要钱,你们见到他的时候就不会说点别的。”萧彩霞倚着门说。

    李妈妈说:“喂喂,你是干什么?你可没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们说话。”

    这就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妈妈要是看谁不顺眼,那就立刻会表现在脸上。

    萧彩霞可不是吃素的。她说:“你问我,我是谁?我告诉你!我是李杰的……”

    她刚想编出点名堂,就看到李杰那张脸,李杰的脸色可不是很好。他在生气,萧彩霞转念一想,在李杰面前扯谎一定会被李杰揭穿。说这样既没品位又没技术含量的谎话可不是萧彩霞喜欢的。她转了转眼珠,说:“我是为你们好,你们是不知道李杰最近的脾气十分不好。你们看看,我脸上的这些伤,你们看看。”

    萧彩霞脸上的伤的确吓人。李妈妈看看萧彩霞,又看看李杰,问李杰:“这是你干的?”

    李杰刚忙白手,说:“不是,不是。是楚可怜干的。”

    李爸爸问:“楚可怜是谁?”

    萧彩霞说:“就是他前妻。那个女人太厉害了。打起架来又是抓又是咬,简直是头狮子,没有一点打架的职业道德。”

    李爸爸低声说:“怎么和我老婆一样,唉,这样的女人早赶走早好。”

    李妈妈又生气了,她捅了捅老公,低声说:“你给我闭嘴!”

    李爸爸不敢说了。

    李妈妈说:“萧彩霞,那你这个伤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不是这个伤,是这个,他昨晚打了我一巴掌,还这么一轮胳膊,把我扔到浴缸里去。你们是没见到李杰那个时候,比狮子还厉害。”萧彩霞添油加醋地说。

    李家的这两夫妇互相看看,又瞧瞧李杰,觉得现在的李杰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那么好说话。

    李妈妈说:“那后,李杰,你先休息,过会我们吃饭。我们出去了。呵呵,睡好。”

    说完,两人慢慢推出了房间。

    李杰沉沉地哼了一声,说:“奇怪了,他们和我说话时怎么越来越生分了。”

    “因为儿子的本事越来越大,做父母的也就自惭形秽。”萧彩霞坐在了李杰身边。

    李杰看着萧彩霞的脸,那脸上还是一道一道的。楚可怜下手也太狠了。这个念头一闪之后,李杰又想起楚可怜的样子,楚可怜的头发被抓掉了一大半,估计她的头皮也会很疼。况且楚可怜是很爱整洁的让,这种情况非要让她发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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