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那就好。不过……”
萧彩霞盯住李杰看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今天李杰去不太合适。”
“那么……”李杰迟疑一下，他隐约察觉到萧彩霞的想法。
“李杰不方便去，但萧彩虹一定可以。”
李杰不这么认为，他犹豫了一下，说：“可是，我们今天去见的是我们教务主任。他对我应该很熟悉。”
“没错，就因为很熟悉。所以，李杰才不好说话，估计是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你让萧彩虹去，他一定会把萧彩虹奉若上宾。”
萧彩霞自有她的一番道理。
李杰考虑一下，点头同意。回到屋子里，他把那些“装备”拿出来，装扮一番，再出来，光艳照人的萧彩虹又出现了。
萧彩霞啧啧称赞一句：“真希望自己有这么一个姐姐。”
李杰说：“你给我闭嘴吧。”
李杰又找出个墨镜戴上，这样人家就不会很容易看出他是萧彩虹了。
一路无话，到了目的地。
李杰按了按门铃，有人在猫眼中望了一眼，说：“哪位？”
“我叫萧彩虹，还有我妹妹萧彩霞。我们找……找……主任说一些事情。”
李杰拍拍头，他发觉自己忘记一件重要事情。老是叫主任，可是主任姓什么，自己还真是不知道。这事说出来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但李杰真的不知道这个教务主任的姓氏。
萧彩霞低声说：“你这个笨蛋，你们主任姓苟。”
怎么姓这么个古怪的姓氏。李杰暗笑，他对着门上的对讲机说：“我们找苟主任。”
门开了，那位数次来找李杰谈话的苟主任站在面前。他上上下下看了看一番才说：“您是萧小姐吧？”
萧彩霞抢着说：“两位都是，你问哪位？”
李杰很优雅地微笑了一下，说：“请问您是苟主任吗？”
这就叫明知故问。那位苟主任点点头，表示没错。
李杰说：“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没人能拒绝美女的邀约。特别是萧彩虹这个类型的。
苟主任一伸手，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进了客厅，里面还有个中年女人，估计这个女人就是明明的妈妈。
李杰一指她，问道：“这位应该怎么称呼？”
“我姓张。”那个女人说。
姑且我们就称呼她为张女士。
李杰和萧彩霞坐在沙发上，张女士给两个人倒了茶水。倒了水之后，就要离开。李杰忽然说：“请等一等，接下来的事情和这位女士有关。”
张女士一惊，说：“什么？和我有关系？”
“当然，是关于您和钱先生的事情。”李杰说。
萧彩霞则敲了敲边鼓，说：“还涉及到一个孩子，孩子的名字叫明明。我想张女士不会忘记吧。”
自己的孩子当然不会忘记，张女士的脸色一红，马上又褪了色。
苟主任上前一步，坐在了张女士身边，拉住了她的手，说：“我虽然不知道二位的来意，但我要说一句，姓钱的和我妻子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不管他发生什么，我们都管不着。”
和平时的那个苟主任不太一样，这个苟主任显得比较有男子汉气魄，和学校里那个唯唯诺诺的苟主任简直是云泥之别。
萧彩霞说：“我们不是说你们和他有什么纠缠不清，而是说，他的孩子，也就是明明。这个孩子现在有病，你们知道不知道？”
女人低下头，眼泪在眼圈里转，苟主任说：“我们当然知道，不过，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
李杰说：“那好，我告诉你们，明明现在就在这个城市里。他的病情还算稳定，但是总体情况不是太乐观，他患的是白血病，二位看起来都很有知识，我想这个名字我不必给二位解释了，治疗白血病最有效的手段是什么，我也不用说了。二位都明白，是不是？”
苟主任沉默一会儿说：“萧小姐的意思是让我们提供骨髓。”
“没错。”李杰和萧彩霞异口同声。
张女士抽泣一下，说：“我也知道这是……这是一定的。可是，我……”
李杰觉得还是把话说得跟明白一点：“我们来这里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你们要不要给我们提供骨髓，我还要再说明一下，我们只是想治好那个孩子，其他的事情我们绝对不想参与，也没有兴趣。”
一旦作为萧彩虹，李杰的性格就在不知不觉间改变，话语犀利，咄咄逼人。
苟主任说：“这个，你们是太强求我们了。我们不觉得有这样的义务。”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李杰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恼怒。他问：“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会让你老婆给我们提供骨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们只是要救她的孩子。”
“谁的孩子我们也不救。”这次苟主任的话说得更为决绝。
李杰站起来，问他：“你就真的这样铁石心肠。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性命。”
“是什么我都不管。你们可以走了。”
逐客令已下，李杰蓦地站起，说：“看来，我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
他转眼看张女士，张女士低着头，眼里滴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萧彩霞看得着急，她走过去，用手拍张女士的肩膀。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说跟不跟我们走？”
张女士没抬头，只是摇摇头而已。
李杰觉得自己的努力完全没有成功的希望。他拉了一把萧彩霞，两人出了门。而那对夫妻也没有起身相送。
出了门，萧彩霞气呼呼地说：“我就没见过这样冷血的人。见到有人要死，竟然能这样冷冰冰地说话。”
李杰也说：“这也太过分了。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难办。”
本来李杰以为事情不会这么难办，他一厢情愿地认为人人都有恻隐之心。只要和对方一说，不管是多么铁石心肠，都会帮助明明的。再说，又不要他们出钱。
两个人走到路边，找了个长椅一坐，(11)萧彩霞摸摸肚子，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萧彩霞说：“饿死了我了。李杰，你饿不饿？”
“饿？我气都气饱了。”
萧彩霞拉着李杰，说：“走，我们去吃点东西，不管怎么着，都要先吃饱了再说。”
两个人自从早上出来，还什么都没吃呢。他们走到一个早点铺，坐下来，要了几个包子，吃了起来。
一边吃，萧彩霞的嘴巴还不闲着，说：“我就应该一口咬死那对夫妻。干什么啊，自己的孩子都不管。良心，啊，良心都哪去了！”
李杰也不高兴，不过，他可不想听萧彩霞一个劲叨咕，他说：“好了，吃饭的时候别说话，要不然会咬到舌头的。”
萧彩霞还是不闲着，她说：“等一会儿，我们再去，我就不信，我们干不成事情！”
李杰还想说，不过，他听到背后有人窃窃私语，略略转过脸，他看到远处几个人交头接耳，还对着李杰指指点点，估计是认出萧彩虹了。
李杰说：“当明星真是难啊。”
萧彩霞说：“那当然，谁让你是万人迷萧彩虹。”
李杰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说：“别乱说，要是别被人看到了，我会有麻烦。”
萧彩霞嘻嘻一笑，说：“当明星还真是够麻烦，幸好我没名气，没人认得。”
李杰正想把面前的几个包子吃掉，然后再想办法，忽然听到脚步声响起。抬眼一看，那位张女士就站在面前。
那位张女士，也就是明明的妈妈，她站在那里，眼睛直直望着李杰。
李杰抹抹嘴唇，想到在这里和人说话实在是不太方便，于是他伸了一下手，把张女士请出了这个早餐铺。
到了小区公园一个角落里，那里有个亭子。张女士停在那里。李杰和萧彩霞也跟着停在这里。
张女士顺手理了一下头发，她的表情依旧很憔悴。
“对不起。”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李杰用鼻子哼了一声，说：“这句话不该对我们说。”
“是的，我知道。可是，我也有苦衷。”张女士解释说。
萧彩霞可不想听这个，她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只是想救你的儿子，你到底是去不去，我们又没有要你们出东西出钱，只是要你去化验骨髓是不是合适。”
萧彩霞说话的口吻很生硬。李杰经常说她不知道变通，根本不是和别人交际的材料。此时此刻，李杰的话又一次被验证。
李杰说：“我妹妹说话的口气也许不是很恰当，但她说得没错。你到底跟不跟我们走？”
张女士摇摇头，说：“我已经和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我不想和那个孩子有什么瓜葛。”
萧彩霞抓抓手，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差点冲上去揍那个女人一顿。
还是李杰保持冷静，他说：“那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苦衷？我看看我们是否能帮助你？”
张女士说：“这个、其实，是我现在的丈夫不允许我再和那个孩子有关系，不管他发生什么。”
“仅此而已？”
张女士点点头，李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你不去救自己的孩子，仅仅是因为自己现任丈夫的一句话？
他问：“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张女士说：“等以后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也许就明白了，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如果我去了医院，那么我就真的会无家可归。”
萧彩霞嘟囔一句：“软弱啊，你的名字叫女人。”
也不知道张女士是否听到，反正她是无动于衷。
有时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不近情理。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李杰的眼睛微微闭了一下，他在想主意，一斜眼，看到萧彩霞给他做了个手势五根手指强力地抓了一下。
李杰明白，萧彩霞这是让他使霹雳手段，来个绑架。李杰可不想这么容易成为劫持犯。他还是想找一些柔和点的方法。
张女士的身体向外移动，看意思是想离开这里。
李杰忽然用她那种极富有煽**彩的声音（也就是萧彩虹的声音）说道：“你的孩子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没有哪个母亲会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张女士也不例外。她的嘴角略略显现出一丝自豪的微笑。
李杰继续说：“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在看着我。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骨碌碌的总是转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个对很多事情都很好奇的孩子。这些情况我没有亲口问他，因为我无法开口。别人告诉我，他已经很久没开口了。什么话都不说。一个十岁的孩子懂什么？我想我们懂得事情，他差不多都懂。他懂得自己不是爸爸的孩子，也懂得那个他称为母亲的人抛弃了他。他心灰意冷，医生说，这对孩子的病情不是很乐观。我们也这么认为，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没有人关心他。没人关心他。”
张女士潸然泪下。
李杰趁热打铁，继续眼泪攻势：“张女士，我现在不强求你，我现在就去骨髓库查找，如果这孩子幸运，找到合适配型，他就能得救。如果不幸，那也是他命该如此。”
李杰拉起萧彩霞往外走，张女士说：“等一下，我跟你们走。”
目的达到，李杰心里也谈不上高兴，总之这事情有了希望，也值得庆幸。
半个小时以后，医院。
张女士进去检查骨髓配型。李杰和萧彩霞在外面等候。
萧彩霞说：“李杰，还真是有你有的，这次竟然能这么顺利的编出个故事来，把那个女人都感动哭了。看来你的那些破烂没白写。”
李杰说：“我根本就没有编造任何东西，我也是有感而发。”
萧彩霞抓抓头发，说：“我没说你胡说八道，刚才是夸你呢。”
“夸我？我没觉得，况且我觉得，现在这个局势也不值得高兴。”
正说着，外面有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李杰抬眼一望，来者正是苟主任。苟主任一脸怒气，两眼冒火。一见李杰，当然，在他眼里眼前的是萧彩虹。他立刻冲了过来。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
这边还没开口，苟主任先发制人。
李杰也毫不示弱：“不管你怎么阻挠，我都不想放弃。”
苟主任举手想打李杰，一边的萧彩霞立刻抓住那人的手臂，苟主任长得比较瘦是那种坐惯办公室的人，哪有什么力气。他的手腕被萧彩霞抓住，竟然疼得一咧嘴。
萧彩霞一甩手，苟主任倒退几步。
苟主任指着他们：“你们，你们……我要告你们去！”
“那就好。不过……”
萧彩霞盯住李杰看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今天李杰去不太合适。”
“那么……”李杰迟疑一下，他隐约察觉到萧彩霞的想法。
“李杰不方便去，但萧彩虹一定可以。”
李杰不这么认为，他犹豫了一下，说：“可是，我们今天去见的是我们教务主任。他对我应该很熟悉。”
“没错，就因为很熟悉。所以，李杰才不好说话，估计是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你让萧彩虹去，他一定会把萧彩虹奉若上宾。”
萧彩霞自有她的一番道理。
李杰考虑一下，点头同意。回到屋子里，他把那些“装备”拿出来，装扮一番，再出来，光艳照人的萧彩虹又出现了。
萧彩霞啧啧称赞一句：“真希望自己有这么一个姐姐。”
李杰说：“你给我闭嘴吧。”
李杰又找出个墨镜戴上，这样人家就不会很容易看出他是萧彩虹了。
一路无话，到了目的地。
李杰按了按门铃，有人在猫眼中望了一眼，说：“哪位？”
“我叫萧彩虹，还有我妹妹萧彩霞。我们找……找……主任说一些事情。”
李杰拍拍头，他发觉自己忘记一件重要事情。老是叫主任，可是主任姓什么，自己还真是不知道。这事说出来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但李杰真的不知道这个教务主任的姓氏。
萧彩霞低声说：“你这个笨蛋，你们主任姓苟。”
怎么姓这么个古怪的姓氏。李杰暗笑，他对着门上的对讲机说：“我们找苟主任。”
门开了，那位数次来找李杰谈话的苟主任站在面前。他上上下下看了看一番才说：“您是萧小姐吧？”
萧彩霞抢着说：“两位都是，你问哪位？”
李杰很优雅地微笑了一下，说：“请问您是苟主任吗？”
这就叫明知故问。那位苟主任点点头，表示没错。
李杰说：“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没人能拒绝美女的邀约。特别是萧彩虹这个类型的。
苟主任一伸手，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进了客厅，里面还有个中年女人，估计这个女人就是明明的妈妈。
李杰一指她，问道：“这位应该怎么称呼？”
“我姓张。”那个女人说。
姑且我们就称呼她为张女士。
李杰和萧彩霞坐在沙发上，张女士给两个人倒了茶水。倒了水之后，就要离开。李杰忽然说：“请等一等，接下来的事情和这位女士有关。”
张女士一惊，说：“什么？和我有关系？”
“当然，是关于您和钱先生的事情。”李杰说。
萧彩霞则敲了敲边鼓，说：“还涉及到一个孩子，孩子的名字叫明明。我想张女士不会忘记吧。”
自己的孩子当然不会忘记，张女士的脸色一红，马上又褪了色。
苟主任上前一步，坐在了张女士身边，拉住了她的手，说：“我虽然不知道二位的来意，但我要说一句，姓钱的和我妻子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不管他发生什么，我们都管不着。”
和平时的那个苟主任不太一样，这个苟主任显得比较有男子汉气魄，和学校里那个唯唯诺诺的苟主任简直是云泥之别。
萧彩霞说：“我们不是说你们和他有什么纠缠不清，而是说，他的孩子，也就是明明。这个孩子现在有病，你们知道不知道？”
女人低下头，眼泪在眼圈里转，苟主任说：“我们当然知道，不过，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
李杰说：“那好，我告诉你们，明明现在就在这个城市里。他的病情还算稳定，但是总体情况不是太乐观，他患的是白血病，二位看起来都很有知识，我想这个名字我不必给二位解释了，治疗白血病最有效的手段是什么，我也不用说了。二位都明白，是不是？”
苟主任沉默一会儿说：“萧小姐的意思是让我们提供骨髓。”
“没错。”李杰和萧彩霞异口同声。
张女士抽泣一下，说：“我也知道这是……这是一定的。可是，我……”
李杰觉得还是把话说得跟明白一点：“我们来这里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你们要不要给我们提供骨髓，我还要再说明一下，我们只是想治好那个孩子，其他的事情我们绝对不想参与，也没有兴趣。”
一旦作为萧彩虹，李杰的性格就在不知不觉间改变，话语犀利，咄咄逼人。
苟主任说：“这个，你们是太强求我们了。我们不觉得有这样的义务。”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李杰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恼怒。他问：“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会让你老婆给我们提供骨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们只是要救她的孩子。”
“谁的孩子我们也不救。”这次苟主任的话说得更为决绝。
李杰站起来，问他：“你就真的这样铁石心肠。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性命。”
“是什么我都不管。你们可以走了。”
逐客令已下，李杰蓦地站起，说：“看来，我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
他转眼看张女士，张女士低着头，眼里滴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萧彩霞看得着急，她走过去，用手拍张女士的肩膀。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说跟不跟我们走？”
张女士没抬头，只是摇摇头而已。
李杰觉得自己的努力完全没有成功的希望。他拉了一把萧彩霞，两人出了门。而那对夫妻也没有起身相送。
出了门，萧彩霞气呼呼地说：“我就没见过这样冷血的人。见到有人要死，竟然能这样冷冰冰地说话。”
李杰也说：“这也太过分了。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难办。”
本来李杰以为事情不会这么难办，他一厢情愿地认为人人都有恻隐之心。只要和对方一说，不管是多么铁石心肠，都会帮助明明的。再说，又不要他们出钱。
两个人走到路边，找了个长椅一坐，(11)萧彩霞摸摸肚子，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萧彩霞说：“饿死了我了。李杰，你饿不饿？”
“饿？我气都气饱了。”
萧彩霞拉着李杰，说：“走，我们去吃点东西，不管怎么着，都要先吃饱了再说。”
两个人自从早上出来，还什么都没吃呢。他们走到一个早点铺，坐下来，要了几个包子，吃了起来。
一边吃，萧彩霞的嘴巴还不闲着，说：“我就应该一口咬死那对夫妻。干什么啊，自己的孩子都不管。良心，啊，良心都哪去了！”
李杰也不高兴，不过，他可不想听萧彩霞一个劲叨咕，他说：“好了，吃饭的时候别说话，要不然会咬到舌头的。”
萧彩霞还是不闲着，她说：“等一会儿，我们再去，我就不信，我们干不成事情！”
李杰还想说，不过，他听到背后有人窃窃私语，略略转过脸，他看到远处几个人交头接耳，还对着李杰指指点点，估计是认出萧彩虹了。
李杰说：“当明星真是难啊。”
萧彩霞说：“那当然，谁让你是万人迷萧彩虹。”
李杰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说：“别乱说，要是别被人看到了，我会有麻烦。”
萧彩霞嘻嘻一笑，说：“当明星还真是够麻烦，幸好我没名气，没人认得。”
李杰正想把面前的几个包子吃掉，然后再想办法，忽然听到脚步声响起。抬眼一看，那位张女士就站在面前。
那位张女士，也就是明明的妈妈，她站在那里，眼睛直直望着李杰。
李杰抹抹嘴唇，想到在这里和人说话实在是不太方便，于是他伸了一下手，把张女士请出了这个早餐铺。
到了小区公园一个角落里，那里有个亭子。张女士停在那里。李杰和萧彩霞也跟着停在这里。
张女士顺手理了一下头发，她的表情依旧很憔悴。
“对不起。”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李杰用鼻子哼了一声，说：“这句话不该对我们说。”
“是的，我知道。可是，我也有苦衷。”张女士解释说。
萧彩霞可不想听这个，她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只是想救你的儿子，你到底是去不去，我们又没有要你们出东西出钱，只是要你去化验骨髓是不是合适。”
萧彩霞说话的口吻很生硬。李杰经常说她不知道变通，根本不是和别人交际的材料。此时此刻，李杰的话又一次被验证。
李杰说：“我妹妹说话的口气也许不是很恰当，但她说得没错。你到底跟不跟我们走？”
张女士摇摇头，说：“我已经和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我不想和那个孩子有什么瓜葛。”
萧彩霞抓抓手，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差点冲上去揍那个女人一顿。
还是李杰保持冷静，他说：“那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苦衷？我看看我们是否能帮助你？”
张女士说：“这个、其实，是我现在的丈夫不允许我再和那个孩子有关系，不管他发生什么。”
“仅此而已？”
张女士点点头，李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你不去救自己的孩子，仅仅是因为自己现任丈夫的一句话？
他问：“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张女士说：“等以后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也许就明白了，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如果我去了医院，那么我就真的会无家可归。”
萧彩霞嘟囔一句：“软弱啊，你的名字叫女人。”
也不知道张女士是否听到，反正她是无动于衷。
有时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不近情理。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李杰的眼睛微微闭了一下，他在想主意，一斜眼，看到萧彩霞给他做了个手势五根手指强力地抓了一下。
李杰明白，萧彩霞这是让他使霹雳手段，来个绑架。李杰可不想这么容易成为劫持犯。他还是想找一些柔和点的方法。
张女士的身体向外移动，看意思是想离开这里。
李杰忽然用她那种极富有煽**彩的声音（也就是萧彩虹的声音）说道：“你的孩子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没有哪个母亲会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张女士也不例外。她的嘴角略略显现出一丝自豪的微笑。
李杰继续说：“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在看着我。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骨碌碌的总是转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个对很多事情都很好奇的孩子。这些情况我没有亲口问他，因为我无法开口。别人告诉我，他已经很久没开口了。什么话都不说。一个十岁的孩子懂什么？我想我们懂得事情，他差不多都懂。他懂得自己不是爸爸的孩子，也懂得那个他称为母亲的人抛弃了他。他心灰意冷，医生说，这对孩子的病情不是很乐观。我们也这么认为，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没有人关心他。没人关心他。”
张女士潸然泪下。
李杰趁热打铁，继续眼泪攻势：“张女士，我现在不强求你，我现在就去骨髓库查找，如果这孩子幸运，找到合适配型，他就能得救。如果不幸，那也是他命该如此。”
李杰拉起萧彩霞往外走，张女士说：“等一下，我跟你们走。”
目的达到，李杰心里也谈不上高兴，总之这事情有了希望，也值得庆幸。
半个小时以后，医院。
张女士进去检查骨髓配型。李杰和萧彩霞在外面等候。
萧彩霞说：“李杰，还真是有你有的，这次竟然能这么顺利的编出个故事来，把那个女人都感动哭了。看来你的那些破烂没白写。”
李杰说：“我根本就没有编造任何东西，我也是有感而发。”
萧彩霞抓抓头发，说：“我没说你胡说八道，刚才是夸你呢。”
“夸我？我没觉得，况且我觉得，现在这个局势也不值得高兴。”
正说着，外面有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李杰抬眼一望，来者正是苟主任。苟主任一脸怒气，两眼冒火。一见李杰，当然，在他眼里眼前的是萧彩虹。他立刻冲了过来。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
这边还没开口，苟主任先发制人。
李杰也毫不示弱：“不管你怎么阻挠，我都不想放弃。”
苟主任举手想打李杰，一边的萧彩霞立刻抓住那人的手臂，苟主任长得比较瘦是那种坐惯办公室的人，哪有什么力气。他的手腕被萧彩霞抓住，竟然疼得一咧嘴。
萧彩霞一甩手，苟主任倒退几步。
苟主任指着他们：“你们，你们……我要告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