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
明明就坐在桌子旁，李杰觉得机会来了。他轻轻走过去，靠近孩子。
“明明，你怎么跑了？我们找你很久了。我……”
还没说完，明明就开口说话了：“李叔叔，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回去。”
李杰吃惊不小，那么长时间没说话的明明居然说话了。
“明明，你会说话了？”李杰又惊又喜。
明明摇头，说：“其实我一直会说话。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我觉得和别人没什么可说的。”
“为什么？得到别人的帮助不是很不错的吗？”李杰继续问。
明明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个孩子能说什么。
李杰想去拍拍明明的头。手刚刚举起一半，明明一躲，手臂落空。
“叔叔，找到治好我的病的方法了吗？”明明问李杰。
李杰强壮镇定的说：“当然能，只要你配合。”
“真的能吗？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明明不相信。
“是的，医生是这么说的。”李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值得信任。
明明摇头，李杰的话骗不了他。
叶荷关爱的把孩子抱在怀里，明明呜呜的哭，叶荷的眼泪也快要掉下来了。
“明明会死吗？”明明突然问。
李杰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正想用别的事情搪塞一下。叶荷说话了：“明明，你知道吗？今天很多人都在找你，可是你却躲在这里。这里太黑了。”
明明脱离叶荷的怀抱，蠕动着嘴唇说：“我想如果我死在深山里，谁也找不到我，那么你们就会认为我一直活着。那样，李叔叔就可以自由的生活。我也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
叶荷动情的说：“明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里没有你，整个气氛都变得冷清。李叔叔是个挺特别的人，他是不会半途而废把你放弃的。既然答应了你，一定会实践诺言。”
李杰也说：“明明，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如果病好了，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去画画。那多好啊。”
“画画吗？”明明脸上充满了向往，“我很喜欢。可是，我的画不是很好，别人都说我的画太古怪。”
李杰笑了，因为也有人这么说过他。
“不是你画的不好，是很多人不了解。嗯，比如这位阿姨，就看不懂，可是这不代表你的画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很多大画家画的都是一般人看不懂的。”李杰继续开解他。
“明明的病很重，会花很多钱的。李叔叔，我……”后面的话明明不说了。
“没错，是会花很多钱。”李杰蹲在地上，语气深长的说：“其实，真正可爱的是你这个人，钱什么的，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李杰的话很中肯。明明看着他，一语不发。
李杰说：“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回到我们原来的世界。明明，我已经找到骨髓了。只要你能再坚持，你就会好的。”
明明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明明跟着两个大人一起出来。出来时，李杰抬起手，挡住了深入眼睛的强光。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眼，李杰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只要顺着这条路走，就可以回到住院楼。李杰长长松口气。明明终于找到，并且还会说话了，再加上明明的病有痊愈的希望，这是多喜临门，李杰高兴地哼起了小调。
刚刚一进病房，萧彩霞就高兴的说：“果然找回来了吧。还是李杰有本事。”
李杰指了指身边的叶荷，说：“这次多亏她了。”
叶荷依旧是那种惯有的微笑，什么都不表示。在这方面上，叶荷如何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萧彩霞低声问她：“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孩子的。他躲藏的是不是很严密？”
叶荷觉得奇怪，为什么萧彩霞会知道这些。
萧彩霞像是算准了对方会这么想，她说：“我觉得那个孩子一定会躲藏的很严密，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会这么做。”
“为什么？”叶荷还是忍不住这么问。
萧彩霞低声说了句：“因为怕被别人讨厌。就是这么简单。”
这话似乎是根据萧彩霞有感而发。
李杰把明明安置好，转身对萧彩霞说：“这次总算没出事。”
萧彩霞拉了拉梦梦，让她走到明明面前。
“梦梦，对明明说几句话。”
梦梦眼泪汪汪地说：“明明哥哥，我不该说那些话。”
明明摇摇头，说：“没事。我明白你的意思。”
孩子们的世界是简单的，可这两个孩子，不论说话还是做事都不是那么简单。这主要是因为他们的经历。
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平息。
李杰松了口气，这么一放松，他就觉出肩膀有些疼，摸了摸，发现肩头的伤口往外渗血。肩头隐隐显露红色。
李杰没有声张，他不想让别人担心。一个人走了出去，到了窗口，摸着肩头。心里觉得有些别扭。
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怎么每走一步都是这种事，费力不讨好。
正在这长吁短叹，萧彩霞也出来了，走到他的身边，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一下下手太重，疼得李杰直咧嘴。
“你干什么呢？！疼死我了！”李杰抗议。
萧彩霞咯咯一笑，说：“我就知道，疼了吧。那就好，疼了就说出来。怎么人家拿到同你的时候，你跟没事人似的，现在倒是喊疼了。”
李杰哼了两声，不说话。
萧彩霞只好陪着笑脸，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弄疼你了，这次是我用力太大，算我对不起你。”
每到这个时候，李杰就觉得很无奈，萧彩霞总是摆出一副痛心疾首，发誓痛改前非的样子。即使李杰每次都清楚的知道，她这是装出来的，可李杰还是不想去责怪他。
李杰看着远方飘着的云，说：“真希望从此以后，一切顺利。”
萧彩霞拍着胸脯说：“那事当然了，怎么可能不顺利呢。有我在。”
“你？每次都是你惹祸。”李杰一语道破。
“这次不会了，因为我马上也要暂时性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捐骨髓疼不疼，算了，反正要捐了。我也不在乎。倒是我很想知道我和明明怎么论辈分。他可是一直叫我阿姨，叫我姐姐的话，我倒是无所谓，这样倒是让我感到年轻了许多。挺有成就感的。越活越年轻了。正过瘾啊！”萧彩霞的小嘴一张一合，时刻处于兴奋状态。
“你今天说的话真多。”李杰说，“你心里有什么事情？”
萧彩霞神色一黯，声音变得不那么兴奋。
“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瞒不过你。我是想了很多事。你今天去找明明，让我想起我们小的时候，哼，我的那个混蛋遗传基因提供者。怎么会是那个家伙！我妈妈当初是不是瞎了眼了。想着我就来气！”萧彩霞捶了一下栏杆，然后晃了晃，弄得李杰差点摔下去。
李杰说：“算了，这是既成事实，你想改变是不可能的，接受吧。”
“接受，接受，我现在除了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萧彩霞悻悻地说。
停了一下，萧彩霞又说：“可是，我还有个想法。”
“让我猜猜。”李杰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你想去看看那个男人。”
“又被你说中了。我说李杰，你最近聪明了许多。”萧彩霞离开栏杆，背着手站到李杰对面，两只眼睛咕噜咕噜转了转，盯着李杰。
李杰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是想不变得聪明也不可能。”
萧彩霞还想说话，嘴唇刚刚一动，李杰的手机就响了。李杰拿起电话，之后，清理了一下嗓子，这个电话号码是萧彩虹的，如果李杰贸然接电话，虽然不至于立刻穿帮，但需要一番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让萧彩虹直接接电话吧。
“喂，哪位？”萧彩虹问。
“我是杰克逊，我想问问你，怎么能联系到李杰。”
杰克逊……那个大导演，这么多天来事情这么多，都快把他忘记了。李杰拍了拍脑袋，用萧彩虹的声音对那边说：“这样啊，他就在这里。我叫他一下。李杰，过来。”
说完，他冲着萧彩霞眨了眨眼，萧彩霞会意，来回来回走了一个来回，让脚步声由远而近。
李杰点点头，两人这点配合能力还是不错。
李杰捏了捏嗓子，恢复自己原来的嗓音。
“你好，杰克逊导演。”
“李杰，考虑得怎么样，我听说你的感情生活又起了很大的波澜。不如换个环境，跟我一起去好莱坞发展发展。”
“嗯，这个……”
李杰迟疑了一下，还没有想出后面的词。杰克逊导演又说话了。
“这是个好提议。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尽力帮你。”
李杰并不是不想去，只是现在明明的手术已经在商定阶段，他不方便离开。
“杰克逊导演，我这里还有些事情，有个朋友……有个亲戚（明明和萧彩霞可以算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萧彩霞和李杰的干妹妹差不多，如此计算，李杰和明明也算有点干亲。）要动手术，他也没有什么亲戚。我想我还是暂缓离开为好。”
李杰没说不离开，只说暂缓离开。这是典型的外交辞令。既不拒绝也不接受。
杰克逊当然听得明白，他说：“我也听说了，是那个得了白血病的孩子，听说找到合适的骨髓了。你只要把经济问题解决好了，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李杰还是没有答应对方，他迟疑地说：“我还是再等几天，这里的一切稳定下来了以后再考虑我的问题。”
杰克逊笑了笑，说：“李杰，你要知道人的一生里，机会并不是很多，如果你放弃了，那么再次有同等机会的机会，可以算是微乎其微。”
李杰沉闷的声音响起：“我明白。可是，总有些事情比我自己的事情重要。”
“你可以让萧彩虹来管理。听说因为你的缘故，她的演出机会全被取消了。她应该用充足的时间。”
说得没错，只是萧彩虹和李杰是同一个人，即使是萧彩虹没有工作，李杰的烦心事一样不会减少。因为那是个不会为你分担忧愁的女人，对于李杰，萧彩虹除了一个名字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杰克逊导演，你还是再给我一些时间吧。”李杰恳求道。
那边总算松口，杰克逊宽容地说：“好吧。再给你一些时间。”
电话挂了，李杰叹口气摇摇头。
萧彩霞的手指顶在了李杰的额头上，萧彩霞责怪他：“你真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去好莱坞啊。兴许真的像你说得那样。你会成为中国的那个什么马甲螺丝母。”
“是马克西姆。”李杰给她纠正，附带着教育一顿，“有空的时候多多一些高雅的杂志，别老是看什么明星绯闻。”
萧彩霞甩了甩头，说：“我不管那个家伙是不是螺丝母，跟我没多大关系。我也听不懂高雅音乐。我只是知道，你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在舞台上也不用再扮演萧彩虹，多么好啊！”
“可是，那么一来，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李杰说，“我当然希望成功，不过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
萧彩霞也点点头，脸上带着笑，其实，她也不希望李杰就这么走了。
两人回到病房，又一次看到叶荷小苹果的高超技艺。不一会儿，一个苹果削好了。叶荷把苹果递给明明，明明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叶荷满面春风地说，她好像把明明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了。有轻度妄想症的嫌疑。
明明没有画画，反而是梦梦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李杰正要去看梦梦的“大做”，梦梦把笔记本送到明明面前，明明的眼睛一触到笔记本的页面，就有点神魂颠倒。
叶荷给念了一下，上面是这么写的。
甲方，田梦梦。（以前叫田梦，但是她亲生母亲不喜欢这个名字，就改成了梦梦。）
乙方，洛明明。
甲方自远在成年以后，考虑嫁给乙方。
开头倒是不错，只是李杰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孩子都在想这个。
叶荷指着下面的条文对李杰说：“这些条文有些奇怪。”
李杰往下看，有几条竟然规定每天饮食标准，还有，梦梦说，如果你以后要娶我，那么准备八抬大轿，后面有一句说，如果你想娶我，那么以后，你要开着宝马车这个档次上的东西。
明明看着信，手有些抖。
看到最后李杰笑了，怎么现在还有这种事。他转头瞅着萧彩霞，萧彩霞翻着眼皮，看着屋顶天花板，嘀咕一句：“不是我教的？”
“不是你教的？呵呵，我还真不信。”李杰也是笑了一声。
总之，这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明明就坐在桌子旁，李杰觉得机会来了。他轻轻走过去，靠近孩子。
“明明，你怎么跑了？我们找你很久了。我……”
还没说完，明明就开口说话了：“李叔叔，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回去。”
李杰吃惊不小，那么长时间没说话的明明居然说话了。
“明明，你会说话了？”李杰又惊又喜。
明明摇头，说：“其实我一直会说话。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我觉得和别人没什么可说的。”
“为什么？得到别人的帮助不是很不错的吗？”李杰继续问。
明明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个孩子能说什么。
李杰想去拍拍明明的头。手刚刚举起一半，明明一躲，手臂落空。
“叔叔，找到治好我的病的方法了吗？”明明问李杰。
李杰强壮镇定的说：“当然能，只要你配合。”
“真的能吗？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明明不相信。
“是的，医生是这么说的。”李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值得信任。
明明摇头，李杰的话骗不了他。
叶荷关爱的把孩子抱在怀里，明明呜呜的哭，叶荷的眼泪也快要掉下来了。
“明明会死吗？”明明突然问。
李杰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正想用别的事情搪塞一下。叶荷说话了：“明明，你知道吗？今天很多人都在找你，可是你却躲在这里。这里太黑了。”
明明脱离叶荷的怀抱，蠕动着嘴唇说：“我想如果我死在深山里，谁也找不到我，那么你们就会认为我一直活着。那样，李叔叔就可以自由的生活。我也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
叶荷动情的说：“明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里没有你，整个气氛都变得冷清。李叔叔是个挺特别的人，他是不会半途而废把你放弃的。既然答应了你，一定会实践诺言。”
李杰也说：“明明，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如果病好了，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去画画。那多好啊。”
“画画吗？”明明脸上充满了向往，“我很喜欢。可是，我的画不是很好，别人都说我的画太古怪。”
李杰笑了，因为也有人这么说过他。
“不是你画的不好，是很多人不了解。嗯，比如这位阿姨，就看不懂，可是这不代表你的画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很多大画家画的都是一般人看不懂的。”李杰继续开解他。
“明明的病很重，会花很多钱的。李叔叔，我……”后面的话明明不说了。
“没错，是会花很多钱。”李杰蹲在地上，语气深长的说：“其实，真正可爱的是你这个人，钱什么的，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李杰的话很中肯。明明看着他，一语不发。
李杰说：“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回到我们原来的世界。明明，我已经找到骨髓了。只要你能再坚持，你就会好的。”
明明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明明跟着两个大人一起出来。出来时，李杰抬起手，挡住了深入眼睛的强光。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眼，李杰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只要顺着这条路走，就可以回到住院楼。李杰长长松口气。明明终于找到，并且还会说话了，再加上明明的病有痊愈的希望，这是多喜临门，李杰高兴地哼起了小调。
刚刚一进病房，萧彩霞就高兴的说：“果然找回来了吧。还是李杰有本事。”
李杰指了指身边的叶荷，说：“这次多亏她了。”
叶荷依旧是那种惯有的微笑，什么都不表示。在这方面上，叶荷如何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萧彩霞低声问她：“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孩子的。他躲藏的是不是很严密？”
叶荷觉得奇怪，为什么萧彩霞会知道这些。
萧彩霞像是算准了对方会这么想，她说：“我觉得那个孩子一定会躲藏的很严密，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会这么做。”
“为什么？”叶荷还是忍不住这么问。
萧彩霞低声说了句：“因为怕被别人讨厌。就是这么简单。”
这话似乎是根据萧彩霞有感而发。
李杰把明明安置好，转身对萧彩霞说：“这次总算没出事。”
萧彩霞拉了拉梦梦，让她走到明明面前。
“梦梦，对明明说几句话。”
梦梦眼泪汪汪地说：“明明哥哥，我不该说那些话。”
明明摇摇头，说：“没事。我明白你的意思。”
孩子们的世界是简单的，可这两个孩子，不论说话还是做事都不是那么简单。这主要是因为他们的经历。
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平息。
李杰松了口气，这么一放松，他就觉出肩膀有些疼，摸了摸，发现肩头的伤口往外渗血。肩头隐隐显露红色。
李杰没有声张，他不想让别人担心。一个人走了出去，到了窗口，摸着肩头。心里觉得有些别扭。
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怎么每走一步都是这种事，费力不讨好。
正在这长吁短叹，萧彩霞也出来了，走到他的身边，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一下下手太重，疼得李杰直咧嘴。
“你干什么呢？！疼死我了！”李杰抗议。
萧彩霞咯咯一笑，说：“我就知道，疼了吧。那就好，疼了就说出来。怎么人家拿到同你的时候，你跟没事人似的，现在倒是喊疼了。”
李杰哼了两声，不说话。
萧彩霞只好陪着笑脸，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弄疼你了，这次是我用力太大，算我对不起你。”
每到这个时候，李杰就觉得很无奈，萧彩霞总是摆出一副痛心疾首，发誓痛改前非的样子。即使李杰每次都清楚的知道，她这是装出来的，可李杰还是不想去责怪他。
李杰看着远方飘着的云，说：“真希望从此以后，一切顺利。”
萧彩霞拍着胸脯说：“那事当然了，怎么可能不顺利呢。有我在。”
“你？每次都是你惹祸。”李杰一语道破。
“这次不会了，因为我马上也要暂时性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捐骨髓疼不疼，算了，反正要捐了。我也不在乎。倒是我很想知道我和明明怎么论辈分。他可是一直叫我阿姨，叫我姐姐的话，我倒是无所谓，这样倒是让我感到年轻了许多。挺有成就感的。越活越年轻了。正过瘾啊！”萧彩霞的小嘴一张一合，时刻处于兴奋状态。
“你今天说的话真多。”李杰说，“你心里有什么事情？”
萧彩霞神色一黯，声音变得不那么兴奋。
“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瞒不过你。我是想了很多事。你今天去找明明，让我想起我们小的时候，哼，我的那个混蛋遗传基因提供者。怎么会是那个家伙！我妈妈当初是不是瞎了眼了。想着我就来气！”萧彩霞捶了一下栏杆，然后晃了晃，弄得李杰差点摔下去。
李杰说：“算了，这是既成事实，你想改变是不可能的，接受吧。”
“接受，接受，我现在除了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萧彩霞悻悻地说。
停了一下，萧彩霞又说：“可是，我还有个想法。”
“让我猜猜。”李杰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你想去看看那个男人。”
“又被你说中了。我说李杰，你最近聪明了许多。”萧彩霞离开栏杆，背着手站到李杰对面，两只眼睛咕噜咕噜转了转，盯着李杰。
李杰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是想不变得聪明也不可能。”
萧彩霞还想说话，嘴唇刚刚一动，李杰的手机就响了。李杰拿起电话，之后，清理了一下嗓子，这个电话号码是萧彩虹的，如果李杰贸然接电话，虽然不至于立刻穿帮，但需要一番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让萧彩虹直接接电话吧。
“喂，哪位？”萧彩虹问。
“我是杰克逊，我想问问你，怎么能联系到李杰。”
杰克逊……那个大导演，这么多天来事情这么多，都快把他忘记了。李杰拍了拍脑袋，用萧彩虹的声音对那边说：“这样啊，他就在这里。我叫他一下。李杰，过来。”
说完，他冲着萧彩霞眨了眨眼，萧彩霞会意，来回来回走了一个来回，让脚步声由远而近。
李杰点点头，两人这点配合能力还是不错。
李杰捏了捏嗓子，恢复自己原来的嗓音。
“你好，杰克逊导演。”
“李杰，考虑得怎么样，我听说你的感情生活又起了很大的波澜。不如换个环境，跟我一起去好莱坞发展发展。”
“嗯，这个……”
李杰迟疑了一下，还没有想出后面的词。杰克逊导演又说话了。
“这是个好提议。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尽力帮你。”
李杰并不是不想去，只是现在明明的手术已经在商定阶段，他不方便离开。
“杰克逊导演，我这里还有些事情，有个朋友……有个亲戚（明明和萧彩霞可以算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萧彩霞和李杰的干妹妹差不多，如此计算，李杰和明明也算有点干亲。）要动手术，他也没有什么亲戚。我想我还是暂缓离开为好。”
李杰没说不离开，只说暂缓离开。这是典型的外交辞令。既不拒绝也不接受。
杰克逊当然听得明白，他说：“我也听说了，是那个得了白血病的孩子，听说找到合适的骨髓了。你只要把经济问题解决好了，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李杰还是没有答应对方，他迟疑地说：“我还是再等几天，这里的一切稳定下来了以后再考虑我的问题。”
杰克逊笑了笑，说：“李杰，你要知道人的一生里，机会并不是很多，如果你放弃了，那么再次有同等机会的机会，可以算是微乎其微。”
李杰沉闷的声音响起：“我明白。可是，总有些事情比我自己的事情重要。”
“你可以让萧彩虹来管理。听说因为你的缘故，她的演出机会全被取消了。她应该用充足的时间。”
说得没错，只是萧彩虹和李杰是同一个人，即使是萧彩虹没有工作，李杰的烦心事一样不会减少。因为那是个不会为你分担忧愁的女人，对于李杰，萧彩虹除了一个名字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杰克逊导演，你还是再给我一些时间吧。”李杰恳求道。
那边总算松口，杰克逊宽容地说：“好吧。再给你一些时间。”
电话挂了，李杰叹口气摇摇头。
萧彩霞的手指顶在了李杰的额头上，萧彩霞责怪他：“你真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去好莱坞啊。兴许真的像你说得那样。你会成为中国的那个什么马甲螺丝母。”
“是马克西姆。”李杰给她纠正，附带着教育一顿，“有空的时候多多一些高雅的杂志，别老是看什么明星绯闻。”
萧彩霞甩了甩头，说：“我不管那个家伙是不是螺丝母，跟我没多大关系。我也听不懂高雅音乐。我只是知道，你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在舞台上也不用再扮演萧彩虹，多么好啊！”
“可是，那么一来，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李杰说，“我当然希望成功，不过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
萧彩霞也点点头，脸上带着笑，其实，她也不希望李杰就这么走了。
两人回到病房，又一次看到叶荷小苹果的高超技艺。不一会儿，一个苹果削好了。叶荷把苹果递给明明，明明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叶荷满面春风地说，她好像把明明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了。有轻度妄想症的嫌疑。
明明没有画画，反而是梦梦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李杰正要去看梦梦的“大做”，梦梦把笔记本送到明明面前，明明的眼睛一触到笔记本的页面，就有点神魂颠倒。
叶荷给念了一下，上面是这么写的。
甲方，田梦梦。（以前叫田梦，但是她亲生母亲不喜欢这个名字，就改成了梦梦。）
乙方，洛明明。
甲方自远在成年以后，考虑嫁给乙方。
开头倒是不错，只是李杰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孩子都在想这个。
叶荷指着下面的条文对李杰说：“这些条文有些奇怪。”
李杰往下看，有几条竟然规定每天饮食标准，还有，梦梦说，如果你以后要娶我，那么准备八抬大轿，后面有一句说，如果你想娶我，那么以后，你要开着宝马车这个档次上的东西。
明明看着信，手有些抖。
看到最后李杰笑了，怎么现在还有这种事。他转头瞅着萧彩霞，萧彩霞翻着眼皮，看着屋顶天花板，嘀咕一句：“不是我教的？”
“不是你教的？呵呵，我还真不信。”李杰也是笑了一声。
总之，这是无伤大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