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田开复所言云昙云落两宗交恶便源于此事。 更新最快白水涯提起秦桑就满心鄙夷,时至今日他们各有身份,寻仇掐架已不现实,只能放在心里大家互相有数就行了。

    由此而来,关于神浮之卷形成了三角关系,辰嵩门深知神浮之卷的原主,云昙宗又恬不知耻地号称自己拥有所有权,而实际上画在亭湖公子兜里。三方各怀鬼胎,任事情风平浪静静止了二十年。

    如今冥离渊开启,辰嵩门首先按捺不住策马杀来,可想而知,云昙宗秦桑必然不甘人后蠢蠢欲动,亭湖公子怀揣神浮之卷与揣个火药桶相差无多。

    嫣霞仙子既知神浮之卷之事,又与辰嵩门有私交,勾结到一起共同寻觅亭湖公子可谓毫不意外。亭湖公子分析,嫣霞仙子除为冥离渊而寻神浮之卷外,更应该是为寻景宁宗做铺垫,多年来种种迹象表明,此女比他还在意景宁宗。

    所谓“种种迹象”肯定牵扯更加复杂的历史内幕,岳升对沈嫣霞童鞋毫无兴致,也就没多加探问。但感其言行矛盾,便将南涧城里她托付或者说威胁自己将诸多宝物送往京厉宗一事原原本本讲给了亭湖公子。

    亭湖公子闻得京厉宗三字仰天大笑,言道此乃嫣霞仙子表里不一的活证据,表面上她正义凛然为正道着想,实则天下少有人知,京厉宗乃嫣霞仙子娘家!

    若非酒楼的椅子格外坚固,岳升很可能就坐地板上了。世事太过出人意表,正道宗门之主的女儿娘家居然是魔宗,尼玛福荫南麓的人际关系究竟有多错综复杂!?

    借着酒意亭湖公子高谈阔论,此事其实是他道听途说,但空穴不来风,没点蛛丝马迹谁也编不出如此离谱的传闻。据云沈霆昔年与亢惊雷交结后,曾多次云游魔门地界,不知怎么遇见了一位心仪的女子,此女在京厉宗内极有身份,可能王八看绿豆,她也相中了沈霆,一来二去两人成其好事,待沈霆返回锦銮宗后,此女已怀胎三月。

    不问可知,生出来的就是嫣霞仙子,沈霆膝下无子,甚是喜爱,暗中将其从京厉宗接回,再没送回去。

    待得嫣霞仙子长大成人后,京厉宗来人质问沈霆,强将嫣霞仙子接回京厉宗五年有余,沈霆对外完全隐瞒,号称嫣霞仙子闭关。

    第六年头上嫣霞仙子回归锦銮宗,原本练气期的她摇身一变跃升金丹期,同时女大十八变成为艳冠福荫南麓的头号美人。那位母亲给了沈霆一封书信,内容不得而知,但人所公认的是,没几年后沈霆就坐上了宗主宝座。

    岳升对嫣霞仙子实是毫无兴趣,更不关心她祖宗八倍的破鞋史,只清楚她别有用心就够了,不等亭湖公子说完就以要看神浮之卷岔开话题,亭湖公子酒意正浓,非多啰嗦了几句才取神浮之卷给他阅览。

    当时外界猜测,魔门动用了某种手段支持沈霆,在魔道中,敢称宗者非同小可,京厉宗财雄势大,暗地里使些小伎俩并无不可能。

    锦銮宗原宗主本健康活泼,无缘无故突然挂了。同期有资格竞争宗主者不在少数,忽然间个个闭关。明眼人一看便知,沈霆这宗主之位来得蹊跷。

    辰嵩门已把触手伸向丹玄门,京厉宗又暗中扶持沈霆,显而易见两者比魔生门下手还早,以渗透的方式逐渐黑化正道。岳升实在是腻味这些跟自己无关又老黄历的勾心斗角,任亭湖公子再说什么也不听,只专心看神浮之卷。…,

    此卷从宏观上看,与自己购自怡花阁那张大同小异,同是不明不白的半截画,不拼成完整版之前辨不出个所以然。

    唯有惹人瞩目的是,画中以夸张方式在一马平川生机勃勃的平原上绘了一个大漏斗,漏斗呈螺旋之势层次分明地深入地下,有几层在特殊位置标注了奇怪的符号,最底部赫然以朱砂重笔画个圈写个了“绝”字。

    朱砂色迹新鲜,看似非原版存在,而是后人额外标注上去的,大约神浮之卷曾流落修士之手,有人勘破奥秘,特意留了几笔提示后人。

    眼下酒意灌脑,不适合钻研画中深意,岳升把内容牢记后还给亭湖公子。自然而然的,问及在怡花阁时他为何不拍那幅神浮之卷。

    亭湖公子的答案很坦率——当时钱不够了。

    岳升掏出自己那幅就要给他看,亭湖公子表示没兴趣,他自己那张若非画了冥离渊,早就卖掉换成灵石了,神浮之卷多年来被人口口相传才披上神秘莫测的外衣,实际上究竟有几分真意又究竟是否真与景宁宗有关谁都只是人云亦云。若真有关系的话,等到凑齐十二张再看,反正若真有探景宁宗那一天的话岳升也跑不了,凡是朋友的谁都别想推辞全都要去。

    岳升算是真信了他寻景宁宗并非为宝物而是为了修行,若为了夺宝,肯定不会拉大队伍前往,就算朋友间皆真心实意绝不会鬼迷心窍杀人夺宝,也难免涉及到分赃,他不一定会分到自己想要的那份东西。

    有时候,修士太过强烈地追求一个目标,那目标便会在心中化作变相的心魔,岳升猜测亭湖公子眼下就是如此,他惦记了景宁宗很久,自知此事已成为一份桎梏,若不将其达成,永远无法敞开心扉得窥大道。所以他更强烈地追求“寻到”景宁宗,而非从景宁宗中“获得”什么。修行之道,不外如是。

    岳升反思自身,景宁宗玉牌对自己而言是否异曲同工呢?作为天令诀那未知的第九块仙灵血玉,自己追求它的愿望比亭湖公子强烈千百倍,如若太过执着,自己的心魔在未来会膨胀到何种地步呢?

    道,存在于微妙之间,既不能放任,又不能执着。若要心魔无处滋生,只有顺其自然,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啻登天之难。

    酒是个好东西,所谓一醉解千愁。放在平时,岳升难免不为此事瞻前顾后,可眼下酒酣耳热,只觉心胸无比宽阔不存任何愁事,对付景宁宗很简单,有线索的时候就抓住,没线索时就静待机缘,所谓顺其自然,也不外如是,不外如是。

    岳升抱着着手现在放眼未来的心思,甩掉任何心理包袱,与三人畅饮通宵。东方露出鱼肚白时,三个脚踏七星步画八卦的家伙歪歪斜斜离开酒楼,整条街上只有一幢建筑灯火通明,门上一面绣着“赌”字的锦旗迎风飘扬。

    亭湖公子醉醺醺朝岳升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哈哈笑道:“走!进去玩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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