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这一句“你是我嫂子。”听得金叶心里暖洋洋的苏缜这段时间对她不错,便对初晨的敌意少了些,当下便有几分把初晨看做自家姑子的真心来。握住初晨的手笑道:“他和你吵不都是因为心中有你啊?他吃醋了呢。听嫂子的话,男人爱面子,你退一步儿,他就心疼你都来不及。”

    初晨笑着摇头道:“这事儿不比别的事儿。我要是让了步,他还以为我多心虚呢。退了第一步就要退第二步,坚决不让,看谁熬得过谁。”又笑着开金叶的玩笑:“嫂子总让我退步,难道我师兄就吃你这温柔一刀?”

    金叶红了脸,啐道:“你师兄也是个不知好歹,服硬不服软的。男人呀,就没一个好东西!”

    初晨笑得不行,正色道:“我正有一件事情要和师兄和嫂子商量呢。如今先和嫂子说也是一样。我和师兄名为师兄妹,实则亲如手足,我没有哥哥,还不如我和他结拜了,以后就叫哥哥,省得师兄师兄的喊着生分。”

    金叶明白初晨这是要为她和苏缜之间的关系正名,也是为了要自己放心,只要二人兄妹名份一定,就等于完全断绝了苏缜其他的心思,哪里有不赞成的。于是两个女人的关系又近了一层。

    初晨见金叶态度和缓了许多,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便开始盘算着要怎样和彦信斗赢这一局。情场如战场,特别是彦信这样骄傲,自大,脾气糟糕,唯我独尊的男人,多少都有不把女人看在眼里的毛病。这一局的输赢,关系到二人今后生活中地位的平等与否,她是坚决不会让步的。

    却说彦信和苏缜坐了小船回到大船上,清点了损失,安抚了伤员,又妥善处理了死的身后事。便着手安排秘密回去的事情,他来时军事是秘密交给付原和天维钰处理地,军中并没有几人知道他不在。如今胜局已定,正是琐事最多的时候,必须马上赶回去。其间有人几次送来食物,他都谢绝了。苏缜奇怪,他也笑笑不答。

    等他这里忙完,已是三更时分。刚出了议事的船舱,门口等着的一个身材高挑,眼睛碧绿的美貌侍女便上前来跟他行礼,打了灯笼引他去初晨的寝舱。

    彦信依稀记得这个侍女是和罗二一起送信的,便问道:“你是叫碧丝的?罗二呢?”

    碧丝答道:“回爷地话,奴婢碧丝,现在夫人身边伺候。罗二爷的去向,奴婢不知道。要不,您等等,奴婢去问问?”

    彦信还没开口。就见暗影里走出一个人影来。正是罗二。罗二躬身行礼:“请问爷有何吩咐?”

    彦信看看罗二和碧丝。心中有数。淡淡一笑。

    待进了初晨寝舱。碧丝先就退了出去。彦信见初晨侧身睡着了。屋里冷清清地。桌上更是只有一盏昏黄地灯。茶水半点全无。他想象中热腾腾地夜宵更是影子也没有。口干肚饿。疲倦烦躁。不由肝火大盛。看着初晨地背影。想着她吃了这许多苦。偏又作不出来。

    他一进来初晨就听见了。偏装睡不理他。看他到底要如何。只听得彦信在屋里转了一圈。故意弄出许多声响来。她只装作没听见。

    床铺一沉。彦信坐了下去。故意对着她耳边大声喊道:“碧丝。给爷弄点热茶和吃地来。爷忙乱了一天。还什么都没吃呢。”喊了第一声又喊第二声。

    初晨忍不住“咕”地一声笑起来。

    初晨这里笑音未落,彦信已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恼羞成怒:“小妖精,装睡看我笑话是不是?”

    初晨揶揄:“我哪儿敢呢?我这还是待罪之身呢。”

    彦信叹气:“你为何如此小气?逮着我一个错处不依不饶地,这样将来我不是一辈子都要被你压得死死地么?”

    初晨不饶:“也不知是谁小气。我在那里担惊受怕许久,他见了面不问一声儿,偏忙着在那里拈酸喝醋,还说是心里有我,也没见过这样的。”

    “行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还不是怪你,你为什么不吃我烧的菜,偏要去吃他做的那劳什子地烂面。我看着就来气,还要天天装孙子,他打我也不敢还手。”

    “你做的那是什么菜?人参滋补鸭?有这个季节吃那东西的?再说人家那时候不是正难过么?看见那东西就想起你来,哪里吃得下去?”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再说又要生气了。”彦信抱紧初晨,低声道:“我后悔了。”

    “唔?”初晨被他不安分的手弄得全身无力,思绪开始混乱起来。

    “我后悔让你来冒这个险。接到消息的时候,我突然明白,如果

    没有了你,再美的风景也失去了色彩。以后我不会了,是死是活我们都要一起,好不好?”

    “哼,说地比唱的还好听。谁不知道你就是一个口是心非,虚伪,贪心地家伙。”他心中真的有她,始终也没有放下她不是吗?她又何必和他斤斤计较,事事认真呢?古人说难得糊涂,果然是有道理地。

    “我饿了。”

    “我去给你拿吃的,早给你准备好了呢,现成地。”

    “不要去。”他像一只八爪章鱼紧紧缠住她。恶意地用下巴在她胸前的敏感上摩擦,引得她一阵战栗。

    “你不是饿了么?”她低低喘着气奇怪的问。

    “唔……,笨蛋……”他深深吻住她,“是另一张嘴饿了。它都快要饿死了,饿了快一年了。”

    初晨忍不住想笑,他这算不算是变相的向她解释他没有碰其他女人呢?她把头埋入他胸前,一口叼住了他胸前的红果,成功地引了一场空前激烈的战争。

    缠绵之后,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呵呵直乐。

    “你笑什么?”初晨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我让人给你取吃的。”

    “我在想,其他人都在嫉妒我。”

    “嫉妒你什么?”

    “嫉妒我老婆漂亮能干,嫉妒我老婆对我死心塌地。”

    “呸,你有病。别人的老婆就不漂亮能干啦?你是自家的人,哪怕就是一块瓦茬,你也看着是块宝玉。”

    “你承认你其实是瓦茬啦?”他见她瞪大眼睛瞪着他,呵呵笑道:“怪不得我越看越觉得你怎么就是一块瓦茬呢?”

    她冷哼:“你以为你了不起啊?你自己不也说别人是神仙,你是油腻腻的小人么?你有做厨师的潜质,不,你根本就只适合做厨师,还是末流的。”

    “治大国如烹小鲜,我可不就是一个厨师么?现在要先把你这盘嫩海菜煮熟了吃下肚。”他不依地惩罚她,在她的敏感地带上下挑弄,弄得她娇喘连连,连声告饶,他得意地说:“我是末流厨师么?”

    “不是。”她搂紧了他的脖子,主动吻上去。“在我心中不是。”

    两人又缠绵好一歇,彦信这才起来吃了些东西。临睡的时候,初晨听见他低声问了一句:“萧摩云和我谁长得更好看?”他的声音很低,几乎要听不见。

    她疲倦地揉揉眉头,还真是没完没了,搂紧他:“你更好看,他比不上你。”

    他不高兴:“你骗人。我自己也有眼睛。”

    “看男人要女人看的才作数,你看的不准。”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轻轻说了一句:“有你在身边,真好。”很快出平和有节奏的呼吸声。

    彦信微微一笑,把头挨紧初晨的头,沉沉睡去。

    天尚未亮,初晨还在熟睡,彦信轻轻把手臂从她头下拿出来,给她压好被子,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悄悄出了舱门,刚出了门,就有等候已久的暗卫上前禀报:“爷,万龙岛来人了。”

    “不见。让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彦信现在最恨的就是万龙岛的人。如果不是白老爷子在中间捣鬼,初晨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头。而且,万龙岛现在来人,目的就显得相当明确。他这里刚和羽池联手,双方合作上了正轨,各有成效,并不需要万龙岛来横插一脚。

    “姐夫真的如此决绝么?”白鸣灿笑着从阴影处走出来。“我以为咱们好歹还是亲戚。”

    彦信本来就怕白老爷子派白鸣灿夫妇来,不管如何,自己到底欠了陆宛凝一个人情。所以他干脆不见,谁知道白鸣灿也狡猾得很,居然尾随暗卫找到这里来。

    暗卫见白鸣灿突然冒出来,已知自己失职,跪下道:“属下失职,当以死谢罪。”干脆利落地举起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

    彦信冷哼一声,并不制止。白鸣灿脸色变了变,出声制止:“姐夫这是做给我看。这样倒是我害了这位兄弟了,不如取我一个手指换得这位兄弟的责罚如何?”

    彦信一扬手令暗卫下去,笑道:“你既然喊我一声姐夫,咱们俩自然是亲戚,这一间屋、一顿饭、一碗茶的情意我还是有的。”

    他先就把白鸣灿的路给封死了,只言明他和初晨、白鸣灿与陆宛凝两人才是亲戚,彼此的情义,也仅限于此,其他人和事呢,就免谈了。白鸣灿苦笑不已,他早知此行任务艰巨。白老爷子骗初晨倒也罢了,但他后来从福伯那里听说的那件事情,却是白家做得太不地道,险些害了初晨。今日得此冷脸,也是情理之中,不被乱棍打出去已是给他留了极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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