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又发现了一张天真但无助的脸。这次的主角是最普通不过的祖孙两人。

    今天我按照惯例时间出门,差不多的时候来到了教室门口。走廊上还是有一群可爱年少的小朋友,平均年龄还不到6岁。他们穿着同样的蓝色恤,上面印着一个妩媚*的“舞”字。

    这个小姑娘其实我注意很久了,扎着两个小羊角辫,活蹦乱跳的。迎面走来时,我总喜欢对她微笑,因为我看到她脖子到胸前这一块,有被水烫或火烧伤的痕迹。这样的印记我看着心疼。于是我想到,这样一个漂亮的女骇,若是以后知道爱美了,该是多么自卑,这样一个印记该给她带来多少痛苦以及记忆!

    我们的课时是相同的,只要我上声乐她就上舞蹈。每次陪伴她来的还有她的爷爷,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爷爷,只是总是听她叫唤着:“爷爷,爷爷我要喝水,爷爷,我要穿衣服。”用的是标准的长沙话。而爷爷,每次都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衣和一条青色长裤,佝偻的身躯让我想到了岁月的沧桑。

    其实孩子话并不多,总爱一个人站找角落里看,看不同的人,大人、小孩。与别的伙伴相比,她显得那么安静以及安静。

    爷爷总是找不到她人,总是要从走廊的各个角落找寻她的身影。每次找到她总爱唠叨几句,尔后牵着她的手渐渐走向教室附近,安静的等待上课。离开的时候,她总习惯的回头看我一眼,因为她知道,我也在看她……

    似乎,在她的世界,并不快乐。为此我也想了很多。究竟是她身上的伤疤,还是仅仅因为她不喜欢和爷爷在一起?为什么从来也不见她的父母来陪伴她上课?其实,当我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她又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换鞋子了。可是在这之前,她的确是活泼可爱的。

    今天,她还是如此。

    坐在一旁的小姑娘带了只小仓鼠,很多小孩子都好奇的围过去玩弄,惟独她,只是一个人爬上高高的台阶,伸头探望着,也想看看这里有什么东西,可她没有凑近来。

    爷爷也跟着酿跄的寻她而来,她看到了爷爷就立马跌坐在窗台上。等爷爷走过来,向她抬起了手,打了小姑娘一个耳光。嘴里还叨念着:“叫你乱跑……”她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停顿了片刻,便大哭了起来。还是顺着爷爷的牵手,走进了教室。那哭声还是超越了走廊上的喧闹声。

    整条走廊上的人都望着这对祖孙两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亦或用厌恶的眼神注视着。

    凉夏的字眼也埋没不了这残酷的容颜,我从没看见过我的爷爷,我妈妈也没看见过。我是多么羡慕有爷爷疼的孩子。在我眼里,我一直认为有爷爷的打骂是一种幸福,是我所想象不到的幸福。可是当我看到她哭泣时,我似乎疑惑了,也许对于她,未必是幸福,因为她不曾失去。

    或者,若我有爷爷,我也未必幸福。不知道为何我会把一种未得到的残酷刑罚也当作幸福,就好象我当初从讨厌自己的母亲到现在爱母亲一样,因为一直拥有的也会失去,只有失去了才会想要拥有,到那时,拥有的却成了无限美好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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