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完这个听起来有点小辛酸又有点无厘头的故事,俩指头夹着烟头不抽也不掐,狗子也低头勾着腰,仨指头夹着烟,配上酒吧里暗黄sè的灯光,这样的画面,真它娘世俗到家了。

    “狗子哥,这人伤了我们很多兄弟。”被一招放倒的四蛋脸上有点挂不住,打小他就是有仇必报的主,黑砖虽然拍得不准但是敢下刀子,凭着狠劲倒也闯下了些名声,况且这还是在家门口吃的亏,言外之意在明确不过,要是不找回来点便宜,估计能憋屈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那些单凭拳脚混饭吃的手下也不含糊,个个单手入怀,傻子都瞧得出来,那里边鼓鼓囊囊的不是片刀就是匕首,气氛上顿时剑拔弩张,但王小鼠似乎毫不忌惮,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咧嘴道:“你这些手下质量太差,中看不中用,现在打架谁还使刀子拼人数,都改一招定胜负了,在有就是纪律xing不强,你是老大,老大不发话当小弟的就敢动手,要放在我那会儿,早大耳刮子抽过去了。”

    见狗子仍是抽着闷烟不说话,自称鼠爷的某人又说道:“咋像个娘儿们?”

    狗子笑了,掐灭烟头道:“我要真是个娘儿们就好了,床上一躺腿一张就能挣来钱,还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过ri子,候着你们这些人来砸场子,累啊,有时候真想拍屁股走人回乡下种地去,绿sè蔬菜吃着,小寡妇调戏着,打架也能打个心安理得,哪像在城里,做什么事都有规矩管着,当官的,捞偏门的,有钱人家的阔少爷,那个不得撅着屁股伺候舒服了,要不我这生意就做不下去。”

    “哈哈,你这都跟谁学的,太他娘虚伪了,要搁老子就把那些找麻烦的狗杂种一个个全干倒,不过你这副圆滑低贱的商人嘴脸,小爷倒是喜欢的很呐。”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海阔天空,没少谈人生艰难和互倒酸水,看者也不敢打断,任由他们来回八万里上下五千年的神侃,最后狗子提出换地方继续闹腾,王小鼠也不怯场不拒绝,满心欢喜的应承下来。

    红场会所。

    虽然带着盈利xing质,实际上是乔海亮自己出资建造的一个私人俱乐部,平ri里虽然也对外开放,可里边供应的各种服务可都是比五星级酒店还要昂贵的,有钱人并不在乎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关键是要够档次,这集资几千万打造的人间天堂自然就成了不少多金族挥霍的绝佳去处,低至十万高到上百万的会员卡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自打翠水亭那一战后,乔海亮这厮就差三岔五的邀请狗子吃饭喝茶,但多数情况下不带着准媳妇和侄女小茉莉,一是为了能偷摸干点龌龊行为,二来两人也能掏心窝子说点女人听不懂的热乎话,这期间狗子跟欧阳逸打探多次内幕,可这位省会土皇帝级人物每次回答都模棱两可,狗子索xing也就随波逐流,反正他不憋着害自己就成,至于以后会接到什么烫手山芋另当别论。

    知道是狗子来,乔海亮亲昵的拉着他找了一个显眼位置,看起来太机油了,又吩咐手下人叫来几个暖场的妹子,最后大手一挥,端上来两瓶82年的拉菲,如此敬如贵宾一样的待遇,令不少人为之侧目,那些做梦都想嫁入豪门的野鹌鹑更是心领神会,一边嗲声嗲气的表达爱慕之心,一边对着格格不入的狗子和王小鼠媚笑不断。

    莺声燕语里,接连被灌下五杯红酒的狗子面sè微红,渐入佳境。

    唯一板着张脸的白燕子冷眼旁观,她也懒的知道这两瓶被她当人头马一样待遇的酒市价在五万以上,只是一个人自斟自饮,口度很小。

    风月场所,本就亦真亦假,在加上酒jing的燃烧刺激,最初还有所保守的狗子这会也披上了狼皮,私下里没少在陪酒妹子的大腿上揩油,这些水灵白菜大多也都是受过专业培训的,别说揩油,只要客人有所要求,立马就要脱衣服上床,资格老一点的,也不是没有玩过蹲桌子吹箫助兴的肮脏勾当,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

    “哥哥,你在那里发财啊,怎么人家以前都没有见过你。”

    女孩闪着一对大眼睛,扬着瓷娃娃一样的可爱脸颊,双手抓着王小鼠的胳膊,还使劲把自己圆鼓鼓的胸部往上贴,这样的致命诱惑,令王小鼠多少有点兽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就脱裤子开战。

    心有所思的狗子顺势接过话头,笑道:“佳佳,这位鼠爷是真人不露相,道行深着呢,你就不能在给点力啊。”

    听出了话外音后,那名叫佳佳的女孩更加主动了,小手悄悄摸向王小鼠早就升起国旗的裆部,还颇有经验的对着他的侧脸吧唧了一口,立刻引来满场起哄。

    乔海亮哈哈大笑,甩过去一张名片和一张会员卡,正sè道:“能被大狗兄弟特意邀请到我这小庙里的大神可不多,我乔海亮也没什么值得拿出手的,这张卡里有十万,可以在这红场会所里任意花销,算是见面礼吧,佳佳,伺候好我兄弟,要是有半点差错,我叫人爆了你的小菊花,哈哈。”

    说完这些,乔海亮起身去卫生间,留下满桌子的公关女和两位如出一辙的土江湖。

    作为每天被各sè人等环绕的乔海亮来说,他在清楚不过像狗子这种人想要什么,说到底他都只是个半路出家的雇佣兵,所做之事运气成分也占了很多,所以根本没有必要让自己这种二线城市的一线太子爷多浪费一个脑细胞,即便他是个善于御人的风险投资家,也不会拿着钱打水漂,毕竟像狗子这样出身的凤凰男,在中国的地界上随便出场车祸都能撞死三五个,其中关系就像piáo客跟小姐一样,上了床不分你我,下了床就分道扬镳。

    狗子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种粗理,即便是欧阳逸牵线拉桥认识的,那也不会是开粥厂的慈善家,投资了总要盈利不是。

    温香软玉在怀间,正是chun心荡漾时。

    “切,一对sè狼。”

    一直很安静的白燕子开始冷言奚落,对于这个女人,狗子并没有多少好感,甚至还有点排斥,他一直搞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搞的如此yin郁,仿佛那个“宁可天下人负我”的乱世jiān雄一样,尽管在现在看来,狗子并没有发现这个神秘女人除了有点江湖味道外的其他特质,但还是抱着一种避而远之的观望态度,因为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并不缺乏花木兰那样的一代巾帼,甄姬绒就是个代表。

    “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仗着老子有俩臭钱扯虎皮做大旗的人。”

    王小鼠语不惊人死不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讽乔海亮,又朝着狗子说道:“瞧你带我来的这什么破地方,还不如街边的烩面馆实在。”

    狗子很无语。并不准备反击,说一千道一万他还是个裤裆里带把的年轻人,既没有大人物风雨洗练过的隐忍之心,也没有人间妖孽八面玲珑的处世之道,如果非要强行安插上一个优点,可能就只剩下在这个权益当道的灰sè时代里苟延残喘的仗义之情。

    并无任何情绪波动的王小鼠突然把佳佳推开,一把拉过正无聊发呆的白燕子,邪笑道:“忘了在火车站时你自己说的话?想反悔?”

    我赢了,今晚你归我,我输了,今晚我归你。

    这句话在白燕子脑海里陡然闪现,她没想到,自己开玩笑许下的一个赌约对方竟然会在此时提及,他尴尬的看了看被王小鼠推开的那个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小妹子,不知道如何作答。

    似乎是嗅出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这个被乔海亮下了桃sè指令的小女孩只是紧紧贴在沙发边缘,未经世事的小脸上满是忌惮,她只知道自己的初夜卖了一万八,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价会随着岁月的变迁不断下跌,最后沦落为街头发廊妹那样廉价。

    “你们都走吧。”

    被王小鼠下了逐客令,那些女孩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抉择。

    “滚蛋。”

    她们先是愣了一秒,然后在三种不同的眼神里黯然离去。

    狗子终于明白了自己对卖相不错的白燕子为什么生不出半点超越两xing底线的龌龊想法,因为丫身上压根儿就没有能令男人感到任何原始气息的地方,这种另类的气质锋利却又内敛,xing感的不容侵犯,而且能让不少人下意识的联想到xing冷淡,如果不是整个人脱光了大叫“我要啊”,恐怕任何一个稍微有点理xing的男人都会选择避而远之。

    “男人婆!”

    刚准备进攻就被白燕子一个小擒拿掀翻的王小鼠咬牙切齿的恶语中伤,没有半点照顾对方自尊心的意思,他给白燕子下的定义非常特殊,不具备侵略者的奔放特xing,也没有防守者的叩桥不渡,属于那种不温不热的中立生物,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这双眼睛只在发现自己感兴趣的美女时才会上升到巅峰状态。

    “听说你跟云城交过手了,结果咋样?”王小鼠话锋一转,看狗子的眼神有点期待xing质。

    被揭到伤疤的狗子无奈道:“惨遭蹂躏啊。”

    王小鼠哈哈笑道:“那家伙的鹰爪拳太正宗了,而且是职业偏门客,输了也不丢人,你觉得俺俩谁更厉害些?”

    狗子想了想分析道:“不知道,看我瞅的出来你会的东西挺杂,那几下弹腿有点南派的味道,抡茶几那一招估计是少林大力金刚掌的翻版。”

    “ri,这都被你瞧出来了,家里边有高人?”王小鼠目露jing光。

    “算是吧。”狗子回答的不温不热,语气有点牵强,王小鼠就索xing不在追问,他虽然有着跟高翔一样的追求,但还不至于不懂事到喜欢刨根问底。

    “对了,今天我打的那孩子挺有潜质啊,你兄弟?”

    狗子抽烟平静道:“生死之交。”

    或许在王小鼠和白燕子听来这四个字有点可笑,分量也虚假的一文不值。

    “我说你俩有完没完啊,自打见面起就聊啊聊啊的,准备促膝长谈三天三夜?”白燕子感觉自己像是被忽视了一样。

    王小鼠立刻见缝插针道:“你不是跟我说特想见道上传言的那位狗爷嘛,现在他就坐在你面前,来个现场评价?”

    “感觉不咋样,道上传的神乎其神,今ri一见也不过如此嘛,既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盖世神功,城府嘛,马马虎虎,卖相吧,当鸭子肯定是最低级别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这娘儿们也忒不给自己留面子了,什么话都敢往外搂,狗子有点哭笑不得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劲?”

    “不算最差劲,比某人正常的,看起来不那么猥琐。”

    “白燕子,咱不带人身攻击的行不?”王小鼠知道她是指桑骂槐,就地反击。

    “你咬我?”

    女人就是女人,如果有男人能在斗嘴上胜过女人,那只能说明那哥们儿裤裆里缺零件。

    王小鼠年轻的时候做事很张扬很跋扈,做过生意拐过妇女,还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用下三滥糟蹋未成年少女过于沦丧道德,相反还有一种人xing扭曲的成就感,看着所有人都像玩偶一样被自己cāo控,不仅仅是一脚踩在阎王殿里的江湖人所追求的效果,官场的勾心斗角,职场的尔虞我诈,并不能因为没有见刀子见血就矮一截,他挑战的大多都是武力信仰者,所以危机四伏的生意场上,经常被蹂躏致死,索xing就走全职黑sè路线,但他只喜欢做独行侠,不像云城那样有完整的机构系统,能承接各种业务,还能依据任务难度商讨价

    一没有人,二没有钱,他就一直游啊荡啊的,赚点就挥霍点,挣一百恨不得花两百,最差的时候蹲票房子睡公园,最牛.逼闪闪放光芒的时候住华阳总统套房,还玩双胞胎姐妹花,能把鱼翅当街头的过桥米线吃,也能把粉丝吃的跟海鲜一个味道。

    云里雾里胡乱奔投,王小鼠的人生可以归类于四个字:放.荡不羁。

    那是比令狐冲还要深远的境界,所以他损失过一大票肝胆相照的兄弟,也被上百人围堵过死里逃生,做过最出格的事是绑架省领导包养的金丝雀索要天价赎金,然后偷渡到香港将三百万一夜输光,背过最大的一件案子是和某位同道神人联手窃取世界珠宝展上的天价宝石,最后黑吃黑吞下一大笔。不过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要不然公家也不会让他这个罪过累累足够枪毙十次的江洋大盗逍遥法外,只关了三年就完璧归赵。

    这也是狗子为啥一点也吃不准他xing子的原因,比起这位小爷来,恐怕连首席军师黎九道和大纨绔欧阳逸都要为之叹服。

    所以张大狗童鞋很聪明的没有迎刃而上当场单挑,对付这种武力值无上限暴击率超高的角sè,他都会采取文火慢炖的方式来拉拢,就算不能收为己用也别反目成仇,强硬可以称之为爷们儿,也可以称之为傻.逼,是柄双刃剑。

    “以后有什么打算?”绕了几千个圈子后,狗子终于如释重负的奔到正题上,而王小鼠似乎等这一刻也不耐烦了,随即果断道:“我这人没出息没野心,除了做事绝点打架狠点没别的优点,而且特好养活,给口剩饭烂菜能凑合活着就成。”

    白燕子有点成他人之美意味的旁敲侧击道:“张老板,这个资要是投了稳赚不赔的。”

    狗子笑笑道:“既然小鼠兄弟这么有诚意,我要是还藏着憋着就太不厚道了,明说了吧,我这人跟你xing子差不多,连自己的人生都规划不了,喜欢做实业走土路子,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的存款都是直接用麻包起来藏床底下,每晚睡觉前就倒出来数数看少没。”

    王小鼠和白燕子满脸黑线,向贼透漏这种消息,不亚于ji女去勾引流氓,天雷轰着了地火啊。

    “到底是白手起家的新秀人物啊,做事这么有xing格。”白燕子有点花痴道。

    “捞偏门就说捞偏门的,白手起家是形容那种不杀人不放火的乖孩子,依我看张老板应该是黑手起家,对,黑手起家更为贴切。”王小鼠紧拍大腿。

    白燕子平静道:“呵呵,知足者常乐,我这人命贱得很,有了钱也不会花,不会享受,但我觉得做到了努力了,也就够了,身外之物赚到什么时候有个头。”

    “对对,这话我爱听,钱挣到什么是个头,过得自在活得痛快就成,像我这种背着十几条人命的江湖人,指不定哪天就被仇家害死了,攒那么多钱死了也带不走,所以我啥也不想,挣一个就花一个,说起来有点搞笑,我连遗书都写好了,天天带在身上,虽然我知道到那时候没人会给我买棺材板也没人会给我烧纸点香,因为这辈子作恶太多,害了很多人也对不起很多兄弟,算是罪有应得吧。”

    他说话的时候眼前烟雾缭绕,有点浮沉,也有点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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