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英雄相惜”四个字时,狗子已经有了莫大的压力,现在看来小光并没有自吹自擂,而是在拿真本事跟拳头和自己说话,论打架根基,他身上确实带有太极正脉,所以或多或少会有点无伤大雅的小清高,面对挑战也玩不出来什么理xing战术,倒不如搬出老江湖那一套死斗,反正他经过和王小鼠的长期勾搭也已经进阶到完全不遵守游戏规则的赖皮境界,实在不行就一支穿云箭轮了他娘的,而面对狗子的强势反攻,小光似乎是在酝酿什么,眼神极其复杂的瞥了下暗中cāo作傀儡的韩贵平,咬牙后走到路边掀起两块地砖,扔到狗子脚下斜眼道:“既然是野路子出身的高手,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

    “你什么意思?”狗子皱眉道,不详预感却已滋生,但绝不是黎九道的yin冷或者陶虹的钝刀,而是最直接的野xing威胁,不带任何城府与水分。

    “没什么意思,我让你用这东西朝我脑袋上砸十下,然后你站那别动叫我捅一刀咋样?”

    铁头功么?

    确定没有听错的狗子有点小欢乐,别的东西他不敢自称大师,但板砖这东西他可是从小拍到大,称得上老马识途,至今还没见过脑袋能硬到抗住十下的,所以并不为光头汉子的威猛气焰所吓倒,而事实是这句狠话给围观者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期待感,也给筱妖她们带来了坐立不安的慌乱感。

    “确定不会死人?”狗子自欺欺人道。

    可他说话的时候,光头男已经稳扎马步,站位呈四平式,也是所有步桩里难度系数最高消耗体能最大的一种,狗子不在说话,用车钥匙打开奥迪a4,从车座下正好搬出十块红砖,整整齐齐的码在光头男正前方,瞧的观众们那叫一个蛋疼啊,见过在车上藏刀藏枪的,可藏着一摞板砖的还真没见过,金鼎炎他们则一个个睁大了眼屏住呼吸,早听人说过狗子哥除了双刀外,最得意最拉风的武器就是板砖了,今ri亲眼得见自然是激动无比,狗子冲着他们招招手,喊道:“小炎,拍过人没?”

    金鼎炎赶紧回道:“拍过,但不敢使劲,怕给人打坏。”

    “好,老子今天叫你过把瘾,看见那光头了吗,有多大劲使多大劲,给我玩了命的砸!”狗子说着话递到他手里一块,这小子半点都不含糊,后退几步便是飘逸的助跑,冲过去抡胳膊就砸,女孩们大多扭脸或者闭眼,阵阵尖叫声中,砖头应声而裂,握着半截红砖的金鼎炎差点没坐地上去,看着光头男神态自若的平视前方,弱弱道:“狗哥,该不会拍傻了?”

    “ri,还真有两下子,你俩玩不玩?”暗骂了一句的狗子回身看着跃跃yu试的蝎子跟小受,这俩一个脸上挂了彩还带着血,一个走起路来左腿有点瘸,抄起板砖就冲了过去,前者用的还是横扫攻击,结果连砖都没断,小受则没他那么喜欢骗眼球,沉吼一声用吃nǎi的劲拍下去,砖头倒是很争气的碎了,但那颗牛.逼闪闪放光彩的脑袋依旧坚挺,蝎子还特意用手上去摸了两把,哭丧着脸道:“这也没带隐形头盔啊。”

    三人出师未捷,臭味相投的并排蹲在旁边,各自举着手机准备记录接下来惊心动魄的画面,令人忍俊不禁的是,狗子竟然在这关头做起了舒展运动,三分钟后拿起一块后放在手心上平视,小心翼翼的吹去浮尘,自嘲道:“娘的,正宗南阳窑烧大红砖,三毛五一块,我都没享受过这奢侈待遇。”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像条被同类抢去骨头的恶犬,似有科比附体,助跑三步后劲跳起身,握有板砖的手臂呈直角灌下,不刁钻不花哨,直接轰向光头男的天灵盖,红砖似有内力摧残,爆成数不清的大小碎屑,在那颗光头上落满厚厚一层砖灰,撒掉手里的碎屑后,狗子轻松的拍了拍手,看着小光因为受到头部猛烈撞击而木讷的表情,像寻找宝物一样吹掉他头上的灰尘,奇迹出现了,被狗子重点轰击的部位上只有一小片颜sè纯正的淤血,而男人像是憋了许久的吐出一口浊气,收腰落势,艰难的晃了晃脑袋,喉咙一甜喷出口血沫,低沉道:“用全力了?”

    某人大惊,脊梁骨不战而寒,眼神也由自信变成诧异,最后模糊无比,他确实用了全力,而且是打算往死里拍的那种力道,尽管没有王小鼠单臂抡起一百多斤玻璃桌的霸气,但对于惯用砖头的他来说jing准度和爆发力是完全可以弥补伤害的,刚才那一击别说砸在人脑袋上,就是砸在驴脑袋上也要当场毙命。

    这大跟头栽的。

    他知道,即便自己剩下那六砖逐一拍上去也是徒劳无功,而小光也并不是只有武力值的庸才,倘若身边没有那俩女人那些已经没啥战斗力的混小子做人质,他才不会真傻到站那撑着硬气功叫人免费砸脑袋,而且这玩意儿极其耗费丹田气,那颗头别说是板砖,就连刀剑都挡过,所以他才敢如此自信十足的破釜沉舟,不为别的,只为口袋里能源源不断收到幕后黑手的物质奖励,他才不会管那些钱是黑钱还是赃物,沾上了多少丧天害理生灵涂炭,只要能花出去能买来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就o。

    戏剧化的场面让狗子有点半温半寒,他知道这一刀八成是躲不过去了,直接从金鼎炎手里抢过把蝴蝶刀,扔到小光手里从容道:“我履行诺言,你觉得我身上那个地方扎起来爽就照那下手,我要是躲一下我是你孙子!”

    “呵,小兄弟,后路有时候也会成为绝路,绝路有时候反而能走成正路,年纪轻轻的别太目中无人,你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么?能淹死你!”用实力完败狗子的光头男终于可以轻蔑又自信的说出这种话,他见过太多仗着有个好师傅会点江湖套路就眼高手低自封枭雄的孩子,在他的眼里,狗子就是那些孩子中的一员,只会成为大人物棋盘上的车前卒,没有发展价值。

    “淹不淹的死扑腾了才知道。”音量不大但足够清晰,他半眯起眼,甩开紧抱着自己大腿的颜晴,迎面走过去,女孩在后边泣不成声,挣扎着站起又跑过去,被钱淑璇稳稳拦下紧抱在怀里,骂道:“你傻逼啊张大狗,别去!”

    狗子听而不闻,然后被冲过去的媳妇挡在身前,眼圈微红道:“回家。”

    他停下脚步,摸着媳妇俏美的脸庞,憨笑道:“不哭,很快就完。”

    被钱淑璇束缚着的小晴晴剧烈挣扎,突然在她的手臂上很咬一口,向着两人跑去,白莲花看着那排整齐牙印,轻轻抚摸,眼眸中却泪光闪闪,不过却是脚踩烟尘的感伤,三个女孩里只有她知道,名利场上哪有那么多的逢凶化吉,就连出淤泥而不染的自己,曾经都因为政治与商业的交锋受到过陆小昭的变相恐吓,所以从小到大她都百思不得其解的纠结在围城里,苦苦寻找自我价值的平衡点,成熟后却被钱万chun一句顺其自然道破天机,可她妥协后依然执着,不名利不拜金,甚至努力引导最好的姐妹不落入金粉银堆,不沦为莺莺燕燕,收获在她看来都眼红嫉妒的爱情。

    “让开!”狗子怒吼一声,毫不犹豫的推开面前这俩女孩,大踏步走过去,光头男眼神复杂,但重任在身又不好出现私人感情,心一横抓过狗子的左手掌往地上一按,指间蝴蝶刀转出几道锋芒直落而下。

    洞穿!

    人群中的韩贵平目光质疑,围观者无不为之惊呼。

    一辆挂有政协牌照的雪弗兰猛冲过来,甩尾停靠在路边,最先跳下来的高翔大骂道:“韩贵平,你***不是人!”

    他扒进人群,揪住刚想溜之大吉的中年男人,两拳便揍了个满脸桃花开,刚想进一步发力被光头男一脚偷袭放倒在地,呲牙咧嘴的继续骂道:“***!”

    随后下车的是陈芳,几步跑到狗子身边,双腿跪地惊愕的看着那把扎在手上的匕首,看到金鼎炎他们大吼大叫着冲了过去,狗子艰难吼道:“别过去,让他们走!”

    然后当着陈芳的面硬生生拔出那把已经从手背扎穿手心的利刃,额头上冷汗狂流,强挤出一抹苦笑道:“姐,不怕。”

    鲜血溅shè在女人洁白的袖口上,她只是捂着嘴巴哭不出声,而筱妖则疯了一样用手去堵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跟小晴晴抱在一块哭的稀里哗啦。

    被掀翻的高翔站起来,冲过去,在被掀翻,在冲过去……

    最后挨的鼻青脸肿终于停下来,指着满脸怪笑的韩贵平骂道:“有省里背景是?老子就是拼了脑袋上这顶乌纱帽也灭了你!”

    “呵呵,高老弟何必大动肝火呢,您的乌纱比我的乌纱值钱,要是一不小心因为勾结jiān商偷漏税款被捅到上边,恐怕老爷子也救不了你?”韩贵平微微笑道,带着老jiān巨猾的城府,然后狂笑着越走越远。

    救护车姗姗来迟。

    匀速行驶在路上的私家车内,韩贵平面sè不悦,狂躁的敲着座椅吼道:“什么他妈杀手,废物!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稳稳驾驶车辆的闪亮光头不急不躁,等他骂完发泄完才不屑道:“韩局长,我之所以任劳任怨的跟了你七年,那是因为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救过我和我娘,这七年里我帮你做的那些事也只是出于报恩,或者说是交易也不为过,你是不是认为我李某人欠你的,就应该还一辈子?”

    中年男人脸sè一惊,习惯xing的摸出雪茄,点燃,神sè缓和道:“小李啊,话怎么能这么说呢……”

    “那该怎么说,你真以为那小子是个软柿子说捏就捏?我告诉你,他比谁都狠,那一砖的力道足够要你五条命的,我刚才要是真往肚子上捅,别说你韩局长,就是我,现在都走不出来,不信的话咱俩可以把车开回去看看,看看随后赶到的那些人敢不敢把局长大人当西瓜砍了。”

    韩贵平的肥胖身体一激灵,尴尬道:“那你要我怎么跟上边那位交代,我可是收了钱的。”

    “是你收了钱,不是我收了钱,你要是不黑着心把我当枪使,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不过你放心,我就是要走也会陪你把这盘棋下完,至于结果如何,可就不是我能保证的了,但我送给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黄白之物够花就行,别忘了那位云城兄弟是怎么死的,有时候网撒大了,难免会把自己也装进去。”

    光头男说完继续认真开车,不快不慢,后排座上的韩贵平则头疼不已,轻轻抚摸手指上的宝石戒指,觉得冰凉无比。

    ——————

    市中心医院手术室门外,乌泱乌泱的挤满了人,不过四蛋这次学聪明了没敢带家伙,生怕在被狗子一顿训斥后还挨一烟灰缸,众人都很有默契的沉默不言,

    一个小时后,被护士搀扶下走出来的狗子脸sè惨白,见到这么多人先是一愣,然后强颜欢笑道:“又不是发奖金,来这么多人干啥,医生说那家伙出手cháo了点,没扎到动脉血管,落残疾的几率也不大,这是医院,都不准在这哭天抹泪的,我被捅又不是第一次了,死不了,高大哥,芳姐,陆爷死了我不可能不闻不问,所以这事儿你俩不用说,我也知道谁是幕后黑手,既然他如此着急动手,那我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以逸待劳,守好嘴边这块肥肉,他总不能还会孙猴子的分身术?”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暗暗对狗子的神来之笔拍案叫绝。

    亲眼目睹那一幕的陆苍兰此时正坐在那辆代表着她优雅品位的豪车里,没有开灯也没有音乐,就这样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从包里拿出手机,盯着屏幕打开电话薄,搜索到某个备注为流氓的号码前,细白指尖在发shè键上停停顿顿,始终没有按下去,然后懊恼的合上手机,趴在方向盘上,双肩微微抖动,她想那个终ri板着脸又极其吝啬言语的男人,从来不觉得有比现在更为感伤,那是给了自己万千荣耀与高贵身世的男人,尽管他很少提及人生辉煌前那些坎坷,可天下做女儿的,哪一个不想在自身事业稳定时尽一份温暖的孝心,于是她每天都告诉自己,你要努力更努力,不能输给任何人,要成为业内当之无愧的no.1,可她终归是女人,无法成为制定潜规则的王者,所以尽管她已经足够令无数千金小姐难望其项背,但还是拼了命的学习,磨砺,完成一项项在那些所谓专家大师嘴里不可能完成的项目,直到在二十五那年继魏山龙之后,成功把集团子公司开到上海,并站稳脚跟凝聚成几个强有力的团队与本土竞争者展开角逐,尽管敌众我寡,尽管战绩平平,可谁都不敢否认这位陆家千金是弱者,是一无是处只会靠着家世靠着父辈飞扬跋扈的烂花瓶,是外表高贵骨子里**无比的**。

    可现在,她却脆弱的像只被同类抢去鱼罐头的波斯猫,只会在暗夜中默默舔.拭伤口,甚至想念被这个流氓斗杀致死的败家子弟弟,即便他只会糟蹋白菜飙车踩人不学无术,可却是唯一能沉心静气倾听她哭诉衷肠的年轻男人,她启动车子,开向市里最好的公墓,找到那块碑,跪了下去,哭的撕心裂肺。

    狗子的伤正如那位医生所说,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他也知道那光头哥们儿绝对是放水了,不会玩刀的几率不大,不过经过这事儿筱妖却受伤不轻,那天整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俩人一直温存到天亮才迷糊过去,小晴晴则被狗子送到了张半仙那里,美其名曰韬光养晦,他有点后悔带她出来凑巧撞上那种血腥场面,可小晴晴对此的内心波动比筱妖还要少,她从小就经历过离奇遭遇悲惨人生的女孩,所以当同龄女孩正打着电动玩具膜拜初音未来时,她已经在几天内学会了象棋的简单玩法,并可以有模有样的跟那个称呼为爷爷的老者对弈,而张半仙对此也深感欣慰,很快将小晴晴规划进“可造就”范围,不留余力的言传身教。

    王小鼠那边也传来喜讯,说是已经找到买主,但由于双方互不熟识的关系,把交易地点定在了贵州省境内,原因是哪里有双方都认识的地头蛇,可以作为中间人的形式出现,确保交易双方的公平公正,也大大避免了黑吃黑的情况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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