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一直在点头,死死地记下。

    这时,一位少年人走了进来,对方轻云说道:“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师叔前去列阵了。”

    小羽转过头一看,发现那个少年人比自己高出一大截,身穿素色衣衫,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当真是玉树临风,英姿勃发。

    “好了,这八个字你带回去感悟吧!我先走了!”方轻云刚说完话,就消失在小羽眼前。

    “你是剑道掌教师叔羽如涛?我是丹道传人,掌门雷鸿罡的大弟子王正心。”那少年对小羽恭敬地问道。

    小羽连忙说道:“我是剑道传人羽如涛,不是师叔,你也可以叫我小羽。你是掌门弟子,是我的大师兄,不用这样。”

    “你已是剑道的主人,和掌门平辈,我应该称你为师叔。”那少年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小羽想了一下,说道:“学无老幼,达者为先。你比我厉害,自然是我师兄,待我的力量超过了你,达到了掌门那个层次,你就可以称我为师叔了。现在你比我厉害,所以我应该叫你师兄才对。”

    王正心苦笑一声:“我还有事,先去帮轻云师叔列阵,就不多说了。”

    小羽想起了雷掌门给自己说过的门派人员:“丹道中有六个人,雷掌门和他的弟子王正心,赵天成师叔和他的弟子慕容悠,项云飞师叔和他的弟子郑九州。法门道只有三人,方轻云师叔和两位弟子周富生,周富民,摄生道只有两人,一个是老婆婆宁止水,一个是她的弟子心柔柔。”

    整个门派加起来也只有十二个人,实在是少了点。

    小羽摇摇头,转身就走。

    “嗯?这块石头上面有师傅的名字,这写的是什么?”小羽来到这片仙境之后,眼界开阔,加上小羽善于观察,立即懂了许多凡间永远学不到的知识。这次来时发现一处乱石堆,本以为是什么奇门阵式,来时却发现上面刻有字样。

    “福……门,…人自…邵秋风留。这个,还是回去请教至道好了。”小羽挠挠头,将那四个不认识的字记下,跑回剑阁。

    “至道!你来看这几个字叫什么?”小羽推开石门,歇了口气。

    自从千剑齐修后,原本闷在石屋中的热气冲上云霄,屋子里面再也不是热气蒸腾了,反倒是清凉舒爽。

    “仁慈,勇敢,正直,智慧!这字写得不错,有师者风度,肯定不是你写的。”

    至道剑缩在角落里,静静地修养。

    小羽收起纸条,也不知从何说起,就在空中虚划了几下,问道:“这些字叫什么?”

    “祸,无,唯,召?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修道者,不是测字的算命先生。没事的话就去磨剑石边上待着,别来扰乱大家的清修。”

    “福祸无门,唯人自召!”小羽将前后联系起来,组成一句奇怪的道理,便喃喃道:“师傅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段话呢?”

    “福祸无门?不是法门神通吗?和你有什么关系?”

    小羽摇摇头,也是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但这段话是我师傅留的,其中到底如何,只怕没人说得清楚。”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免得想坏脑袋,想多了就会有心魔,心魔变幻无常,防不胜防,不是你能够理解的,只要心中认定,就不要被其它想法迷惑。我教你一个炼心的方法,保你万魔不侵“非理勿听,非理勿行,非理勿视,非理勿闻,非理勿思,非理勿言,非理勿食。”只要你每天坚持不渝,肯定心至坚定,心魔不生。”

    小羽琢磨了半天,忽然问道:“什么是理?”

    听到这个,至道一下飞腾起来,绕着剑阁转了三圈,与众剑讨论了一下,才给出答案:“大道千变万化,至理永恒不动,就如天圆地方一般,大道就是天,往复循环,川流不息,功成圆满。然而至理就是大地,四正方刚,承载万物,长久不动。我们求道者,就是利用至理的地面来承载自己,去掌握仿如九天的大道。”

    小羽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我太懂,但我会记下的。”

    “白说那么多了!你回去好好感悟吧。我去养气了。”

    至道剑“嗖”地一下回到角落里。

    小羽退出剑阁,关上石门,去磨剑涯练剑了。

    日落月升,繁星漫天。

    小羽躺在床上,先是右耳动弹一下,然后左耳也跟着动弹一下,紧接着鼻子动弹一下,最后一个鲤鱼打挺,人直接从床上飞到门口。

    “终于把身体练结实了,已经可以开始通过药物来滋养身体了,还好有现成的丹丸,药酒,汤料,否则还不知怎么过练体这第一关卡。我从小吃不饱,穿不暖,早就落下一身的病根,连身体都不健康,还怎么求道?”

    小羽走出房间,踏过一片平整的石路,寻到剑道之中最隐蔽的场所,地下酒库。

    自古以来,有名的剑客大多数都是酒鬼,甚至还有的剑仙无酒不欢,喝得越多,就越厉害的传说。不过练剑之人,整天都把精气神融入剑中,神经绷得紧紧的,自然而然需要放松放松。

    说到放松,抚琴吟诗作曲谈恋爱加起来都不如喝酒,然而饮酒之道,一张一弛,绝对是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有文喝武喝快喝慢喝长喝短喝好喝坏喝轻喝重喝,单单是一个喝法,都能分出几百种,据说还有人能倒挂在房梁上喝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羽如涛从来没见过。

    小羽趁着夜色来地下酒库,倒不是为了喝酒,而是为了酿酒。

    在地下酒库中新酿了五坛龙骨酒,这个龙骨酒不是真的拿龙的骨头来酿,而是拿鹿茸、鳞蛇、鳄首……这些组成龙的部分,经过严密的比例来酿造,而且每到月圆,还要吸圆月之灵气,等过了九九八十一天,就算小成了,到时候内服外用,绝对是大补,特别是其中一个显著的功效,能够改善体质。

    小羽的体质对于修道而言,绝对是不过关的,若是在别的门派,自然是滚蛋,但是在本派之中,就没有这个限制。哪怕就是一段朽木,雷掌门也能让它变成参天大树,若没有几分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那就不用自夸“天地源流,万物宗祖”了。

    小羽把这五坛酒搬了出来,一字排开,掀起封盖,让冰凉月光洒入酒中。小羽做完一切,人却躺地上,看着月亮。

    仰望月空,小羽不由得想起了小萌给自己念过的诗歌:秋月明亮,有几分微凉,我在想象,它是否代表希望,它的美如此忧伤,谁又懂得珍惜这轻盈月光?我心苍茫,思念的人在远方,在轻声吟诵的诗歌中流淌。

    想着想着,人就睡着了,虽然睡在外面,但是小羽多年的流浪生涯,睡在地上已经是平常事了。

    过了许久,一声幽幽的哭声把小羽惊醒,一个淡白色的倩影站在小羽身前痴痴地望着皓月。

    “请问你是何人?我是剑道传人羽如涛,你可以叫我小羽。”

    小羽见那女子脸部模糊不清,身穿白衣,双脚悬空,看着月亮十分入神,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小羽心中生出一种恐惧感。

    “我是千年怨魂,你不怕我吗?”

    那女子抖然一转身,脸色狰狞,眼耳鼻口七窍之中流出黑血,显然是一幅惨死的模样。

    “嗯!我原本是挺怕的,但是一想,我是剑道传人,又是一名修道者,我师傅是一代剑神,我派掌门也是绝世人物,而我,虽然说不上顶天立地,但也不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为什么要怕一个鬼魂呢?所以,我就不怕了,何况你是千年怨魂,千年来,剑道一脉有那么多绝顶人物都没有发现你,显然是有原因的,你能告诉我吗?”

    小羽对神明非常尊敬,但对鬼怪却不害怕,因为在小时候,每到祭祀神明的时候,小羽都会吃到一点东西,但是到了祭祀鬼怪的时候,通常都会饿肚子。入派之后,小羽又把众神当做自己的老师,鬼怪当然考试的难题,试问一句,不需要高考的小羽会害怕考试的难题吗?

    “你这个小孩有意思,不过,你的问题,我下次再回答,这次我只想听听你的故事。”

    那女鬼阴森森地看着小羽,就像一只饿狼盯着一只兔子,吓得小羽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小羽看了看女鬼,想起了小萌,便问道:“是不是每个人死了都会变成鬼魂?”

    “亏你还是一个修道中人,连这个都不知道,鬼魂只有在一些的特殊条件下才能形成,最怕烈火阳刚之气,但我是千年怨魂,已经不怕了。”那女鬼阴阴地笑着。

    小羽没有理会那张恐怖的脸:“我有很多很亲的人都被大火烧死了,你说她们会成为鬼魂吗?”

    “既然被火烧死,自然是早早的就遁入轮回,哪有什么鬼魂?你要是再东拉西扯,磨叽时光,我就一口吃了你!”说罢,那女鬼还特意张口血盆大口,直欲扑下。

    “额……!”小羽怔在那里也不知说什么好。

    那女鬼见小羽在发呆,也不墨迹:“算了!先吃了你再说!嘿嘿嘿嘿”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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