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祢衡这么一说,文聘显得更加窘迫了,忙朝凌炎一抱拳:“末将自知不该擅做决定,请炎将军恕罪!”

    这时,凌炎根本没有怪罪文聘的意思,就算对文聘有什么感觉,那也是敬佩文聘胆识过人。何况,他现在只一心想知道后续情况,所以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这方面:“文将军,这个不怪你……请将军快说,然后怎么样了?为什么将军进城后,也不把城上照亮?”

    文聘见凌炎不怪罪他,心中也放松了一些,道:“末将进城后,见城中确无敌兵把守,连一个人都找不到,所以心生疑惑,以为这是敌军故意出的破绽,埋伏在城外,然后伺机围攻城门。所以,末将便令军士全都不准发出动静,看看四周有何动静后,再想办法应对。这个时候,炎将军你就率军来到了。”

    凌炎听完文聘的话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真还真不是敌军的计谋。同时,他还对文聘的处理很是欣慰,认为文聘不仅有勇,而且也有谋。

    还是祢衡先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炎将军,若是这城确无把守,那……似乎不合情理,况且,左将军去了哪里?”

    这时候,凌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推理,所以他也感觉轻松了不少,没有立刻回答祢衡的问题,而是在朝祢衡笑了一笑后,朝四周看去:“这四周确实没有敌军伏兵?”

    文聘很有自信道:“我已派人打探,确没发现有何敌兵。”

    凌炎点点头,这才笑着回答了祢衡刚才的问题:“祢大哥,我估计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祢衡等将领,都微微一怔:“怎么回事?”

    凌炎笑道:“我推测,应该是在左将军来到这里之时,黄巾军便弃城而逃了。至于弃城的原因,或许是孙夏来到这里,跟这里的太守说明情况后,那太守胆小,担心济yin城肯定不保,便将守城之军,全都撤离了这里,也或许是这里的太守提早一步,撤军离去,孙夏来到这里之前,这座城已经就是空城了,而孙夏见城中无人,便直接朝定陶逃去了。”

    祢衡等人想了想,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凌炎笑着接着道:“左将军来到这里之后,见此城已人去楼空,便马不停蹄,继续率军朝前追去了。”

    祢衡皱着眉头,现出不满之sè:“左将军若是临时改变计划,理应派兵回报炎将军才是!”

    凌炎笑了笑:“算了,左将军一心攻城,所以着急了点,可能就忘了派探兵,没有关系的。”凌炎嘴上这么说,心里清楚就算左校临时改变了什么主意,也不会主动派人来跟他说明一下的,这倒是很符合左校的xing格。

    那几个将领,听到凌炎的话,脸上都现出不平之sè,但谁也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杨凤也率军过来了,凌炎跟他说了情况后,他也感到吃惊,并问凌炎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个也是凌炎现在所考虑的,他想着要是就在这城中驻守下来,只等左校捷报,也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便对众将道:“现在是攻城的大好时机,敌军见到我们便望风而逃,要是不趁着这敌军涣散的时候,一举攻城,那还等什么时候呢!”

    此时,凌炎意气风发,所以说的话,也不觉洒脱起来,最后还来了一个反问句。

    祢衡等所有人都赞同凌炎的话。

    凌炎极是高兴,又道:“左将军一心破城,此心可嘉,不过他一人去攻定陶城,却非常危险,不但城很难攻下来,我担心连左校和他的将士们,xing命都很危险!”

    这些话,祢衡等人似乎也很赞同,但他们的脸上,却不像很着急的感觉,似乎他们对左校的xing命,不是特别在乎。

    凌炎倒也能看出来,也心知祢衡等人是怎么想的,但左校毕竟是他帐下一员得力的战将,若是在左校拼命杀敌的时候,自己却按兵不动,看左校一人冲杀,那左校会如何心寒!就算左校没有什么感觉,但凌炎也会很是内疚,会觉得对不起左校的。

    所以,凌炎又对文聘等人接着道:“如果是之前的定陶城,或许左将军还能应付的来,但现在孙夏已逃去,以我推测济yin城的太守也向定陶逃去,再加上定陶城太守,这敌军人马太多了,单凭左将军一人和他手下那百十近卫兵,根本不可能打得过的!况且我们现在连定陶城的守军是谁都不知道,如果守军主将比左将军还厉害,那左将军岂不是xing命危急了?”

    凌炎心中也很着急,说完这些话后,他朝众人看去,祢衡等人的脸上,似乎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好在杨凤问了一句:“炎将军……那我们如何行动……”

    凌炎有些期盼地看着其余三个将领,希望他们能主动提出来,但看祢衡、吕公和文聘只是互相看着,沉默不语,凌炎有些无奈,不禁苦笑了一声:“现在看来,只有立刻进兵,进攻定陶,援助左将军,才是上策了。”

    那几个人虽然都不说话,显得不是特别积极,但也没有人有什么异议,算是默许了吧。

    凌炎已决定即刻进兵,便对杨凤道:“杨将军,你率少部分兵马,留守这城中。”

    杨凤忙道:“炎将军,末将愿随将军一同攻城!”

    祢衡也道:“此城不是重要之地,若是想要派守,只需从蚍蜉城调派一将前来便可。”

    凌炎想想也是,他也不太想进攻的时候少杨凤这么一员将领,毕竟前途风险异常,自己人多一个,就多了一分把握,但他原来还担心若是从蚍蜉城中调一员将领来守这里,那万一定陶城出兵来攻蚍蜉城,恐怕守城兵力就不足了。但他又一转念,蒯良等人也应该快到蚍蜉城了,有他们来援助,蚍蜉城应该没有问题的,再说左校也曾说过,定陶城也未必会敢出兵来攻蚍蜉城。

    这么想着,凌炎便派了一个快骑,尽速去蚍蜉城,命张怿率兵来守济yin城。

    随后,凌炎等人便进了济yin城做了个短暂的休整。济yin城看着很是破败,百姓户数也不算多,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被重视的城池。

    凌炎不敢在城中多逗留多久,经过了半个时辰的短暂休整之后,凌炎便立刻率全部兵马,动身前去济yin城。

    凌炎心中挂念着左校的安危,所以即便是夜晚行军,他还是使劲催促着兵马全速前行。

    祢衡提醒道:“贤弟,定陶城距离此处极远,况且前途情况不明,我军粮草亦随军而行,此皆为忌讳之事。”

    凌炎心中着急,所以对祢衡所说的事情,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含糊答应着。

    文聘这时,也跟着提醒了凌炎一句:“炎将军,正平所言极是,将军还需小心为上,若是遇到敌军伏兵,我军不明地形,又有粮草所累,恐有危险。”

    凌炎有一点儿不耐烦的感觉:“有什么危险啊?这条路是左将军先走过的,要是路上有伏兵,左将军岂不是早就遇到伏击了?那路上必定会有痕迹,要是没有痕迹,就说明根本没有危险。”

    祢衡不无担心地道:“贤弟,若是左将军反叛……”

    凌炎一挥手:“我相信他,绝不会那么做的。”

    祢衡和文聘互相看看,却都没有说什么,而是文聘换了一个问题:“炎将军,即便如此,那若是伏兵放过左将军,而专等后军,该如何是好?这里地形复杂,若是被围,恐很难突围。”

    凌炎想也不想地就道:“左将军智谋高深,他肯定能想到这一点,若是他都没有发现有敌军,那我们也就不需要担心了……就算真的有伏兵,那又有什么困难?只要我们拼死冲杀就行了。”

    凌炎现在的心情,有点不好,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心中急于援助左校,可身旁的手下们却一直在说着这些很“扫兴”的话,凌炎说话自然不会有好气,所以他这样回答,就显得很幼稚了。

    但谁也不敢取笑凌炎的话,他们也都看出来了凌炎的情绪不对,不过,文聘还是为了大局,又质问凌炎一个问题:“炎将军,若是被围,便是我们杀出重围,可粮草辎重,该如何是好?”

    凌炎停下马,眉头紧皱,看向文聘:“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全力保护粮草……直到战死为止。”说完,凌炎又策马向前走去。

    文聘被凌炎这突如其来的言行弄的懵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看着祢衡。

    祢衡用眼神示意文聘先不要说话,然后他快马赶上了凌炎,低声道:“贤弟,仲业之言,全为我军着想,绝不会有别的意思,更不会是要冲撞贤弟。”

    凌炎神情缓和了下来:“祢大哥,我并不是对着文将军说这些话的,只是我心中有些……有些烦,所以刚才才那么说的……我很希望你们能支持我的决定,就算不信任左将军,总也要相信我吧?”

    “嗯……”祢衡沉吟着,“贤弟,我们定然是支持贤弟的,这一点我可做保证,仲业是猛将,说话直,贤弟还要多多包涵。”

    凌炎微微笑了一下:“祢大哥,我根本没有生文将军的气,我只是着急,想快一点到定陶城,帮左将军。”

    祢衡“嗯”了一下:“贤弟,你可知从这里到定陶城,需要多久?”

    凌炎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要走多长时间,便问祢衡:“我也不知道……那要走多久啊?”

    祢衡道:“贤弟先慢些走,拿出地图,我看看便知。”

    凌炎便拿出地图,交给祢衡。

    祢衡只略微看了一看,便将地图交还给凌炎,笑了笑:“贤弟,若是从这里来算,恐怕要十ri左右,才能到达定陶城。”

    凌炎勒住马,脸上的神情大是吃惊:“什么?要十ri?”

    祢衡点点头,将凌炎手中的地图摊开来,借着旁边士兵火把的光亮,手指在地图上移来移去,道:“贤弟,济yin城距离蚍蜉城,如此近便,尚且需要一两ri才可到达。你看,这定陶城,距离蚍蜉城数倍于前者,若是十ri能到,需一路平顺,未遇敌军之情况下方可。”

    凌炎愣愣地看着地图,一下子有些懵了——他对于古代行军那些,根本没有个具体的概念,以前从书上看“行军数月”或是“行军一月”、“行军半月”,这才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可来到这三国之后,每次作战前的行军,很少能走半个月的,几乎大部分都是走几天就能到,所以凌炎的意识中,那种“行军数月”的概念,早就忘到脑后了,可现在祢衡指出了要走到定陶城,至少十天才可到达,凌炎才会大吃一惊的。

    “贤弟,行军作战,必谋定而后动,”祢衡低声道,“如此仓促决定进攻之事,未免太过草率了。”

    凌炎神情很是尴尬,半晌才道:“我……我没想到会要走这么久……”

    祢衡像是有点吃惊,但随即便道:“贤弟,之前在济yin城之时,我便想劝告不要贸然进兵,但见贤弟主意已定,我认为贤弟或许已有把握,这才没有说……”

    祢衡没有再说下去,但后面的潜台词,凌炎想也能想出来,那就是“没想到贤弟却连要行军几ri都不知晓”。

    “祢大哥……我确实不知道会有这么远的行程……”凌炎抿着嘴唇,脸sè红一阵白一阵,对自己的这种草率决定感到有些自责,但同时,他也想不通一件事情,便又问道,“既然路程这么远,那左将军怎么会……不等我去跟他会合,就直接行军了?”

    祢衡想了一下:“左将军若是当真要去攻城的话,倒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率领的近卫士兵,皆为快骑,若是星夜兼程,那恐不到五ri便可抵达定陶城。”

    祢衡这么一提醒,凌炎才想到左校和他的士兵骑的都是快马,不由得又佩服起左校的远见来。

    “嗯……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凌炎突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祢衡道:“既然已经上路了,那回济yin城或是继续行军,皆不无不可,只是即便是继续进军,至少也要分出先后军来,粮草亦要先行。”

    凌炎边点着头边思考着,他已不愿意再回济yin城,既然这样的话,他也只好听祢衡的话来分先后军了。

    于是,凌炎叫来文聘、吕公和杨凤,先是跟文聘真诚道歉了几句,见文聘也没有怨气之后,凌炎作了分配:文聘率五百兵马先行出发,保护粮草;他和吕公率一千兵马作为先锋;其余士兵,都随祢衡和杨凤在后。

    分配好了之后,文聘就先行护送粮草而去,而凌炎等人则在后缓慢行军,在这个过程中,凌炎又跟吕公和祢衡商议了一番,之后凌炎又想了一些问题,这个时候他才有些意识到:左校是不是真的有些cāo之过急了。

    不过,凌炎最不愿意当拖后腿的人,所以虽然他对左校的决定有些疑虑,但仍在短暂休息后,又令兵马快速前行。

    之后的几天,根本没有遇到任何的敌军,凌炎刚开始还小心翼翼的,但后来见一个敌兵都没见到,他也就慢慢放松了jing惕,也对左校正要进攻定陶城深信不疑。

    随着一路都平静无事,凌炎的心态也慢慢转变了,刚开始他还为左校的安危感到很是紧张,但经过几天的进兵,他也从那种紧张感中舒缓了下来,他甚至想到就算左校打了败仗,但凭左校的武艺,别人想俘住他,却也是相当的难事,左校应该会原路逃回来的,那就正好能遇到了,就算遇不到,左校也会从另一路逃回蚍蜉城的。

    这么考虑着,凌炎便放缓了行军的速度。

    这天,凌炎军正扎营歇息,生火造饭。

    凌炎闲来无事,便拿出地图,看了起来,跟身旁的吕公探讨了起来。

    “哎,吕将军,我们已经行军几ri了?”凌炎看着地图,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便问吕公。

    吕公想了一下:“距离出济yin城,已经行军有九ri了。”

    “九天了?”凌炎一愣,他以为只有五六天呢。

    “是。”吕公道,“再过两ri,我想应该就能到定陶城了。”

    “噢……”凌炎若有所思地看着地图,然后问吕公,“那我们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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