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汤看着水系舆图,这里是老挝上寮地区琅勃拉邦城北部,南康河便是在这里汇入澜沧江。**

    琅勃拉邦是老挝的古都和佛教中心,说是城市,其实只是小镇,面积不到10平方公里,人口只有三万多,无论是城镇还是周边的山林、峡谷,随处可见寺庙僧侣。

    敖汤目光注视着从东北方向流过来的南康河,河的两岸有着阶梯分明的田地,河上每隔一段有着简易的竹桥,不时有僧侣走过。

    摧毁它,敖汤心念所至,南康河卷起波浪,惊涛拍岸一般击打在竹桥上,啪的一声断裂,刚刚走到对岸的一行僧侣大惊失sè,南康河怎么无端起浪?还击断了连通彼岸的桥梁?佛祖啊,这到底预示着什么?

    水系舆图上传来僧侣们的持诵之声,敖汤听不懂老挝语,不过想来是念佛求佛?不由轻笑一声,他可没有敬佛之心,刚才只不过是牛刀小试,敖汤沉下心来,直接在龙宫正殿中现出了赤龙之身,龙气渗透水系舆图,一时之间仿佛整条澜沧江4880公里干流和数以百计的支流尽在掌握之中。

    不过在逆流南康河之前,敖汤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赤龙的目光顺着琅勃拉邦城北的节点往南看去,看着南方2000公里径流和大大小小支流湖泊,无数的鱼鳖虾蟹映入龙睛之中。

    一旦改道,这些鱼鳖虾蟹就惨了,除了部分能生存在支流和湖泊中,干流的2000公里即便不说完全干涸,至少也会成为断断续续的小河甚至溪流——仅凭那些支流,是无法撑起2000公里河道的——随着主要水源的断绝。鱼鳖虾蟹们将死去大半。

    敖汤可没把这些普通的鱼鳖虾蟹当子民,也不是动物保护主义者。并没有泛滥的同情心,但任由这些鱼虾白白死去,那也太可惜了,不如收到上游来,给中国的渔民们增加些收入。

    想到就做,敖汤开始发号司令。

    “以澜沧江龙王之名,下游一切水中生灵,闻令即往上游……”龙爪指着水系舆图上的一个点,“目标,南城东县水域。”

    随着龙王敕令下达。一股无形的力量迅速在水系舆图上扩散开来。下游2000公里水域顿时活泛了,原本zi you自在游着的鱼鳖虾蟹立刻停了下来,然后往北的继续往北,往南的调头往北,大鱼不吃小鱼了。小鱼不吃虾米了,鱼鳖虾蟹们排成长龙,不断向北游着。

    敖汤是10月8ri深夜进入龙宫的,此时已经是9ri清晨,天边已经发白,朝阳尚未升起,但老挝、泰国、柬埔寨、越南的渔民们已经有很多人早起,开始为生计忙活。

    一个个河段开始重复同样的场景,当地渔民兴奋的叫着:“好多鱼。好多鱼。”

    虽然敖汤压根听不懂他们的叽里咕噜,但光看他们脸上的惊喜就能明白,见渔民们纷纷撒网,敖汤皱了皱眉头,要阻止吗?要打击吗?

    对他来说打击这些渔民并不难,随意卷几个浪头就能让这些渔民葬身河底。不过敖汤想想就作罢了,2000公里河道包括支流湖泊,四国渔民不下万人,即便敖汤敌视越南,但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把这么多人全部卷到河底。

    “也罢,今天让你们有一个大收获,这也是你们最后一次大收获了,等完成改道,你们这些渔民就可以改行了。”

    被渔民们捕走的终究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鱼顺应着服从的本能,不断向上游游去。敖汤在南康河节点处观看着鱼虾们的长途跋涉,每当发现有什么名贵物种,便打开龙宫结界,将那些物种收纳入龙池之中。

    “湄公河巨鲶。”

    敖汤看着一种新收的鱼,因为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信息不全等原因,使得很多国家很多人都把他们那边的某种鱼称作世界最大淡水鱼,湄公河巨鲶正是其中之一。

    此刻被敖汤收入龙池的那几条湄公河巨鲶长约三米,重量不是眼睛能看明白的,但根据记录,三米长的湄公河巨鲶大约有三百公斤,在全世界所有淡水鱼中确实能名列前茅了。不过湄公河这个名称将被淘汰,敖汤决定等哪天无聊时帮这种鱼起个新名字。

    “这是……喉交鱼?”

    敖汤看着一种小鱼,微微有些蛋疼,不知道要不要收入龙宫?这鱼是今年才发现的新物种,其实也没啥价值,唯一的特殊之处在于它的生殖器官长在嘴巴旁边,大约是喉咙的位置,正所谓jb长在脸上。

    想了想,敖汤决定不要这种鱼,省得带坏了水族们。

    “咦,怎么连黄貂鱼都有?收了收了。”

    敖汤看着几条巨大的黄貂鱼游过,赶紧放开结界抓了进来。黄貂鱼也是巨型鱼种,有的甚至比湄公河巨鲶还大,不过一般不列入淡水鱼,而算作近海鱼。这种鱼的尾部长着一根长长的毒刺,容易伤人,敖汤可不想看到东县的渔民被黄貂鱼杀死。

    9ri、10ri、11ri,敖汤在南康河节点整整停留了三天,将下游无数的鱼虾赶到了上游,四国渔民们也狂欢了三天,不过部分渔民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先是最下游处没鱼了,接着逐步往北,一段段开始没鱼了……

    当然,敖汤也没办法把全部鱼虾招走,有些地方有围网、有大坝,有些鱼游得慢,更别提一些爬行的水生动物,还有贝壳、河蚌等玩意,他终究不可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剩余的只能放弃。

    11ri夜晚,敖汤开始蓄水。

    琅勃拉邦地区风雨大作,原本往南去的澜沧江河水被大量抽离到天空,又狂暴的降落下来,落下的雨水企图再次沿河道南下,又再次被抽到天空。再次化作雨水。

    周而复始,在不断的循环中。本该往南而去的干流河水积聚在琅勃拉邦地区,这个地区有很多峡谷,河流本就是在峡谷中穿梭,此刻敖汤直接寻了个山高地低的峡谷,暴雨和江流不断冲击,很快就出现山体滑坡,渐渐成了一个堰塞湖。

    到了12ri清晨,已经呈现明显的大洪水前奏。

    老挝的气象、水利部门慌了,澜沧江发洪水不是啥稀奇事,小洪水年年有。大洪水也见过。可今年这次似乎蓄积的水量也太大了。

    不止老挝,泰国更加惊慌。

    澜沧江的走势,从琅勃拉邦地区开始是直接往南,直达老泰边境,然后顺着边境往东。但要是琅勃拉邦那边积聚了特大洪水。一旦泄洪,笔直往南冲来,到时可不会规规矩矩循着河道往东,很可能会冲破河道,淹没泰国腹地的。

    柬埔寨和越南相对不必太急,但同属湄公河委员会,也和老挝、泰国一起协商抗洪事宜。

    “堰塞湖那边的水位越来越高了,琅勃拉邦城的人民必须立刻疏散,不。不止琅勃拉邦,沙耶武里也要疏散,往南的湄公河流域附近都要疏散。可是这么大规模的疏散,需要足够的救灾物资,帐篷、水、食物、医疗,还有汽车。我们老挝拿不出那么多东西。”

    老挝代表眼巴巴的看向泰国、柬埔寨、越南代表,老挝可是联合国公认的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兄弟们,帮帮忙啊。

    柬埔寨代表首先低下头,低声道:“俺们家也没余粮啊。”

    老挝代表叹息一声,柬埔寨跟他们一样,都是世界最不发达国家,榨不出油水是正常的,不过老挝代表还是满怀希望的看着越南和泰国。**

    越南可是一度号称世界第三的小强啊,而且老越两国有着传统友谊,老挝宪法明确规定了两国之间是特殊的国与国关系,在外交、军事上努力和越南保持一致。想当年中越破裂,老挝可是毫不犹豫地跟在越南屁股后面摇旗呐喊打酱油的。

    而泰国,那可是亚洲四小虎之一啊,虽然所谓的四小虎说法早已不提了,泰国因为当年的金融危机被摧残惨了,但这些年来总算恢复了一些生机,而且瘦死的泰国比老挝肥,总能刮一些油水下来的。

    越南果然给力,代表拍着胸脯说一切有我,老挝代表正激动的泪流满面时,越南代表又说了,俺们越南有的是物资,可怎么运来呢?

    泰国代表在边上冷笑起来,老挝这个国家在政治和意识形态上跟随越南,但在经济上跟随泰国,之所以没有彻底学习越南,便是因为地理环境。

    老挝和泰国之间只隔着一条湄公河,过河还是很方便的,造桥也不难,虽然老挝人多是竹桥木桥,但泰国可以造现代化的大桥。

    而老挝和越南之间,却是崇山峻岭,交通不便,有东西也运不进来啊,所以老挝哪怕在政治上追随越南,但为了自身的经济发展,不得不亲近泰国,甚至正在逐步改善和北方强邻中国之间的关系。

    越南人只能光说不做,泰国人则方便多了,救灾物资?没问题,啊,对了,你们那个什么矿啊……我们来投资,双赢嘛。

    前面说了,湄公河委员会虽然只有四个成员,但还有两个对话伙伴:缅甸和中国。缅甸代表自然是打酱油的,中国代表则微笑道:“中老两国山水相连,两国人民长期以来友好相处,有着悠久的传统友谊……”

    老挝代表陪着笑,心里暗骂废话连篇,你直接说给多少钱就行了嘛。

    这边正在开会,琅勃拉邦那边已经进入了最危急的时刻,老挝水利部长以及当地官员正在视察堰塞湖,旁边还有苏发努冯大学的专家教授,琅勃拉邦苏发努冯大学是老挝仅有的三所大学之一,其专家教授已经是老挝的顶尖人才了。

    官员和专家们冒着大雨亲临一线,视察并分析险情,不过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们选择了堰塞湖的东北方向,原因很简单,南康河从东北方向流过来,这个堰塞湖就算要泄洪。那也是往南偏西方向发洪水的,东北肯定安全。

    敖汤看着东北方向出现的那群人。不由叹息一声,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那个方向正是他要发洪水的方向啊。

    算了,等洪水淹过就把人收了,看那些人的模样,显然是老挝人中的上流阶层,弄进龙宫当劳工好了。

    敖汤没有亲自钻入洪水,但在龙宫中枢,他的一举一动可以直接通过水系舆图影响到外界的江河。随着赤龙一个神龙摆尾,堰塞湖立刻波涛汹涌。轰的一声巨响。东北方向作为天然堤坝的峡谷被冲出一个决口,万钧之水猛地扑了出来,一个个洪峰宣泄着大江的伟力。

    随着堰塞湖的宣泄,西北方向流过来的澜沧江干流受到了牵引,便如驶上了岔路的列车一般。颠簸前行。

    “部长、首长……”

    “教授、老师……”

    东北面那群人惊骇yu绝,只来得及发出几声惊呼,便已经被浪涛卷走,彻底没了踪影。

    龙宫之中,季玟已经起来了,她瞄了一眼龙宫正殿的方向,敖汤这几天似乎都在里面,到底在干吗呢?既不出来吃饭,也不出来那个。哦,或许正殿里有厕所呢。

    其实敖汤现在化身赤龙,和人体的生理结构已经完全不同,排泄自然是免不了的,但也不用像人类那样每天排泄多次,便是十天半月不吃不拉都没问题。

    季玟又望向龙池。说起来这几天怪事多多,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些鱼穿过外面那层水幕,落入龙池之中,而且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鱼,甚至还有些龟鳖,她不是水生动物专家,具体是什么鱼什么龟那就不知道了。

    季玟刷牙洗脸,然后开始做早餐,顺口问道:“青甲、青辛,你们的龙王大人今天还是不吃饭吗?”

    青甲打字回答道:“龙王大人正忙着呢,而且,我说实话你不要不高兴啊……”

    季玟赶紧打断道:“我肯定会不高兴的。”

    但青甲这段话已经打字发音了:“……你厨艺太差,做出来的食物不配给龙王大人吃,只能由我和青辛将就着。”

    季玟脸sè黑下来,哼声道:“那你们还吃干吗?有本事自己做。”

    青甲继续打字发音:“我们是实事求是啊,不过你也不要气馁,你的进步,我们是看在眼里的,你最初只是厨徒的水平,现在马马虎虎算是厨士了,等再锻炼几个月,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厨师了,到时龙王大人或许会赏脸,尝尝你的菜肴。”

    季玟嘀咕道:“我又不是求着他吃。”

    土地另一边,沐青山默默的钻出帐篷,眼角瞥过龙池,望向球形水幕,又迅速收回视线、垂下眼睑,压下心中那丝冲动。

    那天被两只大螃蟹抓回来,他被树枝抽打了一顿,还取消了玩电脑的福利,但沐青山并没有一蹶不振,他仍然怀着一颗冲向zi you的心,只是告诫自己要更谨慎。

    而这三天来,沐青山看到不断有大鱼进来,心里不由大喜,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那层水幕果然是可以通行的!既然鱼能进来,人就能出去。

    不过说起来这龙宫到底位于哪里呢?那种巨型鲶鱼是湄公河巨鲶?那个好像是在湄公河下游的,难道龙宫在国外?敖汤是个外国龙王?

    正想着呢,忽然天空传来人类的呼叫声,沐青山不由抬头看去,季玟也向天上看去,随即关掉了液化气灶。

    只见那层水幕一阵波动,一下子有二三十人落了下来,似乎大多数已经昏迷,但少数几个还在惊叫着。季玟和沐青山都听不懂老挝语,但那几人也就是啊啊叫而已。

    连续的砰砰声后,二三十人全部砸落在龙宫土地上,说也奇怪,从两百多米的高空落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砸成肉酱,昏迷的继续昏迷,没昏迷的却抬起头四处乱望,满脸惊愕。

    两只青蟹早已得了龙王大人的告知,刷刷刷的爬过去,在少数几个没昏迷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前,一个夹人一个绑人,已经将他们捆了起来。

    青甲打字道:“厨师、奴隶,快来工作……”

    季玟耸了耸肩,走了过去。沐青山心中暗怒。但也只能服从。很快,全部的人被绳子绑了起来。总共二十七人。

    以男女分,有十五男、十二女。

    以外貌判断年龄,有老年人五个,中年人十四个,年轻人八个。

    以昏迷与否分,昏迷二十四个,不昏迷三个,三个不昏迷的都是男人,两个中年一个青年,身上竟然还有枪械!不止这三个。还有几个有枪的。

    沐青山眼睛一亮。很想立刻抢过枪,只是枪打的死大螃蟹吗?万一打不死,那他肯定会被抹杀,一时拿不定主意。

    但片刻的犹豫之后,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机会。因为大螃蟹已经完成搜身,把所有人身上的枪支弹药夹走了。

    季玟嘀咕道:“看肤sè、相貌,似乎像是东南亚一带的人,其中几个穿的是什么制服吗?”

    确实是制服,这批人中有老挝水利部长,有琅勃拉邦地区的行政长官,他们出行,身边自然少不了jing卫,再落后的国家也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优秀的军人、jing察。那三个撑了下来没有昏迷的人正是这类,都是专门保护老挝政要的jing卫人员。

    只是再怎么说,被大浪卷走,从高空摔落,虽然奇迹一般的没有伤亡,但一时也没了力气。所以轻易被制伏,否则即便不是青甲青辛的对手,至少能反抗一会儿。

    落入一个奇幻版的世界已经让三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见到两只拿着平板电脑说汉语的螃蟹更是让他们不敢置信。

    作为老挝最优秀的jing卫人员,有时会跟随政要出访国外,他们也专门学过一些外语,以备万一,三个人中有一个完全掌握汉语,有一个勉强听懂。现在他们的位置没有正对水晶宫的牌楼,否则那个完全掌握汉语的人应该明白处境了。

    不管如何,两只奇怪螃蟹的旁边还有两个人,有人就能沟通,那个完全懂汉语的中年jing卫立刻用汉语问道:“我是老挝zhong yāngjing卫局的西瓦,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

    季玟和沐青山顿时晕了,老挝zhong yāngjing卫局?莫非是老挝政要的保镖?视线不由看向昏迷人中的几个明显大腹便便的家伙,敖汤抓这些人进来干吗?

    季玟还是颇有觉悟的,没有主动回答,而是看了眼青甲。

    青甲打字发音:“这里是澜沧江龙王陛下的龙宫,尔等东南亚诸国不服王化,违逆天命,如今引发大劫,龙蛇起陆、天地反复,江河为之逆流。尔等本当死于洪流,我家陛下悲天悯人,有好生之德,故将尔等收入龙宫,只是尔等罪孽尚未清除,吾乃澜沧江龙宫首席审判长青甲,今判处你们有期徒刑二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二十年,充当奴隶劳工,将功赎罪,望你们铭记龙王陛下恩德,努力工作,尚有减刑希望。”

    季玟心想,你平时都说龙王大人的,怎么今天成了龙王陛下了?难道是名义高些,好威慑这些外国人?还有什么审判长,自称的?

    那个西瓦听的目瞪口呆,澜沧江龙王?是湄公河龙王?湄公河有龙王吗?老挝人信奉佛教,佛教传说中自然是有龙和龙王的,不过概念上不一样,对方这个龙王似乎是中土神话中的那种龙王啊。

    不管是啥龙王,总之西瓦已经明白了,他们莫名其妙的要当二十年奴隶劳工!他们里面可是有部长级高官啊,怎么可以直接贬做劳工呢?可对方是龙王,是螃蟹,没办法讲理啊。

    至于边上那两个人,西瓦记起青甲最初的喊声,似乎一个是厨师一个是奴隶,奴隶自然没地位,厨师也不会有啥权力,怎么办?反抗吗?西瓦作为老挝最优秀的jing卫员之一,拿到中美等强国的军jing队伍中也能算个高手了,只要对方是人,哪怕是最厉害的恐怖分子,西瓦也敢于一搏,可对方压根就不是人啊!

    等等,不服王化?违逆天命?引发大劫?龙宫?这一年来的鲸灾莫非也是大劫,在中土神话中,龙宫确实有各种水族妖怪啊。

    青甲道:“好了,不要发呆了,你们乖乖配合,也能少吃点苦头,毕竟是龙王陛下救了你们的命。你们要知恩图报。青辛,你把西瓦提到另一边去。审讯这二十七人的姓名、年龄、职业、学历、能力,厨师你拿一个平板过去做记录,完了做成表格。嗯,西瓦,不要想着欺瞒,龙王陛下乃是神明,欺骗神明会遭报应的,而且我们会对你们分批审讯,要是对不上号,哼……”

    西瓦一惊。赶紧道:“我是卡山部长的jing卫员。全部人中只认识一小半,真正了解的只有五个。”

    青甲道:“只要你把知道的全部交待出来就行了。”

    随着老挝人逐渐苏醒,一个个审讯过去,有的即便不懂汉语,但也可以让季玟充当英语翻译。作为一个优秀大学生,季玟的英语马马虎虎也过得去。随着审讯,发现懂汉语的人足有五个,真碰上既不懂汉语也不懂英语的,便让五个分别当翻译。

    或许有的老挝人保留了很多东西没说,但那又如何,青甲满脸冷笑——虽然螃蟹的冷笑没人看得懂——这些人注定了一辈子要关在龙宫的,隐瞒又有何用?只有充分展现能力,才能得到龙王大人的看重。提前结束二十年奴隶劳工生涯,晋升成平民,并且积累足够的贡献积分,才能在未来的龙族、水族、人族三元体系中享受到一定的权利,甚至跻身龙宫中层管理人员。

    这边审讯时,外界已经彻底爆发洪灾了。

    在敖汤这条澜沧江龙王的驱使下。澜沧江老挝段的洪水可以说至少也是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这还是因为敖汤对老挝并无多少敌意,换了越南,说不定就变成五百年一遇、千年一遇甚至史无前例的恐怖洪灾。

    之所以在不敌视老挝的前提下仍然引发百年一遇级别的特大洪水,那是因为敖汤也没办法,老挝北部的地势颇高,如果洪水小了冲不上去啊!

    卡山部长一行其实远远不止二十七人,但只有那二十七人挡在了正前方,其他一大堆随员被浪涛推到了峡谷两侧,有的幸存一命,有的死活不知,如此大洪水是不可能做到零伤亡的,又不在本国,敖汤顾不得那么多。

    幸存的随员们惊慌失措的看着滚滚江流,地位高的站出来压住场面,一方面尽力搜救,一方面向上层紧急汇报、求救。

    老挝zhèng fu和湄公河委员会收到了最新情报,不由露出难以置信的神sè。

    “卡山部长……”有人或许和卡山部长交好,流了几滴眼泪。

    更多的人没时间去关心多半已经身亡的卡山等人,紧急讨论着洪灾的异常。

    “为什么是向东北?那是逆行南康河啊?这怎么可能?”

    “不,水势无常,可能xing还是有的,因为堰塞湖水位上升的缘故,使得小范围内获得足够的势能,一旦爆发,大江裹胁着大洪水冲上去,毕竟南康河只是支流,比不得澜沧江……只是,为什么不向南呢?明明有宽阔的河道啊。”

    “现在这样,难道我们不用疏散下游了?这倒是可以节省很多经费。”

    “不,必须疏散。就算逆行南康河,但能逆行到哪里?等之前蓄积的力量消耗完,洪水还是会南下的,毕竟那边的地势北高南低,水往低处流啊。”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除了紧急疏散南康河流域的人民,老挝目前也没法可想,作为世界最穷的国家之一,他们的水利设施极度落后,根本没办法疏导和堵截。北部又多是山谷峡地,没有通达的公路,即便有抗洪人员也无法赶上去。

    当洪水真正开始逆流的那一刹那,敖汤这个龙王终于感到吃力了,龙王掌控水系,但水往低处流乃是自然天理,违背天理逆行而上,可以说是困难重重。

    当然,从科学的角度上说,水往高处流也不是不可能,只要给它足够的动力,现在就是敖汤在做这个动力源,在消耗他的龙力,强行推动江河逆流。幸好逆的只是一条支流,而且是以干流逆支流,对干流本身来说仍然是顺的。

    即便拿水位来说,也只是暂时处于局部逆行,毕竟澜沧江上游的水位要比南康河更高,从西北而下,往东北而上,就像一个u型管或者v型管。只要左侧的那一段有更高的水位或者说势能,便能在右侧那一段的局部位置形成水往高处流的格局。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南康河龙王的话。他此时一定是最痛苦的,因为他滴水无法南流,还眼睁睁的看着澜沧江干流裹胁着汹涌的水势而来。

    洪水塞满河床河道,犹嫌不足,又把南康河两岸的田地淹成一片汪洋,甚至碰上一些村庄,也一律摧毁,幸好逆流的速度并不太快,村民们也有了逃脱的机会,但望着淹没的家乡和田园。处处都有啼哭之声。

    敖汤听着水系舆图上传来的哭声。心里并不动摇,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半途而废毫无意义。甚至撇开人xing,站在国家功利的角度来说。中国也可以通过帮助老挝救灾获得更大的影响力。

    当澜沧江开始逆流南康河后,关注此事的已经不止湄公河委员会的四个成员国,中国作为近邻,也开始投入更大的力量来跟踪报道,中国水利部门的官员和学者也开始研究这一次异常的洪灾。

    10公里,20公里,50公里……随着不断逆行,这场大洪水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当然,对世界上很多人来说。并不怎么关心,老挝?那是哪里?但各国的水利专家却都注意到了,甚至有几个专家在网上发表文章告诫越南了。

    “可恶,这是在诅咒我们吗?”

    “但是我觉得这几个专家说的话有点道理啊,逆流的洪峰已经过了孟夸了。”

    “孟夸又怎样?又不是我们越南人的城市,zhèng fu真是太混蛋了。老挝洪灾为什么要我们越南人捐款?哼,捐款肯定会被贪污掉很多的,可恶!”

    “我说兄弟,你看地图啊,过了孟夸只要再往北五十公里,离沱江的支流就很近了啊。”

    “不会?”

    那个越南人赶紧去看地图,他们所谓的沱江,便是中国李仙江在越南的那段。不过也并不全是李仙江,沱江有四个水源,李仙江是其中之一;第二个也是中国的,叫藤条江;第三个是越南本地发源的一条河流,无足轻重;第四条则是发源于老挝,往东流到越南,再汇合进沱江。

    越南人看着那条老挝支流,发源地和南康河之间只有三十多公里!万一湄公河发神经,不但逆流南康河,还往东折入那条老挝支流,岂不是要冲入沱江,冲到俺们越南来?

    “不,不会的,绝对不可能!老挝那个地区都是高山峻岭,这洪水根本冲不过来!”

    “可是,高山峻岭之中也有峡谷啊,我们这边的河流本来就是穿梭于一个个峡谷中的。”

    “还是不可能,洪水逆流南康河,毕竟南康河也是现存的河道,但怎么可能冲出河道,冲入本来没有河道的地方呢?”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靠,你这活很有深意,可关洪水屁事?”

    “世上本没有河,大洪水冲过,便成了河。”

    “胡言乱语!没有河哪来的洪水?”

    60公里,70公里……洪水不断逆行着,现在敖汤的压力已经不是指引洪峰前行了,随着不断向北,洪流和南康河之间的水位落差也在逐步减小,汹涌而入的大洪水已经彻底击垮了南康河的正常流动,随着更大的水量被裹胁进来,逆流可以说是毫不费力了。

    现在费力的,仍然是琅勃拉邦那边的转折点,怎样让从西北方向来的澜沧江干流后续河水不进入南方正常河道,而是折向东北?敖汤几乎是在全神贯注的处理此事,他的力量不断通过水系舆图沉浸入转折点区域,那边形成无数的暗流,不断冲刷着泥土和石头,将一切可以用于阻挡阻塞的东西汇聚到南边,使得南下的障碍越来越高。

    80公里,90公里,100公里……终于,龙宫抵达了离沱江最近的一个点。

    南康河是澜沧江支流之一,澜沧江流域的所有地形都能在水系舆图上反映出来,敖汤早就琢磨过周边地形无数遍了。虽然距离沱江支流只有三十几公里,但中间阻挡的确实都是丛山峻岭,洪水能冲破某个峡口,冲垮一座小山,但不足以彻底冲垮一片山,好在山岭之间不乏深幽峡谷。

    “就是那个了。”敖汤手指一条峡谷,丈量着距离,然后再次开始蓄洪,不断用洪水和大雨冲刷周边的山石,营造泥石流和山体滑坡。

    当又一个巨型堰塞湖出现,老挝人都快疯了,他们认为洪峰的力量尽了,不足以再向北了,会沿着河道往南宣泄,必然会对老挝南部地区造成伤害。

    老挝的水利专家低声自言自语:“要是干脆冲到越南,对我们的损害反而小些。”

    边上的越南代表耳朵尖,顿时气坏了。

    他愤怒的看着老挝专家,俺们越南处处援助你们,指导你们老挝不断发展,你们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

    不过越南代表也明白,老挝的高层并不是没有其他声音的,有部分人一直企图摆脱越南对老挝的控制,就像去年的东南亚危机,当越南和印尼、泰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出现对峙时,老挝竟然在打酱油,而没有直接站在越南老大哥的一面,真是忘恩负义啊!

    愤怒之余,越南代表心中也充满着担忧,他刚才也问询过越南方面的水利专家,对洪水来说,区区三十多公里真的不值一提,万一这个新的堰塞湖再次崩溃,如果缺口在东,那完全有可能冲到沱江支流中。

    越南代表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恐惧,如果仅仅是一次洪水,那么越南也不是承受不起损失,但如果打通河道,变成常态化,以后湄公河一直这么流,那……越南就完了。

    越南代表顿时急了,一把拉过老挝代表:“你们必须立刻动员军队,赶往新堰塞湖,不能再让堰塞湖蓄洪了,从南面强行决口,疏导洪水。”

    老挝代表翻了个白眼,不用这样,你们越南是老大哥啊,不能欺负我们啊,口上解释道:“直接决口会带来不可预料的灾害,现在南部河域的疏散正在紧张有序的进行中,我们不能拿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当儿戏。”

    越南代表沉下脸,现在担心的可不是往南而是往东啊,虽然从正常来说,往南决口的概率至少是百分之九十多,往东决口的概率连百分之一都没有,但不知怎的,越南代表内心充满着隐忧,如果一切事情都是正常就好了,可逆流南康河已经不正常了,上帝啊、佛祖啊,马爷爷啊、胡伯伯啊,你们都要保佑我们大越南啊。

    越南代表离开席位,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首长,我建议派战机炸开新堰塞湖的南部。”

    越南首长晕了,虽然他一贯把老挝当做自己大越南的势力范围,但直接派战机去轰炸,那老挝说不定就要彻底投入泰国甚至中国的怀抱了,这个决心哪下得了啊?他招来专家,询问后发现概率不到百分之一,顿时无视了这条荒谬的建议。

    天上始终在下雨,新的堰塞湖不但汇聚了澜沧江干流的河水,在敖汤的驱使下,现在南康河上半段的河水也涌入堰塞湖之中,水位不断上升。

    “是时候了。”

    敖汤露出笑容,虽然他没学过专业的水利水文知识,但作为掌握水系的龙王,他很自然就能判断出需要多大的水量就能打通道路,他的目光跨过丛山峻岭,山的这边是澜沧江水系,山的那一边就是元江水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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