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伟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己:我真的是太太聪明了,他们竟敢直接无视我,这下可让我逮着机会了,他在心里已经幻想着,在这个紧要关头,我和强子一定会按捺不住,然后摆出一副可怜又可爱的讨好表情,双手作揖,来到他面前,祈求道(樊伟兄弟,你行行好,就告诉我们铜缕玉衣在哪里吧!)。然后他就可以义正言辞的赏给我们一个大大的白眼,摆出一副这天底下还没有老子弄不到的东西的模样。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他的幻想太过遥远,樊伟尴尬的摸了摸头,对我和强子露出了很“复杂”的鄙视眼神,没想到我们两个没有上套,这让我们的樊伟兄弟郁闷不已,就差在脸上没有写上:算你们狠。

    “你们跟我来。”樊伟蹙眉,无奈的说道。

    强子嗤之以鼻:“跟你去可以,但你有没有把握搞到铜缕玉衣?别到时候白跑一趟。”

    我也很好奇,铜缕玉衣可是国宝级别的,就算樊家的势力在大,也不可能搞到吧?但看樊伟信心十足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话,而据我所知,一个人在这个时候能这么泰然自若,通常有两种情况:第一,他对自己很有信心。第二,那就是你们玩我,我也玩你们。

    樊伟看我和强子竟然不相信他,急的直跺脚,然后举起手,发誓道:“我对灯发誓,绝对能找到。”

    我看樊伟竟然发誓,心里已经相信了他,看来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只不过这个誓言有点太不伦不类,让人不敢恭维。

    樊伟说完,目光深切的看向我和强子,我和强子交换了一下眼sè,随后,强子说道:“好吧,带路。”强子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

    我走进房间,将樊老头给我们弄到的枪支弹药藏好后,紧接着将房门锁好,跟着樊伟向他所说的地方走去。

    “你说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强子边走边问。

    樊伟咧嘴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我顿时有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如果樊伟不是樊老头的儿子,我肯定冲上去将他扁一顿,以前我总是认为强子不靠谱,但没想到,樊伟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其实内心比强子更不靠谱。

    走到八仙庵街口那里,跟着樊伟上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樊伟给司机师傅说去临潼,我和强子不明所以,难道临潼能找到铜缕玉衣?心中想归想,但没有多问,任凭樊伟折腾。

    大约行驶了有一个多小时,我都睡着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车子停到了一座山脚下。

    下车后,我揉了揉眼睛,和强子相视一眼,感觉眼前的景sè特别熟悉,回想了一下,发现这他娘的不是骊山吗?

    骊山是秦岭北侧的一个支脉,东西绵延20余公里,最高海拔1256米,远远望去,山势如同一条奔腾的骏马,所以名叫骊山,当然骊山也是著名的旅游景点,在这里就不扯这些了。如果有兴趣的兄弟姐妹来陕西游玩,可以找我,我带你们爬骊山,免费的,不要钱。注:(一般情况下我是趁着工作人员下班,从后山偷偷爬上去的,所以不要钱。至于你们,如果被逮住,别怪我贼喊捉贼,出卖你们,偷笑……)

    “这就是你说的地方?”我白了樊伟一眼,没好气的问道。

    樊伟点点头,神sè突然之间变的无比凝重,道:“你们在这里等等。”

    我和强子相视一眼,不知道樊伟在打什么主意,看着他来到山脚下的一个卖兵马俑工艺品的店里。然后叽叽咕咕的跟店主交谈了一会,店主目光凛冽的扫了一眼我和强子,最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对樊伟说了些什么,但隔的太远,我们听不清楚。

    我和强子不明所以,跟着樊伟又开始走起来,只不过,这次没走多远,来到了骊山傍边的一间仿古式阁楼的门口。

    樊伟向我和强子指了指,郑重的说道:“就是这里。”

    我心头纳闷,正要询问,但樊伟却继续说道:“待会进去听我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话都别说。”

    被樊伟这么一说,就连强子都愣住了,难道这个小地方是什么龙潭虎穴?活人走进去,死人抬出来?

    樊伟也没多说,领着我和强子进入阁楼中,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也是一间古董店,但奇怪的是,店中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古董架上摆放的那些古董,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打了一个喷嚏,顿时满屋子尘土飞扬,颇有一石激起千层浪之意境。只有一个地方还算干净,那就是店中间的一个茶几上面摆着的一个香炉,不过香炉里面的香早已经燃尽,但是外面却曾光瓦亮,和内部的其他地方相比,要不知道好多少倍。

    我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心里不住的摇旗呐喊: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但很快,樊伟将我从遐想中拉了回来,在这一刻,樊伟终于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现实的悲哀,什么叫做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什么是信谁谁谁,不挂科这句话有多么的扯淡。

    我皱眉,脸都胀成了猪肝sè(强子也不比我的脸sè好看),不悦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有铜缕玉衣的地方?怎么连人都没有?而且,这环境也太……”

    樊伟打断了我的话,指着茶几上的香炉,淡笑道:“先别生气,这不是人吗?”

    我岔然,不解道:“不就是一个博山炉吗?这算什么人?”

    强子似乎已经猜出什么,急忙将我的嘴捂住,轻声说道:“什么都可以说,别说这里的香炉,小心惹麻烦。”

    我被强子说的一愣,但看强子脸上凝重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只能将心中的疑问暂且压下,看樊伟打算怎么办。樊伟听强子这么说,对强子微微一笑,显然对强子懂这里的规矩感觉到很欣慰。

    樊伟看了我一眼,道:“这间古董店名叫“紫云楼”,这可是一间百年老店,别看其貌不扬,但里面黑着呢!紫云楼每天开业的时间只有一炷香,如果在这一炷香燃尽之前还没有人来,那么就会选择关门,等到明天在开张!”

    “哦?”我奇道:“难道他们不怕耽搁生意吗?”

    樊伟继续说道:“紫云楼不是普通的古董店,紫云楼在临潼只是一个分店,总店在běi jing潘家园那一带,主要做的是拍卖,但偶尔也会卖点情报,像有些人找不到好斗,就会花钱来紫云楼这里买,且,在紫云楼这里,香炉是他们的门面,说香炉不好,等于是打他们的脸,后果很严重的,换句话说,你可以将店里面的所以古玩全部砸掉,他们只会让你照价赔偿,但如果你敢将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博山炉损坏,那可就不是断手断脚那么简单了。”

    强子点点头,似乎同意樊伟的这种说法。

    我心中释然,幸亏刚才没有将想要骂的话说出口,及时的悬崖勒马,但还是有一点不明白,问道:“那今天的香不是燃尽了吗?咱们还来做什么?”

    “我要是没有办法,会让你们来吗?不过我事先说清楚,待会的铜缕玉衣肯定是赝品,真的我也没办法搞到。”樊伟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说道。

    强子淡笑道:“没事,有总比没有要好的多。”

    就在这时,店门竟然在我们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关闭,屋子里面顿时漆黑如墨,伸手不见十指,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我的心跳速度都加快不少。

    樊伟的声音传递到我和强子的耳边:“你们别慌,给我们送玉衣的人来了。”

    果不其然,就在樊伟话毕,我明显听到古董店后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到近,脚步声越来越大,且,还不是一个人。

    片刻后,我能感觉到,我们的身边来过人,但具体几个却不清楚,十几分钟后,古董店内的灯亮了,只不过,这次在茶几上摆放着两个很jing致的紫sè木箱(不是紫檀木)。但放眼看去,店内还是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眼前的两个紫sè木箱告诉我们,刚刚有人来过,只不过又走了。

    樊伟双手一撮,兴高采烈的说道:“别问我为什么,这是紫云楼的一种对待常客的习惯,玉衣现在已经到手,赶紧撤。”

    “这么快?”我几乎是不敢置信,这才一会的功夫,铜缕玉衣就到手了?强子走上前去,顺手将紫sè木箱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套jing致的玉衣,玉衣上上下下最少有两千块相同的玉片连接而成,其做工手法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在玉衣下面有个jing致的玉牌,强子将玉牌拿出来,看了一眼,刚刚还洋溢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将强子手中的玉牌接过来,看到玉牌上面写着三个字:天衣仿。

    随后,我和强子同时将目光看向樊伟,樊伟觉察到什么不对,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不对?”

    强子将玉牌给樊伟递过去,樊伟看了一眼,大不咧咧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天衣仿制作的仿品,但现在管那么多干嘛,管它是敌是友,现在这玉衣能给我们帮忙,那它就是我们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在感觉对自己有力的情况下,任何敌人都能暂时成为朋友。”

    听完樊伟的话,我和强子的脸sè缓和了好多,樊伟说的是对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能对自己有力,敌人也能成为朋友,况且,天衣仿也不知道我们来这里取玉衣。

    “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樊伟催促道。

    我和强子这才回过神来,强子急忙到外面拦了一辆车,将两个木箱搬到车上,和来时一样,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回到了强子的古董店中。

    樊伟说他有事,要先回去一趟,我和强子跑了一天,也累了,将樊伟送走后,吃了一点东西,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醒来的时候,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别提有多舒服,看了一眼外面的天sè,发现已经黎明,摇了摇还没睡醒的强子,准备开始行动。

    强子起来后,将车开过来,接着,将要用的东西开始往车上搬运。东西不多,两件铜缕玉衣,四把枪,再有就是水和吃的,其余的东西都在车上,也没动。

    趁着天还没亮,我和强子已经开车来到樊老头的家门口,从外面往里面看,发现里面房间灯火通明,看来他们也都起来了。

    我们刚刚将车停稳,樊老头已经将门打开,樊伟,婉儿两个人对我和强子笑了笑,我和强子将后备箱打开,将婉儿和樊伟的随身携带物放进车内后,给樊老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送,但借着屋内的灯光,我们还是看到了樊老头脸上的落寞,强子不忍看到樊老头脸上的忧sè,油门一踩,车子向着胡同外面开去,借着车外的反光镜,我看到了一个已经有点驼背的老人,在向我们挥手告别,时不时的擦擦眼角滑下的泪痕。而我的心里却暗暗道:再见,再相见。

    坐在车内,顺着车窗看到外面熟悉的霓虹灯,我的心情很复杂。

    十年前走进黄河长生墓,我失去了父母,十年后,即将踏进积yin地,这一次又会失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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